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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上火引起嘴唇上的一圈泡,也是real丢人啊!忍不住戳破了,疼疼疼疼疼死了!!去買了藥,後知後覺發現姨媽期間不能吃,反正最近出門都得帶口罩啦!!
希望大家多多在文下留言或者讨論,給我動力吧~~
夜色覆蓋了這座小院子,昏黃的燈光,總是能增添溫暖的氣氛。
而院子外田地裏的青蛙蟋蟀和鳴着,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像鼓着勁比賽似的。
許湘眉和謝柏寧站在廚房裏,望着齊全的鍋碗瓢盆,面面相觑。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兩人,犯了難。
肚子發出一串響亮的餓鳴,表示它在抗議。
許湘眉從籃子裏拿出兩根黃瓜洗淨,切掉兩頭,遞了一根給他,“墊墊肚子。”
謝柏寧沒接,他問,“今晚煮玉米,行嗎?”
她咬着黃瓜,清脆的嚼着,“可以呀。”
他研究了好一會兒火爐,終于打燃了,舒了口氣。
鍋裏盛滿水,玉米沖水後放進去,蓋上鍋蓋。
許湘眉又遞過了個沾着水珠的番茄給他,“不餓嗎?當做水果吃,味道還不錯哦。”
她彎着眼睛笑,眸子似寶石一般的亮。
他這回沒有拒絕,咬了一口,挺甜的。
她拉着他到了客廳,打開電視,這會兒幾乎所有衛視都在播放新聞聯播,許湘眉捏着遙控板按了一圈,“我不愛看這些節目,你有想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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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柏寧搖了搖頭,他什麽也不想看,沒有心思。
許湘眉的目光落在影碟機上,心中一動,從旁邊的櫃子翻找出一堆碟片。
她盤腿坐在地上,把頭發別在耳後,一張一張篩選。
《六指魔琴》《飛狐外傳》《情癫大聖》《花田喜事》《功夫》……
全都是好多年前的電影,她念給他聽,問他,“你選一個。”
謝柏寧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嘆口氣,抱着影碟盒子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謝柏寧擡頭,比起昨天,青色的胡茬又密了些,散發着一股頹廢的男人味兒。
許湘眉再次說道,“你選一個。”
他随手拿了一張出來,看也不看,遞給她。
“妃子笑?”許湘眉嘴角一抽,這是什麽電影?她下意識想到一句詩,‘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是這個妃子笑嗎?
果然是,開幕便引用了這一句。
就是一部選妃的喜劇電影,模拟現代選美的訓練班,為姑娘們進行一系列的瘦身、美容、儀态訓練過程,倒也蠻好笑。
謝柏寧心不在焉,身邊銀鈴般的笑聲并沒有感染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眉頭緊鎖,目光沉郁。清醒并且無事可做的時候,他總會想起溫佩的死和那封信,就像綿密的藤蔓,緊緊纏繞着他,越來越緊,無論如何都掙不開,使得他痛苦萬分。
屋裏暖黃的燈光,落在他身上,竟也抵消不了那絲絲黯淡冷意。
許湘眉不時看他,想要說點什麽,終歸又不知道該以哪種方式開口,心想着真是愁死個人了。
直到廚房飄過來一股淡淡的燒焦味,她嗅了兩下,暗道糟糕,連忙跑過去關了火。鍋裏的水已經燒幹,邊緣一圈幹黑,原本白生生的玉米也糊了,但将就着也能吃。
于是這天晚上,兩人一人啃了一根黑糊糊的玉米,湊合着解決了晚餐,各自回房睡覺。
許湘眉側身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綴滿繁星的天,神思雜亂。
她腦子裏久久回蕩着李紅的話,“希望你和謝先生早日修成正果。”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擰開閥門,放出了她深深埋藏的小心思。
許湘眉留下來,有三方面的原因。
其一,如果能纾解謝柏寧的心結,那最好;
其二,退而求其次,謝柏寧不好過的時候,她想陪伴着他;
其三,這點最隐秘,她無法否認,其實自己暗暗揣了不磊落的念頭。對于許湘眉而言,屏錦鎮偶遇,是天賜的機會。她從來沒有想象過有朝一日,可以和謝柏寧獨處,可以如此的靠近他。
她甚至也想着,借着這緣分,乘虛而入,把謝柏寧占為己有。
可是……
許湘眉眼中的亮光迅速破滅,她重重的嘆口氣,嗤了自個兒一聲,混賬!
為着自己的不堪,她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夜空中的星一閃一閃,也不知道哪顆星星是小佩幻化的。
對不起。
半夜醒來,想上廁所。
衛生間不在房裏,在走廊的盡頭。
許湘眉用電筒支了光出門,照見陽臺上一道清瘦挺拔的背影,她心裏先是咯噔一跳,随即擰着眉,“還沒睡?”
謝柏寧回頭,嘴裏叼着半截煙,蕭索凄凄。
一地的煙頭,烏瘴沉悶的煙味兒,難聞,刺鼻。
她突然很生氣,迅速走過去奪下煙,一把丢在地上,狠狠碾滅,“這麽抽下去你不要命啦!”
他恍若未聞,轉過頭,俯身趴在陽臺上。
竹影映在青石板上,斑駁錯亂。他的影子也覆在這上面,烏黑的一團,一如他的心情。
許湘眉深呼吸幾口,“柏寧,快三點了,去睡覺吧。”
等了很久,他沒有作聲。
她憋不住,顧不了他,去了趟衛生間。
等到回來,他先開了口,“我睡不着。”
他又說,“如果你是溫佩,你會恨我嗎?”
許湘眉搖搖頭,“不恨,這不怪你。”
他極短促笑了一聲,嗤道,“不恨?不怪?都是我害了她。”
她心裏難過,吸了吸鼻子,堅定的搖頭,“不是的,不是你害了她,這是小佩的命,上天早已注定,沒有辦法的。”
“不是上天注定,造化弄人,更恰當些。”他滿嘴苦澀。
“什麽?”她沒有聽明白。
謝柏寧眼中流露出哀傷,他問,“一個女人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她會後悔嗎?”
她歪着頭,不理解,“什麽意思?”
他說,“沒什麽。”
許湘眉默了兩秒,開口,“不管基于哪種原因,女人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後悔也無濟于事,所有結果都是她應該承擔下來的。說得不好聽一點,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她頓了一下,補充,“如果是我,我決不會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
謝柏寧看了她一眼,她目光灼灼,一臉堅定之色。
她說的話,他沒有聽進去。但她這副神情,卻令他心下忽然生出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捆綁着的藤蔓微微一松,得以喘了口氣。
許湘眉站直了,一臉擔憂,“很晚了,去睡覺吧。”
他不自覺點了下頭。
她笑着,“明天帶你去燒窯,忙起來,就不容易胡思亂想了。”
謝柏寧反問,“燒窯?”
許湘眉眨眨眼,推着他進睡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停在門口,轉身,她差點撞進他懷裏。
心裏一緊,後退一步,面上故作鎮定,“還有事?”
謝柏寧說,“下樓喝兩杯吧。”
許湘眉說,“明天再喝。”
他已經越過她走向樓梯,她咬咬牙,跟了上去。
但如果許湘眉早知道喝的是後勁十足的老白幹,一定不會答應。
她已經記不清喝了多少杯,反正第二天醒來,已經日頭西沉,又到了晚上。揉了揉昏沉的腦袋,一邊想着,喝酒誤事,果然說得沒錯。
隔壁謝柏寧還沒有醒,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坐在床沿子上。
這人一定是做了噩夢,眉心擰成川字,打了深深的結,怎麽也撫不平。
許湘眉定定的看了許久,對自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吧。
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她下樓,提着籃子出門。
等到謝柏寧睡醒,天已經黑盡了。除了他的房間,整棟木樓一片漆黑,暗沉沉的。
他敲了敲許湘眉的門,毫無反應,推門進去,人不在。
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有人影。
謝柏寧打她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不由擔心,站在院子中央扯着嗓子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沒由來的,他腦子很亂,加上宿醉留下的後遺症,疼得愈發厲害。
掩了門,他打着手電筒走出院子,光線四處掃蕩,嘴裏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隐隐約約聽見有人應答,豎起耳朵聽了聽,沒了動靜。
謝柏寧向前走了幾步,喊道,“湘眉。”
“柏寧。”
這回清楚了,不是錯覺,是許湘眉真真切切的聲音。
遠處的坡頭亮起燈光,朝着他移動。
謝柏寧松了一大口氣,擡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也向着她走去。
幾分鐘後,兩人終于彙合。
許湘眉喘着氣,“醒了多久了?”
謝柏寧順手接過她小臂上挎着的籃子,“手機怎麽打不通?”
“剛才經過一片山林,大約是沒信號吧,四周的樹影怪吓人的,幸好聽見你的聲音了。”
“你去哪兒了?”
“這附近的村民,蔣阿姨家,她家裏養着蜜蜂,我去買了兩罐蜂蜜。哦,她還送了一碗剛出鍋的烙餅,我們今天的晚飯有着落了。”許湘眉解釋,喜滋滋的。
謝柏寧說,“以後出門告訴我一聲,晚上就別出去了。”
“沒事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後知後覺的,“你擔心我?”
他走在前頭,沒有回答,神情隐在黑暗裏。
許湘眉卻很高興,她一步一步穩穩的跟着他,“知道了,以後去哪裏都提前向你打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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