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在人前完全遺忘了她

“要去接的依倫是喬雅的妹妹,喬雅也是我跟你哥哥在法國上學時的同學,自從離開學校後我跟他沒什麽聯系了,不過你哥哥和他一直有往來。

你哥可能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跑來這邊,讓你去接待會更合适一些。喬雅很疼依倫的,可以說是個妹控。”

宇文淨一邊開着車,一邊把依倫的情況介紹給她知道。

機場

白潔看到的依倫是一個再典型不過的法國美女,金發,白膚,還有一雙湖綠色的美麗眼眸,她的個子又比東方女人要高很多。

依倫沒有見到白予傑來,有些不開心。但她還是熱情地要擁抱宇文淨,他早快一步把白潔拉過來,擋了一下。

“依倫,我跟你介紹,白潔,傑的妹妹。”

“兩個人都叫‘傑’,不是很容易搞錯。”依倫不解地問,用的是法文。

白潔用中文回答她:“大家叫我‘白潔’或者‘小潔’。”

于是依倫又很熱情地擁抱了白潔。

宇文淨低聲問白潔:“你怎麽知道她聽得懂中文的?”

“她不但會聽還會說,只是一般是不屑說的,她覺得只有聽得懂會說法語的人才算得上是名流,對吧。”

安排好依倫的住處後,宇文淨仍回白氏坐鎮,白潔也繼續回來幫忙婚禮的事情。

在婚禮前的最後一天,所有的事情,又都像是比之前更多更亂了。

照眼前淩亂不堪的情景來看,就是再過個幾個月,都不一定能厘得清楚。

白予傑接到宇文淨的電話,告訴他依倫獨自離開了給她安排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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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倫畢竟是第一次來中國,他有些擔憂,但現在自己根本走不開,只能讓宇文淨盡快找到她。

“哥。”

白潔大步從新娘區走過來,臉色很不爽,像是什麽事情觸怒了她。

新娘試禮服用的房間,一進去,空氣裏彌漫着一種布料被燒糊掉的氣味。

價值不菲,原本漂亮的婚紗被燒得只剩下一部分,有些鬼異的擺在地上。

負責新娘部分的婚禮籌備人員,一個個都只是驚恐地望着這一幕,卻不敢随便開口說話。

明天婚禮就要開始了,這時候新娘的婚紗卻被莫明其妙燒毀——這真是太不吉利了。

白予傑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傑,”宇文淨的聲音有些凝滞,帶着隐隐的怒氣,“有人向公司寄了一張血書,上面寫着的全是若兒的名子。公司裏的職員全都知道了,一些謠言四起。我擔心這是沖着她來的,她沒什麽事吧?”

又是一個詛咒一樣的行為。

“若兒呢?”白予傑在這裏沒見到安若兒,立刻問道。

“好像讓晶晶陪着去洗手間了,也早該回來的。”

白潔不知道哥哥在電話裏都聽到了什麽,但眼前的情景也讓她有了不好的預感。一說完後,馬上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婚禮的總策劃人一邊吩咐人把這裏先清幹淨,也慌忙都跟着跑過去。

婚紗被毀了,新娘子可千萬別再出了什麽事啊。

風行晶晶把輪椅放在洗手間門口的一旁,就一直守在門外面。

進入白氏後,她一直勤奮努力地工作,宇文淨也特別照顧她,還會親自教她很多,她稱宇文淨為“師傅”,并立下志願要跟他好好學習做個商業女強人。

讓她最感激的人,就是安若兒。

每天上班之外,她會去找安若兒聊天,逛街,兩個人早已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這次的婚禮,她擔任安若兒的伴娘。原本伴娘的人選是白潔,不過她馬上就拒絕了,理由也直接說出來——伴郎是宇文淨。他們兩個八字不合,不宜一起出臺。

開始風行晶晶聽到洗手間裏面有說話聲,也沒有在意,直到聽到話聲越來越大。

她打算推門進去看時,卻看到白潔走了過來。

白潔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在洗手臺前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安若兒,另一個高個子的女生,雪白的皮膚,金色的頭發,還有一雙湖綠色的雙眸。

“依倫!”

白潔望着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依倫,但目光一轉,先是打量了安若兒,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風行晶晶也跟進來,她先去扶着安若兒,。

安若兒的雙腿最近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可以慢慢走動,只是還不能走得太久。

“晶晶,你帶我大嫂回去吧。”白潔說道。

風行晶晶點頭,扶着安若兒才走出洗手間,就看到一堆人朝這裏走了過來,白予傑站在前面,大家臉色還都帶着一點怪異。

“哥,依倫跑來這兒了。”

白潔也走出洗手間,對剛到的白予傑說道。

“傑!”看到白予傑,依倫非常開心,熱情地撲過去抱着白予傑。

安若兒在一旁看着,心裏不禁微微有點不舒服。

風行晶晶更加看不慣了,這哪裏跑來的洋妞,抱人家的老公也不說克制一點。

安若兒想到剛才她從洗手間出來,自己扶着牆壁移到水池旁,正在洗着手,一個金發女孩站在了她旁邊,一雙湖藍色雙眸,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看。

那女孩開口對她說話,聲音冷硬,說的卻是法語。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說得是什麽。”安若兒只能試着想用英語跟她交流。

那女孩兒也用了英語,但口吻更加不友善,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沖她說道:“你根本就配不上傑,你甚至連法語都不會。”

當白潔推門進來後,這個外國女孩兒卻立馬又變了一副神情,前後完全是判若兩人。

看到這個叫依倫的女生抱着白予傑時,她好像感覺到她對白予傑的感情的不單純,才會覺得不舒服。

可是他呢?

安若兒看向白予傑,看到他的眸子柔柔的,像一池春水波光潋滟,臉孔上的笑容,也不似平時的淡淡勾起,含着寵溺,她只有在他對着白潔時,看過這樣的笑容,他卻從來也沒有這樣對她笑過。

這個依倫,對他而言,是很獨特。

心裏鈍鈍的痛,她覺得自己在嫉妒了。

“依倫,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淨到處在找你呢。”白予傑溫柔地對依倫說道。

在他眼中,依倫就像白潔一樣,都是他疼愛的小妹妹。

他因身體的原因很少出門,只有大學在法國的幾年是離開家在外的。那幾年中,他和喬雅一樣,都很照顧這個小妹妹。

依倫摟着他的胳膊,撒着嬌:“人家無聊嘛。淨有一堆的事情要做,跟喬雅哥哥一樣無趣,我回來你都沒時間見我,我就想看看你的新娘子長什麽樣子。”

依倫和白予傑的對話用的全是法語,白潔在一旁打趣她道:“要這麽喜歡看新娘子,就自己做新娘子呗,拿個鏡子看個夠。”

白潔仍然是用得中國話,她就是故意不在依倫面前講法語的。

“依倫,你還是要先回淨那裏去,我這兩天會很忙,你要真的無聊了,就讓小潔去陪你玩玩。”

三人說說笑笑着就往前走,被留下的安若兒愣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白予傑會在人前忘掉了她的存在。

她尴尬地站着,想要開口叫他,卻又怕這樣會讓他也陷入尴尬的境地中。

風行晶晶早就忍無可忍了,非常不快地說道:“這個法國妞什麽來頭,白予傑也太過份了吧,一看到她竟然就把你抛在一旁,連介紹都沒給你們介紹。”

“他可能是累了,忽略了罷了。”安若兒笑着說道,只是嘴角的笑容也是牽強的。

怎麽可能會不介意……被他遺忘掉的滋味,很不好受。

等白予傑想到安若兒時,已經走到轉角去了。

他還是站住了。

“小潔,你幫我依倫送到淨那兒去吧。”

“傑,我不能留在這裏嗎?你還沒有介紹你的新娘子給我認識你。”依倫不願意離開,緊緊地摟着他的胳膊,只是她現在早已不是當年的小丫頭了,豐滿的胸部緊緊地貼在他的胳膊上。

白潔這才猛然意識到老哥剛才似乎犯了一個錯誤。

她也是的,怎麽會把小若兒給忘記了。

“介紹什麽啊,你剛才不是在洗手間都見到了嗎。”白潔此刻只想把她趕緊帶離這裏,不讓她在這裏繼續地攪和下去,婚紗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呢。

要是若兒知道的話……她簡直不敢想若兒會有多傷心。

依倫聽了,卻故意裝作吃驚道:“就是剛才那個連法語都不會說的女人?長得一點也不漂亮,還沒有我好看呢。”

她嘟着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白潔白她一眼,“那是我哥哥的媳婦,你跟着瞎比較什麽。”

說着也不管她情願不情願,直接把她給拖走了。

“白潔,你太不淑女了,你太粗魯了——”

白予傑回轉回去,看到安若兒仍在安安靜靜地配和着學習婚禮時的禮儀。

負責婚禮策劃人悄悄告訴他,那條被毀掉的婚紗已經處理掉了,沒有讓安若兒看到。

只是,明天就是婚禮了,精心定制的婚紗被毀,再重新定一件根本趕不及,必須要趕緊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情。

這的确是件難題。可他更擔心的還不光是這個,被毀的婚紗和公司裏接到的血信,分明都是沖着安若兒來的恐吓。

他必須要消除掉對她會造成傷害的隐患。

退出了房間,拿出電話,遲疑了一下後,他還是拔出了一個號碼。

“你在哪兒?”他問。

挂了電話後,他朝供客人休息區走了過去,。

來到她告訴他的房間門口,他看到門虛掩着,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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