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愛出風頭？

我記不清那年我幾歲了，那輛車裏，一起被擄來的孩子有七八個。

後來，好幾個孩子被弄成缺胳膊缺腿的啞巴殘疾人沿街乞讨。

我和另外一個長頭發女孩，破例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我們兩個被分別關在兩間房子裏，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守着。

他們請了人給我們上課，語數英都有，還有各種樂器和舞蹈。

每隔半個月考試，分數不達标，不吃飯、不喝水外加毒打是家常便飯。

我來初潮那年，他們開始教我們喝酒、關注時事、娛樂等各方面資訊和新聞，學着和男人聊天、學着取悅他們。

那種機器般的生活，将我原本鮮活的心，也跟着一起百煉成鐵，變得冰冷無情。

初潮幾年後，我們倆被送到‘花前月下’會所上班。

一直管着我們的中年男人叫壯子，他跟一個妩媚的西裝女人在陪着笑：“無所謂，別弄死就成，這兩個我們可下了重本錢，起碼得撈回本。”

說完，看到我在看他，狠狠瞪過來：“好好聽王姐的話！”

我本能地哆嗦了下。

震耳欲聾的豪華大包房裏，群魔亂舞。

其中有個很高的男人言行特別嚣張，他醉醺醺的樣子。

一手摟一個女孩在跳舞，笑得也很張狂。

像個二世祖一樣，但旁邊的人似乎都對他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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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送我們進去，告訴我們，這位是靳四少，背景深得很，可千萬服侍好了。

我和林心一起點頭，壯子給我們今晚有任務，下班每人不上交一千，就推遲一天給解藥。

壯子給我們取的名，我叫林詩，她叫林心，說是這樣的名字惹男人疼。

在送出來賺錢前，壯子手下的人給我們喂了一種慢性毒藥，七十二小時不吃解藥，便會死。

盡管生不如死，可我們還是想活，沒法子，我們到底還是沒出息。

“四少，會芭蕾的女孩我給您找來了，她們姐妹都會。”王姐滿臉殷勤的笑。

那個男人朝我們看過來，光怪陸離的燈光裏，看得出他很年輕，五官長得比屏幕裏的明星還熠熠生光。

他邪魅的目光掠過我倆的臉，最後定在林心身上，擡了擡手：“你來跳一個！”

林心看我，我握了握她滿是汗水的手，她踮起腳朝包房中間旋轉過去。

“停停停！”那個二世祖不耐煩大吼，“踮個腳就是芭蕾了？轉個圈看看！”

林心依言轉了一圈。

他興奮起來：“再轉！再轉！對對對！繼續！”

沙發那裏響起一片尖利的口哨和喧嘩起哄。

一圈又一圈，林心身子開始打晃。

我知道她貧血，眼看她臉色都開始發白，随時都要昏厥的樣子，我心疼得抽搐，比我自己被玩被整還要難受。

我再忍不住了，松開緊握的拳頭大步過去，伸手便将她攔下來，林心急促地喘着氣軟在我懷裏。

音樂停了，包房裏頓時一片死寂。

我從沒見過這種陣勢，心髒在顫抖地狂跳，但還是壯起膽子看向那位二世祖一樣的男人：“我跳得比她好，我來跳，好不好？”

後面的‘好不好’三個字也是經過培訓的，教我的人說女人在問題後面加這三個字效果會很好。

他漆黑冷漠的瞳仁死死盯着我，陡地揚起白皙又修長的手掌。

我吓得緊緊閉上眼，卻不敢躲閃，認命地等着那個巴掌落下來。

所幸，我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煽打，卻聽到他惡劣的磁性嗓音：“愛出風頭？行，給我轉五百圈！少一圈今天一分錢別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