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毫無衆少年少女臉上的新奇神色,仿佛漂亮的提線木偶。
他們手上均握着一把月白色小旗,白衣白袍,自有一派仙姿綽約的風度。
待飛行至山峰前,為首的一人,目光泠然地看着山頂上的衆人,“我等是歸一宗負責接引的仙徒,拿出你們的開靈玉牒。”
作者有話要說: ~~~~#。#~~~~包養一個呗~戳戳收藏
☆、段青陽
凡人也有修仙者,但因為修煉資源和功法的限制,永遠無法突破煉氣期。
一旦踏入宗門,便可成為一名仙徒。
一個凡字,一個仙字,道出了兩者間的天壤之別。
因此,哪怕眼前的仙徒也是煉氣期的修為,少男少女們見到他們恨不得頂禮膜拜,紛紛拿出細心保管的白色玉牒,高高舉起,生怕一個不慎,惹怒了仙徒,被取消了資格。
莫非墨飛快從儲物戒指裏拿出兩塊玉牌,塞了一塊到蓁蓁手中,正要囑咐下開靈儀式的相關事宜,卻聽見蓁蓁“咦”了一聲。
莫非墨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只見白淩漪手裏拿着一塊跟他們一樣的白色的玉牒,但白淩波的那一塊,卻是黑色的。
“啓動傳送陣。”為首仙徒一聲令下,幾個人立即駕馭飛舟圍着山頂擺出一個看不出形狀的陣型,一邊揮舞着陣旗,一邊念念有詞。
只聽得幾聲巨響,山頂周圍很快浮起來白色的霧氣,緊接着衆人便聽見耳邊呼呼風響。
居然全都飛起來了。
有少年驚奇地大叫起來,便遭了仙徒的白眼,衆人為了不被人瞧不起,紛紛故作冷靜,做出見怪不怪的模樣。
也有人是真的見怪不怪,譬如白氏兄妹。
Advertisement
“這是最普通的飛行陣,從前我就在族中修仙前輩的陣法裏飛上天過。”梅紗驕傲地對着周圍的人說。
“嗤。”
白淩漪從第一眼就不喜歡梅紗,要不是兄長在旁,真想啐梅紗一臉唾沫。
她只好努力轉移注意力。
咦,剛認識的那一對都盯着哥哥手中的玉牒呢!白淩漪湊過去,無不自豪道,“這是歸一宗的高級玉牒,由宗門游歷在外的修士發放給天資高的少年,邀請他們來宗門拜師。”
她特意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着莫非墨,頗有點挑釁的味道。
莫非墨卻沒有她預想中或嫉妒或震驚或豔羨的反應,反是若有所思道,“你是說等一下白公子不必參加試煉,直接就能成為仙徒?”
“那倒不是,還需要參加最後一輪的混戰。”白淩波見莫非墨難得開口,頓時滔滔不絕,“這黑玉牒只不過是宗門給白家的一點薄面,以莫兄的實力,自然能在開靈儀式中取得頭把交椅。”
“頭把交椅?好大的口氣!”
這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上飛舟上的人全都聽到。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莫非墨幾人這邊,少女們紛紛不由自主“呀”一聲,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而少年們則紛紛拿出看好戲的興致。
莫非墨冷冷看着不遠處那個黑衣少年。
蓁蓁當然氣呼呼地探過腦袋,開口的人個子不高,兩道劍眉斜飛入鬓,看着就兇巴巴的,令人讨厭。
兇相少年見莫非墨望過來,更是不可一世地昂起下巴,“我是烈雲山龍傲。”
“他居然是龍家的人!”
“聽說龍家出了一個九靈脈的天才,難道是他?”
“啧啧,九靈脈?”
少年們紛紛臉色一變,炸鍋一般的議論起來。
怎麽誰的家族都比梅家顯赫?怎麽誰的資質都比自己高?梅紗快急哭了,出了這一趟門,往日的優越感全被踩成了渣渣。不過她是個識時務的女孩,心中牢牢記住爺爺的囑咐,擠出了最甜的微笑看向龍傲。
龍傲哪裏能聽到梅紗心裏的吶喊,見到最漂亮的梅紗向他含笑示好,更加得意洋洋地享受衆人仰望。
莫非墨在聽到“九靈脈”時微微皺了下眉。
修仙之人必須具備靈脈,從一到九,靈脈越多靈性越高,這龍傲出生大世家又是九靈脈,将來的成就肯定不一般。
“九靈脈麽,的确罕見,但也不是最頂級的。”白淩漪最看不得有人顯擺,終于忍不住了,以衆人都能聽到的最低分貝輕哼了一聲。
“你說什麽?”
白淩波雖然低調,也不能看着妹妹被人當衆呵斥,便站了出來,毫不客氣的回敬道,“漪兒的話沒有錯,九靈脈雖然難得,卻并非最佳資質,在九靈脈之上還有各種屬性靈脈。”
“你是葬星谷白家的子弟?”龍傲看見白淩波眼前的怪鳥徽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十分的傲氣生生被打了個五折。
若說烈雲山龍家是乾元大陸上的一流修仙世家,那麽葬星谷白家則是可以同域外世家一争高下的上古世家。
只不過龍傲自尊心很強,即便如此,面上還是沒有松下來,反而淡淡道,“的确如此,可惜那樣的天才乾元大陸幾百年都未必能有一個。”
“哼,如今在這裏便有一個比你的九靈脈更強的。”
“誰?”直到此時,龍傲始終傲慢的面色終于有所動搖。
若是尋常人說出這番話,他自然會當做無稽之談一笑叱之,偏偏白淩波和白淩漪出自上古世家,在修仙界信用度極高,令他不得不信。
“喏,就姓梅的後面那個黑小子。”白淩漪自信哥哥的資質比龍傲更高,但她并不是輕狂之人,因此并沒有指向白淩波。
梅紗沒來得及糾結“姓梅的”這三個字,就本能往後一看,果然站着一個黑黑的少年,見梅紗直剌剌盯着他,黑臉上居然也顯出了幾分紅。
“梅,梅姑娘,你,你,你好,我叫段青陽。”
圍觀群衆呼啦一聲就把段青陽團團圍住,始作俑者白淩漪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白淩波瞪了一眼,示意她老實些。
白淩漪朝蓁蓁吐吐舌頭,閉嘴坐下。
多虧了白淩漪這幾句話,他們站的這一邊難得的恢複清靜了。
“莫兄,方才你想說什麽?”
莫非墨躊躇了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以白兄的資質和本事,進入宗門輕而易舉,能否将這塊黑玉牒讓給我?”
“讓給你?”白淩波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難道以你煉氣期大圓滿的境界還害怕不能順利拜師嗎?”
“我自然是不怕,可蓁蓁”,莫非墨為難地看着蓁蓁,這丫頭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啥都不懂,等一下如何能通過試煉,“還望白兄成全。”
蓁蓁聽到莫非墨如此一番說辭,霎時滿臉含羞,兩根食指攪來攪去,蹭到莫非墨身邊,“小墨你放心,為了你,我會拼命通過試煉的。”
莫非墨無語,靈脈什麽的,皆是上天注定,可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哇,你們兩個真是夫妻情深,等拜入宗門就結為道侶吧。”白淩漪連連鼓掌,兩眼放出熊熊的八卦之火,轉身纏住白淩波的胳膊,“大哥你就把玉牒讓給蓁蓁吧,你正好可以陪漪兒。”
讓白淩漪一個人參加試煉,确實不太放心。
何況手持黑玉牒進門雖然拉風,卻不及在試煉中展示出真正的實力令人刮目相看的效果好。
白淩波仰頭大笑,“莫兄看起來冷若冰霜,沒想到如此多情,也好,我便跟你換了玉牒,我正想在試煉裏跟莫兄切磋切磋。”
莫非墨拉着蓁蓁鄭重還禮,“多謝白公子,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蓁蓁眨巴着眼睛,鄭重其事補充道,“我們一起還。”
莫非墨冷着臉不去看她,嘴裏輕輕哼了一聲,“誰跟你是我們!”只朝着白家兄妹抱拳一禮,又去尋了個清靜地方打坐。
“往後大家都是同門,有的是你們報恩的機會。”
白淩波倒不介意莫非墨的冷淡,見蓁蓁對一切都新鮮好奇,同她聊了起來。白淩漪原本就是話痨,早就按捺不住,絮叨起來就停不了。
蓁蓁是十足的鄉巴佬,立即跟博學又話唠的白氏兄妹一拍即合。
他們所在的域叫做乾元大陸,大大小小的宗門林立,尤其是四大宗最強,其中雲海宗修士衆多實力最強,百鬼宗禦鬼喚魔威風凜凜,天目宗則以獨門瞳術傲視大陸。
至于他們所要拜師的歸一宗,雖然仍位列四大宗,卻是相對來說實力最弱的一宗。
蓁蓁還沒聽完,便滿不在乎笑了,“實力最弱嗎?那是以前,等莫非墨進入了歸一宗,歸一宗就是最強的宗門了。”
白家兄妹也不以為忤,相視一笑。
“何況我們現在還有白大哥了。”蓁蓁狡黠地補了一句。
沒多少,飛舟上的衆人突然身形一頓,仿佛巨舟着陸。待回過神來,又見白茫茫的霧氣乍缺了一個口子,先前那白衣仙徒的身影出現在那裏,神色和聲音皆是冷冰冰的,“将你們的開靈玉牒交給我。”
少年少女們肅穆了神色,排好隊将玉牒交給他逐一檢視。
“瀛洲城梅紗,拜見接引師兄。”梅紗恭恭敬敬遞上玉牒,朝着那人莞爾一笑。
“瀛洲城?”接引弟子若有所思,似乎沒想起梅家是什麽來歷,但對梅紗恭敬的态度非常滿意,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梅紗心頭一喜,昂着頭穿過了白色霧氣。
“烈雲山龍傲。”
……
“泗水段青陽。”
“你就是段家那個少年?”接引弟子拿着一塊黑色玉牒大驚失色,全然不複方才的傲慢之氣,穩了穩心神方又笑道,“段公子不必多禮,很快你我就是師兄弟了。”
段青陽聞言,只是腼腆一笑,低着頭就走過去了。
直到這時候,莫非墨才多看了段青陽一眼。看來,這個黑瘦少年真的如白淩漪所言,身具特殊靈體,早已引起了宗門的重視。
餘下一切有序進行,直到蓁蓁遞上了手中的黑色玉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的基本人物都出場啦,猜猜段青陽在這段故事中是什麽角色呢?
☆、開山門
“你?”這一回,接引弟子比方才更加吃驚。
眼前這個小姑娘灰頭土臉的,一身紅衣服倒是顯眼,可腰間插着一條不倫不類的鞭子,分明是個村姑。叫他如何相信,這小姑娘是被宗門使者選中的天才弟子?
“小姑娘,你這玉牒從何而來?我記得,宗門另一張高級玉牒是給了葬星谷。”接引弟子忽而獰了神色,厲聲道,“冒名頂替可是死罪。”
“蓁蓁是我家的遠房親戚,雖然不姓白,但自幼跟我們白家子弟同吃同住,宗門恐怕有些誤會。”白淩漪從白淩波身後探出個腦袋,将謊話說的活靈活現。
白淩波從來沒說過謊,在這當口頓時膽怯,支支吾吾沒有吭氣,幸好莫非墨冷着一張臉站出來,“你別小看她,昨天她只三招半就把我打敗了。葬星谷果然名不虛傳。”
三招半?
若說接引弟子瞧見白家兄妹身上的徽印,心裏的疑惑消除了三分之一,那麽煉氣期大圓滿的莫非墨的證言,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也對,葬星谷是上古世家,或許真人不露相呢。
蓁蓁的眼珠轉了一圈,特別配合地擺出一個“天才”常有的孤傲造型,頭發一甩,眼睛一橫,大搖大擺地從衆人面前走過去。
知道真相的梅紗咬碎了銀牙,又不敢站出來公然與白家兄妹作對,一張俏臉氣得像開了花一樣。
“梅姑娘,你身子不舒服嗎?”一直默默關注她的段青陽輕聲問道。
梅紗心中迅速地盤算了一番,段青陽的資質驚人,将來在宗門的地位必定不輸給白淩波與莫非墨,于是故作惆悵的嘆了口氣,“只怪我眼裏揉不得沙子”,便将蓁蓁與白淩波調換玉牒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直把蓁蓁刻畫成一個溜須拍馬、削尖了腦袋往上鑽的毒婦形象。
段青陽蹙了眉,想了一會兒,便安慰道,“即使是高級玉牒,也要參加最後一關的混戰試煉,到時候,看我把這妖女打回原形。”
梅紗心頭一喜,卻沒有表露,很快轉了話題跟段青陽說些風花雪月。
段青陽從小就被發現身具特殊靈體,被族中長輩單獨教養,極少與人說話,更別說與梅紗這樣的漂亮小姑娘說話,被她吹捧幾句,頓時有些飄飄然。
直到最後一個少女從飛舟中走出來,幾名接引弟子才聚在一起,齊齊收了陣旗,将法陣除去。
蓁蓁這才有機會看着身處的環境,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平臺上,四面都是望之見不到盡頭的連綿山脈,而周圍是數以百計的少年人,個個都緊張不安。
平臺四周停放着數十輛飛舟,皆有神色清冷的仙徒把守。
少男少女們站在這樣的平臺上,個個屏息凝神,即使滿心好奇也不敢叽叽喳喳地說話。
的确,即将進行的開靈儀式,決定他們中誰能求得長生,誰會永墜凡塵。
因此接引仙徒才對鐵定能夠進入宗門的段青陽另眼相看。
“開山門!”
還是那接引仙徒平平淡淡的語調,很快,一陣震耳欲聾山石移動的聲音将他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蓁蓁自然地捂住耳朵,扭頭看見了莫非墨無動于衷的站着,趕緊踮起腳,把他的耳朵捂住。
莫非墨臉一熱,“啪”“啪”兩下把蓁蓁的手打開,嘴巴喏動了一下。
蓁蓁哇哇叫着跑開了,沒聽見他說什麽,白淩波耳力強,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莫非墨口中的那兩個字:“色狼。”
差點沒忍住噴出一口老血來。
一團巨大的黑雲從北方徐徐升起,待雲霧散盡,方看清是一座數十丈高的山門,“萬法歸一”四個古樸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原本喧鬧的少年們登時安靜了下來。
自從來到這地方,莫非墨始終冷靜的審視着四周,這裏應該只是歸一宗的外圍,靈氣就已經十分充裕,如果到了中心地帶,修煉的速度不知有多驚人。
蓁蓁也一直在觀望着四周,當她發現身邊的女子有數百人之多,且附近的幾十人目光都在莫非墨身上游離,心情十分沉重,不滿地舞着小拳頭抗議道,“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白淩漪撲哧一笑,“我在族中長輩說這些年歸一宗日漸沒落,因此放寬了參加開靈儀式的條件,只要交納足夠的靈石就能來,想成仙的人那麽多,有的人傾家蕩産也要來!”
“堂堂大宗門,居然允許他們靠錢財參加開靈儀式,威信何在?”蓁蓁憤憤不平,全然忘記她和莫非墨都是靠此種途徑才能站在這裏。
白淩漪覺得好笑,便湊過去神神秘秘道,“別怕,一會兒試煉的時候我替你廢了那些盯着莫非墨看的女人!”
蓁蓁的雙眼立馬有了生機,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看着正在打坐的莫非墨和周圍若幹圍觀群衆,登時有了主意,表情淡定地走過去替莫非墨拂了拂肩膀上的灰。
四周的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蓁蓁的舉動,所有人幾乎都在一瞬間得了急性鼻炎,同時放出一聲低低的“哼”。
白淩漪見狀,笑得更燦爛了。
雖然才認識他倆一天,白淩漪也知道莫非墨練功的時候紋絲不動,更從蓁蓁的只言片語中猜出蓁蓁曾在莫非墨打坐時多次上下其手極盡揩油之能事。
別說這會兒只是在肩膀上摸兩下,就算在臉上摸兩下,莫非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平臺之上的半空中,有兩人站在雲間,其中一人白袍清帶,十足的文士模樣,而另一個則是別有風韻的中年美婦。
“林師兄,大家都說你是咱們歸一宗的伯樂,看了這麽久,可看到什麽好苗子了?”
那林師兄收回目光,轉向美婦,“今年好苗子的确不少,不過各個分支都緊緊盯着,早就在開靈儀式前去各大世家挑選好苗子,我還聽聞掌門師兄今年要收一名親傳弟子,哪裏輪得到你我?”
“嗤,”中年美婦憤憤然哼了一聲,“掌門師兄每年都是第一個挑選,可這麽多年了,他最看重的那個只不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你們天玑一脈的大弟子都已經順利結丹成為你我的師弟了。”
林師兄微微一笑,“修仙一途麽,不只看資質,機緣才是決定性因素。”
“林師兄,玉衡一脈只剩下我一個金丹修士,若是再無優秀的弟子,恐怕……恐怕就要被宗門除名了。”中年美婦話鋒一轉,說起自己的傷心事,到最後,幾近哽咽。
“師妹放心,我們歸一宗各分支同氣連枝,能幫的,我自然會幫。”林師兄肅了神情,目光再次銳利的掃向平臺上的衆人。
中年美婦的面色稍稍緩了緩,也探出頭看下去,“我聽說今年有一個少年乃是天生的純元天體,想必掌門師兄會收他為徒吧。”
林師兄不動聲色,沉吟了半響才開口道,“以我看,這平臺之上有三人天資最高。”
“哦?”中年美婦連忙湊了過去。
“你看,那邊的黑瘦少年,那個穿着白氏宗服的少年。”林師兄用手指了幾下。
中年美婦連連點頭,“這兩人的氣息的确不同。林師兄,你說的是三人,還有一人呢?”
林師兄目光深沉,額頭輕輕向前揚了揚,美婦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一眼就看見了打坐的莫非墨。
“煉氣期大圓滿!”中年美婦大為驚訝,“普通修仙者即使借助頂級丹藥,也只能達到後期,像你我均是由煉氣後期進階到築基期,這少年何等了得,居然不依靠宗門的力量就達到了大圓滿境界。難道他就是那個純元天體?”
“可他手裏的玉牒是白色的。”
“這麽說,另外兩個少年才是此番領到了高級玉牒的人?”
林師兄的眼神更加難以捉摸,“黑瘦少年拿到了高級玉牒。他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純元天體者。另一枚玉牒是在那個額上帶疤的紅衣少女手中。”
煉氣期大圓滿已經夠駭人聽聞的,莫非那少女也有什麽了不得的來歷?中年美婦目光炯炯的望向蓁蓁。
可是,不管怎麽看,她也沒瞧出蓁蓁身上有半分修仙者的氣息。
“怎麽回事?難道這小姑娘已經學會了掩蓋氣息的法門?”中年美婦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濃了,居然能有瞞過金丹境修士的弟子。
林師兄點點頭,“有可能,我聽說她雖不是白氏嫡系,卻也來自葬星谷,或許擁有什麽秘寶也未可知。”
中年美婦躊躇了半響,吶吶道,“我修煉的功法适合女子,若是掌門師兄沒有看中這葬星谷的小姑娘,還望林師兄能促成她拜入我的門下。”
“師妹不用着急下結論,等一會兒的試煉場上還有什麽令我們吃驚的天才也未可知。師妹放心,今年的開靈儀式,我一定全力支持師妹收到滿意的弟子。”
中年美婦忽然想起一些陳年舊事,臉一紅,林師兄自然心知肚明,兩人尴尬的相視一笑,架起雲霧分道揚镳而去了。
蓁蓁假裝打坐睡了幾個時辰,跑到平臺邊上看風景,嘴裏小聲嘀咕:“歸一宗是四大宗門之一,雖然沒落了,應該也有不少好吃的東西,狼寶,你去找點回來,機靈點,別被抓住了哦!”
平臺上的少男少女們,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白菜讓人品評了一番,又不敢四處走動。熬了大半日,直到太陽西下,接引弟子也未曾現身。
作者有話要說: 蓁蓁能不能蒙混過關呀~
☆、符文陣
仙徒将他們帶到平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再無旁的指令,就在平臺上的衆人快要耗盡最後一絲耐性的時候,接引仙徒那平淡無奇的嗓音終于響起了。
“開靈儀式開始。”
等待已久的號令一出,疲憊不堪的少男少女們重新振作了精神,在歸一宗仙徒們的指引下在平臺上分成五列縱隊站好。
而手持黑色玉牒的蓁蓁和段青陽不在其列,雙雙被仙徒帶到一旁觀戰。
莫非墨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看了蓁蓁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他一定會在試煉中脫穎而出的!
蓁蓁非常肯定确定以及一定莫非墨會開靈儀式中脫穎而出,興奮地搓搓手,正想跟段青陽說句話,對方卻冷冷看她一眼,鬧得她一頭霧水,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他呀!難道因為自己拿着黑玉牒的時候太過高冷了?那只是劇情需要嘛。
蓁蓁嘀咕了一番,便無所謂地去看莫非墨了。
“恭迎仙師降臨。”
接引仙徒拜倒在地,餘下衆少男少女四處環視也沒發現仙師的蹤跡,卻不敢多言,趕緊跟着跪下。
多虧白淩漪一路上的科普教育,蓁蓁也知道被宗門收為內門弟子的修仙者成為仙徒,表示正式踏上了修仙之路,修仙者的境界依次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凡人因為無法煉制築基丹,終生止于煉氣境,而拜入仙山宗門中的一些人能夠服用築基丹順利進入築基期,但這時候的實力提升并不十分顯著,壽命只能增長幾十年而已,而一旦跨越築基期順利結丹成為金丹修士,那就能增長數百年的壽命,因此稱為仙師。
在衆弟子俯首磕頭之際,一朵白雲悄然落下,雲之上盤腿坐着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老者的眼睛緩緩睜開,巨大的神識悄無聲息的流露出來,平臺上的人頓時感到有一股飓風襲來,不少人跌倒在地,有些狼狽的居然還翻了好幾個滾。
也就只有莫非墨、白淩波、段青陽等少數幾人能依舊站在原地,饒是如此,幾個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這就是絕對力量的壓制!
莫非墨想起了與母親相依為命的過去,艱難地昂起頭看向空中的仙師,心中更加燃起了一股對力量的渴望!
老者淡淡看了衆人,旋即滿意的收起了神識,方才他釋放出的是築基中期程度的神識,大部分人都抵擋不住這樣的壓力,趴倒在地,白淩漪和龍傲雖然沒有完全趴在地上,但已經半膝跪下了。
莫非墨、白淩波、段青陽這幾個能勉強站穩的少年,在這一個小測試中表現出了罕見的天資。
不過,這并沒有什麽值得開口贊賞的,老者伸手在虛空中畫了幾個圈,揮手将幾輪白色的光圈射向人群,沉聲道,“試煉第一關,開始。”
光圈不斷的分裂,一生二,二生四,瞬間就變成了無數個,将平臺上的人逐個圍困住。仔細一看,這些小光圈由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組成,不停的變幻。
有人吓得尖叫,有人試着去碰觸,卻觸電般的痛叫起來。
“這是什麽奇怪的東西?”邊上的蓁蓁自言自語。她可沒指望段青陽會回答他。
果然,段青陽同學保持緘默。
還不信了,莫非墨都無法在她眼前冷酷到底。
蓁蓁走近幾步,看着段青陽臉上的肌肉一條一條在抽動,憐憫捂住耳朵,“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別憋着,你說什麽我當沒聽到。”
“哼,連符文陣這麽簡單的東西都不知道!”段青陽說完,臉色果然好多了。
蓁蓁心想,鼻炎果然是會傳染的,段青陽才認識梅紗這麽一會兒,就已經學會句句帶哼了。
她可不想得什麽傳染病。
蓁蓁向來遵守約定,于是,她往旁邊走了好幾歩,朝段青陽一笑,“你說什麽我都沒聽見。”然後專心看向莫非墨,壓根沒注意倒黴孩子段青陽已經氣得黑臉都變白了。
白淩波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把四周繁複的符文看了一遍,雙手開始不停的比劃。他從小就學習符文,解這些謎題對他來說實在是小意思。
而另一邊的莫非墨卻皺了皺眉,這麽多符文,一個一個解實在太費時間,如果不能第一個破解,如何能引起宗門的重視!
何況,他想要的不僅是門派核心弟子,而是掌門核心弟子的位置。
已經站在歸一宗的山門前,沒必要再隐瞞實力了。
莫非墨打定了主意,從背後取出那柄青色劍,口中念念有詞。
原本閉目養神的老者,神識間忽然感受到了一絲異動,急忙睜開眼睛四下搜尋,目光定格在莫非墨身上的一剎那,劍已經化成一道青光,“砰”地一聲,斬斷了所有符文。
居然有劍修。
直到此時,老者死水一般的心情才有了波動,目光定定看着那個淡然收劍的清秀少年。
“第一個通關者,莫非墨。”
接引弟子的聲音微微顫抖。
劍修,居然是劍修。傳說中,劍修傲視同等級的所有修煉者,更可以擊殺更高一階的修士,好在方才在飛舟上,自己雖然沒有對他格外客氣,也沒有擺修仙者的譜。
“小墨好棒,我就知道他會是第一名。”
蓁蓁在邊上歡呼雀躍,逼得段青陽一陣白眼加冷哼,“那是因為我沒參加試煉。”
“是哦,沒辦法!”蓁蓁無奈的嘆口氣,“讓你躲過了一劫。”
“你……”段青陽連哼都哼不出來了。
身處符文陣中的白家兄妹、龍傲等人同樣驚訝萬分,而梅紗,就百味陳雜了。
而躲在暗處各分支的修士紛紛沉不住氣了。
歸一宗所處的百斷山脈,共有七座主峰,最高峰名為天樞,由掌門秦子鴻坐鎮,其餘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六脈各有一名金丹修士主事。
起先被中年美婦稱作伯樂的林師兄,名叫林泉,如今掌管天玑一脈,而中年美婦喚作謝慧娘,掌管玉衡一脈。
秦子鴻身份不同,兼之擁有首選的特權,并未來偷看第一關試煉,而其餘各脈為了争奪優質弟子,心照不宣的提前過來查看。
各家得到的消息都是段青陽和白淩波,爾後得知今日手持黑玉牒另有一人,沒想到還出來一個劍修。
“今次開靈儀式真是人才濟濟。”主持開靈儀式的老者是搖光主事皇甫光,他原以為這一次極出衆的只有兩三人,以搖光的實力,段青陽、白淩波和這個劍修總有一人會拜到搖光門下。
“林師兄,我原以為掌門師兄必會挑選段青陽那名純元天體弟子,這樣看來,莫非墨也大有希望。”謝慧娘肩頭一晃,聲音忽然輕快了許多,優秀弟子越多,她收到好苗子的機會越大。
林泉目光閃爍,不置可否,“這不好說,掌門師兄雖然是劍修,可純元天體畢竟罕見。”
“正因為罕見,咱們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教導,反而是劍修弟子,若不是拜在掌門師兄門下又有何用?”謝慧娘滿面喜色,細細分析起來,“林師兄若肯争上一争,那段青陽必能收入天玑一脈。”
“歷來擁有純元天體的修仙者,最次也是元嬰修士,師妹難道不想争一争?”
謝慧娘黯然垂頭,“我自知資質有限,此生僅止金丹修為而已,只盼有人能撐起玉衡一脈,哪敢做那般貪念。”
見她低頭輕語,林泉只覺得心怦然一動,無限旖旎,旋即動情道,“師妹放心,我必為你挑一名好弟子。”
而符文陣中的衆人,陸陸續續冷靜下來繼續沖關,白淩波很快第二個通過試煉,随後龍傲、白淩漪等也紛紛破解符文陣出關。
一個時辰後,皇甫光宣布試煉結束,淡淡一揮手,尚且困在符文陣中的數百人憑空消失了,通過試煉的幾十人見到如此大的神通對這白發老者簡直敬若神明!
“可惡!”謝慧娘看得直跺腳,“這老兒居然如此賣弄神通,也不知他又做了什麽手腳居然能同時傳送幾百人。”
“皇甫師兄原本在我等中屬于精神力強大的修士,他在符文中增加了一重傳送禁制,啓動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時辰,若我所料不差,那些人不過被傳出了數十丈,剛好在視線外而已。”林泉也沒想到皇甫光會為了争奪弟子公然做手腳,想來其餘幾脈都是蠢蠢欲動了。
話雖如此,他看起來壓根不慌張。
接引弟子将段青陽和蓁蓁帶回場中,再清點了一遍人數:“回禀皇甫師叔,第一輪試煉結束,還剩下七十九人。”
皇甫光滿意點點頭,今年參加試煉的弟子質量很高,往年第一輪結束,差不多只能剩下二三十人,在第二輪試煉中只好狂放水,以免入門弟子不夠,今年嘛,反而應該加大難度。
接引弟子正在向衆人介紹第二關的規則,卻生生被皇甫光打斷,“獲得三枚獸丹以上者,方可過關。”
少男少女們頓時炸鍋了一般。
“不是說只要一個獸丹就夠了嗎?”
“天哪,以前不是說第二關只是走個過場嗎?我在家時一直學習符文呢!”
……
當然,也有個別覺得高興的,比如莫非墨。宗門的資源有限,人越少,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資源,這也是他必須争取掌門核心弟子的原因。
白家兄妹當然也不在乎,像雲海宗這樣的第一大宗,開靈儀式足足有五道試煉,他們在家中早已做了充足的準備。
“試煉第二關,開始。”皇甫光哪裏管他們有什麽意見,直接宣布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蓁廢柴童鞋如何從測試中脫穎而出捏
☆、大混亂
平臺四方的白色霧氣各散去一個小口,逐漸現出拱門的形狀。衆人啧啧驚嘆了一會兒,很快選了一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