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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開新坑了好激動~謝氏兄妹系列文二,單獨的故事喲,沒有看另一個也沒關系噠~~

新故事希望小天使們多多支持呀,麽麽噠~~

前三章留言送紅包,每章送10個,有什麽想說的就告訴我吧,愛你們哈~~

《鬧喜》

文/陳惜

2016年3月15日

這世上的愛情,從來都強求不得。可許湘眉不認,她偏是守着謝柏(bó)寧,什麽都不怕,這輩子非他不嫁。

—序

自霜降下了場雨後,天氣一日冷過一日,眼見着便入冬了。

許湘眉剛剪上頭短發,這會子坐在路邊烤攤,寒風直往領子裏灌,一點兒不憐香惜玉。

索性她也不覺着冷,喝了口酒,周身都暖乎乎的,格外舒坦。

于是她便眯着眼喟了聲。

對面的年輕女人擡起臉,微微的笑,猶如初春裏俏生生的桃花兒,好看得緊。

許湘眉看得一呆,順手添上酒,“謝柏衡好福氣。”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在路邊熄火,緊接着,從車裏下來個西裝革履的極英俊的男人,大步走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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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碰在一起,許湘眉對她說:“昕昕,你的謝先生來了。”

姜昕只愣了秒,迅速扭過頭,又很快轉回來,佯裝鎮定。

謝柏衡已經到了身旁,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口氣不悅,“怎麽在這種地方?”

姜昕不敢瞧他,抿着嘴,沒有回答。

他目光一掃,落到酒瓶子上,臉色更加的黑,“還喝酒了?”

她小聲的道:“就一點點,也沒喝多少。”

謝柏衡眉心跳得厲害,眸子裏蓄着暗光,氣壓低沉。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仰着頭撒嬌,“柏衡……”

美人怯怯,嗓音輕軟,謝柏衡果然招架不住,“下不為例,回家吧。”

許湘眉一聽,啧啧兩聲,面上浮起玩味的笑容,她正準備開口調侃,卻看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像一道閃電滾過背脊,她一怔,瞧着他轉不開眼。

等到回過神來,謝柏衡把姜昕帶走了,只剩他們兩個,許湘眉心髒怦怦地跳,快要躍出來了。

那人坐到了方才姜昕坐過的位置,他穿着藏青色的大衣,面容淨白清俊,目光沉靜隽永,動也不動,定定的瞧着她。

于是她便不由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溫暖如山泉,清爽如春風,寧淡如湖泊,我喜歡這樣的男人。

瞧,此時此刻,這樣的男人就在眼前,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

許湘眉抖出支煙,點燃吸了口,笑起來,“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

他開口,嗓音似溫玉,“正好路過,你把頭發剪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好看嗎?”她問。

“好看,很适合你。”他十分誠摯。

許湘眉樂不可支,吐了圈煙霧,“你喜歡就好。”

她這樣說着,似乎這一頭發,是特意為他剪的。

他輕笑出聲,“我喜不喜歡倒是其次,你自己滿意才是最緊要的。”

許湘眉卻毫不猶豫的道,“只要你喜歡,我就覺着滿意。”

對面的人不動聲色。

她抽掉最後一口,尼古丁順着喉鑽進肺裏,那滋味就像到了天堂,好東西。碾滅煙頭,她端着杯猛地灌進嘴裏,重重擱下,“你還是不信?”

她微張着眼,斜斜的睨過來,面頰上兩坨粉紅,那股子不羁飒氣之間,反倒生出幾分風情。

許湘眉咬着唇,一字一頓,“謝柏寧,我真的特別喜歡你。”

謝柏寧平靜如水,“你醉了。”

她接口,“那就當我酒後吐真言,行吧?”

實際上,這話她不知說了多少次,不管是正正經經的表白,還是開玩笑一樣撩撥,謝柏寧偏偏不肯當真。他就像吃齋念佛的和尚,不近女色,清心寡欲。

不對,倒也不是不近女色。許湘眉想了想,用心死如灰形容,大概更妥當些。

兩年前,謝柏寧深愛的妻子溫佩難産致死,他是個長情的男人,心頭大抵還念想着她的。

倘若事情真是這樣也就罷了,許湘眉無話可說,她不能同死人去争什麽,何況她們還那樣要好,但這其中藏着個天大的秘密。

原本,她并不想幫着隐瞞,奈何被捏住七寸,料準了她舍不得讓謝柏寧受傷。

同樣在兩年前,法國圖盧茲的一個晚上,寒風浸骨,雨雪交加。另一個男人也坐在她的對面,也是用這樣靜的目光瞧着她,“為了謝柏寧好,你大可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不是威脅,不是懇求,他不過簡短陳述。

當時她滿腔憤怒,質問,“她呢,心虛了?不敢來見我?”

“是我的主意,也是我不讓她來。”

她氣極了,指着他罵,“你混蛋!都是混蛋!你們怎麽做得出來這麽荒唐的事!”

那人面不改色,不作回應,倒襯得她沒有教養。

“你告訴溫佩,從此我許湘眉,和她再不是朋友。”

那夜,她頂着一身風雪,行在異國街道,心底一片哀惶,再也沒有比這更冷的夜了。

“湘眉。”溫潤的嗓音,半是好笑,半是無奈。而那雙如星辰明亮的眼眸,總是令她沉醉。

許湘眉和他對視,滿嘴苦澀,生出諷意。她求而不得的,別人棄若蔽履;她舍不得去傷害的,那樣一個溫順的女人卻狠得下心腸。

謝柏寧這份情,終究是被辜負了,如果知道真相,他一定會瘋吧?

謝柏寧只當她喝多了,搖搖頭,“好了,我送你回去。”

許湘眉這會兒也失了興致,但他主動送她,她自然求之不得,一下子又快活起來,喜滋滋嗯了聲。

謝柏寧溫溫笑着,“稍等一下。”

她疑惑的望向他。

他沒有解釋,站起身來往裏面走去,立在收銀臺前。許湘眉恍然大悟,眉開眼笑。正好他朝她望過來,如同以往那般,輕輕的,上揚着眉梢嘴角。

又開始了,她的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完全不受控制。

許湘眉特別清楚,她這輩子,算是栽在謝柏寧身上了。且行且堅,頭破血流,她心甘情願。

謝柏寧結好賬,轉頭便瞧見她身邊多了個男人,明顯着是湊上去搭讪的。他幾不可察的攏了下眉,又覺着有些好笑,怪不得剛才謝柏衡那樣惱,這種魚龍混雜的街邊食店,長得極漂亮的女人,确實讓人不放心。

他單手撣了下袖上的灰粒,走到她那裏,直接忽略了旁邊的人,說:“可以了,我們走吧。”

許湘眉聞言,偏過頭仰臉道了聲好,拿起手袋就要離座。

任憑誰被視于無物,面上總歸挂不住,跟前這個陌生男人也不例外。他望着這兩位,都不是尋常的人,一個儀表不凡,一個飒氣精致,郎才女貌,般配得緊。但同伴在另一桌看戲,加上男人的尊嚴作祟,借着酒意,他不死心,“我想和你交朋友,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許湘眉笑了笑,忽起玩意,她挽住了謝柏寧的手臂,“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問問他同意不同意?”

腕間輕輕沉了沉,謝柏寧沒有想到許湘眉會有如此一舉,奇怪的是,倒也不反感。低頭把她狡黠的小得意收進眼裏,順着她的意思,“我不同意。”

他說這話,是笑着對許湘眉說的,口氣溫和沉靜。旁的人聽在耳裏,反而會産生不容置疑的感覺。

許湘眉貼緊了他,故意作出無辜的樣子,“抱歉,他不同意呢。”

男人讪讪,狼狽離開。

許湘眉卻沒放手,她仍舊親密的挽着他,笑盈盈的,一臉甜蜜。

謝柏寧打算抽回手,動了一下,她另一只手覆了上來攔住,低聲道,“做戲做足,他還看着的。”

謝柏寧用餘光打量,那一桌人果然都看着他們,于是他也只好由着她,兩人手挽手走出這些人的視線。

許湘眉原本便個子高,腳上又是踩着高跟鞋,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走起路來歪七倒八。他怕她摔着,虛虛攬住她的腰,她順勢靠近他,溫熱的氣息呼在耳根子邊,撲到了鼻尖。一股子酒的香甜和淡淡的煙味兒,竟也不難聞。

直到坐進車裏,謝柏寧吐口氣。雖是隔着冬天厚重的衣物,也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軀體,再加上兩人緊緊挨着,她身上的芬芳無孔不入似的鑽進肺裏面,竟然讓他不自在,有些發熱。

好在只是一瞬的事情,被冷風一吹,謝柏寧眼底恢複清明。他暗暗嘲笑自己失了分寸,替許湘眉關上車門。

許湘眉上車便阖着眼,今晚她喝了不少,又是坐在露天桌位被冷風一個勁的吹,這會子腦仁子昏沉。謝柏寧見她衣着單薄,擱在膝上的手微微發青,貼心的調高溫度,拿出張薄毯子來。

他剛要叫她,話到了嘴邊,化作無聲嘆息。輕柔的把毯子搭在她身上,才發動車子,朝着許家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許湘眉都沒有睜眼,太靜谧,太溫暖,太舒逸,她周身都覺得懶洋洋的。真想就這樣的行在路上,永遠也不要停下來。

到底是場空夢,一個小時過後,車子開進許家別墅,熄了火,穩穩停在庭院門前。

許湘眉仍是眯着,謝柏寧知道她不是真的睡着,只以為她難受,問:“湘眉,哪裏不舒服?”

許湘眉不作聲。

謝柏寧等了一會兒,下車繞到另一邊,探進身子,彎腰去抱她。她倏地睜開眼,裏面光色潋滟,靜靜的瞧着他。

兩人離得特別近,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時間仿佛靜了下來,謝柏寧心裏一緊,喉嚨跟着一緊,他抽開手,“你醒……”

一個軟綿綿的濕潤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封住了他的話。突如其來的吻,謝柏寧措手不及。

蜻蜓點水的挨了下,許湘眉立馬撤開,謝柏寧退出去。她風情萬種的笑着,“柏寧,剛才你擋了我的桃花運,這個吻,算作補償。”

謝柏寧沒有反應過來。

許湘眉已經下了車,“謝謝你送我回來,進去了,祝你好夢。”

她背脊筆直,踩着輕快的步伐進了屋子。

謝柏寧在原地愣了許久方才回神,心情複雜,又想着,她倒還有這過河拆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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