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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媽進來時便瞧到這樣一番景象,不由老臉一紅匆匆退下去,那珠簾晃的輕響,周沅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就要下去,被顧微涼壓着不讓動。
男人捏着她的後頸将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環在她腰下将人輕輕拖住,屋內靜了一下,周沅只能感覺到他還算是平穩的呼吸。
她這才發覺顧微涼有些不對勁,小聲問:“你怎麽了?”
顧微涼偏了下頭,忽然将臉埋在姑娘脖頸間,薄唇輕輕蹭着她:“沒怎麽。”
周沅被他壓着後頸動彈不了,可下意識就想擡頭看看,才剛剛一動又被壓了回去。
她眨了眨眼,頗為不解,但到底沒有再問,只慢吞吞的環住他的脖子,順着這個姿勢一手垂在他背上,慢慢拍了兩下。
顧微涼一頓,這才松了力道,将人從身上放下來,回到方才的正題上:“餓了嗎?”
話落,周沅的肚子便十分給面子的叫了兩聲。
他十分熟撚幫姑娘整理好亂糟糟的衣裳,甚至心細的将她頭上歪了的簪子都重新插好:“走,帶你出去吃。”
顧微涼這麽多年來,除卻有公事要辦以外,是從不會到外頭用飯,就算是赴宴,也幾乎不動筷子。
哪怕是在府裏,他吃的也極為敷衍,忙起來甚至一整日都可以不進食。
這專門跑一趟岳錦樓就為了用膳,鄭凜簡直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跟在兩位主子後邊,鄭凜若有所思的盯着周沅的背影看,夫人果然是夫人,竟然能三番兩次讓公子丢下手頭的公務,簡直是性情大變。
呼,這是要變天了。
這岳錦樓算的上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內裏也布置的十分雅致莊重,紅牆之上都畫着仕女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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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樓裏,周沅獨獨沒來過這裏。
不因別的,只因為周成祿不讓。據說岳錦樓背後是有皇家背景的,裏頭常有官員大臣來往,若是一不小心冒犯了哪位或是撞到了什麽不該撞到的事,怕是會惹禍上身。
她一個姑娘家,周成祿自然是不會讓她來的。
顧微涼看她好奇的四處張望,便知曉她是沒來過。
店小二是個穿着儒雅的中年男子,剛一瞧到雕花門扇那兒的身影,便放下手中的算盤,腳步不急不慢的迎了上來。
“顧大人來了,還是給您空出上虞居?”
店小二說着,眼神飛快瞥過顧身側的周沅,十分得體的壓下那一絲絲驚訝。
顧微涼微微颔首,小二便轉身在前方帶路。其實這雅間的路顧微涼熟的很,可小二卻是不敢怠慢。
他恭敬的推了門:“掌櫃的房裏有客,小的去禀告一聲,顧大人許是要稍後片刻。”
“不必,今日直接上菜吧,想吃什麽?”
最後那句,顯而易見是對身側的姑娘說的。
周沅想了下,她沒來過這兒,也不知有些什麽菜式,試探的問:“有百葉豆腐麽?”
“有,想吃什麽都有,你說,讓他們下去做。”
姑娘抿嘴笑起來,一連報了五六樣菜名,也不管她那個小鳥似的胃能不能裝的下。
“清蒸鳕魚,三清湯,唔…就這些吧。”她歪着腦袋,菜名一個一個報出來,瞧着便是平日裏極有口福的人。
小二幾次想提醒這些菜兩個人怕是吃不下,可看一旁的顧微涼笑着沒打斷她,便也不自讨沒趣,領着菜名兒便退下了,貼心的合上了門,鄭凜和夏荷秋婵三人也識趣的退到屏風外。
顧微涼笑着去揉她的耳朵:“平日裏,顧家餓着你了?”
周沅努了努嘴,跪坐在軟席上,哼哼唧唧的說:“後廚做的菜有些鹹了。”
顧微涼眉頭一挑,他用慣了顧家後廚做的吃食,倒是沒有覺得鹹了淡了,但既然周沅這麽說,想必是吃不慣很久了。
怪不得他覺得這丫頭有些瘦了。
顧微涼下意識抿了抿唇:“怎麽不早說,回去讓吳媽媽換個掌廚的。”
周沅玩着桌上擺放着的珠子,胡亂應了一聲,也沒多說。
半響無人再說話,雅間裏只有周沅手上那幾顆珠子碰碰撞撞的聲音。
店小二不敢讓顧微涼久等,很快就将菜給上齊了,足足擺滿了那張不小的矮桌。
周沅确實也餓極了,低頭就給自己喂了小半碗三清湯,胃裏暖和了才動了筷子。
她幾乎是将每個盤子裏的菜都用了一兩口,像是嘗味道似的,最後竹筷頻繁落在那條只剩半個身子的清蒸鳕魚上。
顧微涼不動聲色的多瞧了一眼,往她碗裏夾時蔬青菜:“多吃點。”
男人目光莫名暗了一寸,回想起抱她的那個重量,心裏稍稍一個掂量,就又夾了好幾塊油膩膩的肉在她碗裏:“吃點肉。”
這麽小的身子骨,折騰一下怕是要散架了,得喂胖點才行。
他突然想起什麽,似是無意的說:“下月十八是你的生辰,過了生辰便十六了。”
周沅咽下肉,唇邊沾着醬汁點點頭:“過完生辰就十六了。”
“十六好,長大了。”顧微涼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語氣意味深長,然而周沅半點都沒察覺,乖乖将碗裏的東西吃完,撐着胃打了個嗝。
周沅一撇頭,卻見顧微涼根本沒吃多少,主動從魚肚裏掏出一塊白白嫩嫩的肉:“你吃這個,這個好。”
顧微涼低頭看了一眼,動了手邊的竹筷,這才送進嘴裏。
确實是鮮。
嗝——
周沅捂着微微凸出來的小肚子,艱難的打了幾個嗝。
顧微涼好笑的看着她,貼心的倒了杯水推過去,可一杯水下肚,周沅還是孜孜不倦的打着嗝。
姑娘委委屈屈的探過身子,要将顧微涼左手邊的茶壺拿過來。
顧微涼攔住她的動作,拉着她的手腕:“來,坐過來。”
嗝——
周沅難受的揉了揉胸口,一邊挪過去一邊皺着眉頭:“幹什麽,我——”
剩下的話被迫吞了下去,男人俯身堵住她的嘴,舌尖舔舐着她的唇角,将方才沾上的醬汁添了個幹淨。
有點鹹。
嗝——
周沅不小心咬了下顧微涼的舌尖,吓的趕緊要咬緊牙關,可卻被死死抵住。
忽然他停住動作,幾乎是貼着她的唇說:“伸出來。”
周沅懵了一下,嗝——
“舌頭伸出來。”
周沅面上劃過一絲抗拒,下意識往屏風處看了一眼,那外面還站着三個人呢。
顧微涼薄唇蹭了她一下,催促道:“快點。”
嗝——
周沅磨磨蹭蹭的靠過去一點,緊貼着顧微涼的唇,小小粉粉的舌頭試探的、微顫的吐出來。
男人一張嘴,就能整個吞下去。
鳕魚的鮮味兒在嘴裏漫開,顧微涼吞咽了兩下,近乎霸道的掠奪姑娘嘴裏的氣息,周沅屏住呼吸,險些要喘不上氣來。
半響後,周沅生氣的背過身去喝水,企圖遮掩住嘴裏那種帶着情'欲的味道,眼睛都氣紅了。
顧微涼又好笑又心疼的掰着身子将她轉過來,去捏她的下巴,企圖讓人張嘴:“張嘴我看看。”
周沅擡手就打掉他,委委屈屈的撇過臉,舌尖上一陣麻麻的感覺,是顧微涼疑似不小心咬的。
頭上有只大手壓下來,輕輕拍了她兩下:“不生氣,你看這不是不打嗝了嗎?”
周沅:“……”
忽然,細細碎碎的響聲傳來,雅間的隔音效果是極好的,還能聽到聲音,說明這動靜不小。
周沅尋聲仰頭,好像是樓上…
砰——
天花板一震,不僅是周沅,顧微涼都擡頭睨了一眼,眉間一蹙:“鄭凜。”
屏風後鄭凜立即應道:“是,屬下去看看。”
說罷,雕花檀木門扇一開一合,開起的那瞬間能聽到樓上巨大的聲響。
居然有人敢在岳錦樓鬧事,也是難得一見,周沅面上多變,竟是有點好奇的意思。
不多久鄭凜便匆匆回來,神色異常複雜,看看周沅又看看顧微涼,吞吞吐吐道:“公、公子,四樓的雅間,好像是周三公子和許侍郎家的小公子。”
周沅眉頭一跳,不等她問,顧微涼就先開了口:“在岳錦樓鬧事,為的什麽?”
額…
鄭凜不大确定,遲疑道:“好像是為了個姑娘,那姑娘還大着肚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聞言,周沅當即就猜到了蘅宜了,被周渲從花樓帶出來的姑娘,懷的是周渲的孩子,為此周渲還挨了周成祿一頓打。
周沅等不及的往四樓的雅間去,顧微涼沒有猶豫的跟在她身後。
店小二早就被這動靜引的上來查看,可這鬧事的兩位爺哪位他都得罪不起,正要去禀報掌櫃的,轉身就撞上匆匆前來的顧微涼。
這鬧事的其中一位是周家的三公子,算起來也是顧微涼的舅子。
小二仿佛遇上了救星,忙迎上來道:“顧大人,您瞧這…”
雅間門扇大開,裏頭的兩個人正打的你死我活,而角落站着個姑娘,大着肚子臉都吓白了。
周沅下意識就要進去,被顧微涼提着領子擋在身後,顧微涼朝鄭凜使了個眼色,鄭凜會意,擡腳進了雅間,把撕扯在一起的兩個人強行拉開,簡單粗暴的摔在左右的白牆上。
那力道簡直比互毆的兩個人還要大,這一摔險些将周渲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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