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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木雅從夢中猛地驚醒了過來,‘呼哧—呼哧—’喘着大氣,而對着一片漆黑的房間,她連忙打開了床頭燈,才只有午夜十二點半而已,鬧鐘鈴聲、高幂與李紋的身影都是她的幻覺。木雅拍了拍臉,撩起了衣袖,對了,這是有差別的。她現在明明穿的是長袖,而夢中的自己穿的是短袖。想起從前在寝室裏陪着高幂看的恐怖小說,木雅下意識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還好,上面沒有什麽淤青。最怕莫過于以為是夢,可醒過來後身上卻留下了夢中的殘酷痕跡。
“鬼怪什麽的都是無稽之談。”木雅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地說,“果然那些東西不過只是騙人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騙人的……”木雅眼神飄忽地想起了什麽,然後摸了摸惡心透了的肚子,“那麽這件事情還能成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疑惑,木雅的情緒很快從剛才的噩夢中脫離了出來,她想要去問個究竟,卻又忍耐了下來,“還有兩天就可以見分曉了。”
雖然老話說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但是馬濤的膽子顯然沒有木雅大,要是他知道了這位表嫂能在做了如此吓人的一個夢之後,仍然是行動自如,一定會打心眼裏佩服。可見老話有時候也不一定準确,做了什麽的人因為心夠執着所以也不怕惡鬼,什麽也沒有做的人因為腦補過度,就是遇到了活人也能被吓個半死。
山行好不容易翻過了群山峻嶺,終于在銅錢問卦的指引下向着西南前行,在午夜時分找到了一處有光亮的地方。山行來到這個灰色的房子前,外頭的籬笆并沒有圍緊實,也是怕打擾了附近的大小狗們,萬一它們一不小心從美夢中驚醒遷怒了自己。山行就放輕了腳步,沒有想到這個屋子的門沒有關上。
‘扣扣——’山行敲了兩下,稍稍推了一下門就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她的運氣也夠好,竟然大半夜地進了一個義莊,還是停着屍體的義莊。不要問她怎麽知道,如果不瞎,就能看到正中央放着的兩具鋪着白布的凸起物,而在那下面還放着一塊巨大的冰,讓這裏的溫度比外頭涼了幾度。這個沒有制冷系統的深山間,這樣的保存屍體方法也算不錯了。
坐在椅子上的景澤在山行推門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山行看到了景澤,也說不出是不是歡喜,她總算是找到這撥人了,但是眼下已經有人死了。山行剛起了一個頭,說了一句‘請問——’,那個景澤邊上的小夥子就睜眼又暈了過去。
山行把要到嘴邊的話硬是轉了一個彎,先象征性地關心了一下馬濤,“請問他沒有事情吧?”
景澤推了推馬濤,見到他的眼皮在動,也是哭笑不得,這位以為是見鬼了,在裝死呢。“他只是在排練見鬼的103式之以假亂真。沒有想到我們又見面了。你該不會是旅游迷路到了這裏吧?”
“你怎麽知道。”山行的激動之情就要溢于言表了,害的景澤差點就要以為眼前的人是傳說中幹了地下工作許多年,一直身份不明,單線聯系的情況下上家意外身亡,在歷經劫難後見到了自己,也終于找到組織的革.命志士了。
“都說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不過景澤,我怎麽不知道你有一位這樣的故知,讓你們竟然也能在義莊的屍體邊,敘一敘別離之情。”屈仁志的聲音在一邊淡淡地響起,打斷了兩人之間寒暄。“這位半夜來客,我叫屈仁志,你不打算互通一下姓名嗎?”
景澤被屈仁志抽風的熱絡弄得一悶,難道屈仁志是一見鐘情了,從來也沒有見過他主動與人結識,這個速度快的有些讓人胸悶。于是,景澤也不客氣緊接了一句,“我叫景澤,景色的景,同袍同澤的澤。”
“山行。山峰的山,行走的行。”山行也爽利地報出了姓名,沒有半分遮掩。
景澤暗中挑眉,這倒與他們在車上見面的時候,山行不搭理人的态度有些出入。景澤忍不住問了,“是因為叫做山行,所以才要一個人爬過這麽多山嗎?這裏都是沒有開發的荒山,你一個人走進來不容易吧。”
山行點點頭,這真是說到最關鍵的地方了,你們知道這裏是荒山還往這裏湊,害得她找了這麽久,真想大叫兩句,問問什麽婚禮要在這裏進行,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屈仁志再一次截斷了景澤的話,他很直接地展開了話題,“暗夜行路,必有所求。你踏入深山之為了找什麽線索吧。現在又死了兩個人,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交換一下已知的情報。”
山行驚訝于屈仁志的直接,而那人已經低頭從包中拿出了那本大開面的記事本,翻到了剛才記錄死因的那一頁,做出了遞給了山行的姿勢,才發現氣氛稍微有些冷場。
難得屈仁志好心地解釋一下,“我認為聰明人說話不要浪費多餘的時間。
你與我們一樣來到這裏,還是獨自一人,若是為了旅游根本就不用在暴雨交加的天氣入山,完全可以等到天放晴了再說。比起困在暴雨深山的危險,可見有事情值得你冒險。半夜走到了義莊,對着兩具屍體,正常人就算不像是馬濤一樣吓昏過去了,但也應該有忌憚與恐懼之情,很明顯這些你也都沒有。反而很高興見到了景澤,他在長途車上與你搭過話,那你見到他高興的原因只能是你要辦的事情與我們有關。
結合我們這裏剛出爐的兩具屍體,我以為你要來做的事情與人命也脫不開關系。只有擔着人命,才會如此行路匆匆,才會冒險深入荒山,也才會在看到線索後那麽開心。所以這是我的初步驗屍報告,我給出了我的誠意,也希望得到你的誠意。”
山行這次接過了記事本,但她瞬間感到了亞歷山大,這個輕若鴻毛的本子馬上就要變得重若泰山起來。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會有人省略了一切不必要的寒暄,就這樣删繁就簡地說話,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真是太輕松了!
景澤對于自己變成布景板的情況有些不滿意,不過他松了一口氣,還好屈仁志不是一見鐘情,而是因為遇到了‘必然’而興奮。山行的出現給這次意外死亡兩人的案件帶來了偶然後的必然,這才能補足屈仁志在邏輯上缺失的那一塊。
“呼——呼——”在山行認真閱讀屍檢記錄的時候,剛才假裝昏倒的馬濤不知何時已經打起了呼嚕,也不知是不是情緒波動過大後的陷入深度睡眠,他這會子确是睡得正酣,嘴角還有了可疑的液體。
山行完全沒有被破壞恐怖氣氛的呼嚕聲打擾,看完之後轉而問,“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二位的屍體?”
景澤立即點頭,從屈仁志的包中拿出了第三副沒有用過的塑膠手套遞給了山行,“你認為有哪裏可疑?”
山行翻開了遮蓋兩人的白布,從頭到尾又仔細看了一邊,這兩人的情況與屈仁志記錄的沒有什麽差別。這時山行的目光落到了李紋的腳腕處,那個被蛇咬的痕跡往上一厘米左右,小腿前側還有一條淡淡的勒痕,但是後側卻沒有,“她在哪裏被絆倒過嗎?”
“昨天上山來的時候,被絆倒過。”景澤又看了看表已經淩晨一點了,“現在準确來說是前天上山的時候,李紋差點被橫在路上的藤蔓絆倒。”
“藤蔓?”山行搖搖頭,脫下了手套,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你怎麽确定是藤蔓,不是別的類似于藤蔓的東西。你們有仔細看過了?”
景澤與屈仁志相互看了一下,也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況了,因為那個時候正是要變天的時候,屈仁志看着天色,而景澤在記着整個行路的路線,對于身後的幾人沒有多加關注。屈仁志直接問到,“如果不是藤蔓,那麽是什麽?你到底知道什麽?”
“如果我說說來話長,你們一定會要我長話短說。”山行找了一個比較不離譜的切入點,“我确實是為了命案來淇縣的。不過要說線索,在沒有遇到你們之前還沒有特別的線索。從三個月前開始,有三個女子先後猝死了,她們身前的身體都很健康,但有一個共同點,都在死之前都在夢中夢見過九尾狐。同時已知有兩位在身前都打算來這裏旅游,看看殷商文化。雇主認為她女兒的死因不單純,懷疑與這個地方有關,所以委托我來調查一下,是不是有什麽邪術害人。”
屈仁志聽到邪術害人四個字皺了一下眉頭,他本想要說這個世間沒有邪術,但是又想到了所謂的邪術也是科學的一部分,只是這部分用現在的科學理論還解釋不了。
景澤看着山行明顯有些疲憊的神色,猜測她這一路山路走得并不順暢。也是,他們一行人由馬濤帶領入山也走了那麽久,山行能在群山之中找到他們,實屬不易。想要讓她歇歇明天再說,那頭屈仁志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那麽見到我們之後,不對,應該是見到了新的屍體後,你有了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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