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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名老者扶着少東家站在原地。

“少爺,你沒事吧?都是老奴太粗心大意。”老者撿起莫非墨掉下的儲物袋,掃了一眼,“還好這劫匪慌亂之中并未帶走多少東西。”

“我沒事,于伯,其實,被他們搶劫也不算是壞事。”少東家慢慢擡起頭。

“啊,少爺,你臉上的紋路怎麽----”

。。。。。。。。

莫非墨滿頭黑線地夾裹着蓁蓁在人群中穿梭。

坊市上方設有禁止飛行的禁制,防止有人依仗法力破壞坊市秩序,比如,莫非墨和蓁蓁這樣的人。

“咦,是莫師弟和蓁師妹嗎?”前方忽然有個少女沖他們揮手。

莫非墨皺了皺眉,在坊市搶劫這點事要是傳到宗門可真是沒法混了,更何況,要是真搶了也就算了,偏偏還是擔的虛名!

他正想繞道而行,卻聽到懷裏的蓁蓁脆生生道:“呀,師姐是你呀,有壞人在追我們,我們一起回雲海宗吧。”

少女愣了一愣,正要質問,卻被莫非墨一手拉住:“快跑,回雲海宗。”

離得近了,莫非墨也認出了少女是皇甫心兒,她雖然也進行了簡單的易容,不過跟莫非墨一樣,沒舍得把自己弄太醜,看臉部輪廓還是認得出來。

皇甫心兒雖然滿腹疑問,但十分确定他倆是熟人,見後面确實有高手在追,跟着他們一起拼命往前跑。

好在坊市并不大,三個人很快跑出了坊市地界,皇甫心兒祭出她的月白色飛舟。

等他們一齊坐進去,追兵也趕到了。

“莫師弟,麻煩你抵擋片刻。”皇甫心兒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拿出一堆符箓,寫滿了看不清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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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墨人站在飛舟上,青劍出鞘,與離他們最近的追兵鬥起法。

“你們別不知死活了,就你們一個雜貨鋪,也敢惹我們雲海宗的弟子。”蓁蓁也閑不住,趴在飛舟弦上喳呼起來。

“這坊市貿易條約也是你們雲海宗定的,傷了我們少東家,也得有個說法。”打手們倒也不含糊,雲海宗雖然厲害,但他們都是拿了人薪水要辦事的。

皇甫心兒在飛舟外側四個方位各貼了四張白色符箓,道:“成了。”

莫非墨應聲收劍,月白色飛舟“嗡”地一聲離地而起,仿佛離弦之箭一般破空而去。

“師姐,你好厲害!怎麽飛得這麽快?”蓁蓁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飛舟外的景色,更別提追兵了,頓時對皇甫心兒贊不絕口。

連一向心高氣傲的莫非墨也對皇甫心兒刮目相看。

皇甫心兒微笑:“前陣子無事做了幾道加速符,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

“加速符是什麽?師姐你能送我幾張嗎?”

“當然可以。符箓做起來并不難。我資質魯鈍,修為低微,只能靠這些外物自保了。”皇甫心兒略略苦笑,自嘲地解釋道。

蓁蓁倒覺得沒什麽,不管內物外物,只要能夠發揮作用,那都是真本事。“師姐,你太謙虛了,你看,我和小墨都不會做,就這一點,你就比我們強多了。”

莫非墨咳嗽一聲,暗示他不是不會,只是沒精力去學這些旁門左道。

皇甫心兒則是噗哧笑了出來,跟莫非墨比算是安慰,跟蓁蓁一個外門弟子比算什麽?

“話說回來,蓁師妹,你和莫師弟為何會被那些打手追趕?這坊市我來過很多次了,雖然貨品良莠不齊,但總還算公道,而且我聽見他們說什麽‘小偷’、‘強盜’的,是在說你們嗎?還有,你們為什麽說是雲海宗的弟子呀?”

莫非墨臉一沉,閉上眼睛養神,反正以他的形象,什麽都不說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蓁蓁嘛,只能尴尬地摸摸後腦勺:“發生了點事,有點小狀況,都是誤會,呵呵。”

皇甫心兒還算機敏,隐約猜想了些端倪,便道:“咱們這乾元大陸的商業基本都控制在雲海宗的手上,這坊市上的大半商鋪都要繳納貢金給雲海宗。今天這店鋪背後的勢力萬一與雲海宗聯系緊密,肯定能查出我們不是雲海宗的弟子,那樣以後各地的商鋪都會有你們的畫像留下。兩位師弟師妹往後進坊市可要小心了。”

“這麽誇張?”蓁蓁吐吐舌頭,不過很快淡定笑道,“我和小墨又沒有做壞事,不怕他們。”

那少東家被抽走寶玉,以後身體不會有冰狀紋路,說起來蓁蓁還算日行一善了。再說小墨一開始砸了櫃子取的東西,也全都扔在那裏,根本沒拿走!

皇甫心兒點頭:“這是自然。”

“不過小墨,是不是你想買的東西還沒買到?”蓁蓁忽然想起來問了一句。

莫非墨沒好氣地點頭,要不是皇甫心兒在此,他早就把蓁蓁揪過來揍了。這丫頭先是東看西看浪費時間,辦正事的時候居然想一出是一出,打劫雜貨鋪,簡直破壞他一代大劍修的威名。

顯然,一代大劍修選擇性遺忘了他瘋狂打砸玻璃櫃的壯舉。

“莫師弟想買什麽東西?”皇甫心兒好奇問道,“我因為鑽研煉器之道,平時喜愛什麽東西,你們若是有什麽需要,不妨說出來,或許我有。”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有親說覺得混亂~

是不是對鳳舞這一段覺得有點迷糊呢?可能平時不太看修真文的親不太了解“神識海”,這個就相當于腦洞吧,或者說女主的精神空間,鳳舞本身修為極高(到底有多高,就差一步升天),所以鳳舞的魄住在蓁蓁的打神鞭裏,與蓁蓁精神想通。

蓁蓁在現實進行活動的時候,鳳舞會在蓁蓁的腦中跟她進行對話,這兩部分的對話就會有穿插。

嗯,我會盡快抽空把前面的描寫再細化說明白一些的。

影響大家的閱讀,不好意思咯~

今天這一章碼得比較重,不過又更晚了,表示謝謝大家最近活躍的打分噢!

☆、鬼舟

莫非墨倒不客氣,坦然道,“我和蓁蓁明日要動身去雲中城,想為她找一件趁手的防具。”

“那倒是,雲中城兇險萬分,的确需要多加防範。”皇甫心兒沉吟片刻,她手上有一件不錯的防具,但要她割愛拿出來,實在舍不得。

何況,她和莫蓁二人的交情還不至于此。

蓁蓁扯着莫非墨的袖子,跳腳提醒道:“小墨,我有防具的,翠屏燈,你送的,你忘了嗎?”

“翠屏燈?”皇甫心兒眼前一亮,倒有了主意。

“嗯,”蓁蓁自豪地把翠屏燈拿出來,炫耀道,“這是小墨送給我的,上次在虛靈境,還保護了我吶!”

皇甫心兒接過翠屏燈,細細掂量:“翠屏燈是一種常見低階法器,你這一盞屬于上品,我那裏正好還有一些材料,可以在其中多加幾道禁制。”

“如此,”莫非墨精神一震,不過瞧着皇甫心兒的模樣,卻不是多信任,“不知祭煉是否麻煩。”

“師弟放心,我雖然法力不高,不過已經進階了二級煉器師,祭煉這樣的防具對我來說并不難。”皇甫心兒倒不以為忤,耐心解釋道。

莫非墨知道,煉器師的等級與修士的境界并沒有劃上等號,而是自成一個體系,分為七級,皇甫心兒年紀輕輕,就已進階二級煉器師,看來她雖然只是個三靈脈,對煉器還是有些天賦。

只不過,莫非墨雖然注意到天賦,卻不知道培養一個煉器師需要大量的資源,煉器的失敗率極高,倘若皇甫心兒不是搖光主事的侄女,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取得這樣的成就的。

“那我先謝過師姐,等防具祭煉好,自有報酬奉上。”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何況,莫非墨一直想重新祭煉他的青劍,先試試皇甫心兒的實力再說。

“明日清早宗門為兩位師弟師妹送行時,我将祭煉好的翠屏燈還給你們。”皇甫心兒也不推辭,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令人聽得很舒服。

蓁蓁轉了轉眼珠,忽然心中一動:“師姐,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雲中城?”

皇甫心兒愣了愣,臉上的笑容登時變得苦澀,聲音也低了幾分:“以我的資質,前往雲中城試煉,旁人看來豈不是個笑話?”

“資質有什麽重要?我還不能修煉呢。”蓁蓁不以為然,“旁人有什麽可在意的!”

“師妹生性豁達,又……我跟師妹自然是不同的。”皇甫心兒看看蓁蓁,又看向莫非墨。

初見蓁蓁時,對她這個外門弟子心中頗有微辭,但幾番相處,又是另一番感受。

蓁蓁拉住皇甫心兒的手,語重心長:“師姐,我有小墨保護,所以什麽也不怕。你呢,有白大哥保護,所以也不用怕。”

“白……白師弟怎麽會保護我。”皇甫心兒臉一紅,話都說得不太順暢。

“身為師弟,保護師姐是天職,白大哥要是不保護你,我都看不起他。”蓁蓁說完,又拉過皇甫心兒,壓低聲音,“師姐,事在人為,有機會抓住機會,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

皇甫心兒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蓁蓁,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幾時遭人看穿,又不敢相信一個女兒家居然将話說得如此直白。只覺得心砰砰直跳,嘴唇喏了喏,終究沒有勇氣回應什麽。

蓁蓁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溜回到莫非墨身邊。

飛舟一聲長嘯,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加速符已經失去作用了。”皇甫心兒的心緒飛快平複,仔細檢查了飛舟四周的符箓,不過她擡頭看看了飛舟外的景色,神色一松,笑道,“我們已經進入宗門的地界,想來無礙了。”

“我和蓁蓁還有別的事要辦,防具的事就拜托師姐了。”莫非墨祭出飛舟,也不等皇甫心兒回答,拎着蓁蓁躍了過去。

蓁蓁被莫非墨提着,正好是腳朝着皇甫心兒,她費了老大勁兒才轉過來,“師姐,你記得收拾行李噢,明天跟我們一起出發。”

皇甫心兒垂眸思忖片刻,方才颔首:“也好。”轉身禦舟而去。

“小墨,咱們去哪兒?”

莫非墨一揮手,将她抛在飛舟上,自己則抱着青劍坐下。

蓁蓁從舟上爬起來,看着莫非墨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對,怯怯喊了聲,“小墨。”

莫非墨在心裏咬牙切齒,拿定主意,這回不管蓁蓁如何賣萌,必須狠狠教育下她。

“說,為什麽要襲擊要進寶樓的老板。”

現在回想起來,猶覺得自己在進寶樓上被蓁蓁擺了一道。

“這個……”蓁蓁有點為難。

并非她想瞞着莫非墨,但要解釋進寶樓之事,必須從狼寶和鳳舞講起,可小墨起初兇巴巴地說不想聽,要她怎麽開口解釋嘛。

“嗯?”

莫非墨昂起頭,目光灼灼,看得蓁蓁脖子一縮。

“之前我就想告訴你的,可是你不讓我說。”

莫非墨對蓁蓁低眉順眼的态度很滿意,甚至有了伸手去順一順毛的沖動,不過臉上自是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現在準你講了。”

“噢,是這樣啦,我跟你一起離開村子的時候,雖然沒有帶走阿黃,但狼寶跟我一起來了,狼寶它是姑姑送給我的,它那天在村子外面把你的馬吃了,我怕你生氣……”蓁蓁老早便想告訴莫非墨了,憋了這麽久也是憋壞了,終于等來了坦白的機會,當然詳詳細細徹徹底底完完全全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在虛靈境遇到的那個神秘仙子跟着你到了宗門?”

蓁蓁點頭,指着腦袋,道,“現在還在裏邊蕩秋千呢!”

莫非墨皺了皺眉,蓁蓁不記得鳳舞這個名字,他卻是記得很清楚。虛靈境那塊記錄石碑上明明白白寫着,“鳳舞,瞳術者,媚功無人可擋”,這人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不得不防。

修仙者個個功利又勢利,憑白無故她為何對蓁蓁這樣好?

他本想再問,可想到不論他說什麽,都會被鳳舞聽到,只得暫且放下。

畢竟,鳳舞目前沒有害蓁蓁的動機,要奪舍的話,絕不會選擇蓁蓁這樣無法修煉的人。

“那你從進寶樓拿的東西呢?”

蓁蓁左右查看了一番,沒發現旁人在附近,這才小心翼翼地攤開了手帕。

莫非墨俯身近前,只看見帕子上擺着一小塊黑色石頭,石頭上的紋路看似普通,仔細觀察之下,卻發現,那些紋路都在流動,仿佛冰面下湧動的暗流。

“鳳舞姐姐說,這個叫幻靈石,是虛靈境才有的東西,不知道怎麽融進了那個紋路人的身體裏面。”

“有什麽用嗎?”莫非墨拈起石頭放在陽光下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

他皺了皺眉,想這石頭是從那略滲人的少東家體內出來的,稍稍有點不适。

蓁蓁卻是驚訝地半張開了嘴。

“你怎麽了?”莫非墨察覺到了蓁蓁的異樣。

“小墨,你自己能看到自己嗎?”

這丫頭又犯病了?

莫非墨滿腹狐疑,不經意低了頭,初時并無不妥,然而他下意識再看過去時,卻渾身一顫。

自然,這一顫,誰也看不到,包括莫非墨自己。

因為他和蓁蓁都看不見他的身體。

莫非墨将幻靈石放回蓁蓁的手帕,身體重新出現在原本的位置上,“這麽說來是一塊能隐身的石頭,不過宗門藏經閣裏,也有隐身術這樣的高級法門,算不得稀奇!”

“鳳舞姐姐說,隐身術只能騙過修為比自己低的人,但是這幻靈石卻能瞞過所有人。”

“如此,只要用這石頭隐了身,就能跟着林師伯去那石洞,将狼寶帶出來。”

蓁蓁重重點了點頭。

“不知這幻靈石,一次能隐住幾人?”莫非墨眯了眯眼,蓁蓁聽到這話也猛然擡頭,兩人目光相聚,同時伸手按住小黑石。

正巧這時候,一艘青色飛舟路過此處,上頭坐着好幾名玉衡弟子。

“幾位師兄快看,那飛舟懸在空中,一個人都沒有。”舟頭的一名年輕弟子驚呼道。

其餘幾人紛紛站起來,啧啧稱奇。

“會不會哪位師伯把飛舟留在這裏了?”

“怎麽會?宗門的仙師哪一位不是騰雲駕霧,誰還坐飛舟這麽麻煩的玩意!”

“那你說說,你有辦法人不在舟上卻把飛舟定在空中嗎?”

衆人都搖搖頭,正議論着,卻瞧見那懸浮着的飛舟忽然開始移動了。

“這難道是鬼舟?”飛舟上一個膽小的女弟子忽然嘀咕了一聲。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為首的男弟子呵斥了一聲,然而他瞥了一眼那詭異的飛舟,臉色時黑時白,“既然完成了任務,咱們快些回宗門。”

話音一落,他再不想看什麽熱鬧,飛也似地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手合十,明天來一個好榜。

實在沒有,賜我一大波萌萌噠讀者吧。

嗯,波小的我不嫌棄~

☆、救狼寶

“噓,別鬧,林師叔過來了。”

莫非墨和蓁蓁手拉着手,掌心相碰,緊緊握住幻靈石,站在光滑的石門前。

遠遠的,林泉駕着一朵灰雲而來。

莫蓁二人皆是身子一凜,林泉是金丹修士,誰知這幻靈石是不是能瞞住他。

林泉收了雲霧,剛剛好落在莫非墨身邊。

這幻靈石果真有用!

蓁蓁見此情景,兩個指頭放在鼻孔前沖林泉做鬼臉,誰叫他抓狼寶,哼,大壞人!

林泉對此自然毫無察覺,潇灑地在石壁上畫了個圈,低聲說了一句咒語,石門便緩緩開了,他微微一笑,掀袍而入。

莫非墨離他近,聽得真切,頓時愣在原地。

蓁蓁大步往前一邁,沒想到莫非墨紋絲不動,差點一個踉跄摔在地上。

眼見石門又要關上,蓁蓁只好狠捏了莫非墨的手掌,兩個人齊齊跟着沖了進去,因為跑得太急,蓁蓁一屁-股撞在石壁上,沒忍住哼了一聲。

林泉聽到動靜,回頭一看,自然沒有任何發現。

這石洞的門看起來挺壯觀,裏面卻并不大,只有兩三丈見方。

石洞四周是一排排櫃子,放着各種各樣的儲物器具,最裏邊是一座黑亮的丹爐。

林泉一進石洞,就一直站在丹爐旁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當中是一張石桌,整整齊齊地擺着好幾本書籍,莫蓁二人走近一瞧,一本《高階煉丹指南》,一本《如何提高煉丹成功率》,一本《上古稀奇丹方大全》,還有一本《鳳鳴的三十二個煉丹心得》。

看得出來,這裏就是林泉的丹房了。

蓁蓁不關心這些,她四處張望,想找出狼寶被關在哪兒。

“咦,鳳鳴這小子居然還出書了!”神識海中的鳳舞忽然丢下瓜子,饒有興致的大叫了起來。

“鳳鳴?他是你的親戚嗎?”蓁蓁問。

鳳舞點頭,不勝唏噓,“他是我侄兒,我大哥是個廢柴,卡在元嬰後期死活上不去,我上一次見到鳳鳴時他還是個金丹修士,沒想到居然出書了。”

沒等蓁蓁接上話,鳳舞又搖着頭:“現在出書的門檻也太低了吧,早知道我也出個十本八本的。”

蓁蓁滿頭黑線,對于天才的世界表示不懂,“鳳舞姐姐,你感應到狼寶的位置了嗎?”

“喏,就在那爐子裏。”

“爐子?”蓁蓁吓了一跳,傻在那裏。

原來林泉說沒想好煉丹還是煉器不是在開玩笑呀。他要是現在就把狼寶煉了,那還怎麽救?

卻見林泉掀開爐蓋瞧了瞧,什麽都沒做,便往外走,轉眼就合上了石門。

機會來了!

蓁蓁飛快地收好幻靈石,她和莫非墨的身形頓時現了出來,一齊跑向丹爐。

狼寶被幾條閃着白光的鏈子綁在丹爐中,全身的皮毛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垂頭喪氣地躺在那裏,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氣。

這家夥,還知道裝死嘛!

不過運氣不太好,遇到了林泉這種狠角色。

“狼寶,快給我起來!”

丹爐裏的狼寶猛然聽到這聲音,“吱”地一聲跳起來,伸出髒兮兮的小爪子揉揉眼睛,眼淚汪汪地看着蓁蓁。

蓁蓁心裏一軟,正欲上前順毛,身旁的莫非墨扯着狼寶的尾巴倒吊起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式觀看。

這小妖獸看着倒是一只迷你型的狼,只不過聲音怎麽跟耗子似得,吱吱吱的。

莫非墨伸手捏住狼寶的前爪,用力一甩,狼寶整個身子陀螺一樣轉起來了。

狼寶原本就被林泉餓了許久,再加上這麽一轉,更加頭暈眼花,他想伸爪子去撓莫非墨,無奈小腿兒太短,尾巴太長,實在是鞭長莫及。

蓁蓁倒是一臉欣慰,眼前的畫面多有愛,小墨的冰塊臉有笑意,狼寶看起來也很興奮,兩只相處得很好嘛,完全沒有出現預料中的情況。

她放下心來,伸手去解丹爐上的鏈條。

“小家夥,他回來了!”

神識海中的鳳舞忽然發出了警報,蓁蓁還沒來得及提醒莫非墨,就雙雙被憑空出現在石洞中的林泉定住了。

金丹修士雖然在鳳舞眼中連廢柴都不是,要收拾莫非墨和蓁蓁卻只是動個手指頭的事。

不對,蓁蓁都沒有見到他動手指頭。

林泉圍着他們倆轉了個圈,眼中盡是欣賞和肯定,“不錯,不錯,居然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到這裏來,能告訴我是怎麽辦到的嗎?”

“林師伯,那你能告訴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嗎?”蓁蓁反問。

“蓁蓁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麽到現在都分不清形勢,你看,”林泉指了指丹爐裏的同樣被定住的狼寶,又指了指莫非墨----莫非墨常年都是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倒不太看得出他中了定身法。

不過蓁蓁的動作就比較搞笑了,她腳尖踮起,雙手正伸向懸在石洞裏的鏈子,屁-股稍稍撅起,好似一只摘果子的小松鼠。

看得林泉忍俊不禁,正要說幾句捉弄,卻聽見莫非墨輕嗽了幾聲。

“林師叔,我們是念咒語進來的。”莫非墨意味深長地沖着林泉聳了聳眉。

林泉表情一僵,“咒語?什麽咒語?”

“開石門的咒語啊!”莫非墨又重重咬字說了一遍。

小墨為什麽要特意提起開門的咒語呢?難道說這咒語藏着什麽玄機?或者是包含了林叔伯的秘密?蓁蓁眼珠一轉,見林泉目光一滞,心裏猜出來個大概,故意做出思索的樣子,“說起那開石門的咒語,真是有趣。是什麽來着……哎呀,這身體被定住,記性也不好使了。”

林泉心念電轉,咒語被他倆知道了?怎麽可能?可若是不知道的話,為什麽反複提起?他們能進到這石室,難道真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開門咒語?

“那我先為兩位師侄解開定身法吧,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林泉的怔忪只露出短短一瞬就恢複了正常,這老狐貍身經百戰,豈有不懂之理,立即換了笑顏。

“哎呦!”蓁蓁忽然覺得身子一松,垮了下來。

施法的時間雖然不長,可蓁蓁畢竟擺的是高難度動作,早已腰酸背痛。

“我們歸一宗上下一心、同氣連枝,兩位師侄前來找我所為何事?我一定盡力滿足。”林泉上前,又笑道,擺明了要同他們倆談條件呀。

“放了狼寶!”蓁蓁毫不猶豫。

莫非墨倒是思忖片刻,道,“除此之外,還要請師叔教蓁蓁煉丹。”

這件事在莫非墨心裏盤算一陣了,皇甫心兒三靈脈的資質能夠煉器,蓁蓁為什麽不能煉丹呢?何況蓁蓁那麽會做菜,學煉丹一定很快。

“煉丹?”蓁蓁和林泉齊齊問到。

莫非墨劍眉一擰,“不行嗎?”

“可以,可以。”蓁蓁和林泉尴尬地同時回答。

林泉一揮手,綁住狼寶的白色鏈條“咔嚓”一聲解開,再一揮手,一枚青色玉簡和一個儲物袋出現在蓁蓁手中。

狼寶拖着大尾巴竄到蓁蓁肩膀上,示威似得朝林泉吐吐舌頭,被蓁蓁一掌拍倒。

“多謝師叔。”蓁蓁見好就收,恭恭敬敬向林泉謝恩。

林泉點點頭,“你這妖獸大有名堂,看好它,莫叫它傷了宗門中人。”其實他把狼寶綁起來是想好好研究一番,這家夥似乎并不是尋常的妖獸。

“唔,狼寶它一直很乖的,來宗門以後天天都吃素。”蓁蓁小聲解釋。

“吃素?”林泉想死,“它還是吃葷吧,我和謝師妹種的靈田被它掀了個底朝天。”

“是,是,是。”蓁蓁連連點頭。

林泉拈着胡須,順了順氣,又道,“我将它關起來,一則怕它傷及他人,二則小懲大誡。此去雲中城,前程未知,有它保你護你,應該是無礙了。”

這一回,蓁蓁的語氣誠懇得多了,“是,是,是。”

雖然她還有莫非墨和打神鞭兩樣本命法寶,可這倆哪有狼寶那樣聽話又鼻子又靈。在蓁蓁心中,狼寶會打獵會采集會打架,完全是居家旅行、殺-人防火必備神獸。

“那玉簡中都是煉丹的基礎知識,你先好好琢磨,看懂了再談後面的事,”林泉清了清嗓子,“儲物袋裏是一個丹爐和基礎材料。”

蓁蓁連忙打開袋子,只見其中有一個赤紅色的小丹爐,看起來不是凡品,心中甚是感激,說出口的卻是:“師伯,你放心,我絕不會将你的開門咒語說出去。”

“走走走!”原本心平氣和的林泉立馬翻臉,拂袖将他們兩人轟出洞府。

莫非墨勉強穩住身形,蓁蓁不出意外摔了個四-腳-朝天。

“林師伯還是很溫柔嘛,摔得一點都不疼。”蓁蓁高高興興地爬起來,拿着儲物袋在莫非墨眼前獻寶。

莫非墨冷笑着從地上提起被壓成平面的狼寶,“是夠溫柔的。”

“唔,”蓁蓁把奄奄一息的狼寶塞回袖子裏,尴尬地嘿嘿兩聲,“天要黑了,咱們快回去收拾行李吧。”

這石洞離蓁蓁在天玑的住處不遠,兩人便沒有祭出飛舟,慢慢往回走。

蓁蓁抱着狼寶走在後頭,不經意回頭看了一樣林泉的丹房,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小墨,林師伯的開門咒語到底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樣的咒語,能讓林泉這樣的老狐貍瞬間服軟?

莫非墨皺了皺眉,表情似很難受,扭捏了半晌,方才道:“師妹,嫁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狼寶是大尾巴狼~

☆、出發

蓁蓁瞪大了眼睛,往日敏捷的思維一時不太跟得上,“師妹?林師伯說的師妹是謝師伯嗎?”

“應該是吧。”

莫非墨對他們二人接觸不多,蓁蓁卻是常常看到林泉和謝慧娘出雙入對,也不知道他們是郎情妾意還是流水落花。

想到林泉平時的處事為人,蓁蓁十分怨念地希望他是單相思。

不過,蓁蓁一轉念,若是林泉娶了老婆,二人世界都忙不過來,哪還有時間整治自己和狼寶呢?

撮合他們好像更劃算。

兩個人行色匆匆,很快就回到了雞舍。

狼寶縮在蓁蓁懷裏休息了一陣子,很快恢複了元氣,見到多日不見的赤足錦雞們,蹭地一聲蹿了過去,一時間鬧得到處都落滿雞毛。

蓁蓁走回小屋,認真的開始收拾行李。

衣服帶上兩三套,平時做的果脯糕點全都放進儲物镯子,嗯,小墨刻的阿黃木雕也要帶上。

兩人飛快地拾掇了一番,攜上狼寶齊齊趕往沈不凡所在的通天峰。

通天峰看起來并不通天,比周遭的山峰都矮上一截,可越臨近通天峰,靈氣明顯越充裕。別說莫非墨,就連蓁蓁都覺得渾身越發舒服,而狼寶更是蹲在舟頭,看着郁郁蔥蔥的通天峰兩眼放光。

“莫師弟,你終于來了。”

一個約莫築基後期的青年弟子站在山腰一處開闊的平地上朝他們揮手。

此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有點眼熟。

兩人落了地,走過去朝男弟子行了個禮。

“莫師弟,我是沈師尊的道童蕭塵,奉師尊之命在此恭候。”蕭塵一副書生氣息,看起來很文弱。

莫非墨與蓁蓁相顧一望,彼此意味深長。

這個蕭塵分明是年輕版的林泉,一樣的白白淨淨,一樣的文質彬彬,看來沈師尊就喜歡這一類型的道童。

會不會?

蓁蓁忽然眼睛一亮,難道林泉和謝慧娘之間的阻礙是沈不凡?

想不到堂堂一代師尊,居然好男風!幸好小墨不是林泉蕭塵那一款,要不然,蓁蓁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屈服在沈師尊的yin威之下了。

“這座洞府是通天峰靈氣最充裕的地方,師尊特別交代,要你住在進門左手那一間。”

待蓁蓁回過神來,蕭塵已經把事務交代的七七八八了。

“此處靈氣最充裕?那師尊住在哪裏?難道師尊把自己的洞府讓給我了?”莫非墨皺了皺眉。

他是想得到最好的資源盡快提升實力,可若是搶了師尊的洞府,那也太高調了。

蕭塵笑着搖頭:“莫師弟大可放心,師尊一直住在通天峰山腳的河邊,這座洞府一直空着。”

“那你呢?你住在哪兒?”蓁蓁按捺住熊熊的好奇之火,忍不住開口問到。

蕭塵被她問的懵住,“我是師尊的道童,當然跟師尊住在一起。你是莫師弟的道童吧?”他打從一開始就沒大留意蓁蓁,雖然他和蓁蓁的身份都是道童,可他是預備役人才,蓁蓁是終身制奴隸,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是以蕭塵認為,沒有跟蓁蓁打招呼的必要。

不過因為這個問話,蕭塵多看了蓁蓁兩眼。

還以為莫師弟特意要帶上通天峰的外門女弟子會是個絕色,沒想到如此普通,容貌還破了相。

蕭塵眯了眯眼,大概莫非墨師弟的口味比較重吧。

蓁蓁“嗯”了一聲,還想繼續問話,卻被莫非墨一把抓到後頭:“多謝蕭師兄。”

蕭塵聽出了莫非墨話裏的送客之意,含笑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師尊還等着我用聖火煉丹呢。”

“蕭師兄再見。”蓁蓁目光複雜地看了蕭塵一眼,揮手送別。

待蕭塵的身影消失,莫非墨狠狠瞪了蓁蓁一眼,轉身走入了洞府。

蓁蓁将袖中的狼寶甩進草叢裏,這才跟着莫非墨跑了進去。

兩人皆是累及了,各自進了房間,沒多久便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駕着飛舟來到天樞時,白淩波、龍傲等人早已到達。

蓁蓁在人群裏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皇甫心兒,略略有些失望,“白大哥,你看見皇甫師姐了嗎?”

“師姐不去雲中城,今天早上應該不來吧。”白淩波有些意外。上次在虛靈境,蓁蓁跟皇甫心兒并不親,為何突然這麽關心了。

他正要問莫非墨,發現莫非墨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皇甫心兒明明說好今天一早要交還祭煉好的翠屏燈,都這個點了,還沒有到!三靈脈的家夥,果然靠不住。

“時辰差不多了,準備出發吧。”秦子鴻清點完人數,便單手掐訣,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從他的後背呼嘯而出,長劍被瑩瑩白光包圍,劍身嗡嗡鳴叫并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大,足足變成了一艘小船的大小。

“你們都是宗門的勇士,這一次,就由我禦劍送你們過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禦劍飛行?

底下的弟子們一下子就炸鍋了,連莫非墨都有些血液沸騰。

秦子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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