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五月剛一打頭,謝柏寧和許湘眉忙得飛起來。
試婚服,改婚服。
拍婚紗照,策劃婚禮儀式。
拟定賓客名單,一一手寫請柬。
确定主婚人和伴娘伴郎……
……
……
一系列的事情,每個項目都鄭重對待,容不得一絲一毫瑕疵。
因此盡管有雙方長輩幫着打點,他們兩個依舊累得不行。
另一個,就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時間卻總也不夠似的。
好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盡可能做到完美。
日子一天一天向着五月二十靠近,很快就到了婚禮前夕。
按着規矩習俗,這天,許湘眉和謝柏寧不能見面,所以她住回了許家別墅。
到了晚上,許湘眉卻久久睡不着。
她到陽臺上站着給謝柏寧打電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聽着電流裏傳過來的那道溫和清潤的聲音,內心逐漸寧靜。
最後,謝柏寧安慰她,“只是一個結婚儀式,一切有我,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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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嗯,我知道。”
他笑了聲,“時間不早了,去睡覺吧。”
“晚安。”
“晚安。”
許湘眉挂掉電話,不由笑了一笑,搖搖頭。
如他所說,只是一個儀式。結婚證早領了,他們已是夫妻,婚前興奮或者婚前恐懼,似乎都沒有必要。
她又何必自擾?女人呀,果然不能想太多。
收起手機,許湘眉正準備回屋,忽然發現樓底玻璃花房裏坐着一個人。
是黎九駱。
大晚上的,他在那裏做什麽?
A市五月的晚上仍裹着寒意,許湘眉披了件外套出門,往花房去了。
她推開玻璃門,走進去。
黎九駱看過來,訝然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睡?”
她看了眼他腳邊的酒罐子,“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黎九駱神色坦坦蕩蕩,“我睡不着。”
許湘眉在他身邊坐下,伸出手。
他笑着搖搖頭,“你不能喝。”
“沒事兒,就喝一罐。”
黎九駱還是拒絕,“今天就算了,明兒個有得你喝。”
她不再堅持。
他灌了一口,目光筆直的盯着前方,“時間過得真快啊!還是小時候好,真不想長大!”
如果時光永遠定格在小時候,那麽她就不會嫁人,不會離開他。
許湘眉也想起年少時期的事情,驀地感慨不已,“對呀,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偏過頭看許湘眉,燈光籠罩着她精致美麗的面容,這一眉一眼,在午夜夢回中描摹了許多遍。曾經他以為,自己終是能擁她入懷,竟成了貪戀。
黎九駱嘆息一聲,愛情這回事,不是誰出現得早,誰就贏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發出滋的一聲。
許湘眉抵頭看着地上的影子,兩頰邊的頭發落下來,擋住了視線。
發已及肩,那股子不羁飒氣,隐隐消匿了幾分。
她輕輕擡起雙手,攏在了耳後。
不經意的一個動作,流露出極美的姿态,擊中黎九駱。
他整顆心變得柔軟,問,“你也睡不着?”
“沒,準備睡覺了。”說完,許湘眉掩嘴打了個哈欠。
黎九駱怔了一怔,一口氣喝光酒,捏扁罐子投進垃圾簍中。他起身,“走吧,我也要睡了。”
“嗯,好。”
許湘眉跟着站起來,兩人沉默的往別墅走去,臉上各是表情複雜。
突然,許湘眉停下來,落後他幾步,“九駱。”
黎九駱回頭,轉過身子,定定瞧着眼前的女人。
她扯出一個笑,“九駱,你還有遠方。”
千言萬語想訴諸于口的話,唯有一句“你還有遠方”能表達。
遠方有美景,遠方有佳人。
黎九駱深深呼吸,點點頭。
許湘眉上前,抱住他,“我希望看見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他緊緊回抱住她,“我一定努力。”
他放開她,笑起來,“好了,我都明白,我會的。”
她舒了口氣。
翌日。
五月二十,網路情人節,一個表達“愛”的節日。
這天亦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滿。
小滿是一年中最佳的節氣,小滿更是人一生最好的狀态。
花看半開,人飲微醉,人生小滿,即是大得。
所以這天舉行婚禮,許湘眉很喜歡。
當520撞上小滿,似乎在訴說着這段感情來之不易,餘生應當好好的,且行且珍惜。
一大早,許湘眉坐在妝臺前,由着化妝師折騰打扮。
梳新娘發型,畫新娘妝。
許湘眉本就漂亮張揚,再一番裝點,更是豔麗得令人移不開眼。
而她一襲訂制婚紗,是由謝許兩家的專人服裝設計匠人們花費整整兩個月手工縫紉而成,就像長在身上似的,美到了極致,渾然天成。
當謝柏寧闖過伴娘的關卡見到許湘眉,她像一顆熠熠生輝的寶石明珠,世間獨一無二,難再得。
他眼睛裏再容不下其他,直直注視着她,動也不動。
他的一顆心都被填滿了,充盈而踏實,幸福而觸動。
漲漲的,暖暖的。
再一次感慨,他何其幸運!他有天大的福氣!
謝柏寧走近她,懷着一腔誠摯,伸出手。
這一生,他會永遠握着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白首不離。
許湘眉眼中的謝柏寧,同樣精心訂制的西服,襯得他愈發筆挺英俊。他發着光,光芒萬丈。
許湘眉輕輕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裏,被他牽着,在陣陣歡呼雀躍中,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
這一生,她會一直跟着他的腳步,如影随形,不離不棄。
婚車在半路中,偶遇了另一對新人,他們互送紅包,贈出美好祝福。
就在這些不斷的祝福中,謝柏寧和許湘眉走上教堂,進行着他們這輩子最重要的婚禮儀式。
周易和梁家旁支的一個小男孩是花童,一對小小的璧人兒,提着花籃子,送上戒指。
主婚人是黎庭。
一直以來,他都把許湘眉當作女兒看待,如今由他親手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
他眼眶發熱,緩緩開口。
“謝柏寧,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你願意嗎?”
謝柏寧不假思索,“我願意。”
他鄭重而虔誠的為她套上戒指。
黎庭欣慰一笑,再次開口。
“許湘眉,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你願意嗎?”
許湘眉聲音哽咽卻堅定,“我願意。”
她手指微微顫動,把戒指推了上去。
兩人熱情的擁吻,底下掌聲雷動。
黎九駱久久看着臺上的新人,嘴角上揚,拍紅了手掌。
接下來從教堂轉移到酒樓,宴請的賓客大都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隆重過頭。
謝柏寧牽着許湘眉,從一個包廂走到另一個包廂,一桌接一桌敬酒。
饒是兩人酒量好,也經不住這麽喝,更何況,還有一個個存心灌酒的人。
深夜,終于得以清淨。
他們沒有另買婚房,南山的別墅重新布置了一番,滿眼盡是大紅,喜慶得很。
卧室裏,許湘眉醉意醺然,躺卧于棉被中央。
雪白的婚紗,乳.白的肌膚,大紅的棉被。
強烈的視線沖擊,使得謝柏寧心情激蕩,渾身燥熱。
他喉嚨咽了咽,扯掉領帶,叫她,“老婆。”
許湘眉眯着眼看過來,裏面漾着魅人的水光,她嗤嗤的笑,“老公。”
謝柏寧覆了上去,溫柔而熱烈的吻她。
婚紗被剝落,輕輕一扔,落在床前的矮櫃上。
他同樣坦誠以對,耐心十足,反複要着她。
末了,謝柏寧抱着許湘眉到了浴室。
一整面牆,是大落地鏡。
兩人不着寸縷,身上遍布着紅痕。
許湘眉臉上兩酡紅,不清楚是醉酒的緣故,還是羞的。
此時謝柏寧卻沒有一點情.欲,他笨拙的散下她盤着的發,動作卻格外溫柔,生怕弄疼了她。
花了十幾分鐘,頭發才柔順的披下來,軟軟落在她圓潤的肩頭覆着。
謝柏寧取了木梳,從頭頂,一梳到尾。
他說,“還記得上次我說的話嗎?”
許湘眉明明醉了,頭腦反而異常清晰,重重點頭。
她記得。
那晚在謝家老宅,梅樹掩映的小亭子裏,他讓她蓄長發,他說結婚這天要替她梳頭。
而他現在正在這樣做。
謝柏寧一笑,又是一梳。
“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兒孫滿堂。”
“四梳永諧連理。”
他放下梳子,把她轉過來,眸子裏盛滿了這世間最柔的情意,“我愛你,謝謝你。”
“我也是。”
她主動吻上去。
我愛你。以前,現在,今後。
謝謝你。出現在生命裏,停駐在生命裏。
這輩子擁有彼此,時光美好,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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