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正文完結】 (1)
千煩僵硬了片刻,随後轉身向兩人走了過來,直接把手中的紙交給傅欽烨:“我找到了關于怎麽治愈皇後娘娘手臂的法子。”說着,他借傅欽烨低頭看向那紙的工夫,給秦驷遞了一個眼色。
秦驷眉心一跳,突然想到她曾經和千煩一起商量的事情,難不成千煩真的找到如何去到大申的法子了?!
傅欽烨看了半響,沒有看出一點頭緒,上面的字他倒是能看懂,但卻不明白它們是什麽意思,更別說那精妙的陣法圖了:“你這是什麽?”
千煩解釋說道:“這就是一個可以治愈病痛的陣法,興許能至于皇後娘娘的手臂,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傅欽烨看了看秦驷:“就這個,真的能治好皇後的手臂?”
傅欽烨已經相信了一半,畢竟太醫都說她的手臂不行了,說不定千煩的法子有用呢。就算沒用,試試又何妨
見狀,千煩又看了一眼秦驷,然後道:“不過還需要您的一樣東西。”
傅欽烨也不問什麽東西,直接點點頭說道:“只要你有需要的,随便說,朕只要有,就會給。”
秦驷本來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聽見傅欽烨的聲音,便把自己的話咽了回去。
傅欽烨将這張紙交還給千煩,然後道:“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千煩想了想道:“下個月十七就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大婚的日子吧,便……就那天了。”
傅欽烨颔首道:“好!有什麽需要的,你只管說朕一定會給的。”
千煩應下,便開口告退。
等他走了,傅欽烨臉上才顯出些喜氣來:“你聽見沒有,千煩可以治好你的手,他說的話還是很靠譜的,只要你耐心等等,也不用多少時間了,你這手一定會好的。”
秦驷看見傅欽烨這個樣子,反而說道:“不過一雙手臂而已,哪裏就那麽重要,不要就不要了,千煩也沒說一定可以,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傅欽烨仍舊笑着:“說不定就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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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驷勉強笑了笑,沒再說話。
當天晚上,千煩又來了一趟,這一回他沒再像中午的時候那麽魯莽,他先看看許圍,确定沒有別人了,才推門進來。
秦驷正坐在桌前,她面上攤着一本厚厚的書,但是這本書沒有翻開,千煩走到秦驷面前,看見那本書書名是兵法大全。
秦驷怎麽會有這樣的書?
這個念頭在千煩腦海裏一閃而過,他将那張白紙攤在秦驷面前道:“這個陣法是我從一本古書上找到的,我又試了很長時間,絕對有用,不過現在東西還沒有收集齊,恐怕還要等些時候,過兩日你們大婚的那天正是個好時候,就那天了!”
秦驷沒有說話,反而看向那本兵法大全,這上面曾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傅欽烨拿下來的時候,上面還有他的手指印。
如今這手指印已經被擦去,但是秦驷目光看向的地方,仿佛還殘留着那層手指印,她看了半響,等千煩十分不耐煩了的時候,才移開目光,擡起頭來,開口說道:“你确定你的法子能成嗎?”
千煩恍然:“皇後娘娘原來在擔心這個,”他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眼睛像是能放光似得,像是看見一只獵物那樣看着秦驷,“哪怕不成功呢,皇後娘娘你也沒有損失不是。”
秦驷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她斜睨着千煩,即使坐着,也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哦?是嗎?”
見秦驷似乎對自己的話有些質疑,千煩想了想道:“若皇後娘娘不信我,到時候我會全程陪伴在皇後娘娘身邊,以示忠心。”
秦驷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就這樣吧,國師若無事了,就請離開吧。”
千煩感覺到有些不對,奇怪地看了一眼秦驷,秦驷又去盯着她面前的書,表情平靜的讓人看不出絲毫不對。
但……快要回到自己的家了,皇後娘娘不高興嗎?
千煩心裏的疑惑一閃而逝,他遲疑着,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皇後娘娘需要我幫你叫宮女來嗎?”
秦驷道:“不用了。”
門開了又關,一切都歸于平靜,秦驷看着面前的書,試探着将手往上擡了擡。
可兩條手臂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一樣,只微微動了動,秦驷一點一點地把手往中間的書本上移了移。
一點……一點……
半響,秦驷終于放棄,她垂下眼睑,背靠在椅子上,心裏嘆息了一聲:“沒有手臂的話,還是不行啊。”
那麽,必須要拿出一雙手臂了。
傅欽烨回到禦書房中,将這件事告訴了沈德寧,沈德寧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高興,他猶疑着道:“以前千煩的師傅尚不曾能治愈先帝,怎麽現在千煩卻有這種法子呢?”
傅欽烨一愣,想了很長時間,沈德寧這話說的沒錯,而且還是對千煩有些不信任,畢竟以前也并沒有傳出千煩可以治病救人,他忽然說自己可以治好秦驷的雙手,更何況還直接來到秦驷的寝宮去說……
當時在宮中還沒覺得什麽,他甚至還很開心,但是靜下心來想一想的話,千煩當時太可疑了以前也沒見他對秦驷有多上心,怎麽可能這一回,就突然上心起來了呢。
思來想去,傅欽烨還是沒能過了自己心裏的那關,他叫來沈德寧,将自己的懷疑告訴他,又讓他隐秘地查出這件事。
畢竟千煩也不一般,萬一被他知道了,惱羞成怒不肯再為秦驷治療了呢,但是也不能忽視這件事,總之,一定不能讓千煩知道自己在查這件事。
說不定只是他一時多心了呢……
第二天,沈德寧就帶了一個童子來見傅欽烨,千煩這個人做的事總讓別人看不透,所以他做事的時候從來不懼別人在旁觀看,他還在自己房裏安了幾個童子,伺候他穿衣起居,其中一個童子就說了一件關于千煩的事情。
那童子說自己的爹是秀才,所以他識得一些字,平日裏都是他在整理千煩的書籍字畫,一日他看見千煩寫的東西,讀完之後又去問千煩,千煩并不避諱他,反而一一解惑他的不解。
童子因此得知,他現在在完善的一個陣法,可以讓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回到他們的世界。
“何為另外的世界?”
“另外的世界就是跟大衍完全不同的地方,那裏什麽都可能有,可能跟大衍一樣,也可能不一樣,但那個世界裏,絕對沒有大衍,也來不到大衍,除非因為某種機緣巧合,兩個世界才可能相連,這個世界的人才能去到另外一個世界中。”
聽完了童子的一席話,傅欽烨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呆坐在椅子上,甚至連讓童子離開也都做不到。
還是一旁的沈德寧讓童子離開的。
秦驷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她是人是鬼,是男是女?她那個世界的事物都是什麽樣的?
傅欽烨不受控制地想着這些問題,一時間,各種山野怪談湧入他的腦海。
他想了半天,思緒最終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上,秦驷她要回去她的世界……她要離開自己了。
不行……絕對不行。
傅欽烨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沈德寧見傅欽烨要離開,連忙開口說道:“皇上這是要去哪裏?”
傅欽烨這才想起他來,他站定腳步,沒理會沈德寧的問題,而是皺眉思索了一會,過了一會,傅欽烨才看向沈德寧:“你去調五百精兵來,圍住懿德殿。”
沈德寧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了想說道:“皇上這是要捉拿皇後娘娘?”
傅欽烨搖搖頭:“只要圍住懿德殿就行了。”說完,他大步地離開。
沈德寧眉頭一皺,也走出去了,不過他去的方向跟傅欽烨的相反。
五百精兵……皇上究竟是要幹什麽,可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傅欽烨來到了懿德殿,毫不理會宮女太監的跪拜,一路來到秦驷的寝殿中,然而寝殿中卻沒有秦驷的身影。
傅欽烨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他叫住一個正在打掃的宮女,開口問道:“皇後呢?”
他的語氣太過陰沉,讓那宮女吓的一下跪了下去,疊聲說道:“皇後娘娘沐浴去了,正在浴房裏。”
傅欽烨聽了,毫不猶豫地轉身去了浴房。
浴房中霧氣缭繞,中間挖出來一個不小的深水池子,泛着熱氣的池水上還放了花瓣。秦驷就在池水中泡着,她雙眼微微閉上,身後一個宮女正擺弄着她的頭發。
傅欽烨進來,也沒人在意,衆人只問了一聲好,就繼續去服侍秦驷。
傅欽烨來到秦驷身邊,脫了身上的衣裳,緩步走進水中。
水溫微微有些高,秦驷的身子在池水中微微呈現出粉紅色。他看了看,忽然伸出手,将秦驷攬入懷裏。
正擺弄着秦思頭發的那個宮女發出一聲驚呼,也顧不得自己面對的是皇上,急聲道:“皇後娘娘!”她又對傅欽烨道,“皇上,您這樣抱着皇後娘娘,會讓她不舒服的!”
傅欽烨冷冷地看向她,一雙眼裏泛上了從未有過的戾氣:“滾!”
秦驷在傅欽烨懷中睜開眼睛,微微側過臉,對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的宮女們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衆人這才行禮告退。
秦驷又看向傅欽烨,心平氣和地問道:“怎麽了?”她自然能感覺到現在的傅欽烨很不對勁,但想來想去,最近應當沒什麽事情能讓傅欽烨發這樣的火。
難不成是傅隸逃了?
秦驷想着,下一刻卻被傅欽烨抱起來,放在一旁的榻上,兩人就這麽赤~裸相對,傅欽烨的目光炙~熱而又貪婪,他看着秦驷的身子,一寸一寸,那目光宛如實質。
秦驷除了剛出水的時候瑟縮了一下,其餘全沒有反應。她任傅欽烨打量,雖然對他這樣的目光有些不快。
“到底怎麽了?”秦驷又問了一遍。
傅欽烨附了上去,兩人的身子嚴絲合縫契合的無比緊密,傅欽烨可以感覺到秦驷的心跳聲,緩緩的,有力的,像是她這個人一樣,波瀾不驚。他湊近了在秦驷耳邊說道:“你給朕生個孩子,好嗎?”
秦驷微微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為什麽前兩天還默契的不跟她說這件事的傅欽烨,怎麽今天就換了一個态度,是在哪兒受刺激了?
秦驷想了想,還是回道:“可以不生嗎?”
她神情坦蕩,目光清明,讓傅欽烨恍惚以為,自己可以一眼看清楚她的內心。
可等傅欽烨回過神來,就更覺得自己看不清楚了,他忍不住伸出手,蓋上了秦驷那雙的會蠱惑人心的眼睛。
然後他神色木然地說道:“好,你說什麽都可以。”說着,他另外一只手微微擡起,在秦驷身上四處點起火來。
秦驷被他蓋住眼睛,身上的感覺就更清楚,先是手,再是嘴,溫柔的像是對待絕世名畫一樣。
黑暗中像是有點點煙火在秦驷眼前盛開,她忍不住輕輕挪動了一下,卻又被傅欽烨壓住了,他伸手拿過一旁的衣服,撕下一段布條來,遮住了秦驷的眼睛,在她耳邊說道:“你只管好好享受就行。”
說着,他伸手抱住她,像是要把秦驷狠狠地嵌入自己身體裏一樣,又像是害怕秦驷會從他身邊離開。
秦驷只能被動地承受這一切,傅欽烨令人有些心悸的溫柔,冰冷的空氣,以及兇猛的律動。
直到最後到了令人歡愉的那一刻,傅欽烨死死地抱住她,伸出手來去摸她在淩亂發絲中顯得更為白皙的臉龐,在秦驷耳邊說道:“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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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能出去嗎?”瑤月有些擔心地推開窗,黑暗中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來源于院牆之外,那是傅欽烨所派來的侍衛正在四處走動巡邏。
瑤虞有些受不了這漫長的等待,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我去看看皇後娘娘有沒有醒。”
“別去,”說話的是瑤音,她在瑤月身旁站着,一向帶着笑容的臉上頭一回冷若冰霜,“你會吵醒皇後娘娘的。”
瑤虞平日裏就是個安靜的性子,此時也不跟她吵,只忘了一眼擠在花廳裏的衆宮女,想開口讓她們離開,可瑤月和瑤音在,她說的話不會有用,就閉上嘴,繼續做自己的鋸嘴葫蘆。
瑤月沒關上窗戶,窗外臉蟲鳴聲都沒有了,只剩下風聲和腳步聲,間雜着低聲說話的聲音,時有時無的,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瑤月伸手敲了敲窗戶框,咚咚咚的,像是敲在衆人心上。她這個動作是學的秦驷,秦驷的手臂傷了,她耳邊就再也沒傳來過這樣的聲音,所以她現在有時會情不自禁地做這個動作。
瑤音卻聽的有些心浮氣躁,她走到瑤虞對面坐下,讓小宮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茶,心裏那點急躁總算是消去了不少。瑤音放下茶杯,看向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和瑤月的宮女們,沒好氣地說道:“都該幹嘛幹嘛去吧,自個該幹的事情一定要幹好了,千萬別讓皇後娘娘看着不舒服。”
衆人應了一聲,陸陸續續地走了,瑤虞等人也借着這個機會走了,只剩下瑤月和她。
瑤音看向瑤月:“你怎麽想?”
“我怎麽想?”瑤月停下動作,歪着頭想了想,然後看向瑤音,“一切都聽皇後娘娘的吩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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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裏,千煩被叫了過來,平日裏他身份特殊,從來沒有被要求過下跪,可是今天,沈德寧卻陰陽怪氣地讓他遵守禮法下跪,而坐在上頭的傅欽烨,卻一聲不吭,像是在贊同他的話一樣。
無奈之下,千煩只能跪下。
而傅欽烨卻一言不發,一份份地批閱堆的像一座小山一樣高的奏章。禦書房裏寂靜無聲,只有傅欽烨翻閱奏章的聲音。
千煩只跪了一會,就想要站起身來,可沈德寧卻來到他身邊,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他按着跪了下去。
千煩是可以掙脫的,但是不知眼前究竟是因為什麽事情,所以千煩并沒有用力掙脫。
沈德寧開口說道:“千煩,咱家前兩日,叫你的書童來我這裏來了一趟,你猜怎麽的,那書童告訴咱家,國師大人說是給皇後娘娘準備的治療她傷勢的陣法,主要用途居然會是讓不小心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回到自己的世界。”
沈德寧臉上帶着讓人心寒的笑容,他看着千煩,又開口說道:“國師大人,這話咱家有些不理解,何為另外一個世界?”
千煩脊背挺的筆直,背後卻一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件事,是怎麽傳出去的?!
書童?!對了,的确是書童,那天他還曾過問過此事,他見那書童好學,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告訴了他。
千煩從沒想過,那些童子居然會毀了自己的事情,這些童子,識字倒是識字,可哪裏懂得他每日在做什麽,他平時倒也沒避諱他們,但千煩就算是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說給他們聽,又有幾個人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麽?
他算了那麽長時間的東西,居然臨到最重要的時候,被傅欽烨發現了,跪在禦書房裏,他心裏是止不住的憋屈。
就在千煩亂想的時候,傅欽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筆,看着他。
千煩心裏一緊,看向眼前的石磚。
傅欽烨看了半響,突然說道:“千煩,你起來,坐到朕的身邊來。”
千煩眉頭一皺,緩緩站了起來,走帶傅欽烨身邊,在他對面做了下來,
傅欽烨目光深沉,再沒有以往的稚嫩,他對千煩說道:“千煩,你說朕對你如何?”
千煩微微颔首:“皇上待千煩,向來是信任有加。”
傅欽烨笑了笑,又道:“那你對朕呢,你對朕忠心嗎?”
千煩連忙又跪了下來:“微臣一顆忠心!皇上明鑒!但凡皇上有用到微臣的地方!微臣決不推辭?!”
傅欽烨悠悠地說道:“千煩這是幹嘛,還不快些起來。”
千煩咬了咬牙,只能又坐回了椅子上,傅欽烨接着說道:“這眼下,朕就有一件需要你做的事情。”
千煩謹慎地問道:“皇上有何事需要微臣?”
傅欽烨笑了笑,道:“朕要你把皇後留在這個世界,朕的意思是,就算以後她有機會回去,都不會回去了。”
千煩心裏一緊,情不自禁得擡頭看向傅欽烨,這話的意思他很清楚,但他心裏卻有些猶豫。真的要這麽放棄嗎?一想到自己努力了那麽久的東西,他就有些不舍。
可傅欽烨卻不容許他猶豫:“怎麽,你不願意?”
千煩輕輕吐出一口氣來,面目似乎被從香爐中冒出來的香煙給染的模糊了一些:“臣謹遵聖命!”
傅欽烨這才笑了起來:“好,國師果然是個忠臣,這件事成了,朕重重有賞!”
千煩又應了一聲,才在心裏嘆了口氣,這皇上是瘋魔了不成,居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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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德殿裏,吳梁對領他進來的侍衛千恩萬謝,又往他手裏塞了一個荷包。那侍衛颠了颠荷包的重量,終于滿意地點點頭,粗聲粗氣地對他說道:“你要快些出來,不要擾了皇後娘娘休息。”
吳梁自然是連連點頭,又千恩萬謝了一番,才在前來接應他的瑤音的帶領下,往內殿走去。
他這趟來不知道花了多少銀錢,才得到一個面見秦驷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卻只有一刻,絕對不能浪費了。
來到內殿,秦驷正在品茶,她身前擺了一道屏風,透過屏風,吳梁隐隐可以看見秦驷的身姿。
他跪下來:“拜見皇後娘娘。”
秦驷的聲音從屏風後響了起來:“起來吧,本宮讓你帶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吳梁連忙答應,從袖口,腰帶等處,拿出來幾十片草藥:“這是您讓草民帶來的那些草藥,都在這裏了”
秦驷又道:“做的不錯,那你曾說過的那個神醫的消息,你查到了嗎?”
吳梁遲疑了一陣,開口道:“這個還沒有,不過倒是有些線索了。”
就在這時,瑤音拿來文房四寶,放在他面前:“寫下來吧。”
吳梁沒有遲疑,擡筆便寫,片刻後,他放下筆,朝瑤音拱了拱手。瑤音将那張紙拿起來,送給了秦驷。
秦驷只看了一眼,就點點頭:“這些日子,你就先躲起來吧。”
吳梁應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侍衛過來敲了敲門。他知道該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他猶豫着問道:“您還會回來嗎?”
吳梁卻沒有等到答案,他只等到了侍衛不耐煩地再次敲門。再不走就不行了,吳梁只能轉身離開。
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秦驷才嘆了口氣,對瑤音說道:“你還記得藥方嗎?”
瑤音點點頭,又過去清查那些藥材。她是不知道這些藥材都是什麽的,但是吳梁已經細心地給他們标注了名稱。瑤音回到屏風後,朝秦驷柔順地跪了下去:“皇後娘娘,藥材已經清點好了。”
秦驷微微颔首,遙遙望向窗外:“那就盡快開始吧。”
瑤音應了一聲,帶着那些藥材往外走去,她先把那些藥材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接着來到院子中,對為首的侍衛說道:“皇後娘娘身子不舒服,請你叫太醫來,要上次來的周太醫。”
這個要求侍衛沒有理由拒絕,但太醫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要檢查一遍,什麽都不許帶進去,只許帶進去一個人。
來的正是前兩天曾經來過的周玉,周玉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見瑤音之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一些,檢查他身上的侍衛見狀,拍了拍他羸弱的肩膀,粗聲粗氣地說道:“這位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你可是有福了。”
瑤音笑眯眯地看着他,又朝那侍衛行了個禮,便向周玉說道:“還請快些跟我進來吧。,”
周玉顯得有些不情不願,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他一點動作都不敢做,只能僵硬着身子跟在瑤音身後。
瑤音一直将他帶進內殿中,內殿裏沒有秦驷,有的只是一張擺滿了各種藥材的小桌子。
看見這些,周玉的臉色不禁發白,還冒出了冷汗,一頭一臉,連背上都是冷汗。
有宮女上前給周玉擦了擦汗,溫香軟玉在懷,可是周玉卻完全沒有一絲旖旎的想法,相反的,他心中全是恐懼。
瑤音上前來握住他的手腕,笑吟吟地說道:“周太醫,您可別忘了您曾經做過的事情,毒害皇後……啧啧,奴婢不懂律法,可是這個罪名,足夠您被株連九族吧。”
她說話的時候毫不避諱一邊的宮女,而她們聽見瑤音的話也一動不動,全當自己沒有聽見一樣,周玉抿了抿嘴唇,大着膽子回道:“難不成我做這個,不用被株連九族嗎?”
制作蒙汗藥,而他很明白,這蒙汗藥是要用在守在宮外的那一圈侍衛上的。
瑤音輕輕一笑:“這就是您想左了,這件事如果您不說,誰會發現是您做的呢,到時候您繼續逍遙自在地做您的太醫,什麽事都沒有。可您若不配這藥,您曾經做過的事情,是絕不可能逃過的。您,想想清楚啊。”
周玉臉上現出掙紮來。
就在這時,瑤音不動聲色地再往他心上插上一刀:“您可別想太長時間,到時候您若是沒能制成藥的話……還請多想想家中老小,未來前程,可別做下傻事啊。”
這話說的純良無比,若周玉不是那個被規勸的滿頭冷汗的人的話,他真的想給瑤音叫個好。
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片刻之後,他顫抖着手,拿起了桌上放的秤杆。
瑤音滿意地點點頭,囑咐了兩旁侍立的宮女一聲,随後退了出去。
她來到書房,走到秦驷身邊,先行了禮,随後又起身想要給秦驷翻開她面前的書。
秦驷叫住了她:“不要翻。”
瑤音順從地停下手,對秦驷說道:“周玉已經在做了,想來應該不會有失誤。”
秦驷像是不感興趣一樣嗯了一聲。
瑤音接着說道:“國師也聯系到了。”
秦驷依舊沒有反應。
瑤音問道:“那,究竟哪天開始去呢?”
秦驷終于擡起頭:“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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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欽烨像以往一樣,遣散了大臣就往懿德殿走去,進了懿德殿之後,他卻拐了一個彎,來到小廚房中。
這裏單獨設了一個熬藥的火爐,火爐旁伺候的不再是瑤棋了,而是一個二等宮女。
傅欽烨沒理會她,直接上前掀開藥罐子,又從旁拿了一個勺子攪了攪,撈出一點藥渣來細細看過,才滿意地點點頭:“把這個送給皇後娘娘喝吧。”
那個宮女只能點點頭。
傅欽烨又離開了這裏,來到寝殿中,秦思已經半躺在床上了,不過她還沒睡着,在聽一個宮女幽幽柔柔地唱小曲兒。
那宮女唱的是長相思,拖長的腔調裏帶着一股特殊的韻味,讓人忍不住随着她的聲音遐想她所唱的故事。
傅欽烨上了榻,從背後抱住秦思,下巴抵在她頭上,跟她一塊聽那宮女婉轉的唱腔。
聽着聽着,傅欽烨的手便不老實了起來,從秦驷腰間漸漸往上,來到了她胸前,頭也從秦驷下巴上移開,來到她的頸窩處。
她身上帶着淡淡的香味,這香味極為淡雅,惹得傅欽烨忍不住又聞了聞:“這是什麽香味?”
秦驷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頭,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他的。
唇舌交接間,一個東西被秦驷用舌頭送進了傅欽烨嘴裏。傅欽烨猛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吐出那個東西,想要開口叫人,還想推開秦驷。
但他什麽也做不到了,全身都開始漸漸失去知覺,像是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
傅欽烨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他看向秦驷,嘴裏嗬嗬了兩聲,便徹底閉上了眼睛。
秦驷微微仰起臉,讓兩人的唇齒分開,又凝視了傅欽烨片刻,随後輕輕親了親他的側臉,微微嘆了口氣:“來伺候本宮換衣服吧。”
有宮女從殿門裏魚貫而入,手腳伶俐地為秦驷換了一身褐色的衣裙,又給她披上一件披風。
在衆人的忙碌中,秦驷被帶上一輛馬車,小端子早就疏通了各個宮門的關系,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出了宮門。
大紅的燈籠在這輛烏油木馬車上微微搖晃着,這輛馬車毫不起眼,連前頭的馬,也是最平凡無奇的棗紅馬。
他們先在一個早就定下的客棧安歇到天亮,接着趕在天色微明的時候快馬加鞭地出了城。
瑤音微微打開車窗,往外看了一眼:“咱們……咱們這就離開了?”
瑤月笑了笑:“這話該我來說吧,明明事兒都是你一手做的。”
瑤音倚在瑤月身上,嘆息了一聲,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什麽。
她們的馬車離開半個時辰之後,京城的城門,轟然閉合,說是有要犯出逃,從此只許進,不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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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熱的人心中煩躁,而陳太妃聽見那孩子的哭聲就更加的煩躁起來。
她身旁新撥來的宮女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妃娘娘,要不要給您支些冰塊兒去?”
陳太妃斜了她一眼,正想出聲訓斥,又想到她們這些做宮女的不容易,遂揮揮手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那宮女還以為自己是做錯了什麽,臉上帶着忐忑,慢慢走出去了。
等宮女走了,那孩子的哭聲越發的大了起來,陳太妃實在不耐煩了,走到內殿,猛地推開了寝殿的殿門。
哭聲頓了頓,接着更加尖利起來。
裏面正在哄着那孩子的嬷嬷也吓了一跳,将那孩子抱了起來,不住地搖晃着。
看見這一幕,陳太妃頓住了腳步,她不知道自己過來是想要幹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會鬼迷心竅地把這個孩子抱過來自己撫養。
她那日走過了一個偏殿,正聽見哭聲,進去便看見是這個孩子,當時她吓了一跳,就想走,可是卻看見那孩子大熱的天卻被包在襁褓裏面,熱的嗓子都哭啞了也沒人照管,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照管他的人是秦驷的人,早就被押去問話了,她一時心軟,便把這個孩子給抱了回來。
最近宮裏風聲鶴唳,全因那位皇後娘娘不知所蹤了,這宮裏,除了她還能在傅欽烨面前說得上話之外,再沒人敢在傅欽烨面前說句話,她就開口要來了這個孩子。
可就是那一時心軟,卻造就了她如今的尴尬局面。
這麽一個燙手的小東西,她該如何處置?
陳太妃來到那孩子身邊,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了,那孩子哭的越發慘烈起來。
伺候他的嬷嬷見陳太妃似有不滿,連忙說道:“已經換過尿布了,也喂了羊乳,身上穿的衣裳也好好的,可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停地哭。”
陳太妃俯身将他抱起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接着臉拉了下來:“都燒成這樣了還說沒事,還不快些去叫太醫過來。”
嬷嬷慌慌張張地走了,沒過一會兒,又慌慌張張地回來:“太妃娘娘,門口站着的,好像是太後娘娘。”
陳太妃想也不想就斥責她:“太後娘娘怎麽會來我這裏?!你快去請太醫!”
嬷嬷猶豫着哦了一聲,随後又跑了出去。
陳太妃抱着孩子,慢慢出了內殿,看向門口,接着眉心一跳,她果然看見門外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陳太妃無比熟悉的人。
她猶豫了片刻,将堯兒放回屋裏,又叫了一個小宮女在一旁伺候,接着往屋外走去。
她如今的住處早已不是那個腐朽沉寂的宮殿,而是傅欽烨另外找的一處新殿,與坤元宮相距不遠,偶爾也能夠聽見一些關于坤元宮的傳聞,據說太後如今被皇上厭棄,已經徹底瘋了。
她瘋了?!怎麽可能呢?!
陳太妃仔仔細細地看着面前這個狀若瘋癫,可是眼睛裏卻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恨意的女人,心裏再次确定了這件事,太後沒瘋。
扶着太後的嬷嬷開口說道:“陳太妃,太後娘娘說是要來看看您,您不請我們到屋裏坐坐嗎?”
陳太妃往天上看了看,随後道:“不了,等會兒我還有事,就不讓你們進來做了。”
那嬷嬷敢怒不敢言,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怒氣,而太後在一旁什麽都不說,只拿那雙充滿恨意的目光看着陳太妃。讓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感覺到有些不妥,上前來隔開兩人。
一邊只有一個嬷嬷攙扶,另一邊卻是宮女太監衆多,兩邊對比明顯,讓那嬷嬷都忍不住有些心酸。
她頓了頓,剛想說些神馬,卻看見一個驚慌失措的小宮女從裏面跑了出來:“太妃娘娘,那孩子……那孩子他不哭了!”
陳太妃皺着眉看了她一眼:“不哭就不哭了,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做什麽?”
那宮女噗通一下跪了下來:“他……他沒氣了!”
陳太妃悚然一驚,哪裏還能顧得上面前的太後,急匆匆地提着裙子往裏跑去,全沒看見身後踉跄着要追進來的太後,和那一雙泛上了血色的眼睛。
進了屋裏,陳太妃搶先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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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