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攤上克星

丁香知道這個南雲陽心裏憋着什麽壞，不就是自己沒有像別人那般景仰他巴結他麽，他渾身不舒坦就想找點法子整死她！

丁香還真不吃這套，且不說去員外府當丫頭這個差事根本吸引不了她，哪怕每月給她十兩八兩的她也不會答應，她可不會為了錢而卑躬屈膝，受人擺布。只是這個男人也太小氣了吧，因為這點事就想給她小鞋穿，啧啧啧，無論現代還是古代，纨绔子弟的脾氣就是大啊。

南雲陽嘴角抽了抽，還真有人不把他放在眼裏啊，要說紫葵是因為脾性不好才敢那樣對他說話，那丁香就是沉靜而又淡然地回絕他，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真是豈有此理！

哼，算你有種！我總能找到機會讓你過不下去，最終還是得求着我進員外府！

南雲陽好不生氣，愠着臉背着手，很沒面子地走了。

南雲陽一走，齊氏和水仙也從屋裏跑了出來。“二嫂，剛才是南公子去你家了？你們家啥時候和南公子有來往了？”

陳氏得意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來往，就是南公子對月季有所耳聞便過來瞧瞧。本來他是很想娶月季的，可是他爹說要找門當戶對的，南公子做不了主就只能先帶月季去他府裏享福！不知你們剛才聽見沒，他讓丁香和紫葵進去當丫頭呢，每月才三百文的例錢，她們倆心高氣傲的不答應，但你們肯定猜不到我家月季去每月領什麽例錢的。”

齊氏立馬僵了臉，簡直嫉妒得要死，但很快她便假笑了起來，“恭喜二嫂，莫非月季每月能領……五百文的例錢？”

“哈哈哈，瞧你膽小的，可得往大了說！南公子說了，每月給月季一兩銀子，還給她吃好的喝好的，樣樣由着她，反正啊……遲早是南公子的人，南公子自然會對她好。”

陳氏肆無忌憚地誇大，在屋裏的月季都羞得不想出來見人了。明明是去當丫頭，倒被她娘說成像是去當大小姐一般。

丁香轉身進屋去了，懶得聽這些。她猜得出，南公子肯定是娶不了月季，所以就當丫頭帶回去，以後頂多是個小妾罷了。

本來她還想勸勸二嬸，給人當妾可不是什麽好事，可是陳氏這般得意，她若上去說這些鹹的淡的，那就是找罵，所以只能回屋當沒聽見。紫葵不明其意，驚道：“二嬸，你的意思是說，四妹以後要做南夫人了？”

陳氏當場臉紅，但她可不好說月季以後能不能當妾還兩說，只好含糊其辭，“往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反正南公子心疼月季，說月季若是嫁給粗漢就太可惜了，所以才要帶她進府。”

紫葵心裏撲通撲通直跳，仍然覺得月季往後定是南夫人了，一下沖進陳氏的屋裏找月季說話去了，咋咋呼呼的。

水仙咬了咬牙，又扯了扯齊氏的衣袖，齊氏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

齊氏一臉的奉承相，對陳氏說：“二嫂，你家月季是有出息了，往後有享不盡的福，可不可以讓月季順便……帶一帶水仙，讓水仙也跟着進員外府。當然，水仙是去當丫頭，掙些例錢而已，她若能進去還能幫月季做事，姐妹倆有個幫手也是好的，否則月季一人在府裏生份會遭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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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不太樂意，因為月季進去之始也是要當丫頭的，只不過例錢高些，要是讓村裏人知道月季高攀不成只是做下人，她有些拉不下臉面。

齊氏仍糾纏着說：“二嫂，都是自家人，你難道不願意幫忙？”

陳氏不好拒絕，也不敢應下，便道：“明日聽南公子怎麽說吧，他若同意水仙一起去我也沒話說，他要是不同意，你也別強求，畢竟員外府也不是那麽好混的，犯了錯還不知要受什麽罰呢。”

齊氏終于笑了，“謝謝二嫂，明日帶着水仙親自去求南公子。”

齊氏心裏其實已有打算，她家水仙的模樣可不比月季差，南公子沒有理由不同意的，剛才他不還想讓丁香和紫葵去麽，那肯定是府裏很缺丫頭。

至于往後，她會教水仙多在南公子面前獻媚，最好能擠掉月季，讓水仙做南公子的女人。水仙覺得自己也算是有機會了，便也跑到月季那兒，和紫葵一起鬧月季，說她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真是讓人羨慕啊。

月季哭笑不得，心裏隐隐有了壓力，到時候去了府裏該怎麽辦？要是南公子答應水仙也跟着去，看來只能讓水仙幫着她隐瞞自己也是個丫頭的事了。

月季對她娘生了些怨，覺得她娘太喜歡招搖了，害得她往後難以做人。

齊氏拉着陳氏進她家唠家常去了，在外面的何氏嘆了嘆氣，這麽一鬧，最終又是自家的三個女兒被比了下去，月季一日之間忽然就飛上了高枝，水仙也要跟着去沾沾福氣，她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

南公子已到孟炎橋家，兜着圈兒問孟貴三個女兒的情況，特別針對第二個女兒的事問得最多。

孟炎橋沒有女兒，只有一個獨子，因他的婆娘生兒了後得了病不能再生育，他家完全依靠南家貼補過日子，連幾畝地都懶得種了，全賃給鄰居們種。現在他的獨子也有十歲了，這回南雲陽會帶着這個十歲表弟去縣裏讀書，自然吃住都在南家。

孟炎橋對這個隔房的外甥格外恭敬，雖然說南家罩着所有親戚，不可能落下他家，但他算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對南雲陽可謂是言聽計從，就差屈膝服侍了。要不是他還算識相，服侍周到，南雲陽也不會每隔兩年來一趟。

孟炎橋當然是知無不答，将丁香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南雲陽。

“二公子，你是不是瞧上丁香那丫頭了？”孟炎橋笑道。

“哼，我能瞧上她？我是想找找她麻煩，她竟然敢藐視我，還不樂意到我家做丫頭，簡直吃了豹子膽。她無非以為自己會做豆腐和豆芽賣，就覺得了不得了，真是可笑。對了，你平時沒事找找茬，處處為難她，讓她做不成買賣，就有她求我的時候，至于我願不願意施舍就看我的心情了。”南雲陽是一想到丁香那張冷臉就氣到不行。

孟炎橋覺得去為難一個丫頭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但這是南雲陽交待的，他又必須得應下。

沒想到南雲陽話還沒說完，又道：“孟貴家還有幾畝地吧？等麥苗長高了你找頭牛去把她家的麥苗全吃光！哼，看這丫頭今後還敢不敢不把我放在眼裏！”

孟炎橋還真有些不懂這個外甥了，以前他也沒指使自己幹過什麽壞事啊，怎麽突然變得這麽狠毒了，既要破壞人家的買賣還要毀掉金貴的麥苗，又不是什麽殺父仇人，至于逼人走上絕路麽？

“好……好吧。”孟炎橋嘴上應了，但他自己有主意，南雲陽交待的事他肯定會照做，但不會下死手，給孟貴家留一半麥苗總行吧。

丁香哪裏知道自己無意之中得罪了這麽個小人，此時已經在謀劃害她了。她還在泡豆子，打算明早送紫葵去鎮上，順便賣賣豆腐和豆芽。豆腐在村子裏不好賣，指不定去了鎮上能好些。

第二日早上，陳氏和齊氏帶着月季、水仙去路邊候着，沒過多久南雲陽和孟炎橋的兒子就過來了。南雲陽瞧了水仙一眼就感覺不太爽，至于為何他也說不上來，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不過他說只能讓水仙去廚房裏幹活，不能跟在他身邊伺候。

水仙現在還處于想吃飽肚子的階段，自然滿心歡喜地點頭。

他們四人就這麽上路了，因去縣裏要經過鎮上，當他們走到鎮口時，竟然瞧見丁香在那兒叫賣。

更讓南雲陽好奇的是，還有一位人高馬大的青年在遠處瞅着丁香，并且莫名地發笑。他有些納悶了，眼前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其中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