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番外（洛弈軒——憶萱居）

我是洛弈軒，我的父親叫洛子言。從我有記憶以來，母親就經常摸着我的頭對我說說：“弈軒以後娶了妻子一定要好好待她。”

每當這時，母親臉上總帶着一種奇怪的表情。直到長大後，我才明白這種表情是無可奈何的哀傷。

黎洛山莊的東北角就有一座無人的樓閣，四面被栅欄圍着，那是黎洛山莊的禁地。除了父親一人外不許任何人進入，連打掃都是父親親自做，從不假他人之手。

每月的十九日父親總在那裏呆一整天，而母親卻獨自一人在房間裏以淚洗面。

有人說那裏有妖怪，也有人說那裏是黎洛山莊以活人煉藥的地方，還有人說那裏埋藏着價值連城的寶藏。

我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只是因為它曾經主人的緣故，才格外重要。

在我九歲的那年某天的一個恬靜的午後，乘着母親午睡的時候，終于還是敵不過心中的好奇，跑去了人們口中的禁地。

我繞着它跑了一圈，最後從它周圍的栅欄中的縫隙中鑽了進去。

直到現在，我仍然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鑽過那道栅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穿過草地，經過中間的石子小路，最後停留在一扇門前。門的正上方有一塊匾，上書：憶萱居。伸手推開門，驚起了一片灰塵。

陽光透過窗棂照進來，斜射在牆邊的花瓶上，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紛飛，為這寂靜的一幕又添上了些許詭異感。

憶萱居很小，一共就兩層。不過令我驚訝的是，二樓居然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可是看了一圈，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想到母親可能快醒了，便立即離開。

回去時母親已經醒了，對于母親問我到哪去了的問題，用随便玩玩掩飾過了，但心裏總有些許不安穩。

……

命運總會捉弄人，僅僅幾天過後。我就聽到父親在質問母親是不是去憶萱居了，我看見母親的臉白了一下，明白她一定是知道是我去的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母親竟然承認下了這個不存在的指控，看見父親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聽見他下令禁了母親半年的足，然後氣沖沖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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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沒有責怪我，反而摸着我的頭對我說說：“弈軒以後娶了妻子一定要好好待她。”這是我最後一次聽母親這麽說。

因為，當天晚上……母親就被發現吊死在自己的房間。

……

多年後，父親帶我去了被所有人視為禁地的憶萱居，交付給我一株奇怪的植物。和我講述了他和一個叫應萱的女子之間的種種，告訴了我我的名字的由來。

洛弈軒，洛憶萱。

意為：洛子言想念應萱。

直到這一刻，眼裏才有了淚水，我知道，我沒有絕望，我感到的是無可替代的失望，而這種失望是否要伴随一生？如同芊芊說過的那句話：絕望是虛假的，希望亦是如此。

為母親，也為應萱。

保護不了自己所愛的人，一切皆是枉然。

後來，父親因病去世，我接管了黎洛山莊。看着他到死都緊緊攥着一塊繡着“萱”字的手帕，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父親當年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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