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将它抱起。“那你就要乖乖的。”

狐貍紫色的眼眸掠過一絲笑意。

把它帶到房間，歌天涯想了想瞟了眼在床上酣睡的老虎兔子，又找了把小刀。

森冷的寒光将膽小的兔子從迷迷糊糊中驚醒——“……！”老虎閉眼咕哝着一爪子準确地拍上兔子的頭頂，又咕哝着翻過身去。“放點血。”歌天涯面無表情，低頭一手抓住兔子，一邊用小刀猛地刺了個小小的傷口，殷紅的血流了出來。

“……”兔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腿，“啪嗒”眼淚掉了下來，淚眼汪汪地看着歌天涯。

好笑地瞥他一眼，歌天涯溫聲安慰：“沒事，流幾滴血不算什麽。”安撫完兔子，歌天涯撩開床帳走向狐貍，在它的胸口接了幾滴血然後用指均勻地攪拌。

看着碗中鮮豔的顏色，歌天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變态。

搖搖頭，歌天涯出門淡淡掃視一眼周圍，确定沒人後将混合的血液沿着那個方向一點點灑過去……

“我知道你會說話。”狐貍背過身去，回頭看了眼歌天涯發出細碎的叫聲，一陣白色的柔光閃過，帶着血的箭只被扔到地上，歌天涯愕然。狐貍轉過身，腹部的傷口竟然已經在愈合。

“看來我惹了個麻煩。”歌天涯挑挑眉尖，目光變得森冷：“請你出去。”狐貍注視着歌天涯，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掌心，眯起眼睛吱吱地叫。

這一系列獸性十足的動作讓歌天涯有點懵。或許，這只是一只較通人性又剛好會些治療法術的“狐貍”罷了……歌天涯試着說服自己。

看着那雙紫色的眼眸，歌天涯心裏泛起一絲奇怪的感覺，可一瞬又沒了思緒。

“要吃點東西嗎？”狐貍點點頭，歌天涯微笑着轉身去找靈果。

奇怪……殘陽輕足點地，撚起地上的血跡放鼻尖聞了聞，他皺起眉，眼裏浮出一絲懊惱。狡詐的狐貍，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耍心機。

歌天涯回過頭，卻看到整潔如新的地面和桌子，而狐貍早已不知所蹤。

——分割線——

“你說血跡裏有兔妖的味道？”殘陽微微颔首：“尤其是祭，似乎那只狐妖在那裏停留過一段時間。”祭是歌天涯現在房間的名字。

滄葬月想起歌天涯，嘴角微微抽了抽，面容有片刻的僵硬。那個女人……“把她叫過來。”

“是。”

一刻鐘後

歌天涯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淡淡開口：“我的确救了一只狐貍，但它不會說話。”

“你被施了魅術。”滄葬月面色有些陰郁地看着歌天涯：“而且是雪狐族最高等的魅術。”

“低等魅術是以□□人，主要針對好色的男子，稍有自制力且意志頑強的人是能夠完全抵抗的。”

“中等魅術是攝魂，能夠讓人在短暫的時間內喪失神智，聽施法者的口令完成任何事情。”

“高等魅術是在前兩個基礎上建立的，施法者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利用某種東西作為媒介就可以施法。且被施法者不會完全喪失神智，甚至能自我思考，但他的思考方向會逐漸偏向為施法者考慮的方向。在深層次的意識中被迷惑，卻不自知。對施法者有益的想法則會擴大幾倍，而且只要一天不解除魅術，即使再次見到施法者也會不由自主地救助他。”說到後來，滄葬月冷冷的聲音裏已經摻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歌天涯皺眉聽他講完，猛然想起那雙紫色魅惑的眼眸。難道，自己在那個時候已經中招了？

腦海中先前一閃而過的想法也變得清晰——她一開始只不過是想象以前一樣對待流浪小貓一樣摸摸它就走的，并不打算救它，因為她并不清楚狀況。那時口出說出的話也不是那樣子的……歌天涯眼裏泛起深沉的怒氣，她擡起頭：“你會解除魅術嗎？”

滄葬月歪頭靠着狐裘默然地看她一眼，撇嘴：“魅術對我沒用，所以沒研究過。”

“……”歌天涯似笑非笑地輕哼。

“我只會解高等魅術以外的魅術。”滄葬月的聲音悶悶的。

迎接XX的改造

滄葬月出神地凝視着殿中的那抹淡影，良久眉緊皺起來，低聲咒罵一句：“該死！”歌天涯有些詫異地挑眉。“你怎麽了？”

滄葬月沒有理會她，而是垂下眼簾輕喃着什麽，一邊快步走下臺階。“可以了。”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牽起歌天涯的手。溫熱的手掌……歌天涯怔怔地看向那雙含有擔憂的眼眸，黑色的，卻無比美麗的眼眸。“該死的你看些什麽！”滄葬月咬牙切齒地低吼，手卻收得更緊。

他不管不顧地拽着歌天涯走向殿外。“該死的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危險嗎？！”

“危險？”歌天涯無意識地重複他的話。

“你不知道自己快消失了嗎？！連渣都不剩的消失！”滄葬月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歌天涯一眼：“如果我沒發現那你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我了你知道嗎？！！”歌天涯聽着聽着後來卻哭笑不得：“這跟見不到明天的你有什麽關系？！”

滄葬月一愣，恨恨地撇過頭：“我只是……”他懊惱地發現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

“你只是什麽？”歌天涯竊笑，偏過頭看滄葬月。“……我……”

“該死的你別說廢話了！你難道就覺得別人為你擔心很好笑嗎？！！！”歌天涯微怔。滄葬月停下腳步，轉身端起歌天涯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治療你是我的責任！而我現在正要履行我的職責。”拍掉捏着她下巴的手，歌天涯抿唇輕聲道：“我知道。”

“那就不要妨礙我。”歌天涯微微皺起眉，“我知道。”

滄葬月不自在地看她沉默下來，淺淺嘆息着重新牽起歌天涯的手。“有我在你不會消失，放心吧。”歌天涯的嘴角掠過一絲笑弧，一閃即逝。

滄葬月帶她到了溫泉最集中的地方，也是霈篸生長最密集的地方。

歌天涯的視線停留在一株嬌豔的霈篸身上，紅得妖冶的色彩，只可惜還未怒放。

滄葬月淡淡瞥了她一眼，雙眸緊緊注視着水流的波動，單手成爪割破另一只手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着手臂流淌下來，融入溫泉之中，他微笑着低喃，手也變得完好如初。

歌天涯注意到霈篸微微顫動，就像在表達它的愉悅，她下意識地看向滄葬月，滄葬月也回過頭。他微揚嘴角，側頭握緊歌天涯的手縱身跳了下去。

歌天涯微微眯起的眼突然睜大——溫泉中開了一道“口子”，卻足以容納兩個人。她還來不及多想就和滄葬月一起沒入水中。翻滾着的溫泉平靜下來，帶着一絲詭異。

歌天涯猶豫着睜開眸，眼前銀白的世界幾乎要晃花她的眼——那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冰雪的世界！她甚至能感受到寒冰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每一塊鑲在四周的寒冰都被切割地十分完美，大自然的塑造呵！永遠勝過大師死板的雕琢。

誰會想到這樣的一個世界會藏于溫泉之下？真是妙哉！

“你需要呆在這邊，直到你領悟它的真谛。”滄葬月淡笑着垂下眼簾，身影逐漸淡去：“寒冰之氣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代替鬼陰之氣。”他的話音還回蕩在歌天涯的耳邊，卻再也不見蹤影。

“……其實，就是某段時間內要一直呆在這個鬼地方不能出來是吧。”歌天涯默然，擡起頭深深地注視着這個世界——小小的卻令人無法逃脫的完全封閉的世界。

“看來得無聊一段時間了。”歌天涯苦笑着低下頭。

春去秋來，轉眼歌天涯已經在裏面呆了一年。

大殿之內，滄葬月和殷長情面無表情地對視，殷長情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希望你給我的答案，會是我想要的。”滄葬月抿唇，揉揉太陽穴目光深沉地看向殿外，眸裏閃過一絲莫名。

身體蜷縮在一塊，歌天涯不停地哆嗦着。她的唇色已經變為绛紫，凍得青白的面容憔悴地不成人形。她吃力地睜開眼，掃視一眼周圍又昏沉沉地閉上眼眸。

明明她是鬼不是嗎……？為什麽現在的狀态如此異常……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緊緊抓住歌天涯的意識，卻一直沒有“死去”，就像把人死前那一刻的感受定為永恒。

折磨……簡直就是世上最殘酷的折磨。

歌天涯牽強地扯起嘴角，意識越來越淡……

良久，她的意識卻逐漸歸一，歌天涯詫異地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不适感，她忍不住擡起頭。她看見前方有女子的身影，曼妙的身影，雪色的長裙。

“請等一下！”歌天涯焦急地抓住她的長裙，女子的身影化為飛揚的輕羽一片片破碎開來。她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