22 白潔百密一疏

白潔來到哥哥的辦公室,敲了敲門,才走了進去。

她看到哥哥真的是對着電腦不知在做些什麽。

安若兒剛走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一下,現在正拿着本書坐在另一端的窗前。

一室陽光,歲月靜好。

白潔竟然有些感觸到,終于有個這樣的人出現,可以陪着哥哥了。

和哥哥一出生就體弱多病不同,自小她的身體健康,連小感冒發燒都很少有的,唯一一次比較驚險的,就是被蔣珍兒推進游泳池的那一次。

她感受到了死亡原來是那麽近,随時會把一個人的生命給帶走,而人的生命竟然也那麽的脆弱。

之後再看到哥哥每次要吃藥,要輸液時,她不再覺得那些習以為常,開始擔心哥哥會不會真的離開他們。

後來她喜歡往外面跑,其實也是因為哥哥不能出門的原因,她會把在外面見到的有趣的奇聞逸事講給他聽,帶給他看。

她以她的方式,愛着哥哥,但有些陪伴,卻是她給不了的。

她明白哥哥的辛苦和不易,就更希望他能有個可以給他精神陪伴的親密愛人。

她相信若兒的善良和溫馴個性能夠做到。

白予傑擡眼看了一眼進來的妹妹,見她兩只眼睛就圍着他們轉來轉去。

“什麽時候學會進我辦公室敲門了?”

白潔抛給老哥一個怪異的眼神,說道:“現在跟以前怎麽一樣,不是怕看到不适宜的畫面嘛。”

白予傑不再搭理她,省得她當着安若兒的面兒再胡說八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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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倒是贊同,淨每次都說白潔需要好好管教的話了。

白潔也不理會老哥,朝着安若兒走了過去。

安若兒聽到她跟哥哥的對話後,臉一紅,原本放下的書又拿起來,裝着看書。

白潔叫她:“嘿,小若兒,姐姐來看看看你。”

“姐姐。”她乖覺地叫着白潔。

白予傑聽到妹妹以“姐姐”自稱時便睇了她一眼。

再到聽到安若兒叫她“姐姐”時,微皺了下眉。

白潔給自己倒了杯茶,“小若兒,看什麽書呢?”

瞅了一眼,一副明了的表情。“藥膳書啊。你還對這個感興趣啊,是為了我哥看的吧。”

安若兒臉一下子紅了,吱吱唔唔道,“不,不是就只、只是随便看看的……”

“小若兒,你不用跟姐姐不好意思的。我哥這個人啊,長這麽大也沒啥人心疼他的,你知道姐姐我可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他呢,從小就把他當成繼承者來培養……”

安若兒被白潔信口胡說的話給說得呆愣愣的,似乎全部相信。

“太好了,現在有你這麽在乎他,又可以陪着他。”白潔說完,還頗感慨的樣子。

安若兒盈盈的目光不禁望向白予傑。

白予傑暗自嘆了口氣,擡眸,對她微微而笑。

在她單純的目光中,含着同情、憐惜,還有……滿滿的心疼。

白潔又繼續一副犯難的表情說道:“不過我還在糾結以後你跟我哥結婚後,我還得改稱呼,我看啊,現在就改如何啊——小嫂嫂?”

安若兒的臉一瞬間紅得像能掐出血來一樣,連頭也低了下來不敢再擡起。

可是白潔卻越叫越順口了似的,一口一個小嫂嫂。

安若兒羞窘着,毫無招架的能力,只能傻愣愣地望着白予傑求助。

白予傑帶着責備的目光已落向小妹的身上。“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

“嘿嘿……你們兩個不去奉旨拍拖,要是讓長輩他們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了吧。”

白潔這翻話,對她大哥來說肯定是沒有什麽作用的。但對安若兒就不一樣了。

她可是吃準了安若兒溫婉、又孝順的性子。

果然,聞言,安若兒神情變得不安起來。白予傑更加不悅。“有什麽事趁我還沒有改變心情之前,快一點說。”

三天假期?!他沒做夢吧?

宇文淨聽到休假令後,當場石化般着愣了半天。

等白潔與宇文淨都出去之後,安若兒問他:“你怎麽知道姐姐來是有事想要讓你答應的?”

“我是她的大哥。”

聽着安若兒仍是叫白潔“姐姐”,他還是覺得怪別扭的,索性放下手中的事,走到她的面前。

“若兒。”

“嗯?”

“別再叫白潔姐姐了,你是要做她的嫂嫂的,別讓她再占你便宜了。”

安若兒扶着椅子,站了起來,主動抱着他,把頭窩在他的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對于抱着他似乎越來越習慣,只要是他們兩個人的場地裏,她總愛找機會來抱着他。

“宇文秘書和姐……小潔兩個人好像互相都不喜歡對方一樣,可是我覺得他們又都很關心對方。”

他說道:“看起來似乎是小潔喜歡跟淨玩,可淨卻不知為何并不喜歡小潔,而且還特別頭疼。”

她好奇心更熾了。“怎麽會這樣?”

“淨是我的同窗好友,大二那年來我家裏時兩個人就認識的,淨就像是小潔的另一個哥哥,也算是看着小潔成長的。”

她這才知道宇文淨與白予傑的關系。在他的肩窩處磨蹭了一下,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準備聽故事。

白予傑也就滿足她,繼續講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鬧了什麽樣的別扭,在我的記憶裏,淨對小潔一開始印象好像就不怎麽好。”

對這種現象白予傑也很莫名其妙。

“不過,我清楚的是,淨對小潔的生活習性似乎很反感,有時候,管轄、訓斥起小潔來,比所有人都嚴厲。”

不知內情的宇文淨高高興興的回家睡他夢已久的自然醒大覺了。

正當白潔覺得自己實在可以被宇文淨看成是天使、救世主時,白予傑對她提出警告:不準騷擾他的大秘書難得一次的假期。

而且為了防她精力太過旺盛的會去找宇文淨,白予傑還給了她很大的工作量——由她完全接手宇文淨的不在的這三天的工作。

白潔頓時哀嚎:百密一疏啊,實在是百密一疏。

随着婚禮時間的逼進,白予傑和安若兒兩個人也漸漸忙碌起來。

試穿婚禮的各種禮服,學會婚禮中要做的每一件事,記得每一個步驟和每一種臺詞。還要學會怎麽應對,怎麽接待賓客,怎麽才算是合宜得體。

所以,十九年的生活與所謂上流完全不沾邊的安若兒,要學習的事情更多一些。

光是身上都佩帶什麽首飾,是要金的還是銀的,是珍珠還是翡翠,是瑪瑙還是寶石都要一一争論,再一一試帶,然後再争論……如此循環多次。

就在這種忙亂不堪的當下,白潔還要和宇文淨一起去機場接人。

“到底是什麽樣的客人,還得勞動你和我兩個人去機場接的?”

在去機場的車子裏,白潔問着開着車子的宇文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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