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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要去一下那個廁所,不知道方不方便?”山行沒有直接回答屈仁志的話,她還有一件必須要确定的事情,“你們也覺得那群蛇出現的很古怪吧?”
“那就去吧。”“還是等明天吧。”兩個截然相反的聲音同時響起。景澤瞪視唯恐天下不亂的屈仁志,這人也不看看幾點了,外面已經如此漆黑,還去村子那頭的廁所,不談這一路如何,就是那裏的一池子血還沒有清理幹淨。
屈仁志一點也不理會景澤的瞪視,反而義正言辭得批評他,“要是等明天,說不定就什麽線索也沒有了,你到底在磨叽什麽,一點也不像平時爽快。”
山行率先站了起來,“其實有屈先生與我一同去就夠了。雖然這裏沒有什麽路燈,但是村子中的治安應該不錯,都是鄉裏鄉親的,要是遇上了麻煩估計也不是人類的麻煩,所以到時候就算呆着屋中也是無濟于事。”
景澤沒有好氣地瞥了山行一眼,他這到底是為了誰好啊,這人不識好人心,與屈仁志這樣的無機生物混在一起。“好吧,少數服從多數,我與你們一起。我也與你說一下這兩天我們發生的事情,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被我們忽視的地方。一來一回也用不了許久,這裏就暫時交給表弟了。”
可憐的馬濤就這樣被單獨地留了下來,他還一心以為自己身邊有三個大活人陪着,不用獨自一人面對兩具屍體。
山行聽景澤說起了從他們接到木雅的邀請開始,一直到昨夜高幂與李紋的屍體被發現在廁所蹲坑中的一長串事情,要說這裏面有沒有任何蹊跷也不對,最奇怪的就是木雅的結婚時間與動機。“你們的班長與她的丈夫塗越感情很好嗎?居然才幾個月就閃婚了?”
“一點也不好。”屈仁志淡淡地回答,一邊打着手電照亮了剛才出事的廁所,那裏都是混亂的腳印,是村民們抓蛇時留下的。他也一邊在觀察着有沒有引來蛇群的源頭,嘴上說着自己的觀察結論,“我覺得他們的婚姻更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塗越的身上根本找不到要結婚的歡喜之情。就拿幾個小時前拜堂的時候,發生的異象來說,陣風吹滅了龍鳳燭,木雅臉色微變,但是塗越卻事不關己地看着前方。後來站起來的時候,木雅差點要摔倒,雖然塗越扶了她一把,但是與扶起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麽兩樣。那樣的情緒已經不能稱之為淡定了。木雅獨自一個人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深山中,與塗越結婚,按照常理來說,塗越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可是我也看不出他臉上有不情願的地方,這也倒是奇怪。”
“面和心不合的确不符合閃婚的常規,一般都是激.情迸發的人才會閃婚。”山行戴着口罩,把這個地方仔細觀察了一遍,除了蹲坑中的血還積在那裏,經過這些時間與排洩物的相互作用更加重口味之外,此處并沒有什麽有價值的肉眼可見的痕跡。但是山行脖子上變涼的銅錢卻在提醒着她,這裏曾經被不明之物光顧過。
“房維維順嘴與我說了一句,谷雨猜測木雅是不是未婚先孕了,所以要先上車後補票。”景澤說了這句話就自覺失言,這樣的八卦一點也不符合他的設定,這話也就戛然止住了。
三人結束了第二次的檢查,退到了門口邊,山行一心兩用地聽着景澤的話,“然後呢?所以你們又猜了什麽?”
“沒有了。”景澤立即搖頭,也沒想到夜色裏面山行是不是看清自己的動作,他又重複了一遍,“沒有了。”
山行站在廁所門口,看着一米開外的蹲坑,想着剛才高幂與李紋被發現時候的樣子,喃喃地念着“沒有了,沒、有、了…”
她猛地想起了什麽,從挎包中拿出了那本巴掌大小的本子,迅速得翻到了畫着九尾狐的那一頁,在邊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旁注,接着手電的光,她的視線落到了兩個字上。然後恍然大悟地到,“沒有了,這樣一來确實什麽都沒有了。”
“這裏應該有過什麽嗎?”屈仁志也看着蹲坑,難道是把蛇引來的東西沒有了。“求具體詳細,一個人憋着會悶壞的。”
“這裏是朝歌舊地。”山行說了第一句話。
“這裏有過纣王與妲己的傳說,傳說裏妲己是個狐貍精。”山行又補了第二句話。
“虿盆!”景澤這次明顯跟上了山行的跳躍性思維,“你是說這個蹲坑還有那些出沒的蛇,與傳說中的虿盆如出一轍。”
山行肯定了景澤的觀點,“雖然這只是一個猜測。傳說當年,纣王暴戾、妲己禍國,他們發明過一些十分殘忍的刑法,不再是為了判罪犯人,而是為了以別人的痛苦為歡樂。虿盆就是其中一種,它還有一個通俗的名字‘萬蛇坑’。”
如果按照封神演義,或者其他民間傳說來看,當年纣王與妲己在鹿臺設宴,而纣王的後宮妃嫔也都聚在鹿臺下。在妲己的推波助瀾下,纣王居然下命要這些王公大臣家出身的妃嫔,脫下衣物寸縷不着地為他們二人獻舞,其他人懼怕纣王的皇命都褪下了衣物,只有被妲己害死的姜皇後手下的七十二位妃嫔不願意做如此侮辱尊嚴的事情。
妲己卻借着這個機會要一并鏟除姜皇後最後在後宮中留下的勢力,指鹿為馬地控訴這些妃子一定是心懷怨恨,責怪纣王當初下令處死了姜皇後。她們都包藏禍心,所以現在才會公然抗命,若是不給她們一個嚴厲的教訓,嚴厲到讓天下人膽寒,那麽以後一定有更多人會公然抗旨不遵。所以妲己眼眉一轉,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建議纣王,不如在摘心樓前挖上一個大坑,洞深五丈,将五毒之物扔進去。待它們在其中厮殺一番更加兇殘之後,将這些不聽話的妃嫔全都扔進去,只有讓她們受到萬蛇撕咬之痛,才能以儆效尤。
屈仁志有些疑惑,“所以你認為這裏是曾經的萬蛇坑,還是說有人效仿了萬蛇坑?那些蛇又是怎麽被引過來的?”
山行一邊走出了廁所,一邊思考着回答,“傳說的事情,三分真七分假,真假之中,要辨識它們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萬蛇坑也許是真的,但是纣王的殘暴與妲己的助纣為虐卻不一定是真的。或者就算有神仙存在,那些封神榜中的故事也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那麽以凡人為棋子的神仙們又怎麽會真的有對錯正邪之分。”
“遺失在時間中的事情我不關心。”屈仁志對那些過去一點也不在意,仙道太遠他關心的是眼下的命案,“為什麽偏偏是高幂與李紋落入了這個與萬蛇坑十分相似的蹲坑中。我看李紋腳上的蛇咬傷的傷口不像是有毒的樣子。但是在發現她們的時候,她們身上偏偏盤踞了許多的蛇。”
“是因為屍氣與血氣。”景澤回答了屈仁志的問題,他還一邊看着山行想要獲得一個肯定的眼神,“如果我猜的沒有錯,這片土地有種不一樣的力量,讓子不語怪力亂神變成了一句虛言。而剛才你說的李紋腳上的勒痕,就是她們命遭大劫的關鍵。前日我們上山的時候,李紋不是被藤蔓絆住了,也許是一條死去的青蛇也說不定。她沾上了陰氣,這就是一個引子。”
“所以沒有了。”山行嘆了一口氣,算是肯定了景澤的猜測,“無論李紋在前日遇到蛇是不是她的運氣不好,她都已經沾上了死蛇的氣息,等到她在這裏一出事後,就會有一大堆的蛇蜂擁而至,将她們身上的‘生機’帶走,也有人說這種生機就是靈魂,但是其實真的能死後凝結靈魂的人并不多。你們若是仔細觀察了那些蛇,它們是不是根本不懼怕人類。因為這些蛇吞噬了屬于人的生機,所以它們當然不用怕人。這些蛇應該被村民們放回山中了吧?”
這個問題景澤與屈仁志也無法回答,按理來說這是死亡現場的證物,但是在這樣的小村子裏面,不要談什麽應該,也不要以為能按照外頭的章法辦事。景澤估計應該是放回山中了,“如果它們都沒有毒性的話應該放回山中了。”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山行苦笑了一下,線索到了這裏有似乎斷了,“這些蛇為什麽要吸取人的生機?如果不是我先前接觸了三個夢中猝死的案例,我都不能說這是有人指使的,但是現在很難說沒有人為的因素。剛才我說了萬蛇坑的來歷,屈先生說不要追憶過往,但是傳說其實很有意思,因為真相往往掩藏在其中。在奇門中有着采陰補陽的說法,這倒是為世人所知了,但是人們不知道,還有一種說法叫做以生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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