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古風搖滾
都傷成這樣了, 還不忘鄭溪然的演出。
盛錦城說不得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他從一開始就瞧鄭溪然不順眼。
兩個人在高一三班各有一個圈子,他這邊是以程宇等人為主的初中本部同學, 而盛錦城則主要是其他學校考進來的人。
雙方也沒有什麽仇恨或者敵視, 平時都是各玩各的。
而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花梵。
盛錦城看了一下自己的夜光腕表, 已經快七點四十了。
沒辦法。
他半跪在地上, 微微歪頭:“上來,我背你去搭車。”
這班車定線行駛, 是直達四中最快的一班車,因為全程在快線專用的高架橋上行駛,完全不用擔心堵車的問題。
花梵心急卻有點猶豫,走過去至少要十分鐘,更別說背着一個人跑過去, 那得多累啊。
盛錦城腿長,跪久了也容易難受, 忍不住再次轉頭催促:“快點!”
她只好一瘸一拐走過去,小心謹慎地趴在他背上,以為自己很重,害怕待會兒盛錦城站不起來。
誰知道他輕輕松松就站起來, 半點沒被壓彎腰, 還掂了掂背上的人,咕哝一句:“怎麽像背了一把骨頭,吃那麽多烤肉都沒見長胖。”
花梵趴在他背上,不敢動, 細細的小腿垂着, 全身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
盛錦城從兩個人的影子看到她直着上身, 忍不住道:“趴好,小心閃了腰,我要跑了。”
她連忙雙手扶着他肩膀,一股淡淡的特殊荷爾蒙味道撲鼻而來,她從來沒有離盛錦城這麽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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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到心咚咚跳着,夜那麽靜,她好害怕盛錦城聽到她的心跳聲,猜測出自己對他有非同尋常的心思。
不同于對父母的愛,對林琳和鄭溪然的友好親近,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情,那麽澎湃,好像要滿溢出來。
卻又費盡心思克制着,既想告訴全世界,又害怕其他人窺見,躲躲閃閃,又忍不住靠近。
靠近之後,又深感恐懼,總覺得那即将到來的拒絕像溫柔的刀一樣懸在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來。
她臉貼着盛錦城的肩膀,一時忘記了腳踝的疼痛,想哭,又想笑,前所未有的多愁善感。
心裏甜又苦,恨不得時間快一點,她能早點趕去看演出,又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耳畔的秋風倏忽而過。
盛錦城瘦瘦高高,背着一個人不能完全挺不直背,但背上的人也太輕了,不知道有沒有四十公斤。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拼死拼活背着花梵往站臺跑。
此時他甚至此時心懷惡念,要是趕不上就好了,不想讓花梵特意去聽。
他能預感到鄭溪然可能會采取一些特別的行動。
鄭溪然這個人的存在就讓他很不爽。
這個人離花梵太近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陰暗的心思,一直希望花梵和鄭溪然之間發生點矛盾鬧翻。
他天然排斥那個人,有時候夜裏輾轉反側也會扪心自問,到底是為什麽。
只有在這一刻,背上這個女孩子那麽輕,卻重逾千斤,他才明白,也許他的心思早就變了。
花梵與他的合照,他從小看到大,最開始的确是保護的心思。
不知道何時開始,這保護欲就變了味道,只想把她納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讓任何人染指親近。
他抄的這條小路,基本沒人,寧靜的街道,噠噠的腳步聲在回響。
花梵在這秋風中面紅耳臊,風撲過來,帶着他的味道,兩個人緊緊挨着,正是青春躁動時期,難以避諱的暧昧。
一步一步間的晃動,摩擦不斷,盛錦城額頭上的熱汗不斷滴落,實在考驗人的理智。
終于到了天橋下面,花梵仰望着天橋,好高,像是天上垂下來一樣。
背着一個人爬上去,明天估計腿都要打顫。
盛錦城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長腿一邁,就是兩層階梯。
花梵真怕他腿抽筋了,替他擦了擦汗,有點哽咽:“不然就放棄吧。”
盛錦城沒說話,緊緊抓着她,怕她摔下去,或者自己不小心跨錯臺階,害她摔下去。
兩個人剛爬上去,那班車恰好駛出站臺。
盛錦城追了幾步,司機沒聽,被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扶着欄杆,無可奈何地看着快線班車遠去,消失在夜色裏。
他看了下腕表,已經快八點了。
花梵哭着抱緊他:“別跑了,真的,我明天跟鄭溪然道歉。”
盛錦城斷然拒絕:“不行,不許你向他低頭。”
不許低頭?
什麽意思?
花梵啞然,她和鄭溪然是朋友,朋友之間吵吵鬧鬧,是很正常的事啊,幹嘛搞得那麽鄭重謹慎。
他背着花梵,轉身跑下天橋,準備叫一輛出租車。
一定,一定要把花梵及時送到。
晚八點的時候,高峰期還沒過。
到處都是招手攔車的人。
盛錦城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車,小心翼翼把花梵放到後座,扶着後座,嗓音低沉地跟司機說:“師傅,去四中。”
“好嘞。”司機瞧着這倆年輕人像是一對兒小情侶,女孩兒受傷了,男孩兒急得滿頭大汗。
****
四中大禮堂後臺。
鄭溪然撥了撥古筝,今天他們飛石樂隊要玩個大的——古風搖滾。
把古筝和吉他,架子鼓,貝斯結合起來,給所有人以全新的聽覺刺激,讓他們的耳朵胎動懷孕。
他要用音樂向他喜歡的那個人表白,用迸發出來的情感力量去震撼花梵的心,讓她的心,她的眼,之後都只能記住自己。
謝昊飛笑得蕩漾:“喲,然哥,迫不及待了。”
鄭溪然撫着琴弦,低頭抿唇笑着:“啊,迫不及待了。”
他特意請苗呦呦作詞,不就是為了表白。
之前打着朋友的借口欺騙自己,不過是怕吓到花梵,她一定不能适應他們關系的改變。
只是如今敵軍壓城,城池危矣。
他再不想辦法固守,恐怕會節節敗退。
謝昊飛往外望了望,舞臺助理朝他比了個手勢,他轉頭吹了個口哨:“然哥,該我們準備了。”
苗呦呦一個人抱着一束花,坐在他們班級片區,被其他人怪異的目光盯着,壓力山大。
而花梵和盛錦城還是沒有來,鄭溪然他們樂隊的壓軸表演就要開始了。
大件樂器被搬上舞臺。
鄭溪然背着一個吉他走上來,底下一片歡呼的狂潮,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鄭溪然,我愛你!”
“然哥,我是你的骨灰粉!”
……
音樂最容易撼動人心,而他們又處在一個熱愛追星的年紀。
比起遠在天邊的明星,像鄭溪然這樣既不遠也不近的痞子帥哥瞬間俘獲了她們的心。
演出還沒開始,好多人嗓子都嘶啞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她們在臺上聲嘶力竭地吶喊。
鄭溪然舉起手,打了個響指,食指放在唇間,“噓”了一下。
吶喊的浪潮漸漸平息下來。
苗呦呦這個從不追星的人都被帶得熱血起來。
鄭溪然這個人看着平時頂不靠譜。
但他在舞臺上實在太有範兒了。
鄭溪然掃了一眼臺下,燈光太暗,找不到花梵的臉。
但沒關系,只要她能聽見自己,看見自己。
他站在這舞臺上就有了這獨一無二的意義。
苗呦呦都要被鄭大校草那張化着舞臺妝的臉閃瞎眼睛,太帥了。
所有璀璨的星光彙聚在他身上。
他站在話筒前面,長身玉立,容顏俊美,背着一個吉他,像個孤獨的流浪詩人。
這一刻,在苗呦呦眼裏,他都快趕上盛錦城了。
鄭溪然背着吉他,站在落地麥克風前面,清了清嗓子,略帶羞澀地開口:“今天這首《拒霜花》要送給一個女孩,希望她會喜歡。”
他說完後,撥弄着古筝,美妙而空靈的音樂透過禮堂的環繞立體音響傳至每個角落。
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說好的搖滾呢?
他彈奏了一會兒,腦殘粉們又開始花癡,我然哥怎麽這麽厲害,不僅會唱,會彈吉他,還會玩古筝。
鍵盤手跟了上來,貝斯手也開始彈奏,有人驚呼:“古風搖滾啊!”
他們不僅驚呆了學校的學生,連學校管弦樂團的指導老師都拍手叫好。
管弦樂團和飛石樂隊之間有鄙視鏈。
管弦樂團向來看不上飛石樂隊,今天是真的打臉了。
前奏完了之後,鄭溪然偏頭對着旁邊的落地話筒,開始唱歌:
“花,
豔色如刀,
迎霜鋒,
一抹暈紅消酒容。”
他的聲音那麽鮮活,那麽好聽,簡直就是為LIVE而生的現場之王。
那些從前沒聽過他唱歌的四中學生,無論男女,一瞬間就淪陷了。
層次鮮明的編曲,旋律聽着簡單,卻非常帶感,而歌詞則是錦上添花。
唯有白般若在舞臺旁邊指甲掐進掌心,一直躲躲藏藏排練的《拒霜花》?
送給那個女孩?
哪個女孩?
“獨立枝頭,寒風中,嬌俏重瓣入醴夢。”
這一夜,這一曲,癫狂了多少青春年少的人,給了他們無邊無際的美夢。
也讓白般若妒火難耐,鄭溪然平時唱歌的時候冷靜得不夾雜一絲人間煙火,冰冷沙啞,震撼靈魂。
如今柔情婉婉,深情款款,就像是在對誰表白一般。
“她,
新雨過後,
影茕茕,
好似繁花睡朦胧,”
花?
又是花!
白般若不知道這到底是歌詞的原因,還是鄭溪然刻意在表白。
那個花梵,不知道在下面聽着多得意。
“頓足颦眉,鬓角露濃,”
“她回眸一笑,我心空空。”
苗呦呦聽得如癡如醉,歌詞是她寫的,雖然是寫給花梵,但這一瞬間,她好希望這首歌是為自己而唱。
鄭溪然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雖然不喜歡他,但他站在舞臺上,就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還有什麽比音樂更挑動靈魂?
古風歌詞,搖滾曲風!
“她愛花,花愛她,”
“她清容不減,拒霜已紅。”
“花愛她,她愛花,”
“花繁似夢,一夜飛落錦官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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