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蘇瀾出來等了好一會兒才打到車。

上了車就催司機,司機趁火打劫說是趕不上了,得闖紅燈。

蘇瀾就說:“沒關系,我多付點錢沒問題,別讓我誤了點兒就好重生之葉小七。”

末了商議好了,就差那麽一分鐘誤了飛機。

等到了飛機上,她才好好吸了兩口氣,又把景仰從頭發到腳趾頭罵了一遍。到了那邊下了飛機,蘇瀾看了眼手機,一通電話,她就笑話自己,瞎想什麽。

馮玉在景區一段沒開發的野山上。

蘇瀾打車去了市裏,又坐了大巴往那邊兒趕。這樣的天氣,玩兒的人不多,一個車上才四五個人,蘇瀾下了車,一眼望去,山色已經發綠,村落間隐約可以看見些桃花。

司機說:“小姐,山上開的晚,你要是再晚來幾天就能看到桃花了,漫山遍野,跟火似的,美的很呢。”

蘇瀾笑道:“是嗎?那我到時候等花兒開了再走。”

“小姐是來幹嘛的啊?”

“我媽在山上清修,我看看。”

“哦,這地帶不小啊,山上清修的人也不少,就是太散,東山頭一個西山頭一個的。不過你得趕快走啊,到了傍晚溫度降了,路凍了又不好走了。現在高一點的地方應該還積着雪。”

“謝謝大叔。”

“你一個人?”

“我……”蘇瀾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有人在後面叫道:“蘇瀾。”

她扭頭,竟看到了幾步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寶馬,彭芃穿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站在旁邊,車窗搖了大半,裏面坐着個青蔥似的小姑娘,探了大半個腦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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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知道彭芃,景仰那圈兒的,不熟不生的,也就笑笑過個場。

那司機見後面的男人,眼睛一閃又道:“你路上小心,我還有活兒,先走了。”

蘇瀾揮手。

司機搖下了車窗,發動了車子。

蘇瀾往旁邊躲了地兒給車讓地兒,彭芃已經小跑到了旁邊,待車走了,才捂着鼻子道:“蘇瀾,真巧。”

蘇瀾看了他一眼道:“挺巧的。”

“我過來山上玩兒,你呢?”

她瞥見車裏的小姑娘跟彭芃抛媚眼,便心知肚明,心道,彭芃這玩兒心挺大都玩兒到這荒郊野嶺了。嘴上說:“我過來看看我媽。”

“你媽?”

她撩了下額前的碎發道:“嗯,我媽。你們玩兒的開心,我要先走了,晚了,路會凍上。”

“大白天的怎麽會凍了路,難不成你是仙女兒下凡,老天爺故意為難你,讓你回你天庭去?”

蘇瀾被他逗樂了,解釋說:“你別多想,我往頂上走,挺遠的,晚上山上降溫,到不了不行。”

彭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景仰呢?”

“我一個人。”

他沒多言,豎了大拇指點頭:“女中豪傑。”

蘇瀾道:“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彭芃伸手擋了一下道:“正好,我也上去,咱們順道末日重生生機無限。”

蘇瀾指了指後面的小姑娘道:“你們玩兒吧,我要在上面呆幾天的。”

彭芃朝後看了一眼,無所謂道:“我朋友的妹妹,非得跟我要車,一直跟到這兒了。”

蘇瀾點頭道:“嗯,我先走了。”

“你等等。”

她不再理,擡腿往前走。

走到前面的一個小店兒,休息了一陣兒,正要起身,就看到了彭芃。

他依舊笑眯眯的,伸手招呼了一聲。

蘇瀾倒是沒見他那小姑娘,就多嘴問了句:“你那小女朋友呢。”

彭芃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勉強咽下去,道:“你可別亂給我摁,沒成年呢,出事兒了我可擔不起。”

蘇瀾臉僵了一下,一時無語。只能說:“對不起。”

彭芃又背了包,也沒咬着這茬,雙手定了定帽子道:“走嗎?”

蘇瀾點點頭。

“反正都是一個人,咱倆做個伴兒吧,我勉強當一回護花使者,回去給景哥讨個賞。”

說完,他不等蘇瀾回應,又說:“你要是走不動了就拽着我的包,省點勁兒,別天黑了還沒走到,那就可麻煩大了。”

蘇瀾嗯了一聲,又覺得跟彭芃這人,除了私生活,倒是個挺樂于助人的孩子。

景仰剛從浴室出來不到幾分鐘,他接到了邱林的電話,說是那老先生來了。

倒是他最近頭疼的很,廠子好不容易弄好了,可這公司不符合标準,得轉國企,他倒是找了條明路,只是那明路這幾天熄了燈,說是家裏鬧鬼,不做這些暗活兒。

景仰幾次找了看風水的先生,全是騙子,本以為是個小事兒,可這折騰好久了沒着落。他這是忙的焦頭爛額,這會兒正巧邱林說是家裏有個老先生。

他司馬當活馬醫,套了衣服就往那兒趕。。

到了地方,那明路一打量這邱林請來的人,灰頭土臉的,直接垂了臉,明顯的看不起。

那老先生倒是大氣,不跟他計較,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掐着手指道:“先生,你這地方不适合住人啊。”

明路橫着臉,嗓子粗粗道:“胡說八道!這兒可是本市最好的別墅區,怎麽就不适合主人了!”

霍老先生直言不諱:“你這房子四面沒有依靠,這住處最忌諱這個,往不好裏說,就是四鬼擡轎。”

明路忽然一臉冷汗,背也彎了,一派恭敬:“老先生,你坐,慢慢說,慢慢說來。”

霍老先生依舊笑眯眯的,擺手道:“這倒不用,你換個住處,該幹嘛幹嘛,你這人有福相,很快就會過去了。”

明路不依不饒,非得單獨跟霍老先生說幾句,邱林便陪了進去。

待說完,又提要求:“那,老先生幫我看着擇一處新房,如何?”

霍老先生本是不願意,無奈邱林說辭不停,便應了,轉了大半個上午,終于擇了一處風水寶地才肯罷休,末了還強調以後多多來往。

景仰看着那老先生,倒是然有興趣,邱林在他耳邊道:“老先生還會算命呢,老板要不要看看命盤仙路芬芳。”

他擺手:“算了,我不信這個。”頓了頓又嘆道:“這老先生挺神的。”

邱林道:“是啊,全給算中了。”又故意壓低了聲音,“這裏原來死過人的。”

景仰別有深意的一笑,事兒也算成了,不再多問。

下午請了老先生吃飯,本是想請他好好住幾日,奈何老先生不依,已經買好了當晚的火車票。

景仰好吃好喝的把人送出了酒店,恰碰上了進酒店的侯勤。又招呼了兩句,便出了門。

路上,那老先生忽然問道:“剛剛景先生招呼那個是誰啊?”

“我一個弟弟。”

老先生笑笑:“說句不當說的,景先生聽不聽?”

景仰道:“老先生見多識廣,多說無妨。”

“你那個弟弟啊,是個鴻運之人,可現下面露衰色啊。”

景仰笑了笑,沒搭話。

邱林忽然扭頭道:“那,霍爺爺,你也給我老板看看啊”

霍老爺子道:“景老板這一臉福相的,運數也好,倒是你的配偶命數跟你相克。”

這麽一提,景仰這才想起來,忙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這蘇瀾到沒到都沒個音兒。

可這人,誰不想聽點好的,景仰聽着不舒服,他從不信這些,自然沒入耳,又不好駁了人家面子,直說:“老先生好功夫,不見人也能面相。”

霍老爺子本還想說,見他不信,便不多言,只道:“相生相克也是良配。”

一會兒到了火車站,邱林送了老人家進站,景仰在站外等了一會兒,他雖然不信命數那些東西,還是給蘇瀾打了個電話,那邊很久才接通。

信號也不好,确定了對方無恙,也就挂了。翻了手機,又見裏面躺着幾條短信,均是來自一人,大意問他晚上要不要過去。

景仰撥通了,那邊接的快,嬌滴滴道:“這都幾點了,忙什麽呢?”

他仰頭嘆了口氣:“瞎忙。”

那邊輕笑了一聲又道:“餓嗎?我做了好吃的,快點過來,不然就涼了。”

“嗯。”

“等你啊。”那邊的語氣帶着些興奮。

景仰沒回,挂了電話。

誰知等了大半個小時,邱林都沒出來,那邊又在催,景仰索性不接。電話響個不停,他今天應付了一天,累極,歇了一會兒,倦意不減反倒跟發酵了似的,愈發難受,連脾氣也往上沖,語氣不善道:“不是說了一會兒過去,怎麽一直催!”

對面不過半秒,說:“沒事兒。”

不等他答,已經毫無聲音。

景仰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在心底罵了聲卧槽。

“咳咳,咳。”彭芃火沒點着,被那煙嗆的直流淚,捂着鼻子叫道:“蘇瀾,你快過來,這東西我不會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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