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老實待着！

我啞口。

什麽時候我要管他了？

心口的傷疼，我也懶得和他争辯，閉上雙眼任他去。

可能是吃的藥多，我睡眠很好，這樣一睡便到了第二天。

醒來便看到又在電腦上工作的他。

換了天藍色的細紋襯衣和深灰色西裝。

九點多鐘的樣子，他助理又拿了好幾份文件過來，送給他處理，等他審核簽完字，又馬不停蹄送回公司去。

這天，吃飯不再是外賣了，應該是他家裏的傭人，專程做好了送過來，還包括我的份。

我在醫院住了很多天，具體多少天我也沒記。

靳原一直住在這裏，除了開會、應酬，能在這裏做的工作他都帶過來處理。

有一次他還當着我的面大罵了他那個助理一回，原因是助理勸他接受他爸的安排去出差，靳原不喜，板着臉把他訓了一頓，問他到底是他的助理還是他爸的助理，不想幹了就滾！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他對下屬發火，我吓得大氣都沒敢吭一下。

靳原把助理罵走了，餘怒未消的雙眸看向我，語氣不善：“你怕什麽？我又沒兇你！”

我舔舔唇，望着他，依然有些害怕：“我覺得我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你是醫生嗎？”他瞪我。

我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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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醫生就別給我瞎覺得！老實養着！”

我不做聲了。

盡管他基本上不怎麽和我說話，偶爾說話也是兇巴巴不耐煩的樣子，但我私心裏還是把這段時光當成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記憶。

我喜歡這樣跟他單獨在一起的日子，喜歡看他認真工作，看他打電話時偶爾勾唇偶爾皺眉的樣子，看他批閱文件時的樣子，我還貪婪地想擁有他的更多。

這些東西，我都只能深藏在我心裏，一絲一毫都不敢讓他看出來。

盡管這樣的日子讓我滿足到死不足惜，可我卻不能真一直這麽自私下去，這個男人，他的所有所有都絕不可能有一分能屬于我這樣的女人。

所以他在這裏多待一天，我心裏的不安就越深一分，那份不恥的愛也跟着更淪陷一分。

這天，醫生問我還痛不能，我說不痛了。

養了這麽久，傷都結疤了，早就感覺不到痛。

醫生這才告訴我，再休養兩天不出什麽問題便可以考慮出院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靳原已經先答：“好，兩天後我給她辦理出院手術，辛苦你們了。”

出院那天，突降大雪。

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好多病人和年輕的護士們都跑出去看雪，在飛揚的漫天雪花裏跳舞、拍照。

我裹着靳原給我買的羽絨服，戴着毛線帽子，看着醫院大門外的雪發呆。

那一年我被拐走，也是這樣的大雪天。

我隐約記起一雙熟悉的面孔，但很快又被飄揚的大雪沖散。

一條圍巾落在我脖子上，靳原在我身前，動作毫不憐惜地把圍巾給我系攏。

他比我高出不少，我要擡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一邊系一邊滿臉的不耐煩。

我不想看他皺眉，自己接過圍巾來系。

“動什麽動！老實待着！”他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