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後半夜,許湘眉被餓醒,腸胃難受得厲害。
她拿開抱住自己的手臂,輕輕悄悄坐起身子。
謝柏寧仍是有所感應,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
他環住她的腰肢,問,“怎麽了?”
許湘眉低頭瞧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樣,不由一笑,“冰箱裏有沒有現成的食物?”
“餓了?”謝柏寧坐起來。
許湘眉點頭。
謝柏寧下床,披上外套,他回頭,“有湯圓和速凍餃子,或者面條,想吃什麽?”
“湯圓。”許湘眉說。
謝柏寧笑了笑,“你還可以躺一會兒,我煮好了叫你。”
“一起吧,反正我也睡不着。”許湘眉穿上鞋子。
他沒再說什麽,取了許湘眉的大衣抖開讓她穿,等到她穿好了,順勢牽住她的手。
她覺得手心裏的溫度漫開,周身上下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夜半寂寂,星月淡淡。
在橙黃靜谧的燈火中,這一方透亮的廚房裏,卻是異常溫馨美好。
鍋裏煮着水,火苗發出呼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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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湘眉背身靠着流理臺,滿目含笑。
謝柏寧打開速凍室,問她,“芝麻還是花生?”
“芝麻吧。”
他拿出一包芝麻湯圓,抖落袋子上的冰渣子,放到爐竈邊。
“煮一個白水雞蛋?”
“好啊。”
謝柏寧又從保鮮室取了只雞蛋,洗幹淨後放進鍋裏。一側頭,對上她的綿綿目光,兩人相視一笑,空氣靜悄悄的,平添了些許浪漫的味道。
缱缱绻绻。
水燒開了,沒多久,雞蛋浮上來,在沸騰的水霧中打着滾。
湯圓下鍋,一個個沉入鍋底,過了一會兒,又一個個升起來,在水面飄蕩着。
謝柏寧就着涼水剝了雞蛋殼,把湯圓盛了碗,灑上一勺白糖。
他端着碗,“可以吃了。”
許湘眉跟着他,走到門口,順手關掉廚房的燈。
霎時,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吧臺鋪開了昏黃光線,仿佛是夜色中的溫暖天堂。
謝柏寧撐着腦袋,他偏頭凝望着她,嘴角上揚,目光裏暈着抹不掉的柔情。
許湘眉舀了一只湯圓,吹了吹,送到他嘴邊,笑意盈盈。
湯圓不大,他張嘴一口咬掉,在她滿意的笑容裏,慢條斯理的咀嚼着。
她心情愉快,低頭認真的享用湯圓,一口一個,叫嚣的胃漸漸被撫慰,安靜下來。
雞蛋分了謝柏寧一半,順便蜻蜓點水的吻了下他的嘴唇,她滿心歡喜。
最後還剩下兩個湯圓,許湘眉卻已經很飽了,她直直盯着碗。
謝柏寧注意到了,自然而然接過她手中的小勺子,又極自然的解決掉碗裏的兩個湯圓。
她愕然,驚訝的瞧着他。
“為什麽這麽看我?”他問。
“你怎麽把湯圓吃了?”她不解。
“還想吃?我以為你吃不下了。”
“嗯,吃不下了,可這是我吃剩的東西呀?”
他喝了一口湯,一本正經的笑,“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不要浪費。”
許湘眉一時感動不已,她不由自主傾身去吻他,謝柏寧沒有把持得住,強勢回應,難分難舍。
自然又是一番厮磨過後,才一起洗了鍋碗,重新回房睡覺。
再醒來已是中午時分,冰箱裏除了一些速食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正好兩人都不想開車出遠門,又不大餓,所以決定去小區超市購買食材,就在家裏做飯吃。
許湘眉挽着謝柏寧,一路說着話,偶爾發出輕輕的愉悅的笑聲。
看上去,就像一對甜蜜的夫妻。
不同于學校老師和同學的尋常圈子,南山別墅區的住戶皆是非富即貴,謝許兩家的子女則是又富又貴,況且還是富貴中的翹楚,這些人對他們無一不如雷貫耳。
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兩人的感情傳得沸沸揚揚,這一下,算是直接被證實了。
有相識的人上前套近乎,順帶送幾句祝福贊譽的話,就連進了超市也沒躲過。
謝柏寧一一應付,面上平靜溫和,卻把許湘眉樂得不行。直到回了家,一進屋,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柏寧,我都快被那些人煩死了,你怎麽一點沒有不耐煩?”
謝柏寧換了鞋,拎着便利袋往廚房走,“他們說的都是好話,為什麽不耐煩?”
她走過去打下手,把荔枝放進冰箱,撇撇嘴,“我們又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好話。”
他笑,“挺好的,我喜歡聽。”
她說,“你這是不自信的表現。”
謝柏寧接口道,“你說得對,那該怎麽辦呢?”
他兩眼含笑,裏面隐隐有戲谑的意思。
許湘眉一手勾過他的脖子,異常響亮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放心吧,沒人比得上你,你是我心裏的唯一。”
倒是謝柏寧雙頰微熱,她總是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些話,他微微無奈,“你不會害羞?”
她反應極快,垂下目光,作出嬌羞的狀态捧着臉。過了兩秒,她兩只眸子中春水輕蕩,細碎的光芒一閃一閃,還浮着笑,“是這樣嗎?”
謝柏寧心髒緊了緊,真是要命!
他佯裝鎮定,“把油麥菜洗一下。”
許湘眉一笑,恢複了正常的樣子,拿了油麥菜放進洗菜池。
謝柏寧暗暗舒了口氣,繼續準備食材。
她摘着葉子,忽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問,“你怎麽會做飯了?”
當初在木樓過日子,他們是靠着蔣阿姨的廚藝活下來的。
他想了一下,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那段日子裏,許湘眉曾半夜三更下廚做面,結果不知怎的鍋裏起了火,好不狼狽,她也被吓哭了,他印象極其深刻。
後來離開小鎮,雖說他忘了那些事,但潛意識裏卻似乎被影響,從而主動跟着陳媽學習做菜,其實倒也不難。
他戴着手套處理山藥,說,“一不小心就學會了。”
“上得廳堂,又下得廚房,我運氣可太好了。”
“到底誰是女人?”
她不懷好意的眨眼睛,“你不清楚?”
謝柏寧無言以對,拿她沒辦法。
說說笑笑之間,一桌豐盛的菜不知不覺齊活了,标準的三菜一湯。
泡椒豬蹄,蒜蓉油麥菜、佛跳牆、山藥排骨湯。
色香俱佳,味道好的不得了。
許湘眉吃了兩碗米飯,末了,盛了湯小口喝着。
她有點苦惱,“我很擔心被你養胖了。”
謝柏寧說,“不會。”
她好奇,“為什麽?”
他答,“可以運動消化。”
許湘眉當時沒有多想,到了晚上,她才體會到他所指的運動消化是什麽意思,虧得她還單純的以為是跑步健身之類。
這人什麽時候這麽污了?
還斤斤計較得很!
此時她跨坐在謝柏寧身上,他正掐着她的腰,故意不動作。
早前經他綿密親吻和溫柔撫摸,她已是空蕩得難受。這會兒,他卻偏偏不肯要,而她自己想動,卻被他掐着使不上勁。
許湘眉俯下去,上半身嚴絲合縫的貼在他胸膛上,柔軟豐盈的觸感讓謝柏寧差點直接闖進去,他好不容易忍住了。
她找到他的唇,無聲親了上去。
他纏住她,漸漸氣息沉重。
她稍稍撤開,微微喘氣,千嬌百媚的盯着他,欲語還休。
謝柏寧胸膛起伏,她也跟着起伏。
他勾起笑,“誰是女人,嗯?”
許湘眉突然明白了,當時他不答話,原來是在這兒等着自己呢。
她有些好笑,順勢埋進他頸窩裏,“我是。”
他又問,“你是什麽?”
她說,“我是女人。”
謝柏寧向上挺,進去一部分,“我是什麽?”
許湘眉唇邊逸出一聲輕吟。
他停下來,“嗯?”
“男人。”
她話音剛落,他終于滿意了,一翻身換了位置,盡情肆意馳騁。
許湘眉在一波一波熱流裏,極盡歡樂,又想着,下輩子她也要做個男人,讓他也嘗嘗這樣的滋味。
只是這輩子不可能了。
……
……
今晚的謝柏寧不知疲倦,像是着了迷,他怎麽也停不下來。
幸好他足夠溫柔貼心,并沒有傷着她。
但有些力道是控制不了的,許湘眉全身發軟,腿根處微微的疼。
她十指扣緊他的背,腳趾張開,語不成調,斷斷續續,“不要了。”
謝柏寧輕笑,親着她的嘴角,同時狠狠一撞,“不多做幾次,怎麽消化?不然胖了又要怪我。”
她啊了聲,“不怪你。”
“我不信。”他繼續。
“真的。”她嗬嗬的,保證。
“受不了了?”他問。
“沒力氣了。”她說。
“以後多吃點。”他輕笑。
她捶了他一下。
謝柏寧抓住她的手,摁在被單上,“最後一次,快了。”
許湘眉意會,她縮了縮。他咬着牙,眼裏情·欲翻湧,奮力沖進去,低吼出聲。
再一次攀升到雲霄,和喜歡的人做這事,身心皆是無比滿足。
謝柏寧說話算話,結束過後,抱着許湘眉去洗澡,再重新換了幹淨的床單,兩人以舒服的姿勢相擁。
許湘眉抱着他,問,“我們什麽時候去屏錦沙紅村?”
謝柏寧握住她的手臂,“你什麽時候有空?”
她說,“随時,事情都忙完了。”
他點點頭,“我也沒有要緊的事,那就明天吧。”
她眉開眼笑,“好啊。”
正在這時,兩人的電話不約而同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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