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蕭厲并不在家,封白用早就準備配好的鑰匙開了門,牽着貓狗走進屋裏。
三個月未回,公寓內的擺設并無太大變化,之前蕭厲還特地買了不少東西,讓它看起來不那麽空蕩蕩的。封白挽着袖子收拾了一番,将貓糧狗糧的盆子擺回原處,衣服與日用品整齊的碼在該放的位置,至于那些多出來的東西,則放得下的就繼續擺着,放不下的則歸納于倉庫。等到一切與他離開時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後,這才歇下來,看了眼鬧鐘。
這會兒已是下午六點,蕭厲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回家——就算是以前沉迷電腦游戲時也不曾有這麽久。
他打開電腦,看了眼定位——位置顯示的居然還是昨天的酒店,不免又想起琴琴的話來。封白皺了皺眉,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一閃而逝,像是脫軌的征兆。
于是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更變計劃,主動去酒店找人……
至于為什麽蕭厲會在酒店,也是有原因的……
封白盜取了琴琴的賬號由自己接手,又利用對方給出的“分手費”雇用了一名替身作為中轉,他親自與蕭厲聊天,但快遞和照片都由對方來做,這麽長此以往,成功制造出網戀的錯覺,促成了現實中的見面。
至于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現在這一幕……準确的找到了蕭厲定下的房間,封白找了個借口忽悠工作人員替他開門,只見室內一片昏暗,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剛走兩步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封白挑了挑眉,也不開燈,摸着黑走到床邊,伸手去夠那個躺在上面的人……
結果才剛彎下腰,手腕就被人狠狠捉住,封白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身體不受控制得倒下,狠狠栽在某個熾熱的胸膛上。他倒也不驚訝,自顧自解開對方胸前的衣扣,在那充滿酒味的胸口緩緩舔舐。靈活的舌尖掃過結實的肌肉,逐漸的,壓着他後腦的手指放松了些,轉為輕重不一的推拒。蕭厲發出含混的呻吟,他喝得多了,腦子昏昏沉沉的,這會兒慘遭調戲,不自主的想要逃避。封白摟住他的腰,輕咬着略有些顫抖的小腹,又繼續往下,用牙齒咬開褲扣,隔着薄薄的內褲去舔那蟄伏的性器,從上至下,一點一點,甚至含住下面的卵蛋輕輕吮吸。他的技術相當不錯,動作也熟練,不斷刺激着對方最為敏感的部位,或舔或含,亦或是扯下內褲,做做深喉什麽的……伴随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蕭厲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逐漸加重了喘息,他壓着封白的後腦,狠狠頂進去,力道之大像是要操穿喉嚨,延伸到胃裏。
封白這回學乖了,使出渾身解數将對方盡快含了出來,直到苦澀的經驗射入口內,他擡起頭,将那白濁咽下後,又去吻蕭厲的嘴。
那是一個意外之輕的吻,沒有想象中的抵死纏綿,更像是一種宣誓、一種證明……封白被操弄至充血的唇貼了貼對方的,他擁着戀人的肩膀,将腦袋埋入對方汗濕的側頸,在那人粗重的喘息中,輕笑着開口。
“你只對我硬的起來……”封白親吻着蕭厲的耳垂:“你是喜歡我的。”
他又說了許許多多暗示甚至帶有催眠意味的話,逐字逐句,像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臺本。過程中蕭厲始終保持沉默,只是落在封白腦後的手指緊了又緊,最終往下滑去,探入腰線……
下一秒,天旋地轉。
被狠狠壓在身下的瞬間,封白的心顫抖了一剎,強烈的危機感無端升起,配合對方的體重,壓得他呼吸困難。只聽咔嚓一聲,床頭燈被人打開,暖黃的光線照亮昏暗的室內,蕭厲伏在他身上,垂着頭,淩亂的劉海下是一雙充滿血絲的眼。
那是封白第一次看見對方露出這樣的眼神——像是潛伏在黑暗中鎖定獵物的野獸,冷漠間帶着難以忽視的兇狠,又有些無法忽視的興奮。下巴被大力攥住,被迫高揚的頸脖繃成一條直線,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這種……超乎于意料之外的失控,是封白第二次切身感受,卻要比上一回深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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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厲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沒有,他低頭在封白嘴唇上咬了一口:“你給我下藥?”
後者悶哼一聲,舔了舔出血傷口:“……你倒是學聰明了。”說到最後,卻是諷刺般大笑出聲。
蕭厲冷眼看着他發瘋,手中力道加重,幾乎将封白的下巴捏碎:“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嗯?”
封白吃痛的擰起眉,語氣依然不變:“你猜?”
蕭厲沉默了幾秒:“那個琴琴是你的人?”
“嗯哼。”
“……我送的那些禮物都到你手裏了?餅幹是你做的?”
“你覺得呢?”
蕭厲給他氣笑了,他咬着牙,一字一頓:“你真變态。”
封白也跟着笑:“我用你給我的錢,雇了人來給你下藥——”
下一秒,對話被強行打斷,蕭厲扇了他一耳光,又伸手将對方偏過去的臉搬正:“如果你沒出現的話,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廢了。”
整整二十多個小時無法勃起,這對于一個一向健康的男性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和折磨。
在那段時間裏,蕭厲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但又因刺激過了頭,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在一瞬間想清楚了很多東西,那些糾結的、抗拒的、厭惡的……卻又始終逃不開的。封白的存在就像是一張密不透風大網,從天而降,在你自以為掙脫,堪堪松上一口氣時,卻發現目前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罷了。
“你是怎麽發現破綻的?”他的計劃算不上完美無缺,卻也不至于被輕易識破,至少在封白看來,這不像是對方能做到的事情。
蕭厲扯了扯唇角:“你猜。”
封白的眼珠轉動着,很快,他找到了結論:“……那張照片露了馬腳?你們以前有在游戲裏談論過現實之中的事情?”
琴琴與蕭厲真正的接觸是在離開網游之後,在這之前兩人雖在一個公會,但聯系不多。理所當然的,封白也不會太注意對方,所以只能是在那時候遺漏了什麽。
“她在幫會頻道裏說過,喜歡長頭發,所以特地選了個頭發最長的職業。”他說:“可是你給我發來的那張照片,卻是短發。”
“那時候我就有所懷疑了,但畢竟沒有證據,所以還是選擇了見面……直到你的出現讓我斷定,一切都是由你所為。”蕭厲伸手撫摸着封白臉上紅腫的部位,笑容扭曲:“我說得對嗎?白哥?”
“……你不是那麽細心的人。”封白說。
“或許以前不是,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吐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蕭厲的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只是沉浸在失誤中的封白并沒有發覺。
接着便是一段長久的沉默,最終是封白放松了身體,癱軟在對方身下。
“願賭服輸。”
他閉上眼,平靜的等待着接踵而至的怒火,卻不料蕭厲松開了他下巴上的手,可謂輕柔的将人翻過來,擺成臉部朝下的姿勢。
襯衫被人掀開了,單薄的腰線暴露在空氣中,蕭厲脫下了封白的褲子,将床頭的潤滑劑打開,塗在手上……
這是近年兩人上床以來,蕭厲第一次主動替他潤滑,當沾着冰涼液體的手指觸上後方時,封白打了個激靈,忍不住想回頭看。他剛一動作,後腦便傳來一股壓力,蕭厲的手指插入發間,溫柔卻又不容置疑将其按回原位。
耳畔,傳來那人低沉的笑:“你說的沒錯,我對你硬的起來……”
他俯下身,從後咬着封白的耳廓,感受到對方輕輕顫抖之後,才滿意的勾起嘴角。
“可是我看着你的臉就犯惡心啊,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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