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方位走去。

“進去之後寸步不離地跟着我。”莫非墨從來不商量,都是直接發命令。

“寸步不離?”蓁蓁眨了眨眼睛,她并不介意被莫非墨呼來喝去。

聽姑姑說,俗世中的女子出嫁前聽父母的話,出嫁後得聽夫君的話。小墨總是對她發號施令,肯定不是無意的,他是山外邊的人,自然知道出嫁從夫的習俗。

蓁蓁有意借機親近一番,誰知莫非墨早已大步向前,急得她撅起嘴,“小墨,我走得慢,我能不能拉着你的手?”

“不行!”莫非墨無情拒絕。

“那拉着衣角總行吧?”蓁蓁一邊吭哧吭哧追過去,一邊伸着無名指刨了幾下莫非墨的衣袖。

“不行!”莫非墨板着臉冷冷把她的手拍開,再不願理她了,随意挑了個門走出去。

蓁蓁一路小碎步緊緊跟上去,嘴裏小聲嘀咕,“這不讓拉那不讓拉還怎麽寸步不離……”

白家兄妹見他們走了,商議片刻朝另一個門走去。

莫非墨的實力擺在那裏,與他在一個區域內搶奪獸丹既傷了剛建立的情分,更重要的是與他不在同一個區域或許有機會在第二輪試煉勝過他。

龍傲顯然與白氏兄妹英雄所見略同,另選了一個區域。

段青陽信誓旦旦,邀請梅沙與他一同去莫非墨那個區域,将墨蓁二人殺得片甲不留。

梅紗親眼見過莫非墨動手的手段,雖說段青陽是萬衆矚目的純元天體,但事關能否進入宗門,她才不願意冒險,微笑着拒絕了段青陽,跟着龍傲跑了。

段青陽愣在原地,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半晌後堅定咬咬牙沒跟着梅紗過去,尾随莫非墨和蓁蓁而去。

蓁蓁和莫非墨走得早,不知道後頭這些彎彎道道的事。不過,即使知道,寧願冷酷到底的莫非墨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Advertisement

此時,他們倆走在一片原始森林中,地上累積了不知多少年的樹枝和落葉,厚厚一層,踩在上面喀嚓響。

蓁蓁一時興起,在落葉上跑來跳去,“撲騰”一聲掉進一個坑裏,莫非墨一臉嫌棄,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像拔蘿蔔似的将她扯/出來。

樹林深處不時能聽見幾聲奇怪的叫聲,聽得人心裏發毛。

只一會兒工夫,碰到的幾頭小妖獸都被莫非墨毫無困難的一一斬殺了。

“別擔心,這裏頂多是一階妖獸。”莫非墨取出青色長劍,随時準備祭劍。

“啊……”前方密林裏忽然傳出來一聲慘叫。

莫非墨厭煩地皺皺眉,他讨厭弱者,“怎麽通過第一關的人還有弱到連一階妖獸都整治不了的!”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完全忽略了他身邊還跟着個一絲法力都沒有的村姑。

蓁蓁愁眉苦臉,卻并不是因為莫非墨的話。

一走進這片林子,她就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随時像警覺的兔子般環視四周,面色變得慘白。她早先并不知道第二關試煉會在這密林中進行,因此把狼寶放了出去,那厮見了送上門的生人還有不吃的?

她想也不想,撒腿朝前跑去,沒跑幾步,一道紫色的光線搜的一聲撞進她,直把她撞倒在地。

“狼寶,你這小混蛋,是不是又傷人了?我要炖了你!”蓁蓁渾身滾得是土,從懷裏拎起瑟瑟發抖的紫色毛球,卻發現狼寶焦躁不安,四處張望。

蓁蓁從小跟毛球長在一起,自然知道它是在躲避什麽東西。

“怎麽回事,小墨不是說這兒只有一階妖獸嗎?瞧你這德行!”蓁蓁不滿的批評毛球,對方卻一直看天。

“你……是不是拿到了什麽好東西?”蓁蓁突然兩眼放光,左右瞥了一眼,正好看見莫非墨追了過來,趕緊兩手一抄,把毛球塞進袖子裏。

莫非墨正着急她四處亂跑,見她沒事,方松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聲凄厲的鳥鳴聲在頭頂上響起。

原本就光線不佳的森林裏頓時陷入了遮天蔽日的黑暗。

“這是……什麽等級的妖獸?”莫非墨的聲音忽然有點輕飄飄的,卻還緊緊把蓁蓁護在身後。

有道是患難見真情,蓁蓁感動的看着莫非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現在該跑了。”

話音一落,莫非墨拉着蓁蓁飛快地朝門口跑去。

頭頂上那巨鳥身形過大,而森林樹蔭濃密,它一時進不了森林,拿他們倆沒辦法,只是像發瘋了一把,用翅膀猛烈的捶打樹冠。

枝枝杈杈和葉子果子如冰雹一把砸下來。

莫非墨一邊跑一邊催動青色長劍在頭頂上飛舞,劍雨形成了一座滴水不透的□□。同在這一片區域的其他人可就慘了,當他們發現巨鳥的存在時,都拼命往回跑,只可惜幾乎被砸得站不穩。

“小墨,咱們的獸丹夠數了嗎?”蓁蓁身體素質不行,保持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一會兒就氣喘籲籲。

“只有四個,不夠。”莫非墨也有些苦惱,今天他們運氣不太好,遇到的妖獸很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下好了,別說拿第一,連小組出線都成問題。

眼看着離集結的平臺,怎麽辦?

蓁蓁看見段青陽也遠遠跑過來,目光炯炯,心念流轉間有了主意,“段青陽是有名的天才,一定得了很多獸丹吧?要不我們找他借兩個?”

“借?”莫非墨連想都不用想就否定了,“這是試煉,何況他肯定也想争奪核心弟子的位置,怎麽會讓給我們?”

“唔,小墨,借有很多種,一種是對方心甘情願的借,還有一種是悄悄的借再悄悄的還。”

蓁蓁見莫非墨目瞪口呆,又附在莫非墨耳邊說了一番,“段青陽是純元天體,公認的天才,不會在意試煉名次這些細節。”

直聽得莫非墨臉上的冰塊都融化了,蓁蓁更是面如春風,兩人說悄悄話的情形若是叫人看見了,也只會當小情侶間的耳鬓厮磨。

密謀結束,莫非墨很快向一旁的草叢裏退開。

“段青陽……”蓁蓁突然停下腳步,朝段青陽無比真誠的招手。

段青陽壓根不想搭理她,今天他卯足了勁要跟莫非墨一較高下,沒想到運氣很好,一進森林就遇到了獸群,收獲很大,足足取到了十一個獸丹,料想莫非墨應該也不過如此,何況他身邊帶着個拖油瓶,獸丹都要分一半的。

他裝作沒看見蓁蓁,反而加速朝門口跑去。

“段青陽,你的後面,啊——”蓁蓁忽然以一種極度恐懼的聲音尖叫道。

他的眼前突然飄過了一根羽毛……

怎麽回事,難道那巨鳥追上自己了?不可能的?段青陽是純元天體,六感極強,他切切實實地預感到有危險臨近,卻錯誤地聽信了蓁蓁的話,猛一轉身去看。

一柄青色長劍無聲無息飛向他。

“咚”!

段青陽的後腦勺被飛劍的劍柄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還沒來得及慘叫,便聽見蓁蓁更加凄厲的慘叫,他雙眼發暈,卻依然本能地朝蓁蓁那邊望過去。

然而這一次,劍柄直沖着他的腦門“砰”的一聲撞過去!

段青陽兩眼翻白,倒在地上。

莫非墨冷笑,收劍。蓁蓁則左右開弓,動作麻利,與她平常打理獵物一般,給段青陽翻個身,娴熟地從段青陽身上搜出了十一個獸丹,大喜過望。

她極有公德心地留了三個在段青陽身上,自己留了三個,其餘全給了莫非墨。

兩人商量了一番,覺得讓他在這兒躺屍,極有可能被野獸當成飯團,于是費了老大一番功夫将他拖回平臺。

他們這一區因為怪鳥暴動的事,人全都跑出來了,試煉提前早就結束。

蓁蓁結結巴巴地留下了只言片語,卻引得接引仙徒腦補出一個關于段青陽被巨鳥襲擊,丢失了所有獸丹,卻幸運地被正巧路過的莫非墨和她救下,還好心分給他三個獸丹的故事。

在場的人都知道莫非墨是強大的劍修,段青陽雖然是純元天體,畢竟還未正式修煉功法,應該不如莫非墨的戰鬥力,并未對故事的真實性産生懷疑。

然而大家更佩服莫非墨不但救下段青陽,更贈給他獸丹以保留他拜師資格而感動。

“小小年紀,竟有這般胸襟!”連一向吝于言辭的林泉都贊賞道。

謝慧娘對此表示贊同,并進一步分析道,“若是段青陽出局,自然是本宗的極大損失,但莫非墨一定可以拜入掌門師兄門下。如此對手,還能出手相幫,着實高風亮節,此子将來的成就不可估量。”

接引弟子給段青陽服下丹藥,沒多一會兒就悠悠醒轉,聽得旁人說了一番情由,雖然心下狐疑,卻不得不承莫非墨的情,勉強道謝。但對蓁蓁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老覺得要不是她那丫頭正好在那時候慘叫,自己未必會昏得那麽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某對的本性漸漸暴露

☆、劍修

莫非墨和蓁蓁回到平臺上不久,白家兄妹也出來了,看白淩波一臉自信之色,想來在森林中收獲不少。

四個區域中通過試煉的弟子,以蓁蓁他們這一方通過的人最少,畢竟那怪鳥一出現,幾乎所有人全都沖出來了。

修仙能長生固然好,可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清點各人的獸丹數目後,共有二十三人通過試煉,其中莫非墨與白淩波各有九枚獸丹并列第一,龍傲以八枚獸丹名列第二。

梅紗居然收獲了五枚獸丹,而蓁蓁、白清漪和段青陽都是剛剛達标。

但衆人心中的那個排行榜上,都把莫非墨放在榜首,畢竟,段青陽的三枚獸丹都是莫非墨送的。

莫非墨和蓁蓁對此事表示緘默,擔心最後知道真相的他們眼淚掉下來。

正在平臺上的衆人各懷心思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很好,都表現得很不錯。”

衆人仰頭望過去,竟是一朵散發着紫色光暈的雲。

那雲緩緩落下,走出一個白袍佩劍修士,渾身散發着青濛濛的光影,若是仔細打量,能看出那片白色并非衣袍而是快要落地的長發。當青光漸漸消逝,衆人驚奇地發現,那白發之下竟是一張少年般的容顏。

原本穩穩端坐的皇甫光早已站起身行了一禮:“掌門師兄。”

那就是歸一宗的掌門秦子鴻,乾元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劍修!莫非墨暗自捏了拳頭,一定要拜到他門下。

修仙界從來不以年齡論長,均以修為為尊,是以年齡更大的皇甫光要尊稱比他年輕的掌門一聲師兄。

要說這秦子鴻也堪稱修仙界的一大傳奇了,以兩百歲的年紀突破金丹境,并在歸一宗臨危之際接任掌門一職。

他少年時機緣巧合服了一枚駐顏丹,接任掌門時擔心自己相貌不夠老成持重,偏舍不得變幻容顏,因此将一頭青絲盡數染成白色,鶴發童顏看起來怪異無比。

妙的是秦子鴻管理宗門并不像他的品味那般随意,接掌歸一宗不過百餘年便使宗門重回一流宗門的行列,獨創的繳費開靈儀式更是極大緩解了宗門的財務危機,擴大了生源質量,令上上下下心服口服。

秦子鴻滿意颔首,又沖雲中招手,“時間差不多了,各位師弟師妹,也都下來吧。”當即有五六朵雲緩緩落下,又走出幾人,都是各分支的主事,齊齊向秦子鴻行禮。

“大家看了這許久,不知有沒有什麽中意的弟子?”秦子鴻輕笑一聲,領着衆人上了皇甫光先前打坐的巨石。

幾分支的主事面面相觑,還是老道的皇甫光站了出來:“老夫主持此次開靈儀式,的确發掘了不少好苗子。當然還是要先請掌門師兄先挑選入室弟子。”

身為掌門,秦子鴻每年都享有特權第一個挑選弟子,然而作為讓步,他立下了每年只收一名弟子的規矩,原本想好要收了那純元天體,然而有人告訴他今年居然有一個自學到能禦劍的劍修,身為一名劍修當然很動心。

秦子鴻目光如炬,打定了主意,“諸位師弟師妹,不如我們今年先進行靈脈測試再行定奪?”

雖說七大分支年年都為了優質弟子明争暗奪,但為了不傷和氣,靈脈測試都安排在之後,有時候某些弱勢的分支還會有些驚喜。

像林泉數十年前收的一名弟子雖然在開靈儀式中表現一般,靈脈測試的結果,卻顯示資質比當年秦子鴻的首選弟子還高,如今更是順利結丹,成為金丹修士,極大的提高了天玑一脈的實力。

秦子鴻這個提議,分明是在給那名劍修弟子機會。

莫非墨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但都不認為除了掌門還有誰能指導他。何況,秦子鴻若是收下了莫非墨,其餘幾支都有了獲得純元天體的機會。

衆人盤算了片刻,對秦子鴻的提議表示贊同。

皇甫光從左手的镯子裏取出一塊黑色的石子,往空中一抛,亮光劃過,石子漸漸放大,等到落地時已經變成臉盆大小。

“帶他們來試靈石這邊吧。”

接引弟子們當然知道他們關注的不過是那些天才,便知趣的讓他們排好隊。

第一個測試的是最受關注的段青陽。

段青陽同學現在心情很沉重。在試煉中被不明生物襲擊然後被莫非墨施舍後,梅紗已經徹底不理他了。在他轉身時還哼了一聲“純元天體也不過如此”。

他黑着一張黑臉,雙手用力按住試靈石上。

試靈石仿佛受到了很大的觸動一般,劇烈的顫動着,黑色的石體眼色逐漸轉淡,最終變得透明,并且散發出了九道強烈的光束。

“九靈脈的純元天體!”

巨石上的金丹修士們看清了試靈石産生的異象,紛紛驚喜交加。天不亡我啊,歸一宗已經幾百年沒有出這樣具有特殊靈體的九靈脈弟子了。

方才還存了半分心思争奪段青陽的人心中那一小團火焰也熄滅了,哪怕莫非墨是九靈脈,也絕對比不了段青陽的資質。

若說九靈脈是九分,純元天體是九分,那麽兼具兩者并不是十八分,而是八十一分。

因此,當莫非墨走近試靈石時,除了蓁蓁,沒有一個人對他抱有期望。

白清漪悄悄握緊了白淩波的手。她知道哥哥自視甚高,但在今次開靈儀式,注定只能成為陪襯了。白淩波無奈地朝妹妹一笑,又看向莫非墨,雖然他覺得不樂觀,心裏還是希望莫非墨能更勝一籌。

莫非墨閉上眼睛,抛卻心中雜念,雙手按在試靈石上。

試靈石依舊是黑色的,漸漸形成九道黑色的光束。

“果然只是九靈脈。”謝慧娘嘆道。

她為莫非墨可惜,以他的資質,往年絕對可以成為秦子鴻的入室弟子。今年碰上段青陽那樣逆天的存在,他只能湮沒了,一身劍修修為最終浪費。

“掌門師兄,你看試靈石上的圖案!”林泉忽然驚呼道。

秦子鴻已經在盤算今後要傳授段青陽什麽功法,聽到林泉的聲音,又慢慢瞥向試靈石。

只見那黑色的試靈石上,赫然出現了一柄白劍的形狀。

“掌門師兄……這是什麽秘體?”

須臾,試靈石上白劍愈發灼目,光芒直沖雲霄,竟将九道黑色光柱完全壓制住了。

而秦子鴻早已按捺不住,周身青色霞光乍現,飛身躍向莫非墨,正要說話,空中卻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小秦子,這裏出了什麽事?”

什麽人?居然敢這樣叫掌門?

新弟子們紛紛看向金丹修士們,卻見他們個個恭敬,沒有絲毫嘲諷譏笑之意。而當事人秦子鴻,更是豎直了身體,朝空中一拜:“拜見沈師叔,弟子們正在給後輩們測試靈脈。”

消息靈通如白氏兄妹,便知道雲中那人是歸一宗唯一的元嬰修士沈不凡。

空中的人似乎打了個哈欠,才又徐徐問道,“這光怎麽回事?”

衆人暗嘆一聲,試靈石的異動居然驚動了元嬰級別的存在,莫非墨的資質實在太驚人。

秦子鴻謹慎地再次确認試靈石的異象,這才答道,“這名叫做莫非墨的弟子應該具有書中記載的通靈劍體,天生就是劍修。”心中卻有幾分擔憂,沈師叔從未收過弟子,若是他橫插一腳,恐怕此子落不到自己門下了。

“通靈劍體……姓莫……有意思,哈哈哈,”空中的沈師叔似乎想起了什麽典故,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道,“小秦子,這弟子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還啰嗦什麽,趕快收下吧!”

始終面色平靜的莫非墨,聽到這句話終于動容,殷殷望向秦子鴻。

秦子鴻撚須一笑,“謹遵師叔教誨。”又轉向莫非墨,“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了。”

莫非墨聽着這話,如沐春風,連忙抱拳跪下,“弟子莫非墨,拜見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呀=。=

☆、異象

秦子鴻仔細審視着莫非墨,見他身長玉立,清骨文質,生就一副好皮囊,然而宇顏英振,眼神堅毅,絕不是那等嬌生慣養的世家公子,好感又加深了一層。

莫非墨與師傅見了禮,回頭看了一眼蓁蓁。

不知道蓁蓁是什麽樣的資質……清晰記得初見的情形,紅衣飛揚的她揮舞着小皮鞭朝他跑過來。她騎着大黃牛的背上,剛好遮住了身後的太陽,傾城日光盡數撲洩在她的身上,仿佛仙子一般!

何況,她還有一位出手便是兩枚玉牒,更加能以眼神将人化作石頭的姑姑,蓁蓁的資質,一定不一般!

退一萬步,哪怕蓁蓁資質平庸,憑借自己的身份,秦子鴻一定會替她看病。

莫非墨想了一會兒,漸漸放下心來。

“沈師叔,今日本門除了這名通靈劍體之外,還有一名擁有純元天體的九靈脈弟子,我派數百年來從未遇到過此等天才,依師叔之見,該弟子拜入何人門下更為合适?”

秦子鴻此話一出,其餘六分支主事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好看。

原本莫非墨的逆天資質測出來後,他們已經開始盤算如何争奪段青陽,萬萬沒想到區區開靈儀式會驚動沈師叔,更沒想到老奸巨猾的秦子鴻會請沈師叔決定此弟子的歸屬。

唉,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樣也好,免得傷了和氣。

“哦?純元天體的九靈脈?人才濟濟,人才濟濟,這麽說來本宗真是複興有望啊,哈哈哈,”,沈師叔似乎在笑,可語氣之淡,壓根就聽不出任何喜氣。

“嗯,純元天體,勝在天人合一,六感強大,跟本宗法旨倒是頗為契合,去哪一脈都不錯……”底下的人聽着他毫無起伏的話,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然沈不凡遲疑了許久,終于似下定了決心一般,“把這小子給林泉好好調-教下吧!”

林泉先是愣了一愣,醒悟過來後旋即激動異常。自從他唯一的弟子結丹成功後,其餘各分支總有意無意的針對他,他原本沒有存半分争奪純元天體的心思,卻沒想到沈不凡送給他一個這麽大的驚喜。

“林師兄,還不快謝過沈師叔。”謝慧娘也是驚喜交加,她是沒希望争得段青陽,而林泉是站在她這一邊,天玑一脈強大些,于她的助力更快更直接。

林泉聞言,趕緊拉了段青陽齊齊跪倒在地,“弟子多謝沈師叔厚愛。”

謝慧娘見段青陽表情怏怏,知其是沒能成為掌門弟子而落寞,便私下傳音給他,“林師兄的修為雖不及掌門師兄,卻更懂得如何教弟子,本宗近二十年來唯一的一名金丹修士就是他教出來的。”

段青陽驟然聽到這話,擡起頭四處張望,見謝慧娘含笑看他,微笑溫暖仿佛觀音現世,一顆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玻璃心終于有了幾分暖意。

接下來便輪到白家兄妹,白清漪慣常輕笑的臉龐上已有了幾分緊張,白淩波倒是早早定了心神,端得是上古世家傳人的風度,朝着衆人躬身一禮,穩穩按住了試靈石。

剎那間,九道龍卷風似的的光柱直沖雲霄,晃得衆弟子重心不穩。

“風系九靈脈,我們歸一宗終于也有風屬性了。”秦子鴻因為收到了完美弟子,看天,天是碧藍的,看雲,雲是雪白的,連帶着看着白淩波,心情也是舒暢的,一頭白發飛揚,面上的表情溫暖和煦猶如春風拂面。

兩相對照,襯托得其餘分支衆人的苦瓜臉更加哀怨。

“皇甫師弟,不要沮喪嘛,你看看這白家子弟資質驚人,加上白家的秘術加持,我看不比純元天體差!啧啧,這一屆真是人才輩出。”

秦子鴻這一番話雖然有站着說話不腰疼之嫌,卻點醒了衆人,修仙之道資質固然重要,但個人的機緣才是點睛之筆。

白清漪和梅紗資質相當,都是六靈脈,兩女不出意外的相互對視,哼了一聲。

倒是那叫龍傲的少年真有值得驕傲的資本,測出了九靈脈的資質,不過衆人也沒覺得多稀罕,幾乎沒人多看他一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排着隊的弟子們依次做了測試,雖然再出什麽令人驚喜的天才,但總得來說這一屆弟子的質量比以往有所提高。

皇甫光也着急收工,他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争取到白淩波,“既然都測完了,就請掌門師兄主持一下弟子分配的事宜吧。”

躲在人群中的蓁蓁長籲了一口氣,慶幸躲過一劫,忽然聽到一個溫和的女聲道,“不,那名穿紅衣服的弟子還沒測試。”

“誰?誰還沒有測試?”皇甫光有些惱怒,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一看說話的人是謝慧娘,不好意思發作,只得轉而向她所指的那名紅衣少女。

蓁蓁早就已經傻眼了。

自己已經很低調了好嗎?居然還是被發現了?果然姑姑說的沒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坨翔在哪兒都能聞到味兒。

她求救似的望向莫非墨。

莫非墨微微皺了皺眉,蓁蓁被人推推搡搡的畫面讓他看着很不爽,但他也不明白蓁蓁為什麽不想測試,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只是個村姑?可那個普通的小村子怎麽會試靈石這種高級的東西?

他幾步擠上去,推開拉扯蓁蓁的人,旁人礙于他是秦子鴻的新寵,不敢發作。

“只不過是測試靈脈,沒什麽好怕的?”莫非墨拉着蓁蓁往試靈石那邊走,想了想,又補充道,“最壞不過是廢柴,放心,到時候我在我的洞府前面給你搭個小棚子做飯就是。”

“你是說,就算師門不允許,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嗎?”

莫非墨:……

有了小墨的幾句話,蓁蓁心中的大石頭稍稍落了地,但她心裏終究還是沒底。

姑姑說她是修煉天才,只不過生了奇怪的病,試靈石到底會把她判作天才還是廢柴呢?

罷了,再不濟還能跟小墨同-居呢,有什麽好怕的!

蓁蓁眼睛一橫,兩只手重重地按在試靈石。

手掌碰到石頭的瞬間,起先穩穩懸在空中的試靈石突然開始急速的震蕩,并散發出一陣紅色的光暈。

然而光暈只有淡淡一層,并且很快消失了,試靈石也逐漸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到底是什麽異象?

作者有話要說: 木有熱心的小夥伴打分麽?

☆、是廢柴

異象一出,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早已看中蓁蓁的謝慧娘欣喜不已,頻頻并以目光暗示林泉助其争奪該弟子;皇甫光其餘人等亦是迅速地開始打小算盤;莫非墨驚喜不已,他雖然早就想過蓁蓁可能天賦異禀,沒想到妖孽成這樣;白氏兄妹慶幸早先決策正确與蓁蓁和莫非墨交好;至于梅紗等人,當然是羨慕嫉妒恨了。

“掌門師兄,依你看,此子是什麽資質?”謝慧娘首先開口詢問,表現出對蓁蓁極大的興趣。

秦子鴻盯着那塊恢複如常的試靈石看了很久,無奈地搖搖頭,“我并未在書中見過此等奇異的秘體。”他無奈地朝周圍望了望,發覺其餘人亦是一臉疑惑,他只好朝天空中一拜,妖異的白發随之鋪了一地,“沈師叔,你還在嗎?沈師叔,沈師叔!”

“小秦子,你身為本宗掌門,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不知什麽時候,山門前的那塊巨石上站了一個紫衣書生,看着比林泉等人還要年輕一些,搖着折扇漫不經心的看着衆人。

“弟子拜見沈師叔!”秦子鴻急忙帶頭跪下,而不識得此人的新弟子們,全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巨力所迫,仿佛膝蓋中了一槍,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紫衣書生的目光落到蓁蓁身上時,莫非墨明顯感到蓁蓁渾身戰栗了一下,想伸手去扶,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縛着。

“你……”

“我生病了。”沒等紫衣書生說完一句話,蓁蓁便搶先答道,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回禀師尊,我生了不能修煉的病。”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是震驚不已,方才的異象分明顯示了蓁蓁的不凡,但她卻說生了不能修煉的病。

這是什麽怪病?只聽說過被高手震碎元神無法修煉,她還沒開始修煉,哪兒來的元神?

“休要自作聰明,這是你的沈師叔祖,本宗唯一的元嬰修士……”仙途漫漫,實力說了算,歸一宗上上下下,沒人敢對沈不凡不敬。

“她說得沒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修煉了,留下來做個外門弟子吧。”沈不凡收回神識,定定看着蓁蓁額上那塊指甲大的疤,淡淡挑了挑眉,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語調,衆人只覺得紫影一晃,眼前便沒人紫衣書生的痕跡。

“如此,此弟子就判作無靈脈吧。”原本抱有幾分希望的秦子鴻對蓁蓁的資質下了結論,而謝慧娘更是失落不已,只是林泉一直都是淡然的神色。

“你願意留在宗門做外門弟子嗎?”秦子鴻見莫非墨與蓁蓁關系好,因此對蓁蓁和顏悅色。

凡是通過了試煉但沒人願意收入門下的人,可以選擇留下來做外門弟子,平時替宗門做些雜務,相應的也能自行修習一些低階法術。

雖然比不上修仙者,但比起凡人又是強太多了。

不少人都會選擇留下來呆一些時間,然後憑借學到的這些小手段在凡世稱雄稱霸。

外門弟子聽起來好聽,但平時都被修仙者視為仆婢,有些世家公子小姐不見得願意留下來。

“她願意。”莫非墨搶先答道,并使勁兒捏了捏蓁蓁的手,打定主意以後發了瘋一樣的修煉,盡快成為強者,到時候尋些厲害的法器或是丹藥強行延長蓁蓁的壽命。

蓁蓁感受到莫非墨手掌心穿過來的絲絲暖意,也使勁兒朝秦子鴻點點頭。

就算是當婢女,那也是小墨的專屬婢女。

再說了,姑姑臨走時保證過,一定能帶着治好她的丹藥回來,總有一天她可以跟着小墨一起修仙問道。

秦子鴻開始主持弟子的分配,皇甫光如願以償得到了白淩波,謝慧娘則在林泉的支持下收下了白清漪和梅紗,龍傲則被另一強大的分支開陽奪去,幾家歡喜幾家愁。

歸一宗所在的這座百斷山脈,共有七大主峰和數十座山峰。

巧的是,七大主峰的位置與天上北鬥七星的位置一一對應,因此七大分支依照名字在相應的山峰開辟洞府。

天樞位于最東,搖光位于最西,而蓁蓁這樣的外門弟子則是随機分往各分支,住在相應的山腳下。

秦子鴻一聲令下,各分支主事便駕着巨型飛舟帶弟子們回山。

莫非墨被秦子鴻及幾位天樞的仙師圍住,根本沒有機會與蓁蓁說話便被帶走。

蓁蓁擁擠在人群裏,默默祈禱自己被分到天樞。

不幸的是,蓁蓁被分到了天玑,比她覺得更不幸的人,叫段青陽。

真是冤家路窄。

段青陽人生的前十幾年可謂順風順水,人見人誇,自從遇到了蓁蓁,一路吃癟,處處被壓制,連梅紗都不願意搭理他了。

這丫頭現在沒了莫非墨這個靠山,看她還怎麽威風?

“喂,你沒跟莫非墨分到一起,怎麽一點都不悲傷?”段青陽忍不住了,主動湊過來挑釁。

蓁蓁輕輕白了他一眼,“距離産生美,你懂不懂?”

“你看,天樞那邊的女弟子都盯着莫非墨看呢!”

“可是小墨壓根就不看他們一眼呢!”蓁蓁扯扯段青陽的袖子,壓低了聲音笑道,“你看,各分支的男弟子都盯着梅紗看呢,梅紗真是性格好呀,對每個男弟子都要贈送一個秋天的菠菜……咦,段公子,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唉,怎麽走路都走不穩啦!”

蓁蓁vs段青陽,完勝。

當蓁蓁看到段青陽那張扭曲糾結的黑臉,突然覺得沒被分到天樞也沒什麽遺憾。

但很快,她和段青陽也分開了,因為外門弟子群居在山腳下的小木屋裏,而段青陽身為核心弟子,有資格在山上靈氣充裕的地方選一處洞府。

蓁蓁與其他沒有通過試煉的外門弟子被接引仙徒帶到了一大片田地。

一個胖子率領一大群人站在前面等他們。

“吳師兄,這些就是新來的外門弟子?”胖子見到接引仙徒,臉上的每一塊肉都笑了起來,前倨後恭地朝他行禮。

而姓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