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後遺症
坐進車裏,她一邊系着安全帶,問他道:“你公司裏的人認得我嗎?”
“有些會認得。”
其實應該大部分都知道,白氏人員流動很小,很少有人辭職。
“以前我們結婚之前,因為我工作比較忙,所以我們的約會常常都是在公司裏的。”他向她說明着,等她扣好了安全帶,這才啓動車子。
在他的公司裏約會!想不到以前自己那麽豪放。
想起剛才的那個吻,她連忙用手背用力擦了一下嘴巴,就像是想靠着用這個動作來抹去那個記憶似的。
她在內心裏對自己進行訓導:安琪,你是個有夫之婦,孩子都三歲了,就算你是一棵紅杏,也不能爬出牆外面,就算你是楊花,也決不能夠水性……”
訓導到最後終于發現,就算是她現在會背《道德經》也沒有用處,腦補的各種畫面根本停不下來。
好像是跟他親親之後就中了病毒,留下了後遺症似的。悲催……
現在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會沾上了一些惡趣味,老是偷看龍炎界的手下‘七殺’的好事。
“啊,不要叫了!”安琪突然捂着耳朵喊道。
“叫什麽?”冷質地聲音在她身旁響起來,她這才清醒過來。
看着他已停了車,正用怪異的眼神望着她。
她頓時覺得丢臉,幸虧他看不到她腦子裏所想的那些畫面。
車外,一只貓站在路旁的綠化帶裏叫着。
“沒、沒什麽,你怎麽突然停車了。”她臉色潮紅。呼吸還在不穩中,一臉心虛地說着。
白予傑在發覺到她的異樣後。就在留意觀察着。
起初以為她又犯了恐懼的毛病,但後來看着又不像。她不但知道呼吸。而且呼吸還時快時緩,有時候非常的急促。
安琪跟着他進了白氏,一路上真的有各種異樣的目光望着她,但因為白予傑在身旁,沒人敢表現的太明顯。而她卻糾結着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對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她失憶的事,要是她跟以前前後反差太大的話,一定會被他們議論一翻的。
一路尴尬着,終于到了總裁辦公室前。安琪卻停下了腳步,看着那道門,就像看着最後的一條貞潔帶一樣。
“你在車裏不會是想了什麽不健康的畫面吧?”一直走在她前面的突然回頭看着她,問道。
“沒、沒有。”她驚悚地直搖頭,斷然否認。
他拉着她的手,幾乎是用扯的把她硬拉進了辦公室,門随之關上。
外面的職員們只能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到,連她呼救聲也裝作沒聽到。
真是蛇鼠一窩。被強扯進辦公室裏的安琪憤憤地想。
她慌亂地用另一只手捂在胸口前,戒備森嚴地盯着他。“你——你想對我怎麽樣?”
白予傑湊近了看着她,左邊唇角微勾了下,“你還是想了對吧。”
“……我、我就是想了怎麽樣,你們男人會帶女人回辦公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會想幹什麽。”
她被逼得急了,幹脆就坦然承認了,環視着他的辦公室後。蔥白的手指一指,“那裏面就是一個休息室吧。”
他點頭。
她的目光又看向那張原木的厚實的桌子。包括目測到的高度。
再看向一旁的沙發——
在她的幾個視角轉換後,他抱着胸。打斷她的目光,以及他百分之一百肯定的她腦子裏正上演的亂七八糟的畫面,冷聲說道:“你在龍炎界那裏到底都看到過什麽!”
看他義正詞嚴的樣子,倒不像是裝的清高模樣,她不禁問道:“我們以前難道沒有在這裏……什麽過?”
看她一邊說着,還賣力地沖他擠眉弄眼,就怕他沒聽懂。
他簡短卻斷然地回答:“沒有。”
“啊?我才不相信。你不是說我以前很愛你的嗎?就算我不是如狼似虎的想把你怎麽樣,你會放過我這朵純潔嬌嫩的小白花不摧殘摧殘再摧殘?”
聽到她這翻話,他微眯了下眼睛。“想聽真話嗎?”
她點點頭。
“就因為你當初太純潔太嬌嫩,所以——我對你沒有那種興趣。”
想不到他竟會這樣說。其實她也不在意,因為那些都是他和以前的她的事了。
可偏偏他的話又激得她想起龍炎界那個混蛋也是用着這種藐視鄙視各種不重視她的口吻,說得她跟個童養媳似的,讓她極度沒有自信心。
“反正我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你想怎麽樣說都行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會呆在這裏時覺得尴尬。”她白了他一記,走到一旁參觀起他的辦公室。
白予傑冷眼望着她,仍是追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龍炎界身邊到底都學了些什麽?”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她幹嘛要告訴他。
白予傑眯着眸,有點生氣前的預兆。
眼睛忍不住又瞟過他的唇,冷硬的線條,可是色澤又像是粉白色的花瓣,觸感……
為了不讓自己再像着了魔一樣盯着他的嘴唇,她快速地說道:“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好吧,就告訴你,他那些兄弟啦手下啦,我以前不小心之下,也聽到過幾次牆跟啦。”
她說得很含蓄,不過他的反應好像她說了多肮髒不堪的事情似的。拜托,誰結婚當晚上不被人在外面偷聽牆角的?這是淳樸的民風民俗好不,又不是違法犯罪。
不小心?幾次?她越是這樣說,他怎麽就越是不相信呢。
她沒有說出來的是,龍炎界知道她去偷看說就當讓她開眼界了,後來她就樂得一沒事的時候就多去觀摩學習。
不過那些家夥卻是哭喪着臉,個個向龍炎界告狀。說得了心理障礙。龍炎界才讓她适可而止。
白予傑輕皺着眉頭,适應消化着現在的她,不言不語地開始辦公。
就算是辦公室再大,再豪華,她也參觀完了,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有事情做,那我幹什麽?好無聊。”
“以前你都是坐在那邊看書或者畫畫的,要不然我讓人給你買些書來看。”他冷聲建議。
“我以前會畫畫的嗎?”她看看自己的手,也有了興致。
她向白予傑借了紙和筆,就認真的去畫畫了。
白予傑擡頭看着她,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一切恍若回到了以前一樣。
輕柔的暖暖的,只覺得那些陽光似乎流動進他黑暗冰冷了許久的內心之中了。
目光輕輕落在她鮮嫩欲低紅唇上,不自覺地伸手,輕碰了下自己的嘴唇上。
對那個吻,揮之不去地留存在腦海中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呢。
唇齒相依,和兩舌的抵死纏綿,互渡着彼此熱意不斷上升的氣息——而她起初的生澀取悅了他。
甜美如昔,青澀如昔。
在她活力明亮的改變之下,這一面卻并未有所改變。
冰冷開始消融,唇角劃過一抹笑意,他低下頭,繼續看那些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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