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景仰在車上,遠遠就看到了擁抱的男女,不知為何,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蘇瀾,非常肯定,沒有半分懷疑。

那一頭長發,很長,偶爾被風吹起,又很小很小的弧度,看起來調皮可愛。

他的車停在樹下,被黑色的陰影隐了痕跡,景仰就遠遠看着遠處的男女,頭不自覺的偏了偏,眼微微眯着,吧嗒一聲,燃了手中的打火機,火苗瞬間跳出來,紅色的勾兌着藍色,火光映在他臉上,半明半暗蟊賊江湖。

手機忽然響了,那邊的聲音糯糯的問:“今晚過來嗎?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他沒應,直接挂了,再掐進來,有人在那邊說:“城東那塊地搞定了。”

他沉聲道:“嗯。”

那邊又說:“說是搭上那個教授了,什麽時候見見?”

景仰回道:“先緩緩。”

再說了幾句,景仰便挂了電話。

雪嘩嘩的飄,跟發了瘋似的,掩了所有痕跡。

………………

蘇瀾回去的時候,開門便是撲鼻的煙味兒,她忍不住咳了幾聲,順手開了燈。

燈光有些刺眼,她微微側目适應了一下,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景仰坐在那兒,腳邊兒繞了一圈煙頭。

蘇瀾扇了扇煙氣,扭着五官抱怨:“怎麽又抽煙?”

景仰又吸了口,從嘴裏吐了個煙圈,眉頭緊緊的擰着,伸手将手裏的煙蒂在煙灰缸的擰了擰,換了腿,平和的問道:“回來了?”

蘇瀾沒應他,換了鞋,又将外套脫了,才去空調那兒摁了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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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沒吃飯,你去給我做點。”

蘇瀾看了他一眼,道:“我做的不好吃,你等在那兒還不如自己弄點。”

“不好吃又不是不能吃,一會兒做好了給我送過來。”他說完,擡頭起身去了房間。

蘇瀾看着景仰的背影,胸口上壓了個石頭似的,沉的出不上氣來。她邁進門的一瞬,就被現實打回了原型。這就是現實,她跟簡修再沒可能了,她有她的丈夫,好賴都是丈夫,還有兒子,怎麽都是身上的一塊肉。她在心裏出了口長氣,轉身去了廚房,專門挑了點他喜歡的菜,煮了點面。

等蘇瀾折騰好,端了去房間的時候,倒沒見人。

她将面放在桌上,問了聲:“去哪兒了?”

浴室的門嘩啦一下打開,男人只披了條浴巾,身上還濕噠噠的,見桌上的面,伸手攪了兩筷子,不悅道:“這都是什麽啊?”

她見他不高興,推脫道:“我就說你不喜歡吧,你還不聽。”

他放下了筷子,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抹了下她的嘴,問道:“眼睛怎麽腫了?”

蘇瀾忙躲開,別了臉道:“我又沒車,在外面打車的時候,凍的冷,哭了,就腫了。”

景仰從鼻子裏冷笑了一聲,說:“你那腦子,開個車都不會,還能幹嘛?凍着也活該,就該把臉凍爛了。”

蘇瀾沒看他,道:“你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景仰沒說不,也沒說吃,低頭就去親她。

蘇瀾驚了一下,忙往後退。

他擡手,整個将她逼在門上,再摁,吧嗒一聲,門應聲關上了女總裁的極品保镖。

蘇瀾心裏沒由來的抵觸,心裏也慌,低眉不敢看他,嘴上道:“不是吃飯嗎?又不順你的心了?要不叫個外賣。”

“叫外賣幹嘛?外面的東西髒,容易吃壞肚子。”

她在心裏罵,外面的女人還髒呢,你還睡,窮講究!這話卻沒說出口,只說:“那你就去吃飯啊,拿我出什麽氣,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

景仰又笑了一聲,邁了步子往她臉邊兒湊,鼻子裏出來的熱氣帶着煙味兒撲在她臉上,蘇瀾沒由來的心慌,側身就要從旁邊逃。卻被他整個兜起,整個人被反扣在了門上,腳也跟着懸空,蘇瀾這回毫無依托,手又無處安放,被他摁着,難受的很,嘴上急道:“景仰,你幹嘛呢!”

他沒應,低頭吻了她的鬓角,,另一只手解開了她的衣扣,而後一路向下,又急又燥。

蘇瀾氣喘,慌道:“別,別了,味兒,煙味兒太大。”

他動作不減,道:“适應适應就好了。”

“适應不了。”

“是适應不了,還是不想适應。”

他的胡茬紮在她脖子裏,蘇瀾身子發癢,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又帶着點哭笑不得的意思說:“你以後少抽煙,對身體不好。餓了就先吃飯,對胃也不好,先放我下來,一會兒再說。”

景仰不管,直接扒光了她上身,又搓又揉。

蘇瀾難受的很,卻沒着力點,一面冷,一面熱,嘴裏又道:“我又跑不了,你,你這麽着急幹嘛?先去吃飯吧。”

他道:“飯也跑不了,我着什麽急。”邊說着又去捏她的腰腹。

蘇瀾顫了一下,忽然身下一涼,他粗粝的皮膚摸上去,又燙又硬。她忙用手去擋,又怕自己摔下去,動作拘謹,被男人一下摁住了。

他嘴裏噴着熱氣,眼睛赤紅,額上的汗凝成了珠子。重的輕的,壓得她發出細碎的聲音,待一切就緒,挺身而入。

身體裏的痛感傳來,她忍不住痙攣,疼的眼淚往下掉,景仰沖了兩下。直接将人翻了過來,蘇瀾得了救命藥似的不自覺的擡腿纏在他身上,胳膊緊緊抱着他的脖頸,咬着唇,欲哭無淚。

他一下一下撞着,嘴上說:“你是我老婆,準備往哪兒跑?”

她死死的咬着唇,搭着眼皮求道:“去,去床上吧,我腿酸了,快撐不住了。”

“我抱着,就不會讓你掉下去,也跑不了。”

蘇瀾只覺得難受,嘴上道:“我,我真的受不住了,景仰,去,去床上吧。”

他依舊發力,吻着她的唇,鼻翼,眼睛,說:“撐不住就抱緊點。”

她再想張口,就被他猛烈的沖擊撞的腦子發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待熱浪褪去,蘇瀾只是卷着毯子緊緊的躺在一旁,身上還微微發抖。

景仰端了那碗冷面吃。

她回頭看了一眼,心一軟,随便提了一句:“別吃了,都坨了。”

“沒的吃,我不吃這個吃什麽?”

蘇瀾懶得跟他鬥嘴,扭身道:“随你。”又往被子裏縮了縮。

景仰再夾了一筷子,進嘴的面怎麽不對味兒了,瞬間沒了胃口,一下把碗墩在了桌上情深似熔,總統你要乖。又靠在床頭,拿了根煙要抽。

蘇瀾聽見聲音,回頭道:“你別抽了。”

“煙瘾犯了。”

“忍忍,習慣就好了,你也不是生下來就有煙瘾的,都是自己放縱自己成了這樣。”

他垂眼看她:“人就是這樣,自負的以為自己的自制力很強,其實這就是變相的放縱自己,然後不知不覺深入骨髓。等想戒的時候,怎麽都戒不掉,進了骨髓的東西怎麽戒,戒掉了會沒命。”

“還是你不想戒,總能戒的了。骨髓也不是不新陳代謝,時間久了就沒了。你不想,也會沒的。”她皺了皺眉頭,又道:“你想抽就去外面抽,我聞着難受。”

他忽然笑了笑,說:“剛剛不是挺爽的,難受什麽?”

蘇瀾不再理他,閉了眼睛休息。

景仰瞥了眼旁邊的人,忍了忍,順手将煙放了回去,鑽進了被子,關燈,睡覺。

折騰了這麽一回,倆人身心俱疲。躺下了便各自睡覺。

待睡着了,手機又一陣兒一陣兒的叫,根本不停。

他燥的很,用腳推了推旁邊的人道:“你接。”

蘇瀾迷迷糊糊的睜了眼,半爬起來找了找,見他那頭屏幕在閃,攀着人過去,接了電話,也沒看,壓着嗓子,問了聲:“喂?”

她哭過,還被折騰過,嗓門兒早就沙了,再睡了一會兒更是發作,說話聲不自覺小了,酥酥的柔柔的,帶了電似的。對面愣了一下,沒說話。

蘇瀾又道:“你找誰啊?”

那邊就樂了:“你是誰啊?”

她的腦子稍稍清醒了點,眼皮子還是提不起來,朝男人這邊扭了下頭,有氣無力道:“找景仰嗎?睡覺呢。”

“不找他,找你。”

景仰聽她半天交代不清,又聽着嗓音很是不快,不等她答,翻了個身,奪了她手裏的電話,硬着嗓子斥道:“怎麽說話呢?”将手機放在耳邊硬聲道:“幹嘛呢?”

“景哥啊,我,彭芃,睡了?”

“嗯。”

“出來喝一圈。”

“這都幾點了,喝什麽喝。”

“這是美人在懷吧,叫出來一起呗,現在挺熱鬧,剛剛沒喝好,換了個清靜的地兒,大夥兒坐坐。”

蘇瀾從景仰身上下去,又卷了卷被子,眼皮都懶得擡,交代說:“記得把門關上。”

景仰扶着額頭道:“不去了,你也早點睡。”

“呦,在家呢。”

“再見。”

“晚安。”

挂了電話,他側身合眼,又覺得懷裏空蕩蕩,翻了身将人拖進了懷裏。

蘇瀾沒力氣掙紮,又覺得後面暖烘烘的,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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