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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說道:“不過聽說尹泉師姐有男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正在哥大做交換生,好像叫什麽凱文的。”
“鐘凱文……”
“對對對,就是姓鐘來着,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茉莉說完這句話後才反應過來,貌似……眼前這個開跑車的男人跟尹泉之間有某種很微妙的關系。
可是還沒等茉莉發問,秦朗就問了她一連串的問題:“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是不是已經打算談婚論嫁了?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嗎?中間有沒有分開過?”
茉莉雖然只上大二,但是畢竟不是沒腦的那種女生。如果一個男人不是對一個女人特別關心,怎麽會亂了方寸不顧及形象?
她看了一眼秦朗,回答道:“其實我也只是聽說的,就連尹泉師姐有沒有跟鐘師兄在一起我們誰都不敢确定的。畢竟關于尹泉師姐的傳說那麽多,除非是當事人,誰能分的清真假?那個……你問的問題我一個都不知道的。”
秦朗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又激動了,明明他已修煉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一牽扯到尹泉,他的功力就完全不到家。
兩人之間有一瞬的沉默,茉莉小聲問道:“你跟我們尹泉師姐……以前是認識的嗎?”
他跟尹泉……何止是認識那麽簡單?!可是想到剛才她那麽輕描淡寫地向她室友介紹自己,仿佛他們兩個不過是今天上午因為公事才産生了交集的陌生人而已。憑什麽她就可以若無其事,他秦朗就不行?!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屑一顧,輕松地說道:“哦,我們以前是同學還有你那個鐘師兄,大家以前都是一個學校的,算是點頭之交吧,不熟的……對,不是很熟。”
秦朗覺得自己的演技還不錯,茉莉只是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說的話她信了多少,反正……他一句都不信。
倘若是在幾年前,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說跟她不熟,那個時候他們尚且親密,而現在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的車似乎是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開着,茉莉終于忍不住問道:“秦朗,你要帶我到哪裏去?”
他要帶這個姑娘到哪裏去?秦朗自己都不曉得答案,今天晚上他有點小傷感,想要喝點酒,但是絕不是跟這個姑娘一起,那麽他帶着她是要去哪裏呢?
秦朗笑着說道:“我帶你兜兜風,待會兒送你回學校好不好?”
女孩子抓緊了手提包,小聲說道:“已經很晚了,宿舍樓都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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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門的時候,宿舍的姑娘們特地叮囑過她,應急必備的東西都放在了她的包包裏,鑽石小開常見,像秦朗這麽帥又大方的鑽石小開卻不常見,叫她好好把握。
秦朗無所謂地擺擺手,道:“放心吧,待會兒哥哥我給你們樓管阿姨施個美男計,她肯定會放你進去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茉莉只好苦笑着點了點頭。
秦朗開着車沿大馬路轉了一圈便把茉莉送回到學校,宿舍樓已經過了門禁時間,宿管阿姨是個更年期老婦女,茉莉曾經親眼目睹她把她們寝室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教訓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所以一時之間有點怕。
沒想到秦朗三言兩語就把半夜裏被叫醒開門的阿姨哄得上了道,阿姨不僅沒責備她,還讓她趕緊回寝室好好休息。茉莉悄悄問秦朗怎麽這麽厲害,秦朗笑着對她眨了眨眼,道:“以前這事兒哥常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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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茉莉送回學校後,秦朗再一次驅車駛入夜色,漫無邊際的黑夜,他的心仿佛就漂浮在這樣的夜色裏,空落落的沒有着落。
夜色帶給大都市的是另一番生活場景,而學校恰恰是大都市裏一個特別的存在,也許只有在校園裏,過了午夜十二點才會安靜得讓人覺得靜谧。
大街上依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很多人才剛從睡夢中蘇醒,對她們來說,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也有一些人,白天西裝革履妝容精致,一到了晚上便完全改頭換面,陷入瘋狂。
秦朗覺得自己不屬于任何一類人,他好像完全游離在這座城市之外,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不屬于任何一個角落,就是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心慌,像是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卻發現已經沒有人在等他。
他覺得必須得找點酒喝,他渾身上下都需要酒精麻痹。
進入夜生活的城市永遠不缺喝酒的地方,永遠不缺酒喝,更何況像秦朗這樣相貌上佳的男人,就算是想喝免費酒也有人搶着買單。
但是秦朗天生最恨吃白飯的人,他拒絕了上前搭讪的俊男靓女,既沒有讓別人買單,也沒給任何人買單。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喝幾杯,看着舞池裏群魔亂舞的一群人找點樂子。
他不需要人陪,不,确切地說,他不需要除了尹泉之外的人陪。
尹泉……每當夜色降臨,這個名字就像一個魔咒,讓他發狂讓他無所适從。
他已經喝了好幾杯酒,都是度數比較高的白酒,酒精已經麻醉了他的大腦,因為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能力思考了。他甚至已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是紐約還是國內?是他常去的那家酒吧還是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的一家?
他是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酷拽狂霸那種類型的代表,尤其是喝過酒後,桃花眼泛着紅色的水光,倨傲到不可一世的眼神能把姑娘的魂都勾走。
已經有不下五個姑娘過來搭讪想要陪他喝一杯,他都不解風情地拒絕了。其中有個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姑娘來了兩次,第二次過來的時候秦朗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舉着酒杯對人家姑娘說道:“你不要欺負我喝醉了,就算喝醉了我也知道你不是尹泉。”
那姑娘一愣,饒有興趣地問道:“尹泉是誰?女的吧?”
一提尹泉的名字,秦朗就來勁了,搖晃着酒杯說道:“啧啧啧,連尹泉是誰你都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吧,尹泉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冷血無情的女人,你要是遇到她一定不要愛上她,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姑娘一聽都酒後吐真言了,這孩子一定醉了,她有一大怪癖,就是喜歡跟喝醉酒的人聊天,因為她總覺得喝醉的人特別有趣,于是她接着說道:“哦,這麽說來你一定是後悔了對不對?”
秦朗迷迷糊糊地問道:“後悔什麽?”
姑娘理所當然地說道:“後悔愛上尹泉啊。”
“我才沒有後悔!”秦朗堅決地搖頭,再一次重複道,“我才沒有後悔愛上尹泉!我不後悔,堅決不後悔!”
那姑娘一聽秦朗的回答就樂了,這人分明就是為情所困被那個叫尹泉的女人傷害過,而且似乎傷得還不輕,剛才還勸別人不要愛上尹泉不然會後悔。可是當她問他是不是後悔時,他竟然二話不說就否認了。這人不是醉得意識混亂了就是……用情太深不能自拔了。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姑娘給秦朗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後說道,“哥們兒,我敬你是個情種,你給叫尹泉的那姑娘打個電話吧,把你對她的相思傾訴傾訴,人心都是肉做的,尤其是女人,那心啊軟着呢。她要是知道你為她傷心成這個樣子,說不定就不為難你了。反正啊,我要是知道有個像你這麽帥這麽癡情的男人在為我買醉傷心,我非得心疼死不行。”
“沒有用的,”秦朗搖頭,“她不會接我電話的。”離開後的那幾年,他給她打過多少通電話,她從來沒有接過。後來她換了手機號碼,他還是像個傻子一樣把電話打過去,對着一個已經注銷了的空號一說就是好幾個小時。再後來那個號碼被別的用戶用了,他死乞白賴地隔着大西洋求人家換個號碼,把這個號碼還給他,人家拿他當瘋子,“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心比石頭還硬。”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多打幾次過去她肯定就接了,”高個子姑娘又喝了一杯酒,指了指自己剛才過來的方向,接着道,“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對吧?我跟我的姐妹們就坐在前面不遠的卡座,她要是真不接你電話就去找我們喝兩杯。我姐妹們都很喜歡你,她們說你比那個當紅的男明星什麽歐巴都帥!我先過去了啊,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喝酒沒意思,記得去找我們。”姑娘走出幾步猶自不放心,回過頭去又叮囑他道,“記得啊,要是不想一個人喝悶酒了,就過去找我們,我姐妹們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秦朗對高個子姑娘揮了揮手,說了句:“謝謝你,再見!”
高個子姑娘很快回到同伴中間,姐妹們對她沒有邀請到帥哥一起過來表示小小的失望,幾個人注視着秦朗落寞好看的側影繼續讨論他哪個部位最性感哪個部位最迷人。
高個子姑娘飲盡一杯酒後幽幽地說道:“我覺得他的心最迷人,可惜住着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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