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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傅歸晚淡定道:“我派人請塗少爺過來給你們引見下,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太子的份上你态度好點。”

“不見。”無名睨她道:“少和蠢貨打交道,否則容易被他們把你的腦子帶壞。”

“你腦子沒壞,也沒見得多聰明。”傅歸晚撇撇嘴,看他瞪過來,懶得和他掐,退讓道:“好好好,我把方才的話收回去。”

再把剩下的事交代他:“兩件事,離開的時候帶箱金子走,你爹讓我給你的。你的小金庫富足是一回事,你爹擔心你在外過得不好,盡點為父的心意也別拂掉。

第二,我又給你找了兩個大夫,醫術很高明,不日會由我三舅蘇望川和我小舅陪同來真定府,你乖乖讓他們診治,別耍性子。”

“高明?”無名嗤笑:“這些年你給我找來的大夫哪個不稱醫術高明?算了吧,我習慣坐輪椅了,這雙腿殘就殘吧,不勞永福郡主費心思。”

“這可由不得你。”傅歸晚直接無視他的話,宣告道:“我動用不少人情,費大力氣才把這兩位請來,你不想治也得治。”

無名壓根沒有要領情的意思,倨傲的問:“你還打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嗎?”

不識好人心,說的就是這個混賬!傅歸晚冷笑一聲,直接威脅:“乖乖讓兩位大夫醫治,否則我就讓你名聲掃地。”

“你威脅我?”無名瞪向她。

“廢話!”她威脅的這麽直接還問!傅歸晚提醒道:“別再忘記當年我如何搞定你的,除非你不在意了,否則我決定的事不要來挑釁我。

你想試試我這話的可信度,我保證會讓全真定府的人都知道,他們競相傳頌的無名師爺為何別名無恥?”

無名深吸好幾口氣,狠狠攥緊拳頭,冷冷的笑道:“好,我治!最好祈禱你這回找的兩個郎中不是廢物,否則你就等着給我做小妾吧,看我怎麽折磨死你!”

“大兄弟,其實論自作多情我哪能比得上你?”非要逼她把話說絕,真是的!傅歸晚抱着要氣暈他的決心說:“放心吧,好馬都知道不吃回頭草。

就算哪天你腦子不正常對我使陰招,我哪怕終身不嫁也絕不進你的門,只會在需要男人的時候找你陪我睡個覺;我讓你給我當姘頭,生個兒子來跟我姓,我氣死你!”

無名确實被這瘋丫頭氣得心口疼了,狠狠的嘲諷道:“你想嫁四皇子,你就嫁吧!你最好等着,愉妃把你磨搓個半死不活的時候我告訴他們,我早就把你的身子給占了,我看你還有沒有好日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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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就是相信你的污蔑之詞,他也不敢拿我怎麽樣,只會冷着我不進我的房門。”

和她比誰狠,誰怕誰啊!傅歸晚樂呵道:“等到那個時候我就找你借種,我讓你兒子管別人叫爹。”

無名瞬間臉黑如鍋底,心口更疼了,錯着牙說:“滾!”

傅歸晚樂不可支,裝作好意的說:“你放心,屆時我會體諒你腿殘了,讓你在下面,我在上面好了。”

無名立時破功,暴怒的罵道:“滾,一個時辰之內別讓我見到你!”

“好好好,你實在不情願我就找別人,絕不為難你。”話音未落,傅歸晚就側開身子,險險的避過他砸過來的茶杯,不遲疑的往外跑,溜得賊快。

無名氣得狠了,連連深呼吸,調節許久才緩和過來。

日近黃昏,雀兒歸巢,家家戶戶炊煙袅袅,傅歸晚也把色香味俱全的晚膳準備好了,再去請那位大師爺享用。

無名的臉色仍舊不好,正眼都沒看她一眼,把信遞給她:“交給我爹。”

傅歸晚接過,嘆了聲,勸道:“家書再情深意切也抵不上汝之萬一,你爹年歲大了,如果你從雙腿致殘的打擊中緩和些便早些家去,別讓他老人家時刻擔心你。”

“我知道。”

“用膳吧,不然飯菜該涼了。”傅歸晚把信箋放在書桌上,主動去推他的輪椅,去走道對面被臨時布置成的花廳用膳。

花廳中并無下人伺候,桌上的菜品亦不多,就八樣:黃焖魚翅、松鼠桂魚、神仙鴨子、芙蓉豆腐、地三鮮、蟹粉酥、蝦仁金絲羹以及人參雞湯。

無名掃過一眼,勉勉強強,夾了塊鮮嫩的魚肉嘗嘗口味,刺她道:“你也就這點廚藝能拿得出手了!”

“謝謝您誇獎。”傅歸晚專注用膳,懶得和他掐,免得吃頓飯還不安生,然而無名覺得這瘋丫頭陰陽怪氣,不肯休戰。

“那就留着給我做小妾吧,沖你還有點拿得出手的廚藝,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我保證不會讓旁人欺負你。”

“我瞧師爺您是房裏缺人伺候了,要不明日我就給您送兩個噓寒問暖的人兒?”傅歸晚放下玉箸,拿絲絹按按嘴角,換成一臉的歉意。

“想當年咱倆還沒解除婚約,你二哥知道你滿15歲還沒開葷專門送了四個女人給你,可我不體諒你呀,把她們給趕走了。現在想想,我心裏有愧。”

“你還能知道有愧?”無名冷嘲,睨她道:“行啊,我用不慣新人,你把我府裏那三個給我送來!”

“好,用過晚膳我就吩咐護衛快馬回京,告訴你爹,讓你爹把這三位姑娘送來。對了,她們跟你有五、六年了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直當個沒名分的通房不合适,這次送來順便升她們為妾室吧。”

無名薄怒地瞪着她,傅歸晚懶懶道:“菜要涼了,用膳吧!”

“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無名警告,就怕這瘋丫頭又發瘋,明知道他不待見那三個,還要故意送來惡心他,他得聽到保證。

“她們對你很好了,你腿沒受傷之前對你溫柔小意體貼順從,你雙腿受傷之後對你噓寒問暖情深義重。你離開府邸,她們就在府裏守着活寡等你。”

傅歸晚勸道:“好歹是你的女人,不要那麽刻薄。”

“你故意惡心我?!”無名怒道:“幾個通房也配算我的女人嗎?什麽噓寒問暖,我腿受傷之後哪個不是躲得要多遠有多遠,這也叫情深義重?你誠心不讓我吃飯是吧?”

“大兄弟你自己趕人家走的好吧?”傅歸晚無語極了:“你那時和瘋子沒差別,你身邊伺候的人哪個沒被你打罵過?

你那些通房嬌滴滴的和朵花似的,你随手就拿花瓶砸或是用鞭子抽,我記得有一個被你用花瓶把腦門砸出血了,你還又挑刺又嫌棄。”

“那我怎麽沒把你趕走?”無名冷笑:“我把你砸出血了,打出血了,咬出血了,你不還死皮賴臉的纏着我?我腿都殘疾了,你還陰魂不散!”

經年過去,傅歸晚仍能感到心酸的滋味:“我絞盡腦汁想要你振作起來,初始就沒被你當人看待過,而那個矯揉做作的女人随便寫封信給你就被你當寶貝似的護着。

你甚至能為封信髒了就冷不丁抽我一鞭,我也沒怨過。可我這一兩年就要嫁人了,我和你的往事能別提了嗎?我不想因為你影響我嫁人,我不欠你的。”

無名只覺胸腔中莫名一堵,難受的緊,想回刺她一句又說不出口,冷冷的丢下一句“看我心情”便低頭吃飯。

由此,兩人平和的度過晚膳時段。晚膳用畢,婢女們進屋收拾好菜碟,奉上膳後香茗,這才又退下。

無名端起茶盞淺淺抿了口,果然瘋丫頭又是故意的,提醒她:“我一向喝廬州六安茶,下次別再給我準備別的尤其這玫瑰花茶。”

傅歸晚哼唧兩聲:“不想喝別喝,我又沒求你喝,渴死你算了!”

無名懶得和她掐,深吸口氣說:“你年前遇到的刺殺有找到線索嗎?”

“有找到塊東宮的令牌。”傅歸晚譏笑一聲:“出來暗殺還帶着這麽明顯的記號,當我傻還是太子傻?”

“你的意思,線索斷了?”

“線索重要嗎?”傅歸晚反問,平淡的分析道:“想要我死又有實力派出死士還敢嫁禍太子,有幾位會做、敢做這樣的事?

首先不會是四皇子。他是資質平平,但他不傻,還沒成功就出手對付我,等同于要自毀長城。也不會是太子——”

“未必。”無名反駁道:“倘若就是太子派人暗殺,并且留下東宮的令牌,他料定你會認為有人在嫁禍,不會懷疑他。

如此,他就能借你的手除掉對他有威脅的兄弟,他最後再揭發你殘害皇子。這等罪名,聖眷再濃你也完了,這豈不是個一箭多雕的好計策?”

傅歸晚看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問:“那你方才為何不直接反駁我,非要多問句是否線索斷了?”

無名一怔,好笑道:“你這叫什麽問題,我不得思索嗎?”

“我以為你早就幫我想好了。”傅歸晚趕在他前面說:“算我自作多情。”繼而擰眉:“可如果真按你的推測,這情況就真有些複雜了。”

“怕了?”無名借機數落:“怕就趁早收心,乖乖給我做小妾。”

“你對小妾這道坎還真是過不去了!”傅歸晚無語,嘆氣道:“那你認為有幾成可能?我和你青梅竹馬,和太子也沒差。

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甚至我和太子的關系更好些,畢竟他會哄着我讓着我,可不像你這個前未婚夫,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我計較。”

無名聽得老大不爽,諷刺道:“後悔了是吧,當年和你定親的不是趙竤基,否則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妃,哪還用得着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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