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尋找爹爹

“娘，爹是怎麽樣的人？”夜裏思言躺在娘親懷中，突然小聲問道。

“他，他是個翩翩君子，待人親善……”

“那我們為什麽要離開他？”

明明是溫彥抛棄了她，還要放火燒死她，休書都寫了，哪裏是她離開他呢？

可是她不會告訴兒子這些，便笑了笑。“思言，我帶你去尋他可好？”

“好。”

稚子天真，上官茗心中卻是忐忑。

早上上官茗告別了商仲，按着商仲所言去了溫家墳山。

遠遠便能看見一人伏在一座碑石前。

上官銘牽着小思言的手越發緊了些。

她知道那就是溫彥，那個看着一點也不再光鮮的男人，身形多了許多剛毅，線條分明，只是整個人卻頹廢的沒有半點的精神。

或許是父子心靈相通，小思言突然便追着腳下跑過的野兔往下面奔去。

上官茗不敢出聲喊，便只能小步子跟在後面追了下去，想要抓住思言。

可到了墳前時，碑上寫着上官茗三個字。碑下擺着只見香燭，果盤。卻未見有人在此。

上官茗以為是自已眼花，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娘親，那只兔子跑太快，我沒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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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們再去別處走走。”

“娘親，阿言肚子好餓，能吃個那裏的果子嗎？”思言指着上官茗墓前的紅蘋果嘴饞的說道。

“……”

上官茗盯着那蘋果，再看看碑上所刻之字，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吧。吃吧。阿言。”一個聲音從墓碑後響起。

小思言好奇的湊近墓碑。“咦，娘親啊，墓裏的人答應了。”

說着便拿起個蘋果。

然而上官茗身子卻條件反射的怔住，整個肩膀都變得僵硬了。

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是溫彥的。

那個她恨也不能恨，愛又不能得的聲音。

溫彥從墓碑後走出來，笑着看向一旁吃着果子的小思言。“小公子，你姓甚名誰？”

“咦，你是從這墓裏出來的嗎？那你可是神仙嗎？”小思言歪着頭，不答反問。

“呃，對，我是神仙。所以賞你果子吃呢。你告訴我，你叫什麽？”

“我叫思言。”

“姓什麽？”

“我姓上官。”

上官茗，思彥？溫彥松開了小思言，起身看向身後繃着身子立在原地的女子。

這女子五官算不得出塵，卻也看着順眼，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可是與上官茗長得卻有差異。

“請問這位大姐，您尊姓大名？”

“我，我，我叫上官婉。”

溫彥聽着上官茗的回答，眉毛緊鎖。這聲音，這體形，還有頭頂挽起的發髻與上官茗挽的毫無差別，這麽多的巧合，便絕非巧合。

“上官婉？”溫彥重複着這個名字。“上官思言？”

“你們到此處來作甚？”溫彥緊緊抓着上官茗的手腕，便覺察出了端倪。一般來說女子出嫁，孩子便随夫家姓，豈有跟随母姓的道理，除非是在刻意作隐瞞。

“路過，路過。我們去采蘑菇。”

“娘親騙人，我們是去找爹爹的，我不要采蘑菇。”

“……”

上官茗無奈地看着思言，心中咯噔一下，只覺得要露餡，只怪出門時對孩子說要帶他去尋爹，沒說采蘑菇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