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走在回程的路上,周蓁蓁很開心。
順利解決馮奶娘一家,如同解除了某種束縛一般。并且邁出了和前世不一樣的第一步。
改變,并且是往好的方面的改變,正是她需要的。這一小步,能證明她的努力是有效果的有回報的。
路,已經不一樣了,她相信只要她繼續不懈地努力,定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看着走在前面的她爹和親弟,周蓁蓁噔噔噔地跑上前去,“爹,你真厲害。”她爹出手,天下我有。
“要不是你,事情指定沒那麽順利。”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為了下一次,她爹能沖在前頭,不,應該說為了以後她侈能積極維護他們小家的利益,周蓁蓁好話不要錢似地往外送(本來也不要錢),一個勁地給她爹灌迷魂湯。
周憲在一旁不知他姐這是怎麽了,但不妨礙他有樣學樣,膩在他爹的身邊小嘴巴拉巴拉地說着好話。
“是啊爹,你回來了,我和姐姐就不會被欺負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咱倆就像地裏的小白菜,可憐極了。”
“這沒什麽。”周涎罷罷手,嘴上謙虛道。
周涎一古板嚴肅的文人哪見識過兒女這樣的親近?以前也沒有過啊。但看着自家兩娃用崇拜的神情看着自己,怎麽感覺久不見兩孩子,兩孩子懂事了很多的樣子?而且還很親近自己。随後他在反思自己這趟出門是不是久了點?
他爹稀罕的模樣讓周蓁蓁偷偷一樂,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情感都很內斂,很少有這樣直白地說出稱贊和依賴的話的。
對于馮奶娘一家子的處理,馮奶娘和雲真被打斷了手腳,陳家也被抄了。
要知道他們一家子的賣身契都捏在周家手裏,就是周家的私産,是打是賣全憑主子一念之間。
和周蓁蓁預料的那樣,陳家抄出來的財物不多,不足百兩,往年貪墨來的銀子全填了陳雲貴賭博的無底洞了。
不過叫人高興的是,他們竟然找着了那只號稱被打碎了的荷葉滴水硯臺。
失而複得,周蓁蓁拿到之後立即洗幹淨後給她爹送去了。此刻它正擺在她爹的書案上,與新得的湖筆一起相得益彰。
“對了,你院子裏也沒個年長的嬷嬷,要不然爹去和你祖母說一說,讓她再撥個好的給你?”處理了馮奶娘一家,憤怒的情緒過去之後,馮涎才想起這一茬來。
聞言,周蓁蓁吓得花容失色,這剛趕走了豺狼,又主動讨要虎豹?她腦子有坑才會應下。至于她爹說的拔個好的什麽的,她是不信的,反正從萱北堂讨來的嬷嬷不會與她一條心的。
“爹,不用了,我都這麽大了,不需要了吧?”多個嬷嬷來掣肘她嗎?
“況且蒹葭館又不是沒有年長的嬷嬷,我提拔一位上來就行了。”嗯,提拔個話少識時務的,正好能堵別人的嘴。
周涎也不傻,自然看出女兒對此事很是抗拒,“罷了,你心裏有數就行,就依你的想法來吧。”
“謝謝爹!”
聽聞馮奶娘一家被處理了,林奶公直呼阿彌陀佛,“六姑娘不容易,九少爺你得多體諒體諒她。不過現在好了,沒了那老刁奴,六姑娘不必受制于人了。”
周憲很困惑,“林奶公,你是我娘給我的,為什麽我娘不給我六姐安排個像你這樣的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呢。”
林奶公嘆氣,哪是二奶奶不願啊,分明是老安人不肯,九少爺三姐弟身邊的奶娘的安排都是博弈的結果。
小大房裏,謝氏和周盈盈也在讨論這事。
“你這堂姐運氣可真夠好的,先是你二叔回來了替她出頭擋住了你祖母有可能噴向她的怒火,然後雲真犯的那事逼得你祖母不能出手阻止她處置雲真……”說着,謝氏自己都搖了搖頭。
雲真要是犯的是別的事估計在老安人有意無意的阻攔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偏偏如何處置雲真變得與老安人的自身利益休戚相關,不怪老安人自己都容不下了。
周盈盈有一絲恍惚,“是啊,運氣真好。只是,娘,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不然呢?周蓁蓁不像是有那腦子的。謝氏不相信雲真犯錯那事是周蓁蓁故意設計的,只當是巧合。
萱北堂
被迫動手處理了安插在孫女院子裏的奶娘一家,何老安人接下來幾天氣都不順。
她氣一不順就幹脆喚人侍疾。她大伯那房是大伯母謝氏去侍疾,她大姑母也去了。他們小二房不能沒人去,但他們小二房她爹沒有續弦,總不能讓她爹或者周憲去侍疾吧,沒辦法,只能她去了。
按道理說,三方侍疾,要麽一起,要麽輪流來。
謝氏每天還要管理府中諸事,自然無法日日都泡在萱北堂,于是便選擇輪流來。
按理說,輪流來的話,是謝氏第二,周蓁蓁第二,周蘭是外嫁女排第三。
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安人這一場身體不爽利是因何而起,都等着她侍疾的時候看好戲呢。
但周蘭越過了她大伯娘和她,搶着第一個侍疾。
周蘭的做法相當于打亂了節奏,老安人不許,但她堅持,老安人又不能跳起來罵她,只能郁郁地接受了。
周蓁蓁略一想便知她打的什麽主意,怕是想趁着老安人對她惡感滿值的時候提那三萬兩約定的事。這事周蓁蓁猜到了也不阻止,這事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她或者她外祖父,先發不一定制人,随她。
蒹葭館的院子裏,淡淡的藥香彌漫。
等馮奶娘一家被處理後,周蓁蓁趁勢将幾個明顯有問題的丫環也清理了。這些被清理的丫環要麽就是別人的眼線,要麽就是本身人品上有問題的。
一時之間,蒹葭館真是河清海晏,天藍了,空氣也清新了。
将人清出去之後,雲霏組織了人手将她們先前住過的屋子和床鋪都清了一遍,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些東西,或者衣物或者鋪蓋,幸運的她們還瓜分了幾件首飾。
這些周蓁蓁都不過問,讓她們自去分去。一時間,蒹葭館的丫環們都小小地發了筆橫財。
周蓁蓁正在查看這段時間她自制的能夠緩解眼睛疲勞的眼罩。
這眼罩起作用的就是那縫在上面的兩小團中藥包,中藥包裏的藥粉都是經過她精心炮制處理的,不僅僅是藥粉的簡單混合,而是經過特定的配方調配之後,再放入取得的中藥滲漉精華一起發酵,再将發酵好的藥粉慢慢陰幹而成。
這眼罩是仿制後世的蒸氣眼罩,能夠緩解眼部神經的幹澀和疲勞症狀。
周蓁蓁試用了一下,裏面的中藥包貼合着眼窩,後面采用的是捆綁式系帶子的固定法。
約一刻鐘之後,她摘下眼罩,感覺眼睛比剛才舒适多了。但比不上她以前用的蒸氣眼罩。不過這本就是個山寨貨,比不下後世那個日本的知名品牌也是正常的。
周蓁蓁讓雲喜取來兩個盒子,每只盒子放進去十枚。
這次的事,宸七哥和她爹都出了大力,她想給他們送點實用的東西。兩人是用眼極多的人群,送上這舒緩眼罩最合适不過了。每盒十枚,不是她不想多送,而是這年頭密封性不好,眼罩的中藥包會揮發,倒不如用完她再送,效果還好一些。
周蓁蓁最先将眼罩送到她爹那裏。
周涎翻來覆去地看着這怪模怪樣的東西,“這個是什麽?”
“這是中藥眼罩,能緩解用眼過度後的眼睛幹澀和眼部疲勞。”
周涎吃驚地問,“你做的?”
周蓁蓁點頭,想了想解釋道,“前些年去外祖父那的時候,在莊子上玩時遇上了一位醫術很好的赤腳鈴醫,好奇地跟着他學了幾日。近日才又将這門技藝重新撿了起來,然後我發現自己在這方面果然如那赤腳鈴醫所說很在天賦。”
周蓁蓁說這番話增增減減的,赤腳鈴醫确有其事,當時在莊子上時她也确實纏着人家學過幾日,但當時年紀小沒啥定性,學的也就那樣了,連入門都不曾呢。
但回來周家時,周蓁蓁倒拿這事來吹噓過,所以周涎隐約有點印象。
此時周涎聽她說又将此道撿起來,也沒太往心裏去,心想她找點事做也好,省得和以前一樣經常撩貓逗狗地惹禍。
“爹您經常看書和寫字,用眼的地方太多了,最好是每隔兩刻鐘就歇上一歇,眺望一下遠處或者躺在榻上用上這中藥眼罩,對眼睛有好處的。”
“爹,你可別不以為然,你那些摯友我那些伯伯中,怕有人已經開始視物迷糊了吧?”那些書呆子,不得近視才怪呢。
周涎一呆,還真是。
“這個中藥眼罩,他們能用嗎?”周涎猶猶豫豫地問。
“爹,你先用用看,要是覺得合用再送點給他們。”
“那行,爹就試試。”周涎拿着舒緩眼罩瞧了瞧又摸了摸,心想,不是直接喝的藥,而且用這眼罩的時候他是閉着眼的,即使這眼罩裏的中藥包有什麽不妥,應該妨礙也不大吧?大不了他感覺不對勁的話就一把扯掉就算了。
“這些您先用着,用完了我再給您送來。”
給她爹送完眼罩之後,周蓁蓁看了看天色,打算給周宸也送去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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