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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上位可以說是順利到周蔓自己都難以置信,仿佛冥冥之中有神明相助,她不但成功隐瞞了肚子裏孩子真實身份,還得到了她一直向往地東西……蕭厲是顆含金量很高的搖錢樹,只要抱穩了,生活便會煥然一新,變得如夢境般美好。
——就像現在,她摟着英俊多金地準未婚夫,帶着大票小弟和姐妹,享受着旁人豔羨地目光,意氣風發。
而封白就像是這條光明之路上的絆腳石,周蔓想除而不得,又生怕自己冷不丁地踩上去,從高空墜下……這種惶惶然地恐懼讓她無措,姐妹發來的那張照片更是将這種情緒堆到峰值。她抓緊了蕭厲的手臂,也抓緊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讓人欣慰的是,對方似乎沒有對那人表現出多餘的關心,反而扶着她的手讓她慢點走。
山上有一段山路是純玻璃制地,透明的玻璃下是萬丈深淵,山風呼呼地吹着,周蔓踩上去的時候都有些腿軟,于是她順勢倒在了蕭厲地懷裏,嗲着嗓子開始撒嬌,“人家好怕……”
蕭厲有些出神地望着遠處起伏地山峰,敷衍地嗯了一聲,“有我在,別怕。”
周蔓一聽這話,更是卯足了勁兒往他身上貼,一共一米左右的走道,兩人在最前頭膩歪,直接影響到了後面的前進速度。好在大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也沒有說些什麽,只是由着他們去。
封白光是看着欄杆外的懸崖便已經頭暈目眩,更別說一片透明的腳底,走沒兩步便已經腿軟,攥着欄杆地手指都泛了白,陣痛沿着受傷地腳踝傳來,刺激着神經一跳一跳地疼。他幾乎跪倒在地上,還是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于換過了一點兒,封白靠在懸崖不平的石壁上,面無血色。
火辣辣的陽光下,他卻如墜冰窖般渾身發冷,汗水将襯衫浸透,黏在身上悶得人喘不上氣。小劉有些擔憂地看着他,不停地詢問要不要喝水,對此封白虛弱地搖了搖頭,他不想多解釋什麽,也無力說些什麽,只得不停地深呼吸、閉眼,想盡一切方法來調節自己的身體狀況,至少……不能太難看了。
對于這種與生俱來的弱點,封白并非沒有想方法克服,但結果總是不盡人意,或許再給他一些時間也能改變……但這些假設都無法拯救尴尬的現象。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踏上玻璃走道的瞬間加快,連帶着呼吸急促、眩暈、虛汗……封白将肩膀抵在堅硬的崖壁上,眯起眼來小步小步地挪動,鞋底摩擦着光滑地過道,發出一聲聲刺耳地聲響。隊伍前進的很慢,于他來講本就漫長的時間變得更加遙遠,到了後來,封白甚至聽不清小劉的聲音了,耳邊只有呼啦啦的風聲,心悸地失重感讓他覺得自己下一秒便會掉下去,墜入這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眼前一陣陣發黑,等終于踏上實地的時候,他幾乎是瞬間軟倒在地上,胃酸沿着食道而上,刺激着嗓子眼一陣惡心。封白雙手撐在地上,汗水順着這個動作淌進眼睛裏,刺的他閉上眼,不停地幹嘔,酸水不受控制得溢出來,在地上積成小小一灘。
空蕩蕩地胃部一陣絞痛,連帶着咳嗽聲撕心裂肺,單薄的身體蝦米似的弓了起來,脊背微微顫抖,整個人脆弱的不成樣子。等封白緩緩取出随身攜帶的紙巾擦了擦嘴,又用礦泉水漱口洗臉,他吞咽了一下,借着同伴遞過來的手緩緩站起來,前面的隊伍已經逐漸走遠了。
早知道這裏會有玻璃過道,加上昨天的事情推動,周蔓應該會趁此機會拉着蕭厲撒嬌,所以過去的時間相對正常速度會有一定延遲,封白特地沒吃早飯,就是因為清楚自己最後會吐……将思路簡單理清了一遍,他将摘下的眼鏡重新戴好,啞着嗓子道:“走吧。”
……
導游依次介紹着沿途風光,蕭厲漫不經心地聽着,眼尾卻時不時往後掃。他似乎在惦記着什麽,可也僅僅是這樣而已,卻搞得身邊的周蔓有些膽戰心驚,生怕他突然轉過身去,只得不停地跟他說話來拉開注意力,“少爺,聽說這裏的菩薩很靈,我想去替咱們求個子……”
她一邊說着,抓起對方的手貼在自己柔軟的小腹上,蕭厲地手指動了動,只覺得一股溫熱的力量由皮膚之下緩緩傳來,多少安撫了他心中焦躁——這是一個新的生命,自己應該為此負責。
“嗯。”于是蕭厲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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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蔓笑着正想說些什麽,就聽後方又是一陣騷動,這一回蕭厲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看見。
山間地小路那麽窄,四周都是郁郁蔥蔥地樹林,他的目光被隔斷在半人高的灌木後,鵝卵石鋪就地小道蜿蜒綿長,像是看不見盡頭的迷宮。
有那麽一刻蕭厲有些慌了,但很快,那股異樣的情緒被他剝離開來……低下頭,女人嬌媚的面容擱在胸口,精心打扮過的妝容被汗水浸透地微微發亮。周蔓有一張可以稱之為漂亮的面皮,此時畫着心機地素顏妝,長長的睫毛蝶翼似的抖動着,引起人無盡的憐惜。
可蕭厲心如止水,他迅速的冷靜下來,攬過女人瘦弱的肩膀,低聲道:“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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