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戲班

是日, 已是冬盡春初之時,天晴晴好,黃澄澄的迎春花生機勃勃,金英翠萼, 給春寒中帶上一抹暖色。

湛府大開了門扉, 迎接上門賀百日的親朋好友。

“自打有了孫兒, 在戲園子裏可是難見湛公一面了。”與湛大交情甚好的票友揶揄道。

湛大摸摸胡須, 甚美,口裏笑道:“茶館戲園的,不過為打發時間的消遣嘛。如今老夫有了孫兒, 每日看一眼我孫兒就神清氣爽的了不得, 哪裏還需聽戲去。”

幾個老友都唾他, 真不要臉, 跟誰家沒孫子似的。四五個好友裏頭, 誰家不是兒子孫子一大堆, 嫡出的庶出的, 能站滿一院子。成日家機鋒磕碰個沒完沒了, 亂哄哄的叫人頭疼。若不是嫌棄家裏忒煩心,有斷不玩的官司等着, 這幾個老爺、太爺輩的爺兒們也不至于見天兒跟衙門上差似的, 早早就茶館戲園子的報道。

唯獨湛大, 一根獨苗苗, 清淨是清淨了,只是不免讓人擔心他家人口忒少了,尤其是他那大小子又上了戰場, 不少人都暗自嘀咕說許是湛大一門盡絕了。誰知人家兒子不僅好好的回來了,還因戰功又升了兩級——不上三十歲的正四品武官, 除了開國之時,如今已少見了,誰不贊嘆一句年少有為。兒子回來還不夠,成親頭一年兒媳就給添了個寶貝大孫子,這有一就有二,以後孫男娣女還能少了,眼看着湛大一支人丁就豐旺了。

等奶母小心翼翼的把百日的小寶寶抱到前廳給親友們看一看,在座的大老爺們兒就更酸了:粉雕玉琢,胖胖圓圓的一個小團子。湛大伸手接過來颠一颠,粉咕哝咚的小嘴就一咧,帶出一串兒口水,顯見是很熟悉湛大的。

一個來客看着眼熱,嘆道:“真叫打卦的說準了,湛老大的福氣真應在後頭。你看這,兒子出息,新添了孫子,他比我還輕上幾歲呢,嗬,已經是四品的老太爺了!你再看看,他抱孩子的那熟慣樣兒。他家孫兒才百日,人家兒媳婦就敢讓個粗老爺們抱孩子。擱我得頭個孫子的時候,不止我們老大他媳婦看的死緊,就是老婆子也不許我碰孫子一下……後來孫子越來越多,不值錢啦,他們才想起來讨好我這當家的人。哼!老子還不稀罕抱了呢!”

湛大極熟練的抱着大孫子搖晃兩下,逗一逗,旁邊的程舅舅已伸出手來要接。

等程舅舅也把襁褓抱在懷裏了,親朋們又湊上來逗小嬰孩,小家夥還不到認生的時候,許是才能看清人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稀奇的了不得。只是湛大已不願意了,趕忙叫乳母好生抱回後堂去。

“裹好了,快給你們太太抱回去。一會子就開席了,酒氣菜味的,別熏着我大孫子。”

乳母和嬷嬷們忙答應了,将小褥子掩好,又用毛鬥篷搭在襁褓上,這才護的嚴嚴實實的簇擁着仍回後堂去。

廳裏坐的都是近人,知道湛大的臭脾性,取笑他一回,也就不在意了。

後面正廳裏女眷們也圍坐着說話,如今都稱呼朱繡“湛太太”了。湛冬的祖父早去了的,按理湛家幾房有了第三代,湛大兄弟幾個就該是太爺的,只因湛大為長房,他無孫輩,很懶得改,才耽擱下來。等朱繡生了麟兒,朝廷又論功封賞,湛冬連升兩級,湛大就順理成章的命家裏改口。大房既然改了,其餘各房也忙忙的都升了一輩兒。

“我聽你舅舅說姑爺前半月就回營應卯了,這傷養好了?你可別大意,多勸着些,千萬別坐下病根了。”朱嬷嬷趁着空當,忙拉過女兒說兩句體己話。

朱繡笑道:“您放心。林家的李供奉診治的,傷口已全好了的,他才回營去。這傷先前有反複,多少耗了些底子,只得慢慢補養回來,這都是水磨工夫,急不得。姆媽知道這上頭我有點天份的,至多兩三年也就跟以前一樣了。”說着,就又笑嗔道:“姆媽只疼你姑爺,倒把親閨女比過去了。”

朱嬷嬷安了心,看她作這小兒女的樣子,沒好氣的點點這丫頭的額頭,笑罵道:“我都是為着誰來!都做娘的人了,還撒嬌,叫骥哥兒看見了笑話!”

朱繡不過是故意逗趣兒,見旁人離得遠,忙拉住她母親道:“親友送了兩班小戲,外面爺們兒一班,裏頭女眷這裏也有。戲臺已準備停妥了,在花園子暖房前頭,一會子就引客人們過去。只是我又漲的難受,少不得回屋子喂一回骥哥兒,姆媽幫我招呼片刻,我去去就來。”

朱嬷嬷忙掃一眼,冬日衣裙厚,正好遮住了朱繡的窘迫,忙道:“那你快去,這裏有我呢,你且別急,仔細嗆着了骥哥兒。”

這廳裏都是有點年紀的太太夫人,見只有朱嬷嬷一人回轉,笑問道:“怎麽就老夫人一個,湛太太呢?你們家的哥兒真是巧長,我們愛的什麽似的,正說呢,若是哥兒還醒着,抱過來再讓咱們親香親香。”

朱嬷嬷哪裏舍得,笑道:“可不就是困了正鬧呢,怕擾了咱們,叫抱回院子去了。那邊花廳裏還有繡兒幾個姊妹在一處,她過去看看。咱們先吃茶,一會子聽戲去,聽說是個極有名的班子……”

迎女客的正廳本就在正院裏頭,正廳後面是穿堂,穿堂兩側建有一溜廂房。穿過穿堂,便是朱繡夫婦日常起居的院子,正房是三間兩耳的格局,也如當下官宦人家一樣,用落地罩博古架隔出前後六間來。進門去就是花廳,青錦、黛玉、三春姊妹、湛家小堂妹,以及一個不請自來的史湘雲,都安置在此處招待。

朱繡先前招呼了一回,就被姊妹們攆到前頭去了,這會子回來,都問:“我們在這裏說話,很自在,不用你作陪,你只忙你的去。若果真得你客氣陪着,豈不是外道了。”

朱繡笑道:“不為你們,我往後頭看一眼骥哥兒,順便換件衣裳。一會子咱們一同前頭看戲去。”

黛玉笑道:“方才骥哥兒回來,我們看着他困了,不敢鬧他,才叫奶娘抱回去哄睡了。”

說着,都起來跟着她要去看軟綿綿肥嘟嘟的小團子。除了史湘雲,這幾個都是親近的姨母和姑姑,并不用見外。這次見史湘雲,人卻沉默許多,并不像往日那樣大說大笑的做派,亦更知進退,她忙道:“朱姐姐這裏的茶香的很,我一時不查,多吃了一盞,正要去更衣。”

朱繡忙叫堂下的兩個小丫頭陪侍湘雲。

青錦、迎春、探春都梳着婦人髻,連黛玉似乎也定下了親事,只差走禮。唯有惜春和小堂妹小兩歲,卻也到了相看的年歲。朱繡漲的難受,一抱起骥哥兒來,骥哥兒好似就聞到了味兒,肥肥的小臉摩挲着朱繡的衣裳,小嘴張着,口水一串一串的。

姊妹們看着正有趣,朱繡只得笑道:“這是餓了。”

春柳秋桂忙把帳子放下來,好一會兒,姊妹們才明白了。大家都分外驚異,黛玉臉上染了飛紅,惜春和小堂妹只覺有趣。

迎春驚道:“你自己喂養?”那乳母是幹什麽的。

朱繡只道時下大戶人家都是左一個奶媽右一個乳娘的照管喂養孩子,這親娘反退了一射之地,只管每日看幾回逗一逗就算慈愛了。

“我不在跟前的時候,骥哥兒自然還得乳母和嬷嬷們照看。”朱繡笑道。

又對姊妹們說:“別的大道理我不說,只一樣,你們就明白:誰養的孩子跟誰親近。我又不是不成,如何喂養不得自己的孩子,況且母子連心,誰會比作母親的更疼孩子呢。喂他的時候,看他吃的多少,摸摸他的額頭和小手,便能知道孩子這會兒好不好的。若有個不舒服,一準立刻就能覺察,可比等下人來報快的多。乳母再好,也不是親娘,你們度一度,是不是這個理兒?”

迎春和探春相看一眼,尤其是探春,她心裏是真覺得奶娘比她親生姨娘更親。姊妹倆摸摸小腹,把這話聽進心裏去了。

青錦卻一臉認同,尋常人家的主婦,誰不是自己喂養:“繡繡的話很有理,連姨母也這樣說。”

她口裏的姨母,自然指的是朱嬷嬷,探春奇道:“怎麽說?”

青錦笑道:“姨母說宮裏的貴人們,因規矩在,皇子們不說,就連留在身邊的公主們,也都是隔殿而居。貴人們竟是連每日探望一回都難做到,到了皇女們長大,母女間常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倒是與乳母、教養嬷嬷很有情分。”

青錦上來興頭,早已說偏到別處去了:“不管乳母還是教養嬷嬷,還常作公主的陪房,本朝還好,在前朝,有的嬷嬷可惡的很,竟是用些狗屁規矩把持着公主,不叫公主與驸馬相見。若要夫妻相見,還得讨好賄賂這些奶母嬷嬷。因從小就被這些人教導撫養,縱然有身份高貴,性情卻已養的謙恭隐忍,逆來順受了……”

朱繡喂完骥哥兒,骥哥兒吃飽喝足,困得眼睛都眯上了,肉嘟嘟的小手還抓着母親的衣襟不放。朱繡輕輕搖了幾下,才小心把他的小手摘下來。

服侍朱繡迅速換了衣裳,秋桂自覺的留下來,坐在腳踏上親自看護骥哥兒。春柳已輕手輕腳出去,命耳房裏的乳母和兩個嬷嬷進來。“好生看着哥兒,哥兒醒了給喂點子清水。”

朱繡篦了篦鬓發,忙起身出來,笑道:“咱們到前頭聽戲去。”

朱繡攜着姊妹們去正廳與夫人太太們彙合,一起往花園子去。花園子的暖房頗大,有兩層,當間兒小小一個戲臺子,一班小戲子已妝扮停妥,跟着掌班向夫人太太們請安見禮。

一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幺兒拿着一本戲單,一個牙笏,團團的行了禮,說道:“求各位太太、奶奶、姑娘、小姐們賞戲。”

一個夫人看他年歲不大,長得甚是白淨乖巧,笑道:“這是哪個班子,小孩子都這樣靈通。”

另一個太太像是知道些內情的,便笑道:“這是人家府裏養的一班小戲子,若是他府裏不用時,別家來請,也常去別家裏上臺。都說是名班。”

因點戲要從尊位上點起,朱繡忙請族裏一位伯娘先點,挨至朱嬷嬷,朱嬷嬷也點了一出。

戲臺上報了戲折子,已敲鑼打鼓的開了戲。

這當頭,朱繡悄向迎春道:“前兒徐大嫂子打發人來,說今兒她不能來。我聽着,好像是徐嫂子又有了喜信,你可知道麽?”

迎春笑道:“怪道今日沒見徐嫂子呢。徐嫂子真真有福氣。過幾日,咱們一起去探候她。”

朱繡因笑道:“好,咱們再約日子。我聽說鄧兄弟因操訓有功,升了一級,又值朝廷要調動輪換各地衛軍,他們這樣的營千總都有半月的休沐……”說着就看迎春的肚腹。實在是鄧繼這兩月在旬休時常往府裏來,朱繡耳朵靈,還聽他跟湛冬說:“你和海哥都有兒女的人了,只落下我一個,以後下輩的兒郎們可怎麽做兄弟!你們等着,老子肯定快快生一個,省的差得年歲大了,跟我似的,叫你們兩個欺負!”又各種吹噓滑舌,信誓旦旦要快快叫媳婦生一個。

迎春看朱繡的眼神,忽然明白過來,臉上火燒一樣,惱笑道:“你原是個正經人,怎麽也學壞了的?”

朱繡心道,還不是你家鄧繼怨念忒大,叨叨的很是個勁兒。況且他說的也有理,自從成親,他們小夫妻就聚少離多,因南疆戰事,豐臺大營操練極狠,鄧繼時常一個月都不能着家,如何能有孩子呢。幸而鄧太太很明事理,她自己生養就遲晚的很,對迎春極寬厚,迎春自己的性子穩,也并不像旁的婦人那樣想東想西、着急忙慌。

這回鄧太太也來了,還專門放兒媳婦就跟她姊妹相會,并不要兒媳在身邊侍候,旁的人見了,誰不說這家子和睦呢。

戲臺上唱的是《紫釵元夕》裏的兩折,這是新排的本子,近來在都中十分有名,連朱繡這等不愛戲的人都聽說過。這一聽,唱詞隽永、序次風華,景致傳情,其诙諧笑語,比別的戲奕奕生動許多。

尤其是唱小旦的那人,聲腔如玉珠落盤,纏綿缱绻。那身段更比柳枝柔軟,芍藥妖嬈。朱繡聽見的戲也不少的了,還真沒見識過這樣動人的旦角兒,一時覺得古往今來那些癡迷捧戲的票友也并非難理解。

朱繡這不懂欣賞的門外漢都如此,更妄論那些本就愛聽戲的太太夫人們了,一時都問“這誰家的班子,雖是小班子,卻比大班還強。弄出這樣的新樣兒來,倒叫外頭那些大班落褒貶去了。”

“尤其是這個小旦,唉喲,真真好嗓子!打發個人往後頭尋個掌事的女人來,咱們問一問,等他們閑了也請往我們府上唱一出,我們老太太可愛聽新戲。”

朱繡是主家,見客人們這樣好興致,少不得趁一折唱完的功夫,命嬷嬷們去尋戲班的掌事,令叫個會說話的女人上來回事。

這裏頭都是女眷,是以戲班裏的大人除了臺上和被遮起來的後防,是不允到別的地方亂走的。二門上調派來的小厮和大力嬷嬷早已守好各處,聽見太太奶奶們傳戲班的人說話,忙不疊去給掌事說。

這小戲班的掌事因他主家身份高貴,并不像旁的班主那樣卑躬屈膝、讨好奉承。雖從別府裏的請,卻不似外頭野班子那樣周全,故而未帶能管事說話的女人出來。這會子,能回話的僅有些戲班的小孩子們。

來請的嬷嬷就道:“這些小孩子是伶俐,送個戲單,請個賞都作的。只太太們叫人回話,要打聽你們班子,這些小孩子們能回的明白?”

掌班就很為難:“這些孩子們是新選的,只練了兩日的腿功,連咱們班子有那些拿手的戲都說不全呢。”

嬷嬷也棘手,只道:“請您再想想。我方才見你們裏頭有好幾個女人,難道就沒有口齒清楚的?”

掌班道:“咱們班子的角兒都是男人。那幾個女人都是幹粗活的雜役,知道什麽?”

才說出口,就想起一人來,忙叫個等上場的外旦問:“琪官兒屋裏女人這回跟來了嗎?”

那外旦簪着銜珠鎏金釵,打扮的千嬌百媚,一吐口卻是個年輕的男聲:“琪官兒嬌貴,出門必然得人服侍,哪次不帶小幺丫頭的。”

話說的酸不溜丢的,掌班卻不理會。這琪官兒正是方才唱小旦的,是這班戲子裏頭最得主子看重的,就連他交往的朋友,也是些王孫公子,很有些清傲,不怪旁人眼紅。

掌班帶着婆子親自到淡辟出來的一間小屋子去,叩了兩下門,方有一個長相有幾分的标致的婦人打開門,琪官正坐在椅上補妝,鏡中看到掌班,連身都不起,只問:“掌班的有事?”

這掌班忙笑道:“您方才唱的妙極了,這府上的太太夫人們都打聽咱們班子呢。不巧外頭并無能回話的人,倒要借您這屋裏的花姑娘去應對一回。”

琪官淡淡的,瞟一眼那婦人,道:“你随掌班去罷,禀完話仍舊回來就是。”

離了琪官眼前,掌班的腰也直了,恭敬的神色也收起來了,并不禮遇那位花姑娘。

跟随來的嬷嬷要問清楚,不能什麽人都往主子跟前帶,忙道:“這位是?”

掌班道:“哦,這是琪官兒屋裏人。她原是大戶人家的頭等丫頭,見過些世面,又來了我們班子一些時候,若回話,她是能的。”

又道:“她只随着琪官兒,收拾的還算幹淨,比那幾個粗使的婆子來的利索。若教那幾個去,回話還在其次,萬要熏着太太奶奶們卻是罪過了。”

嬷嬷只得依了,還是道:“只要不出岔子就成。”

掌班的掃了婦人一眼,冷道:“太太奶奶們好興致,問什麽,你只如實的回禀了。一會子不用你了,你快快回去侍候琪官,可不許沒規矩亂撞!”

那位花姓婦人忙彎膝應下。

湛家的嬷嬷冷眼瞧着,的确是懂規矩的,這禮行的極好,心裏不免疑惑猜度,這婦人原是大戶人家的丫頭,怎麽給個戲子做了屋裏人?是她原來的主家壞了事,還是她惹了主家,叫發賣了?

只胡亂想一想,仍快快的把人帶去外面。

戲臺上咿咿呀呀的又熱鬧起來,只這回沒那亮眼的小旦登場,太太奶奶們不免短了些興致,三五個一起不是說話,就是喝茶嗑幾顆瓜子兒。

忽見湛家的婆子帶上來一個梳着婦人發髻的年輕女人上來,忙叫到近前,問:“這是他們班子裏的女人?”

湛家的婆子卻不能直說這是旦角的屋裏人,這群正室夫人們是不願跟這樣的人說話的,只得含糊道:“掌班的遣了這女人來回太太、奶奶們的話。”

一位鬓角染霜的太太上下打量一回,搖頭道:“看不出是唱什麽的,況且比方才的小旦,這腰身也忒僵硬粗壯了。”

另一個接話笑道:“許是個幫雜的吧。只是規矩倒不錯。你來告訴我,都說你們是名班,可偏生沒個能叫出來的名號,人家集慶班、如意班、銀家班都有個字號,你且說說你們的字號叫什麽?”

離得不遠的一桌兒,朱繡同衆姊妹已怔住了,史湘雲喃喃道:“襲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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