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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之後,單身狗最怕收到的東西之一就是請帖,原來同學們的婚禮請帖,要是曾經關系不咋地的那種,索性也就裝聾作啞了,但要是曾經關系還不錯,去或者不去,已經上升成到哈姆雷特式的生或者死的高度了。
五月的下午,北京已經燥熱起來,鼓樓邊上的一家咖啡廳裏坐的人不算多,所以有個人聲音大了些就特別顯眼,他正在說別人結婚的事情。
“去啊!幹嘛不去。”房維維一邊起哄,他豎着耳朵想要聽聽茍文婷給景澤打電話到底說了什麽,一邊還不住的擠眉弄眼,像是在說其實舉辦婚禮根本不是為了新人辦的,而是新人家裏為了把昨天大把撒出去的紅包票子,又大吸血般地從親朋好友身上收回來,同時也為苦哈哈參加婚宴的單身男女提供了一次基情碰撞的機會。
景澤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地讓房維維不要說話,這人吵得他都要聽不清電話了,“茍文婷,我這裏信號不是很好,剛才你說是班長要結婚了?這麽快,半年前聖誕聚會的時候,她不還郁悶地單着嘛?”
“所以才說緣分妙不可言。”電話那頭的茍文婷柔聲說道,“景澤,這次我要做班長的伴娘,她不是在京城辦婚禮,而是回男方的老家,好像說在河南淇縣附近的山裏,你能不能陪我去啊?那裏我一點也不熟,班長要先行一步,也等不了我。我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有些擔心萬一遇到什麽事情,沒有一個人照應。”
景澤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嘴角微微翹着,卻絲毫看不出被美人邀請同行的興奮,“讓我們做護花使者也不是不行,但班長還沒有給我們下帖子,我們不能厚着臉皮去參加吧?”
茍文婷聽了這話,以為景澤是想去但缺少一個臺階,馬上就接到,“大學的時候,我們幾人的關系都不錯,班長怎麽可能不給你發帖子。不只是我們班的幾位,還有學生會的幾位,她都已經寫好快遞出來了,今天下午你們準能收到。這樣的話,這周末我們就一起出發吧。”
“那感情好。”房維維伸着耳朵把茍文婷的話聽了一個清楚,學生會裏有幾位都是高質量的單身美女,他一定不能錯過,于是他馬上拍板決定,“我去定火車票,這周五就出發。”
景澤看到房維維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只能對茍文婷說,“那好。你把出發的車次短信給我,我盡量與你一起去。其他的事情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了之後,景澤毫不猶豫地就把電話給挂了,然後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還處在自我幻想與漂亮妹子勾搭美夢中沒有醒來的房維維,“我說你夠了,這裏是公共場所,帶有顏色的春.夢回家再做。”
房維維用紙巾象征性地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哥們兒,你就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與你這種混江湖的人不一樣,我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是要努力結婚生娃的時候了。也不知道為什麽茍文婷那樣的萌妹子看上了你,明明就是四海為家的流浪命。一點都不像我這樣的相貌安全可靠,也能在京城給她一個安居樂業的小家。難道這個年頭浪子比較吃香?當然了,我并不是說我看上了茍文婷,而是說您老這次去參加班長婚禮,能收斂一下自己的魅力,給我留一條活路,創造一個脫單的機緣行不?”
景澤沒有理會房維維耍寶一般的話,他側過了頭看向了落地玻璃窗外。外面的陽光穿過了梧桐樹,灑在了街道上,街上的行人不多,不像國貿那邊的人都有點行色匆匆,這裏的人臉上似乎都帶着一股懶意。
然而在這樣的暖色調的懶洋洋意象中,突然插.進了一個畫風奇異的人,就顯得格外的突兀。一個女生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把腦袋上的鴨舌帽壓得極低,讓人眼不清臉孔,她像是幽魂憑空出現那樣,不知何時等在了拐彎口的紅綠燈處,待到信號燈一跳成綠色,就疾步如風走過了橫道線,半是低着頭地徑直走進了咖啡廳。
景澤的視線跟上了這位黑衣人,要說人身上的氣質很難說清楚,但這位給景澤的感覺很熟悉,就像他一直與之打交道的來自墓穴裏的東西一樣,好像不全都是活人的氣息。
難道是同行?景澤心有疑慮,就在他一個愣神的時候,黑衣人已經不知了去向。
景澤不由自主地想要站起來,好好張望一下那人的蹤跡,被房維維輕推了一把,“我說的話你都當背景音樂自動忽略了對不對。剛才問你呢,班長的婚禮在河南淇縣的附近舉辦,可是附近究竟是多近啊?茍文婷說了沒有。”
“你不是耳朵很好使,都替我答應了要去照顧人嗎。”景澤被房維維這樣一打斷,徹底找不到黑衣人的痕跡了,他回答房維維的語氣中帶上了一些揶揄,也收回了心神。他在心中暗嘆,算了,一個連正面都沒有看清的陌生人,也許自己也真是太久沒有遇到好玩的事情了,無聊到關心陌生人的程度了。
這個年代了,就算是真的做地下買賣的他們,一直跟土裏的東西接觸,但也裝的人模狗樣。看看自己就知道,穿着一身米白的休閑西服,踏着一雙米色皮鞋,決不能一看就被認出是個混江湖的人。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地下倒爺們也都已經與金領一樣,一副承包魚塘的總裁模樣,怎麽會與以前那種一看就像潘家園的文物販子相似。
景澤也把話題轉回班長的婚禮上,“茍文婷沒有明說,聽她的意思是在淇縣的火車下來後,還要往太行山裏走,那地方應該不好找,等我們到了之後,會有人來接的。”
“不過這個地方有些偏啊。”房維維拿着蘋果手機查着地圖,“想要有直達的火車是不可行了。我們在安陽或者鶴壁下來後,要不是包個小黑車,就是要再倒長途車走。難怪茍文婷要你沿途保護,女孩一個人去是不方便。”
“是嘛?”景澤的語氣聽不出起伏,大家同學一場,既然目的地是一個方向,能幫的地方搭一把手也是應該,再多的就不好說了。況且,景澤沒有吐槽房維維,在中國能下火車直接到的地方雖然越來越多了,但是甚至連汽車都進不去的地方更多。班長在這個地方辦婚禮,也是夠折騰的。
***
就在房維維繼續好奇為什麽要求甚高的班長,會馬上把自己嫁出去,還是嫁到了那樣一個小地方的時候,在咖啡館的後院裏,剛才那位一身黑色運動服的女子,與一位面帶愁容的中年女人在說話。
“張女士,你确定你的女兒生前夢到了九尾狐?”山行從身上的斜挎包中,取出了一只鉛筆、還有一本邊角卷起的巴掌大小筆記本,邊問邊記錄起來,“能不能具體說一下。”
張女生的臉色極差,整個人都像被瘟神眷顧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活力,她想要極力忘記在一個月前自己才十九歲的女兒突然暴斃的現實,但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顯然沒有放過她,被山行一問,這個傷口再一次地被揭了開來。“她和我說過,曾經兩次夢到過九尾狐。就在她,在她,在她過世的前幾周。”
山行在本子上畫了一個簡筆的九尾狐,在眼前的這章紙上已經有三個九尾狐了,在這個九尾狐的邊上,她記下了一個數字‘2’,還打了一個圓圈。她忽視了張女士語氣中的哽咽,繼續提問,“她有沒有說過九尾狐出現在什麽地方?她自己是不是也出現在了夢中,兩者之間有沒有互動?”
“當然沒有互動!我女兒與妖精怎麽可能有關系!”張女士激動地站了起來,卻一個站不穩跌坐了下來,神情更加暗淡,“她與我說了那個狐貍精化成過人形,是個古代男子的樣子,好像要對她說什麽,但是她沒有聽清。不過,她覺得狐貍精出現的地方很熟悉,應該就是河南的古靈山。那個時候,我是說她過世前不久,她曾經想要與同學清明小長假去那裏旅游。”
張女士說着取過桌上的一個塑料袋,從裏面取出了一疊資料,山行快速地翻了一下,這都是網上對河南古靈山的資料介紹,張女士的女兒做事很仔細,已經把幾條路線都已經查清楚了,也查下了一個月前去當地要注意的天氣變化。
“沒有其他的線索了,對嗎?”山行看向了張女士,這次她看清了張女士的雙眼,那早就充滿了血絲,喪子之痛,徹骨徹寒,這讓山行微微移開了視線,沒有與她對視,“我必須要說明一件事情,你的女兒在醫學死亡證明上是心髒病突發的猝死。雖然現在對于她猝死的原因不能定論,可是相信她是勞累過度導致身體出現了毛病,也比相信是你說的妖精夢中殺人要來的可靠。”
張女士固執地搖搖頭,語氣堅定地對山行說,“她沒有心髒病,也不存在過度勞累,我不相信她是正常的死亡。還請山師傅幫忙,找到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既然你堅持,我會走這一趟。”山行确定了張女士的心意之後,幹脆利落地站了起來,她看了看張女士,想要說一句節哀順變,卻把話又咽了回去。哀與不哀,若不能感同身受,何必多言一句;若能感同身受,卻也明白,這些話根本多說無用。
山行從後門出了咖啡館走了出去,她低頭看着手中的小本子,這是四個月來的第三個女孩了,她們都在夢中遇見過九尾狐,然後就突然在晚上暴斃了。其中兩個人都提到了河南古靈山,也是她應該去那裏看一看的時候了。
山行邊走邊用手機登陸了一個論壇,發了一個詢問帖,#求大神指點,前往封神榜戰争的原發地,有何高危注意事項?#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包養,(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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