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顧思紋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

他一動也不敢動, 耳邊傳來了對方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可能是剛才掙紮的時候讓對方亂了氣息。

容姨那邊看沒看到他不知道，反正顧思紋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看廚房那邊的情況了。

心髒在急速的跳動，他感覺自己的呼吸也亂了。

幾秒之後，脖子上傳來了一點陌生的觸感。

——是薛成道在用鼻尖蹭他脖子。

——有點癢。

顧思紋沒忍住閉上了眼睛，腦袋控制不住的歪了歪, 下意識的開始躲閃。

可是不管是他的手臂還是上半身都用不上力氣，薛成道的力量很大, 大到顧思紋除了掙紮兩下以外根本的掙脫不開。

脖子上又傳來了有點癢癢的感覺。

顧思紋動了動肩膀。

耳邊傳來了薛成道略微低沉的聲音：

“……乖。”

然後顧思紋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放開了。

本來以為被放開以後自己會落荒而逃，但是那句“乖”就好像有魔力一般，顧思紋就靠在了薛成道的懷裏，一動不動了。

顧思紋聽見了自己已經平複下來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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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一直大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指，靈活的将他的無力的手指分開, 十指交錯相握。

高挺的鼻尖又蹭了蹭他脖子, 顧思紋沒有躲。

他閉着雙眼，不敢睜眼。

他怕薛成道這樣親密的行為被家裏的第三個人發現。

脖子上是薛成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氣息，剛才他的動作堅決又不容抗拒, 顧思紋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同。

可是長久以來對對方的信任讓他有一瞬間的猶豫, 即使薛成道有些不一樣了，幾秒之間，他就做出了把一切交給對方的決定。

顧思紋聽見薛成道又低低的說了一句：

“……乖。”

是和剛才的話一模一樣，但是他卻隐約聽出了其中誇獎的含義。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顧思紋的腦袋靠在了薛成道的肩膀上, 這是他最近這段時間來經常做的一個姿勢, 常常發生在早上他和薛成道辦事情的時候。

熱氣接連不斷的拍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顧思紋握緊了薛成道的手，身體也有一些僵硬，渾身上下都緊繃了起來。

薛成道平穩的聲音傳來：

“……自然一點，放輕松。”

“不要讓容姨察覺到不對。”

顧思紋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

可是他還是太緊張了。

以往這樣親密的靠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在卧室裏面，但是這次卻不一樣。

別墅的客廳很大，不管是在樓上還是在哪裏，有無數個角度能直接窺探到客廳裏面的情景，将現在他和的薛成道的姿勢和情态一覽無餘。

就是這樣的一個環境，讓顧思紋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但是他和薛成道的一些行為已經讓容姨産生了疑惑，如果現在沒有配合好的話，恐怕容姨的懷疑只會越來越深。

可是這樣專門表現給別人看的親密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啓齒了——

而且閉上眼睛之後，不管是嗅覺、觸覺還是聽覺，都對周圍的感知越發的明顯起來。

他越想讓自己放松下來，身體就越是緊繃，大腿和手臂上的肌肉也從平常柔軟的狀态變成了有些硬的發力狀态。

正在顧思紋手足無措的時候，一直手掌摁上了他的小腹。

每一個毛孔都在緊張的他收到驚吓，身體一彈。

那只手掌毫無疑問是薛成道的。

大手頓了一下，就順着他的小腹一下一下隔着衣服輕輕的撫摸，就好像在哄一個不想睡覺的寶寶一樣，帶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顧思紋的胸膛的随着他力道起起伏伏，幾分鐘之後，他終于放松了下來。

薛成道的高挺的鼻子蹭上了顧思紋的耳朵，他用鼻尖輕輕頂了幾下，動作中透露出一股親昵情态。

顧思紋的身體軟了下來，即使有薛成道的手臂撐着，他也控制不住的向下滑去。

他忍着逃避的想法睜開了眼睛，頭頂的燈光即使再柔和，也因為閉眼的原因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恍惚之中看到了茶幾，伸出一只腿，腳掌就踩上了茶幾的邊緣。

薛成道看了一眼他的動作，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似乎有的情緒在醞釀，好像有些不滿。

他放在小腹上的手臂擡了起來，伸到了顧思紋的大腿底下，手掌朝上微微用力，動作利落的往回一拖——

青年的腳掌就這樣離開了茶幾，兩條腿完全懸空了起來的，上半身也貼着男人更緊密了些，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對方強勢又溫柔的懷抱裏。

薛成道體貼的說：“茶幾涼。”

顧思紋的手指揪住了皮沙發的坐面，可是沙發又軟又滑，指尖用力到都已經開始泛白，他也根本抓不住。

注意到這一點的薛成道松開了撐着大腿根的手。

接着，他繼續剛才的動作，手指靈活的解開了青年扣着的衣扣，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挂在脖子間婚戒。

鑲鑽的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催璀璨的光澤，将原本就細膩中透露出一股粉色的肌膚襯的更加好看。

從發絲到耳朵，從耳朵到脖頸間，從脖頸到鎖骨。

他細細嗅着青年的氣息，鼻尖輕輕的頂着細膩的肌膚，珍惜着對方在清醒的時候和他的互動。

——這樣的機會并不多。

薛成道想。

過了幾分鐘，他覺得有些異常，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男人擡起頭，目光轉移到青年的臉上，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渙散，眉毛微微蹙起，嘴唇緊緊抿了起來，有一點點發白。

薛成道心裏了然。

他說：“……不是喜歡出聲嗎？”

顧思紋嘴巴緊閉。

薛成道有些為難：

“……不叫給她聽，她怎麽知道我們是真的呢？”

顧思紋眼珠動了動，不說話。

薛成道低聲說：

“……幫幫我，好不好？”

話音落下，顧思紋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他的眼睛垂了下來，靜靜的，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十幾秒後，薛成道看到他閉上了眼睛，張開了嘴。

薛成道嘴角微微勾起，又底下了頭。

·

顧思紋心不在焉的吃着晚飯，剛才容姨端菜上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敢和對方有視線交流。

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他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裏放了。

今天吃飯的時間比以往晚了一些，就算不說，顧思紋也相信容姨知道他和薛成道之間發生了什麽。

他想到自己剛才在沙發上表現出來的情态，心中十分忐忑，腦子也有些分神，随便夾了一筷子菜，直直的就要往嘴裏送去。

還沒等他含入，筷子就被人給擋住了。

他順着筷子望過去，看到了坐在對面表情有些嚴肅的薛成道。

男人說：“……你喜歡吃小料嗎？”

顧思紋茫然：“……？”

薛成道說：“看看自己夾了什麽。”

顧思紋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夾了塊姜。

他趕緊松開筷子，把姜片放到一旁，有重新夾了一筷子的菜，默默地吃起飯來。

薛成道看到他那心不在焉的狀态，對他為什麽這樣的原因一清二楚。

剛才他們在沙發上呆了會兒，顧思紋心裏過不去拿到坎，自己的嘴唇都咬紅了都不肯張口，還是後來他哄了兩句，顧思紋才小小的叫了兩聲。

薛成道聽不過瘾，看對方也有些難耐，只可惜顧思紋在客廳裏面擔驚受怕放不開情緒。

他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今天容姨要炖湯，做飯的時間要比平常久一些，薛成道又在下班的時候專門叮囑對方要做顧思紋喜歡吃的大蝦，處理起來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容姨在廚房裏面忙得熱火朝天，炒菜的聲音又大，她根本沒發現客廳的異樣。

看着顧思紋可憐的模樣，薛成道還是一把把人抱起來，任由對方閉着眼睛攀着自己的肩膀，抱到了卧室裏面放下，顧思紋才放開好好叫了出來。

等他們處理完一切下來的時候，容姨也剛好做完晚飯——她什麽都沒發現，還以為顧思紋也知道今天吃飯會晚些。

薛成道低聲安慰他說：“容姨剛才在廚房做飯，她只看到我們抱在一起了，沒聽見你的聲音，也沒發現我不是在吻你。”

話音落下，顧思紋看起來松了一口氣。

他一邊慶幸，一邊又有點兒憂慮：“……那你說她還會覺得我們是假的嗎？”

薛成道沉默了一會兒：“……我們在樓上待的時間有點長，她應該知道我們在作什麽。”

他繼續補充道：“如果不信的話，我們再做給她看就是了。”

顧思紋：“……”

說到這兒，顧思紋想起來了。

薛成道剛才在客廳說不親他，只是聞聞他——确實是沒親他，對方把挂在他脖子上的銀色項鏈吻了個遍，讓乖乖呆在他懷裏的顧思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顧思紋感覺自己的皮膚有點兒發燙——反正當時他就有點兒受不了這個刺激了。

還好後來回了卧室。

不過他自己的手腳已經軟了，還是讓薛成道給抱上去的。

對比下來，顧思紋就又覺得自己有些不争氣。

——薛成道到這裏還能抱着他上去呢，他自己卻連走都走不了了。

可惡。

顧思紋有些郁悶，開始悶頭吃飯。

·

住在一起許久，天氣也漸漸開始回暖了。

家裏還開着空調，被子也很厚實，兩人抱在一起就有些熱了。

因此顧思紋晚上的時候，就打開了卧室的被子，打算把自己的那床被子找出來，和薛成道分開睡。

——男人的體溫要比他高一點點，一直抱着，以前不覺的有什麽，現在天氣回暖就有一些熱了。

薛成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顧思紋把被子從衣櫃裏面拿出來的動作。

那被子被薛成道專門收在了最上面，顧思紋找被子的時候是踩着凳子的，他看着對方的動作有些危險，連忙上去接過被子，等顧思紋從凳子上下來，才問：

“拿被子做什麽？”

顧思紋笑了一下說：“春天到了，我覺的一起睡有點熱了，想想還是分開睡比較好。”

薛成道：“……”

他沒說什麽，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溫柔的幫對方掖了掖被角，對方已經有了困意，朦胧的應了一聲，眼皮就漸漸合上了。

薛成道深沉的表情這才顯露出來。

他摸摸對方的柔軟的面頰，心中還是沒有歇下想要擁抱他的心思——好不容易才讓對方适應了抱在懷裏，哪裏能說不抱就不抱了呢？

親吻不可以，相擁也不可以了嗎？

薛成道心情有些黯然。

但是這是顧思紋明确表達出了要自己睡的意思，他不可能又強制性讓對方改變主意。

他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薛成道下了床，去把別墅裏的溫度調低了些。

十幾分鐘後，回到床上的薛成道發現熟睡的青年縮在了一起。

男人沉默的往他那兒躺了躺。

陷入深度睡眠的青年感受到了略微有些涼的空氣，拿下來的薄被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即使現在沒有了意識，身體也還在下意識的尋找熱源。

幾分鐘後，薛成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他順利的鑽進了自己的懷裏。

男人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顧思紋，這可是你自己鑽進來的。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思紋一臉懵逼。

臉頰正貼着對方溫暖又有安全感的胸膛，鼻尖也是對方身上傳來的熟悉的氣息，腰間的大手還像以前那樣搭在上面。

他記得自己是一個被窩睡的，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醒來就在薛成道的懷裏了。

困惑的目光就這樣投向了薛成道——他昨天睡着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只能問問他了。

薛成道解釋：“昨天晚上可能有點兒涼，你睡下之後就一直往我這裏鑽。”

顧思紋有些意外：“天氣不是已經暖和了嗎？”

薛成道說：“我沒有太明顯的感覺，可能換季天氣就是不穩定吧。”

顧思紋有些困惑：“也是，也有這個可能。”

後來再睡下，顧思紋還是自己一床被子，只是第二天醒來，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薛成道懷裏。

他茫然了。

顧思紋推推男人結實的胸膛，問到：“我昨天晚上鑽過來了？”

薛成道的聲音聽着有些懶洋洋的，有一點沙啞，有一種別樣的磁性：

“……嗯，我叫你了，你沒醒。”

顧思紋懊惱的說：“輔助性吸入劑挺好用，用它睡下就睡眠質量就好了些。”

薛成道摟了他一下，本來就沒有多少間隙的距離就更小，搭在腰間的手掌動了動，順着脊背摸到了青年毛茸茸的腦袋上，把他的腦袋往自己懷裏摁了一下：

“……嗯。”

再後來，顧思紋就放棄了自己一個被窩睡的想法。

可能是天氣還不穩定，晚上睡着的時候他确實也有感受到一些寒冷，所以對于自己會無知無覺鑽被窩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後來薛成道還給他看了一段視頻。

那是他睡着後死死抱着對方的腰，不管男人怎麽叫都不松手的視頻。

顧思紋感受到了對方有一些無奈。

視頻裏面，他還用臉頰蹭了對方的胸口，手腳上樹袋熊一樣包住了對方，不管薛成道怎麽哄他，他都不肯松洲。

看完之後他紅了臉，就再也沒提分開被窩睡的事情。

——反正最後還是要和薛成道一起睡，每天早上和薛成道說抱歉也挺累的，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一起相擁而眠呢。

顧思紋想。

·

當顧思紋再一次從對方的懷裏醒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兩天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問問薛成道，可是直接問出來，又有一些尴尬，更何況說不定還會傷了薛成道的心。

顧思紋有些為難。

不管有沒有分開睡，每隔一段時間，薛成道就會把顧思紋抱在懷裏，教他一些小技巧，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是晚上。

顧思紋一開始完全無從應對，後來漸漸習慣了，自己也開始适應薛成道的節奏，也有時間想一些事情了。

這一想，就發現了一些事情。

自從他們這段親密的關系開始後，這方面的事情就在他的生活中的存在感忽然重了起來，有時候薛成道不在家，顧思紋腦子裏面偶爾也會閃過一些他們在一起的評價。

他發現，不管他自己有多失态，薛成道永遠都是一副平靜鎮定的樣子，還會在辦完事情後給他清理一下身體，看起來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顧思紋有些憂慮。

雖然薛成道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麽，甚至還十分貼心，但顧思紋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薛成道當初沒和金絲雀在一起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原因吧？

顧思紋有些心焦。

後來再和薛成道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開始發散思維想象，目光也開始往薛成道那邊看，每次這樣的時候，男人都會在身後提醒他——

“不要走神。”

顧思紋有點兒擔心他。

而且他在這種時候總是情難自禁，和薛成道冷靜的模樣對比越發的鮮明，就連自己羞到脖子臉頰發燙的時候，對方也只是用靜靜的目光打量着他。

顧思紋這個時候有了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感。

就在薛成道再一次示意他坐過來的時候，顧思紋拒絕了。

薛成道看起來有些困惑：“……學會了？”

顧思紋點點頭，心裏緊張，但面上冷靜。

“……對。”

薛成道沉默了一會兒，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他說：“既然你已經學會了，那今天我就不上手了。”

聽到回複的顧思紋送了一口氣，坐在被子上的他身體松了一些。

“——你來做給我看。”

緊接着，薛成道說出了這樣的話。

顧思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滾圓，因為這些事情眉眼中多了些的媚态消失了，反而有了一種可愛的憨态。

他驚呆了。

——當時也沒說要考試啊。

雖然薛成道也确實在教他一些東西，但是那時候他光顧着自己了，哪裏還聽薛成道講什麽。

即使他聽見了薛成道的聲音，也只是“嗯、嗯”的含混過去，時至今日，他早就把當時薛成道說過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倒是對方手掌的觸感還記憶猶新。

顧思紋感覺自己有些虛弱，他現在不太敢看男人的眼睛了，只是低着頭說：

“……不用了吧。”

薛成道的聲音傳來：

“不是學會了嗎？不用害羞。”

說完，薛成道還用手臂撐着床鋪一移動，就坐到了顧思紋的對面，然後十分細心的抱着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靠着床頭，然後靜靜的說：

“開始吧。”

對方的目光猶如實質，顧思紋進退兩難，沒有辦法，只好艱難的伸出了手。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時間卻好像過了許久，在對方的注視下顧思紋勉強有些反應，只是完全不像薛成道觸碰時那樣激烈。

為什麽會這樣？

他心裏有些着急，手上的動作也跟着粗暴起來。

最後還是薛成道伸出手來一把制止了他。

男人說：“……為什麽騙我？”

顧思紋低着頭不說話。

薛成道平淡的陳述，聲音裏面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很難過。”

顧思紋動了一下，眼睛低垂着，睫毛在不斷的顫動。

薛成道說：“……不說話？”

顧思紋抿起嘴來。

下一秒，薛成道就猛的湊近，拉着顧思紋的手腕，眨眼間就把人抱在了懷裏，動作比平常多了幾分粗魯。

但那粗魯對顧思紋來說并不算什麽，說是粗魯，也只是比以前的動作少了幾分貼心，遠遠談不上接受不了的地步。

顧思紋就任由他擺弄，他能感覺到薛成道生氣了，這件事也确實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沒有立場說些什麽。

這次的時間比以往的都久，顧思紋後面有點承受不住，眼淚不斷的往下流，看着有幾分的可憐。

薛成道還在他耳邊一聲聲的質問：

“……不說？”

“……嗯？”

最後，顧思紋頭腦發昏，斷斷續續說出了實情。

原因被披露出來，薛成道沉默了。

半晌，他嘆息一聲。

“——思紋。”

“——我忍得也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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