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二
秋荷盯着面前的冷泉,冷泉的眼中閃着興奮的光芒,她微微低着頭,臉上的褶子因為皮膚松弛而下垂着。
桌子上雜亂的堆放着幾張寫滿字跡的紙,冷泉盯着那些紙片,不停地來回擺弄着,“你看這句‘苦水南,四邙北’應該說的是墓葬的位置,可是‘苦水’是什麽地方?”
秋荷搖搖頭,“奶奶從來沒有說過哪裏是‘苦水’。”
冷泉指着另一句說:“‘月如鈎,星如眉,銀漢兩廂對’說的又是什麽?”
秋荷轉了轉眼睛,“會不會說的是時間,月如鈎的時候,應該是朔後。”
冷泉擺擺手,“不應該是時間,這裏提時間幹什麽?這句我倒是覺得很熟悉。”冷泉站起身來,從腰間抽出秋荷的鳳儀劍,對秋荷說:“冷月劍法屬寒性,在夜晚練習是最佳的時機,當年我與你奶奶創立劍法的時候,曾經對月舞劍,‘月如鈎’應當說的是劍在手中的輪轉。”
冷泉手中握着劍,轉動起來,劍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弧,她動作極快,劍身閃爍的光連成一線,像是一輪彎月在手。
秋荷仔細地看着,微微點點頭,心想:“原來月如鈎說的是這樣的一種招式,把劍舞成半月形。那這首兒歌就不是尋找墓葬的口訣,而是劍譜了。”
突然,秋荷的眼神僵住了,她怔了怔,微微蹙起了眉頭,心想:“兒歌裏有這句‘長歌行,心無累,七星攬月悔’,這裏有七星攬月幾個字,會不會與二叔要找的《七星攬月劍譜》有關?”
秋荷定了定神,試探地問道:“難不成這兒歌還是修煉冷月劍法的心訣?”
冷泉微微歪着頭,仔細想着,過了半天才說:“你這麽說有道理啊。如果說這首兒歌還是修煉冷月劍法的心訣,那第一句就說的通了。”
“怎麽說的通了呢?”
冷泉坐回桌旁,指着寫有第一句詞的紙片,對秋荷說:“你看第一句‘苦水南,邙山北’這山上根本沒有苦水這條河,可是如果苦水說的不是一條河,而是指修煉時的心境呢?”看着秋荷懵懂的眼神,冷泉接着解釋,“如果一個人難過,他便傷心,所以心是苦水之源。而腎是一個人生長的根本,便是山。我們說上北下南,所以苦水南,邙山北說的是練功時運氣的位置,應該在心髒之下,腎髒之上,面積要大,不拘泥于丹田。”
秋荷眨眨眼睛,“可是我們練功的時候不都是氣沉丹田嗎?”
“不對,丹田在肚臍下三分的位置,氣沉丹田雖然會讓濁氣下沉,陽氣上升,可是冷月劍法的修煉是在半夜寒涼的時候,那時陰氣最盛,所以應該逆其道而行之,這句說的便是運氣。”
秋荷不由得點點頭,看來這首兒歌便是二叔苦苦找尋的劍譜心訣不會錯了。她忽的頹然了,心中十分難過,二叔為了這個劍譜心訣殺了奶奶,最後鬧得自己家破人亡,沒想到奶奶早已經把七星攬月劍譜心訣編成了兒歌教給冷家的每一個人,只看誰有悟性,能悟出這首兒歌的秘密。
秋荷不由得流下淚來。
冷泉的臉湊了過來,問道:“你哭什麽?”
秋荷擦擦眼淚,“沒什麽。那這首兒歌到底提沒提到魯林墓在什麽地方呢?”
冷泉瞪着她,“你要好好的想,如果找不到魯林的墓,我便讓你死。”
秋荷白了她一眼,“我當然在好好想,可是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想出來的。”她垂頭喪氣地弓着身子,心中想如果冬郎在身邊就好了,他肯定能很快就弄明白這首兒歌的秘密。
在冷宅的角門外,冬郎穿着一身女裝滿臉羞澀的跟在玉瑤身後。玉瑤倒是落落大方,她手中籃子裏提着兩只新考好的羊腿,羊腿的香味,透過籃子上的棉布飄散出來。
冷府的丫鬟蘭草靠在門口,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們兩個是具德興新聘請的廚娘?怎麽年紀看上去這麽小?”
玉瑤笑着說:“姐姐別看我們年紀小,我們可是自幼生活在北虜的,所以做起北虜菜來絕對是比那些年紀大的廚子做的要好吃的多,不信你聞聞這羊腿的味道。”
玉瑤把那烤好的羊腿湊到蘭草面前,蘭草滿滿的吸了一口,“果真味道濃郁。”她笑着點點頭,“看來你們還是有些本事的。”她高興地拍拍手,“這回好了,我改天一定要去具德興向月姐道謝,老太太讓我去找兩個北虜廚娘,我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還是月姐辦事穩妥,這麽快就幫我找了。” 她轉身進了院子,看冬郎二人沒有動,“啧”了一聲,“還不動作快些,耽誤了老太太的晚膳,可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
冬郎和玉瑤面面相觑,急急忙忙走進冷府。
這是一個三進的院落,和鹿鳴山莊比起來簡直是太小了,可是和一般地士紳人家相比,也算是豪華了。冬郎不禁納悶,這麽一個幹巴巴的老太太哪裏來的這麽多錢?難不成她也像鹿鳴山莊一樣經營各種副業嗎?
廚房獨占一個院落,看來冷老夫人是很注重飲食的。
蘭草對在廚房洗涮地幾個粗使丫頭說:“你們幾個聽好了,這兩位是新來的廚娘。”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對冬郎二人說:“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玉瑤。”
冬郎細着嗓子說:“我叫冬兒。”
蘭草清清喉嚨,接着說:“她們兩個以後只做北虜菜,專門為老太太做飯,你們繼續為下人做飯,聽懂了嗎?”
衆人齊聲說:“聽懂了。”
蘭草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臨走的時候對玉瑤說:“你倆快些做晚餐吧,老太太的胃口好着呢。”
廚房裏地食材應有盡有,冬郎一邊幫着玉瑤添柴,一邊向四下打量着,“我們在菜裏下毒怎麽樣?”
玉瑤搖搖頭,“不怎麽樣,你怎麽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在吃飯前試毒呢?今天我們還是稍安勿躁,看看情況再說。”
玉瑤做北虜菜确實是有些方法的,羊腿烤的芳香四溢,冬郎聞着便覺得口中充溢着口水,他抿抿嘴,生怕自己的口水流下來,說道:“你的手藝還真不錯。”
“那當然,之前我與父……”王字剛到嘴邊,便被玉瑤咽了回去,差一點便說漏了嘴,自己是北虜郡主的事萬萬不能讓冬郎知道。
“你要說什麽?”冬郎問。
“之前我與附近的人學了好久,他們都是在北虜生活過的。”玉瑤遮掩了過去,忙轉換話題,“我們快點給老太太端過去吧,應該能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
冬郎二人跟在蘭草身後,來到了一進院落中的正堂,秋荷與冷泉還在桌邊研究着兒歌的秘密。
“把菜放在一邊吧。”冷泉連頭也沒擡。
冬郎自打進屋起便一直盯着秋荷,看她沒有事,真是太好了。秋荷無意間一擡頭,看見冬郎的一剎那,便驚住了。
冬郎向她眨眨眼睛,這時候蘭草說話了,冬郎便垂下頭,恭敬地立在一邊。
蘭草說:“老夫人,今天的菜是這兩位新來的北虜廚娘做的,您嘗嘗味道吧。”
冷泉這才擡起頭,來到一邊地餐桌。蘭草從袖口中抽出了一根銀針,在每道菜上刺了一遍,見銀針沒有變色,冷泉才各嘗了一口。
從冷泉的表情就能看出這些菜有多好吃了,她高興地笑笑,“真是地道,比之前具德興的烤羊好吃幾百倍。你們兩個以後就在這兒安心地幹下去吧,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蘭草忙說到,“還不謝謝老夫人。”
冬郎和玉瑤忙跪倒地上,“謝老夫人。”
秋荷撅着嘴來到餐桌前,抓起一塊羊肉就往嘴裏塞,氣鼓鼓地說:“我也要吃,不吃飽我怎麽幫你想出去魯林墓葬的方法?”
蘭草皺起眉頭,忙把秋荷從桌邊拉了起來,口中嚷道:“真是個沒規矩的丫頭,老夫人還沒讓你坐下,你就用手抓着吃起來了。”
她抓住秋荷肩膀地瞬間,秋荷故意松手,手中的羊肉便在自己的衣服上輪了幾圈,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在冬郎的面前。
“呀!我的肉。”秋荷俯身拾肉,湊在冬郎面前小聲說:“子時此屋北窗,三聲蟬鳴,一把鋼刀。”
冬郎輕“嗯”了一聲,又尖着嗓子大聲說:“小姐,這塊肉髒了,不能吃了,您的衣服弄上油了,我帶您去處理一下吧。”
冷泉生氣地哼了一聲,“真是有夠毛躁的,蘭草你帶這丫頭回屋換衣服去。”她朝冬郎二人擺擺手,“你們兩個出去,這裏不用你們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