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撞破

白予傑和安若兒回到白家。蘇曉曉看到兒子的樣子果然吓得不輕,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後,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看她想要念叨他們,白敬軒連忙替安若兒擋道:“看若兒都哭成這樣了,一定也吓到了,年輕人沖動一些是沒錯。難道你讓予傑看着自己的媳婦被人占便宜,在全公司人面前,他不是更沒面子。

好了,若兒帶予傑回去休息吧,我讓人把飯菜送到靜園去。”

又給安若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走。

蘇曉曉嘆氣對白敬軒說道:“我原本以為找個性情溫馴些的會對予傑合适,為這個得罪了哥哥,也和蔣茹月翻了臉,可我是不是不該找這麽年輕的。”

“她年紀還小,你多教教她了,再說今天的事情的确是不能怪她的。”白敬軒說道。

蘇曉曉想了想:“你說得也有道理,也許我是該多教教她才行的。”

回到靜園,安若兒始終抱着他不肯松手,好像一松手,就會不見了似的,搞得白予傑有點哭笑不得,但也只是一味順從着她。知道她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吓,而且還有種難以說出的委屈。

有時候,莫明其妙被人追愛,也不是件好事。至少,給她帶來的,除了難堪就是災難。

接連幾日,安若兒都陪着婆婆參加上流社會的茶會。

看到她時,大家難免會提到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的鄭凡的事來,蘇曉曉都替她擋了過去。

于是那些貴婦們便又勸安若兒趕緊生孩子,有了孩子,就沒有那些閑言碎語了。

在一個王家太太舉辦的茶會上,她們就遇到了蔣茹月和蔣珍兒。

蔣珍兒聽到所有人在替安若兒支着招要如何快點懷上孩子,又是提供什麽幸運物,又是介紹着什麽偏方時,一直在一旁暗自冷笑着。

安若兒最後招架不住,只好借口要去廁所,跑到花園裏喘口氣。

她也想有他的孩子,可是他們現在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看婆婆對那些說法全都相信,她不想讓婆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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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種事情……如果他不主動,難道要她主動嗎?

她為難地想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麽,倉皇逃到這裏來,難道你不想要孩子啊?”突然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是蔣珍兒跟着她出來了。

安若兒知道,她出來只是要嘲諷和奚落自己的,不想跟她正面沖突,只回了聲:“不是。我先回去了。”

蔣珍兒卻攔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不能懷孕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這句話從蔣珍兒的口中說出,就像是一把刀剖開了她身上的某個傷口。

她始終是忘不了,在她婚禮前夜,看着蔣珍兒在他的懷裏哭着的那一幕。

白予傑一直不肯碰她,她一直懷不上孩子,可以說全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蔣珍兒見她不說話,更加得意。

“你們結婚也都過了半年了,每天同床共枕,可是他卻一次也沒有碰過你,看來是你……太引不起男人的興趣了。

我倒是忘記了,有個鄭凡的傻小子整天追在你的屁股後面,你看,你還是适合像那種和你同年齡的傻小子,根本不适合白予傑。”

“不管我們怎麽樣,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麽。”安若兒難得對人冷臉,說道。

蔣珍兒卻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兇相畢露。“要不是你裝可憐,博他的同情,他怎麽會娶了你。

安若兒,你真的很不要臉的,用卑鄙的手段從我身邊搶走了他,還一直裝出一副受害者的面孔。明明你當時就沒有事,卻躲了三天才肯出現,非要把事情弄得嚴重了。

你記住,他不愛你,他只是同情你可憐你,這種施舍的婚姻你怎麽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你覺得光靠一個男人對你的同情和愧疚的婚姻又能支撐得了多久。”

她咬牙切齒地說完,高傲地轉身走了。

安若兒不明白,為什麽做錯事的人反而能這麽理直氣壯,就算是污蔑人也能毫不心虛。

安若兒回到房子裏,不見了衆人。王家的一個傭人告訴她:“太太小姐們都移到東邊三樓的琴房裏了。”并把她帶到了樓梯口就走了。

她走到三樓去找琴房,卻突然聽到其中一個房間裏有種很異樣的聲音。

她走了過去,門是虛掩的,沒有多想就推開了門,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吓得趕緊退出來。

安若兒慌慌張張地跑下樓,随便抓住個傭人問道:“夫人和小姐們都去哪兒了?”

“她們去麻将房打麻将了。”

“打麻将,不是說在琴房嗎?”

“開始是說要去琴房的,不過幾位太太又想打麻将,就改去了麻将房了。我帶您過去吧。”

終于到了麻将房,搭了三張麻将桌子,蘇曉曉見她回來了,便叫她坐在自己身後。

沒過一會兒,王家年輕的兒媳也進來了,安若兒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卻躲閃了過去。

難道她知道自己剛才撞破了他們的事情,剛才她只是驚吓得逃走,根本沒有注意到是不是被發現了。

王太太略有些不滿地對兒媳說道:“你去哪兒了,這麽久才跟過來,讓你招待客人,你自己先躲開了。”

她唯唯諾諾地說道:“我去廁所了。”

王老夫人仍然不滿,“去廁所了,我看你是懶得躲了起來吧。”

“沒有,我還遇到了白家的新夫人。”她說着,用求救的目光望着安若兒。

安若兒不想蹚進這個渾水,可是王家的兒媳已經這樣說了,要是她說沒有遇到,就是當衆揭發了她嗎。

她既不想掩護她,也不想由自己來揭發這種事情。最後只得沉默着。

蘇曉曉已經笑着說道:“是嗎,原來是遇到了若兒了,想必是兩個都是剛結了婚的小輩更有話說。”

蘇曉曉帶安若兒出來,也是想讓她多結識一些這些名流階層的人。

王太太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王家的兒媳,外表看起來那些柔弱,總是低着頭,不多說一句話,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敢在這裏做出那種事情。

安若兒只覺得心驚肉跳,也盡量避開不去看她。

終于到了牌散的時候,王太太帶着兒媳婦送大家走,客套寒暄着。

蔣珍兒從保險箱中拿回了自己的手袋後,突然叫道:“我的手鏈不見了。”

大家的東西來的時候都是放在一個保險箱裏的,鑰匙只有主人家才掌握有的,而且剛才所有人也都看到是王家年輕的媳婦收管着這把鑰匙的。

王太太立即瞪着兒媳,喝斥着問道:“怎麽回事?”

她吓得臉都變白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剛才去洗手間時把鑰匙忘記在那裏,不過我趕快就拿回來了,鑰匙沒再離開過我。”

王太太急于給媳婦洗去嫌疑,要是被安上一個手腳不幹淨的罪名,在這名流社會裏一定是臭名昭著。

“那你在洗手間的時候,還有沒有別的人在?”

王家的新媳婦把怯怯的目光投向了安若兒的身上。

安若兒看着她的目光,只覺得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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