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齒的罪名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祈渾渾噩噩的醒來,睜眼卻見卓燃正在扒自己的衣服,驚得一個拳頭砸了過去。
“你幹嘛又脫我衣服!”
卓燃一把扣住聶祈的拳頭,戲笑道:“我脫你衣服又怎麽了?又不是沒脫過,再不給我老實點,就不只是脫衣服這麽簡單了。”
先前聶祈被太陽曬暈後,卓燃便把他帶到了客棧裏。他發現聶祈滿頭大汗,手臂上還布滿了紅斑,便喊店小二送一桶涼水過來,然後幫聶祈脫衣服降溫。不料脫到一半,聶祈突然驚醒了過來。
“你個混蛋!”聶祈氣得幹瞪眼,轉而又微微一笑,揚起另一只手臂勾住卓燃的脖子,湊到他耳邊魅惑地低語道:“那,脫完衣服你還想幹什麽,一起洗澡還是一起睡覺?”
溫潤的氣息撲在脖子上,酥酥的癢癢的,卓燃臉上掠過一抹微紅,當即推開聶祈退了開去。
“我屬火的,你最好別惹我。”
這時房外有人敲了敲門,說是涼水擡過來了。卓燃便去開門将水桶拎了進來,叮囑聶祈道:“你借這涼水緩解一下曬傷,我去樓下等你,半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聶祈瞄着卓燃離去的背影壞壞一笑,他好歹是個親爹,又怎會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麽?卓燃這家夥啊,就是那種看起來風流不羁,但骨子裏卻癡情又害臊的人。
客棧裏稀稀拉拉地坐着幾個人,卓燃就坐在角落裏獨酌,神色落寞。
兩刻鐘後,聶祈下樓坐到了卓燃對面,他喊店小二再上一壺酒,打算陪卓燃一起喝。可等了片刻還是沒人過來,他不耐煩地扣桌道:“人呢?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
卓燃狐疑道:“你——不知道這些人看不見你嗎?”
聶祈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可是鬼王啊,鬼族人的存在感很低,低到普通人幾乎看不見。只有像卓燃這種修煉術法的人,才可以看見鬼族。
“我逗你玩呢!”聶祈尴尬地笑了笑,搶過卓燃的酒碗仰頭一飲而盡。烈酒下喉,燒得他肝膽都顫了,臉上很快泛起兩抹酡紅色。而卓燃早已一壺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今兒老爹我就把話挑明了。”聶祈借着酒勁拍了拍桌,“你說那事是我幹的嫁禍你,我堂堂鬼王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擔得了,又何必栽贓給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卓燃眉峰一挑,“你就別給我裝糊塗了,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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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祈強睜着眼睛搖了搖頭,他醉了酒眼尾略有水光,一張臉更顯得俊麗非凡,看得卓燃莫名心頭一蕩。
卓燃下意識避開了視線,心中又一遍告誡自己,這個人外表生得再好看,也不過是個無恥的罪犯。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聶祈醉醺醺道。
“白澈。”卓燃幽嘆似的,說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當年那場事件中最大的受害人,就是白族的公主白澈。
“我沒聽錯吧,你在說白澈?”聶祈稀奇地笑了,他穿到了這本耽美同人裏,就不指望這裏還有女主,沒想到男主竟然還記得她。
卓燃的神色黯淡下來,冷冷斜着聶祈道:“三年前那一夜你玷污了白澈,如今還覺得很好笑麽?看來我昨夜不該放過你的,應該好好告訴你什麽是廉恥。”
“等等!你說我對白澈,我對她……我對她……我!”聶祈簡直說不下去了,心中大罵放你娘的屁,我夜臨君的人設是要崩到何種地步,才會幹這麽不要臉的事?同人作者腦子有坑嗎,這到底是什麽狗血劇情,還我清純無瑕的女主啊!
短短一瞬間,聶祈的表情變了無數次,好不容易才平下氣道:“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麽要對白澈那樣做?她一個沒長開的小丫頭,本王難道會貪圖她的美色?”
卓燃面無表情道:“白澈血統高貴,天資過人,遲早是白族下一任女帝。三年前,正值白族和赤族結盟之際,你卻偏在那時辱了白澈,又将罪名嫁禍于我,欲圖挑起兩族間的戰火,而你鬼族則坐收漁利。”
聶祈諷刺地笑了兩聲,“三年前你才十幾歲啊?運氣好當了個少将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試問又有幾個人真正服你?我若想挑起戰争還嫁禍給你做甚,直接嫁禍給你們赤族君王,效果豈不是更好?”
卓燃掃了聶祈一眼,眼底寫盡了鄙夷。事發那天夜裏,他在白族皇宮見過夜臨君,能在森嚴戒備中來去自如,又能幻化成別人的樣子作惡,除了鬼王夜臨還能有誰呢?
聶祈看卓燃一臉不屑,心中怒火頓時燒到了天靈蓋,揚手一把打翻酒壇子道:“我不可能碰白澈的,就算殺了她也不會碰她!要怎樣你才能明白我喜歡的人是你啊!”
酒壇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卓燃愣住了,聶祈自己也愣住了。
聶祈作為原著作者,對主角卓燃傾注了太多感情,他希望卓燃不斷成長,越挫越勇。而在漫畫中,最能代入聶祈這種感情的角色就是夜臨君,他就好像是操控一切的幕後主宰,用最無情的方式來表達最獨特的愛,只可惜當局者迷。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卓燃怔怔瞧着聶祈,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黑衣藍發的俊美男子,可是鬼族至高無上的君主,也是自己多年來最大的死敵,可他竟然親口說他喜歡自己?
聶祈的酒意清醒了幾分,這才定了定神道:“我說,就算殺了白澈我也不會碰她,因為我喜歡的人是涼……涼淵。”
聽到聶祈最後兩個字,卓燃的肩膀微微一顫。要說涼淵是誰,便是那個被他寫在眉間心上,刻在骨子裏念念不忘的人。
涼淵是白澈的親哥哥,高貴涼薄的白族皇子,也是當今白族的國師。在白族和赤族同盟時期,涼淵還是卓燃的戰友,兩人曾經生死與共,情同手足,卻因白澈被辱之事徹底決裂。
卓燃發誓一定要揪出真兇,不僅要為白澈讨回公道,更要挽回和涼淵之間的感情。所以他不惜性命,也要布下一個驚天險局抓捕夜臨君,為的就是把罪人帶到涼淵跟前。
“你說你愛慕涼淵?”卓燃覺得很不可思議。
聶祈也是佩服自己,竟能活生生把話題扯到涼淵身上,只好硬着頭皮道:“涼淵這個人吧,雖說薄情了點,但冷傲俊雅、博文強武,我不喜歡他難道還喜歡你個大老粗不成?”
卓燃眼底微微閃動,想當年涼淵确實薄情,患難真情說斷就斷,毫無餘地。沉默片刻,他才擺手道:“罷了,我沒工夫聽你胡說八道,繼續啓程去千寒島吧。”
“外面太陽那麽大,現在出門是想曬死我嗎?”聶祈眯眼望向客棧外,他記得夜臨君由于畏光,無論去哪兒都習慣撐着一把紅傘,而傘柄內還藏着一柄絕世靈劍。
卓燃想了想便道:“你的赤練傘我是不可能還給你的,不過這個倒是可以給你。”說着從行李中拿出一團東西,信手抛給了聶祈。
聶祈抖開來發現是一件披風,不由得展顏一笑。因為這是夜臨君的護身衣,能幫他抵擋陽光的侵襲。他立即揚起披風披在了身上,黑色的綢料極其飄逸,上面還繡着大朵大朵的曼殊沙華,妖異而優雅。
“此去路途遙遠,你把自己裹好了,在見到白族兄妹之前別在半路曬死了,我可不想拖着一具屍體上路。”卓燃話罷便出了門,而聶祈則悻悻戴上兜帽跟了出去。
為了趕路,卓燃打算買兩匹一角馬,這種馬體格健碩,能日行千裏。聶祈圍着馬轉來轉去,一會兒嫌馬髒一會兒說馬有病,總之就是不承認自己不會騎。
卓燃問起來,聶祈便故作挑剔道:“此刻驕陽當空,你卻讓我坐這破玩意兒,萬一我的風帽被吹開了,豈不是要我的命?”
“你破事怎麽那麽多?”卓燃有些不耐煩,便拍拍馬背道:“那你坐到我身後來,把臉藏在我背後就不會被曬到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幹嘛要對一個罪人這麽體貼,萬一這家夥趁機偷襲自己怎麽辦?
“這……”聶祈表面上裝作嫌棄,不情不願地跨坐到了卓燃身後,心裏卻在偷笑不已。
随着卓燃一聲喝令,一角馬揚蹄飛馳起來,聶祈趕緊摟住卓燃的腰,然後将臉埋在了他背上。卓燃的腰部很結實,摟在懷裏很有安全感,而此刻聶祈的心情也十分微妙。
與此同時卓燃心裏也在嘀咕,這家夥要是敢趁機偷襲自己,絕對饒不了他。出乎意料的,聶祈表現得異常安分,卓燃不禁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一個假的夜臨君?
耳畔風聲呼嘯,聶祈偶爾會擡起頭來,只見遠處吊樓飛檐,小橋流水,而卓燃的長發時不時會吹到自己臉上,撩得他心裏癢癢的。
然而煞風景的是,每當路過鬧市區,卓燃騎馬就像沖鋒陷陣似的,驚得一路上的人們紛紛避讓,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等他們穿過街道,身上就挂滿了菜葉子、雞毛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然後互相望着對方,又氣又好笑。
數日後的黃昏,兩人終于抵達月海邊境,越過這片海便是千寒島了。卓燃爬上巨岩舉目眺望,微寒的海風拂面而過,卻吹不走他心頭的火熱,因為他馬上就能見到涼淵了。
“三年了,我終于有資格來見你了。”卓燃在心中慨嘆。
聶祈倚在岩石下仰望着卓燃,這小子對自己總是一臉嫌棄,可想起涼淵時卻是滿眼柔情,想想竟然莫名有點嫉妒。
不過眼下最讓聶祈傷腦筋的,還是卓燃說的白澈受辱的事。他覺得同人作者簡直喪心病狂,等他從這個漫畫世界裏出去了,一定要把對方揪出來打一頓。現在他只後悔自己沒有看漫畫劇情,想想當時為什麽要跟顏立怄氣呢?
“唉……果然顏立說的都是對的。”聶祈暗自嘆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現實世界那邊怎麽樣了?他這麽久沒有更新漫畫,讀者們有沒有發飙?還有顏立,會不會一直在發消息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喜歡請收藏哦,專欄還有其他耽美文,收收我這只小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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