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小心
校慶後的第一天, 兩個傳言擊碎了無數少女的心。
——鄭大校草晚會為一個女孩獻唱,對方直接上臺獻花
——盛大校草背着一個女孩滿校園酷跑,對方身份不清
比起花梵, 苗呦呦則成了衆矢之的。
那些暗地裏讨厭鄙視過她的人現在終于找到理由正大光明鄙視讨厭她了。
花梵被金佳怡老師點名成為英語課代表之後, 負責每周收發英語練習冊。
原來的英語課代表因為幾分之差, 被刷到了平行班。
她這個課代表是臨時走馬上任, 對以前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她收到苗呦呦這裏,發現她紅着臉, 支支吾吾,不肯把英語練習冊交上來。
花梵覺得奇怪,苗呦呦是外地生考進來的,她平時讀書非常努力,絕對不會不寫練習冊。
“呦呦, 怎麽了?”花梵是極有耐心的,覺得她一定有什麽苦衷。
苗呦呦苦笑着搖頭:“沒事兒。”
“那你的練習冊呢?”
苗呦呦低垂着頭, 抿着幹燥的唇,實在耐不過花梵的追問,才把自己的英語練習冊拿出來。
封皮已經被撕掉了,第三頁也被畫得亂七八糟, 上面用紅筆寫了些莫名其妙的狠話。
“敢靠近鄭溪然就讓你在四中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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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 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竟敢觊觎我們校草。”
“滾出四中,回去跟你爸媽一起撿垃圾吧。”
花梵看了之後,氣得渾身發抖, 有點站不穩, 太過分了。
他們這個年紀快意恩仇,說話做事都有點過激, 但這些人不是過激,簡直就是惡意滿滿。
她的第一反應還是找老師。
可冷靜下來,又很清楚,就算老鄧來給苗呦呦站臺,只會激化矛盾,讓更多的人反感。
大家尊敬老鄧,可跟他卻永遠不會同一立場。
這事兒她有責任,如果不是她拜托苗呦呦幫忙買花,她也不會去上臺獻花,也不會因為鄭溪然被人排擠了。
她拿着苗呦呦的英語練習冊,一個一個比對筆跡,她就不相信找不出人了。
盛錦城是他同桌,兩個人沒有劃線,花梵有點不會收拾東西,經常會一兩本書越線到盛錦城那邊。
有時候實在堆得太難看,盛錦城還會幫她收拾一下。
她突然抱那麽多練習冊過來,整個桌子都堆滿了,根本看不到人。
無可奈何之下,他又開始幫花梵整理,真心覺得自己突然多了個事事需要操心的女兒。
眼見着她一本一本練習冊對照,忍不住好奇:“你在幹什麽?”
花梵頭也不擡,撅着嘴,眉宇間有點不耐:“我在對比字跡,可我覺得這些字都大同小異。”
盛錦城真的服了她,修長的手指一拈,搶過她手裏的練習冊:“我幫你看。”
盛錦城翻得很快,只需要掃一眼,就能從細小的橫豎撇捺中分辨出是哪個人的字跡。
一沓練習冊都快翻到底了,他終于停了下來。
花梵趕緊湊過來看:“怎麽了?”
兩個人靠得極近,盛錦城一回頭的功夫,薄唇不小心擦過花梵細膩白皙的臉。
花梵本來打算湊近一點看看到底是誰,誰知道一點溫熱的觸碰猶如蜻蜓點水一般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心砰砰砰跳着,細膩雪白的臉漲得通紅,不自覺地抿了抿水潤的唇片。
她剛才好像被……被盛錦城親到了吧?
她也不确定那點溫熱到底是不是盛錦城的唇。
兩個人都像是觸電一般,遽然分開,心虛地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盛錦城咳了咳,不自覺地開始轉筆,掩飾自己的緊張,一只手把練習冊推給花梵:“你自己看看。”
花梵顫着手接過練習冊,眼睛瞥向一邊,不敢看他,囫囵掃了一眼。
——黃蘅。
竟然又是黃蘅。
花梵咬着唇,上次放過她簡直是次愚蠢的錯誤。
這才過了兩個多月,她又出來興風作浪。
她氣不過,轉頭問盛錦城:“我們上次是不是不該那麽輕易放過她?”
盛錦城睨了她一眼,心想,這真是個小傻瓜,那個黃蘅膽小怕事,哪裏像幕後黑手。
三句話,三個不同的筆跡,除了黃蘅,應該還有其他女生。
黃蘅也不像那麽有號召力的人。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苗呦呦的英語練習冊:“你再看看其他人的筆跡,應該不是我們班的人。”
花梵繼續翻剩下的兩本練習冊,的确好像不是三班的同學。
“這怎麽回事兒?呦呦獻花這事兒得罪了全校所有女生嗎?”
不是花梵的事兒,盛錦城也不是很上心,他瞥了一眼苗呦呦的課桌,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接下來的事情更令花梵不安。
苗呦呦竟然缺了兩節數學課。
直到中午,都不見人影,數學老師問了三四次,沒人知道她去哪裏了。
本來她在班上就沒有朋友,除了獻花這事兒之後,班上的女生更讨厭她了。
總覺得她不要臉,高攀了校草鄭溪然。
整個班級只有花梵一個人憂心她的下落,其他人都冷眼旁觀。
這樣下去不行,她只能求助鄭溪然。
她纏着鄭溪然,軟磨硬泡:“你讓人幫我找一下苗呦呦吧。”
鄭溪然想起這個苗呦呦就覺得煩:“找什麽找,沒準兒人家逃課有事兒。”
“都是獻花那事兒鬧的,現在有人針對苗呦呦,你幫忙找找吧。”
鄭溪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她被人針對,還怪我了?”
花梵一下子就慫了:“怪我,怪我,都怪我。”
鄭溪然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好擺手:“好了,我幫你找。”
****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盛錦城突然拖着她往學校的體育器材室那邊走。
花梵被吓了一跳,又慌又害羞:“你,你要幹什麽?”
盛錦城轉頭看了一眼她漲紅的臉,哂笑道:“程宇說有人看到苗呦呦被推到這裏面反鎖起來了。”
“啊?”
花梵頓時比剛才還激動:“這誰?也太過分了。”
體育器材室的門被一把大鎖,緊緊鎖着,花梵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麽辦?”
盛錦城從旁邊拎起一把椅子,嘭嘭嘭地砸鎖,鬧得周圍社團的人都跑出來看。
花梵被他絕決的動作吓了一跳:“我們找老師開鎖吧。”
盛錦城不聽:“這事兒就是要鬧大了,學校才會管。”
沒多久,管器材室的體育老師過來了,怒吼道:“你們在幹什麽?”
盛錦城放下椅子:“我們同學被鎖在裏面了。”
體育老師聽了,連忙過來開鎖。
盛錦城怕花梵看到血腥場面,率先推開門進去,進去之後,只聽到一聲尖叫。
他連忙退了出來。
花梵急道:“怎麽了?”
他攔住那位男老師:“她被人扒光了衣服,老師你先別進去。”
體育老師也急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兒,他管着體育器材室,出了這事兒,學校領導還不向他問責。
花梵吓得嘴唇都泛白:“太過分,太過分了……”
章老師家教嚴格,她不懂怎麽罵髒話,只能不斷重複這句話。
體育老師臨時找來一套運動服,花梵把自己的外套給瑟瑟發抖的苗呦呦套上。
老師直接帶着苗呦呦去校長室。
花梵他們跟在後面,盛錦城碰了碰她:“冷不冷?”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花梵卻有點郁郁寡歡,她看了一眼前面的苗呦呦:“只是給鄭溪然獻個花而已,她們有必要這樣嗎?”
女生搞起校園暴力比男生還可怕。
“人都是欺軟怕硬,如果獻花的是你,估計沒誰敢有意見,她們都知道你和鄭溪然關系好,跟我是同桌,有我們罩着你。”
花梵心裏煎熬起來,被自己喜歡的人說我罩着你,是件很快樂的事兒。
可現在她只覺得愧疚,如果不是她拜托苗呦呦買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那,那我以後随時都跟着她,看她們能怎樣?”
盛錦城撇開頭,差點笑出聲來,鄭溪然沒說錯,真是個小呆瓜。
也是個小仙女。
“随你。”
花梵舒了一口氣,想想覺得不對:“你怎麽找到她的?”
盛錦城不肯說,他嫉妒啊。
花梵竟然先向鄭溪然那家夥求助,他咽不下這口氣。
在四中待了三年多,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鄭溪然對這事兒不上心,因此沒大張旗鼓幫着找人。
倒是給了他機會,直接扳回一城。
他不确定自己在花梵心裏是個什麽位置,只能這樣,一點一點用日常的點點滴滴來占據她的心。
校園暴力這事兒的性質太嚴重了。
花梵握着苗呦呦的手,鼓勵她大膽說出來:“呦呦,別怕,如果有些人不受懲罰,她們只會越來越嚣張。”
第一次有人站在苗呦呦身邊,對她說:別怕。
她本來還強撐着,第一次紅了眼睛,擡起頭,看了花梵一眼,從她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原來,像她這麽平凡的人,也會有人願意喜歡她,支持她。
花梵抓着她的手,捏了捏,只覺得她此時需要這個動作,需要有人站在她身邊支持她。
苗呦呦不再畏懼,一五一十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從校長室出來的時候,花梵還拉着苗呦呦的手,看着晴朗的天:“呦呦,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跟我當朋友呗,反正我在三班也沒比較好的女性朋友。”
她在四中開局就不好,一系列的事件導致她現在除了兩大校草,還真沒有比較好的女性朋友。
苗呦呦頓住腳步,難以置信地看着她:“真的嗎? ”
花梵不會像從前那些人騙她當好朋友,最後其實是羞辱她?
花梵點點頭,拉着她的手往教室跑,大聲喊:“真的,比貞子還真。”
盛錦城一個人手插在兜裏,慢悠悠在後面走,看着她拉着苗呦呦跑遠,忍不住笑了。
他一直等待着的花梵梵其實心比誰都軟。
他想象過無數次她長大後最好的模樣,溫暖,俏皮,嬌軟,可愛……
也想象過她可能會長成的最差模樣,虛榮,貪婪,無知,虛僞……
可是他現在真心覺得她比自己曾經想象過最好的模樣還要好一些。
沒有辜負他這十年的等待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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