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檸檬精

蘇岑他們進去的時候,裏面已經有人不少人嘗試過這個變态的游戲挑戰。

沙發邊癱坐着一個年輕男人,正在一個勁兒地大喘氣。旁邊一個嬌小的女生關切地追問道:“沒事兒吧親愛的,有沒有傷着腰?”

一個頂着頭酒紅色短發的男人揉着手腕急吼吼地往門口走,身後他女朋友還在那裏一個勁兒地勸他:“你再試試,再試試啊。”

酒紅色一個轉身沖她吼道:“要試你去試,老子手都要斷了。”

蘇岑看着滿屋子的“傷兵”,只覺得觸目驚心。想了想她扯扯沈家宥的衣袖:“要不,算了吧。”

六枚鑰匙也能開個不錯的箱子,禮物這種東西也就應個景。回頭沈家宥要真把手做斷了可怎麽跟家裏人交代。

沈家宥沒回答,只脫了外套,往蘇岑懷裏一扔,又從口袋裏摸出錢包來塞她手裏:“去給我買瓶水。”

“真要做啊?”

“去吧,我渴了。”

蘇岑目送他走向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舞臺的燈光下,有兩個男生正在進行挑戰,旁邊加油吶喊聲不斷。可這兩人沒做幾個,就一前一後撲倒在地,掙紮了半天也沒能起來。

沈家宥正巧站在燈光最亮眼的地方,那一刻被那兩人映襯着,顯得身形特別偉岸颀長。

蘇岑這才意識到,他這幾年長了多少個兒。

從前還覺得他幼稚,帶了點少年氣。如今再看已是足夠成熟,那肩膀寬闊得,足以撐起所有的壓力與荊棘。

蘇岑突然就不擔心了,拿着沈家宥的錢包出去,找了個飲料站買了瓶功能型飲料回來。

飲料站離得有點遠,一來一回花了她十多分鐘。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顧楠和管陽,三個人便一起進了大廳。

管陽邊走邊勸顧楠:“算了,兩百個俯卧撐,你不要命了嗎?”

“試試呗,萬一成了呢。”

“單手,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顧楠突然沖他一笑:“你說吧,你能做多少個?”

管陽還真認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她:“可能也就三十個。”

話沒說完就聽見對方不屑的笑聲。蘇岑在旁邊打圓場:“三十個很厲害了,我雙手能做三個就不錯了。”

“你不一樣,你這一看就是整天念書缺乏鍛煉的人。”顧楠說着又上下打量管陽,“得,你也一樣,典型的學霸的通病。”

幾個人正說笑着,突然聽見人群裏爆發出了震天的響聲。幾十個人同時歡呼大喊,幾乎要掀翻屋頂。

管陽吓一跳:“這是怎麽了?”

顧楠最靈活,立馬擠進人群裏查看究竟。過了片刻後又退了出來,撇撇嘴道:“行了,有人捷足先登,姐姐我倒是省力了。”

“怎麽,真有人做了兩百個,誰啊?”

“還能有誰,沈家宥那個變态呗。”

顧楠翻了個漂亮白眼,拍拍蘇岑的肩膀:“還是你會挑男人。”

蘇岑這會兒也顧不得跟她開玩笑,撥開人群往裏走了幾步,就見沈家宥從舞臺上跳了下來,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然後就朝她走過來。

一見面就沖她伸手:“水。”

蘇岑趕緊遞過去,還貼心地替他把蓋子給擰開了。

沈家宥仰頭就喝,蘇岑在旁邊小聲地問:“你真做下來了?”

話音剛落,一枚紫色的鑰匙就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家宥喝完半瓶水,直接拉過她的手,就往外頭走。

“領獎去。”

後面跟着顧楠和管陽,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瞬間變成了兩顆檸檬精。

“阿宥他們能拿大獎了。”管陽說。

“他們倆可真養眼啊。”顧楠嫌棄地掃管陽一眼,“就知道大獎大獎。”

“不是你說來拿獎的嗎?”

“可現在獎讓別人拿走了。”

“是阿宥又不是其他人,一會兒看看獎品是什麽,你要喜歡我讓他給你摸摸。”

“啊呸。”顧楠吐槽了幾句,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會兒敲沈家宥竹杠,讓他請吃飯。”

大家找了半天鑰匙,餓得頭暈眼花。去了餐廳後顧不得開寶箱,先讓人讓了幾份套餐填肚子。

沈家宥和蘇岑集齊七枚鑰匙,今天的晚餐可以免單。顧楠嘴裏說着讓沈家宥請客,最後付賬的時候卻拿了管陽的錢包,不客氣的抽出幾張毛爺爺遞了出去。

管陽好脾氣地看着她付錢,沒說半個不字。

吃飽喝足開大獎,蘇岑本想讓沈家宥一個人去。可這人今晚像是塊牛皮糖,粘上了就甩不掉。二話不說又一次拉起她的手,上了領獎臺。

最大的那個寶箱一共七層,需要七枚鑰匙打開一個個套箱。顧楠在臺下看得直咂嘴:“這最裏面的一個得小成什麽樣兒啊,那能裝多少東西。”

管陽在旁邊悠悠說了句:“越小的東西越值錢,不是嗎?”

“有道理。”

就如管陽說的那樣,最後那個小箱子打開的時候,裏面就躺着一個紅色的信封。主持人拿起信封當場打開,就着話筒大聲宣布:“恭喜這一對小情侶,獲得五萬元助學基金。”

五萬塊,真金白銀,饒是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還是吓了蘇岑一跳。

她真沒想到,大獎居然有這麽多。

顧楠也吃了一驚:“居然有這麽多。我聽說二等獎就一臺三千塊的手機啊,這未免差得也太多了吧。”

兩百個單手俯卧撐換五萬塊,這筆買賣太值了。

宣布獎項的時候,底下一度鴉雀無聲,但很快又尖叫不斷。有女生連掐身邊男友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抱怨:“叫你堅持你不堅持,這下好了吧,五萬塊沒了。”

“我也得能堅持啊,我就做了五十個,這不是堅持就能達到的。”

舞臺上,蘇岑接過主持人遞到手裏的紅信封,又拿出裏面的支票看了一眼。

确實是五萬塊,由一個基金會提供,內裏還附有說明,這筆錢只能用于學習相關方面。

就像是老天爺特意掉下來砸在她頭上的一個餡餅,在她升學急需用錢的時候,送來了這五萬塊。

哪怕和沈家宥平分,她也能分到兩萬五,幾乎可以支撐她讀完大學四年。

世上真有這麽好的事兒?

一直到走出餐廳,蘇岑還在琢磨這個事兒。

說起來能拿到這筆錢全靠沈家宥,蘇岑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把信封給他。

結果大少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回了她兩個字:“不要。”

“這是你贏來的,就應該給你。”

沈家宥不理,低頭邊喝水邊往前走。管陽在一旁勸蘇岑:“算了小蘇,阿宥他不缺錢。”

“就是。”顧楠一把摟住蘇岑的肩膀,“他是缺那五萬塊嗎?他缺的是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萬一連個大學都考不上,這錢對他沒有用。”

“不可能吧。”

沈家宥成績是一般,可大學總還是能考上的吧。本科不行大專也能混一個。

回去幾人不同路,叫了兩輛出租車。上車後沈家宥往後排一靠,待司機起步後便沖蘇岑道:“你要覺得這錢拿得燙手,接下來就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

蘇岑皺眉看着他。

“別想歪了,是讓你花心思替我提高提高成績。我爸這人胃口越喂越大,期末考還得再進步一百名才行。這錢就當我是提前付的補習費了。”

話說到這份上,蘇岑知道這錢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了。于是只能點頭同意:“行,我明天就去給你再買兩套練習卷。”

車裏明明打着暖氣,沈家宥卻忍不住一哆嗦。

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可一想到能跟蘇岑一張桌子上學習,那些煩人的計算公式,也就不算什麽了。

兩人到家已近十點,蘇岑累得不行,又惦記着有作業要寫,一頭就紮進了自己房裏。沈家宥沒急着上樓,先進廚房找了罐飲料出來,拉開後喝了兩口,又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慢悠悠地往樓上走。

兩百個俯卧撐,說不累是騙人的。

上到二樓的時候,正巧撞上他爸從健身房裏出來。剛洗完的頭發還很濕,一根根貼在頭皮上。大肚腩把衣服撐得鼓鼓的,身材顯然已不如年輕時那般精瘦。

褪去了大導演光環的沈西耀,看起來也就是個普通的中年油膩男人。

沈家宥有時候還挺佩服那些女明星,明明大好青春,卻要委屈自己陪個半老頭子,只為了換取一個角色。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沈西耀突然開口:“你跟我過來一趟。”

說着就打開了一旁小書房的門。

沈家宥跟着進門,知道他爸有話要說,特意把門給關了起來。

門剛關上沈西耀便沉下了臉色:“你今晚跟蘇岑去哪了?”

“夢幻樂園。”

“幹什麽去了?”

“吃飯。”

“就你們兩個?”

沈家宥最煩他爸審他。明明自己爛攤子一大堆,偏要裝得三觀多正的樣子,還總要教訓他。

若按平時他的脾氣,肯定就頂了回去。但一想到蘇岑,他還是有些心軟,于是改口道:“還有兩個朋友。”

“哪兩個?”

“管陽和顧楠。”

這兩個沈西耀都認得,聽兒子這麽說心情便好了一些。但眉頭依舊皺得挺緊,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別亂來。”

“我一直在學校認真讀書,沒有亂來的時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沈家宥低頭微微一笑,表情裏透露着些許不屑。

沈西耀明知兒子在嘲笑自己,卻只得忍着不能發作。

“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別想着反悔。你要是不聽話,我明天就能把蘇岑趕出這個家。我聽說她家裏條件不怎麽樣,她媽又出了車禍,你也不想她在高三個節骨眼上,還為別的事兒煩心吧。”

沈家宥捏了捏眉心。

也就蘇岑那小丫頭太倔,要是她肯乖乖接受自己的幫助,他現在也不必這麽被動。

還要被他爸給威脅。

“行了,我知道了。那事兒期末考完再說。”

沈家宥說着一揮手,開門出了小書房。

------

聖誕過後便是元旦。

三中學習抓得緊,元旦也放了半天假。早上讓大家在家睡個懶覺,下午照例按課表上的內容上課。

今年過年在一月,過完元旦沒幾天便要期末考。

這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期末考試,班裏的氣氛一下子便凝重起來。

沈家宥也一改平常不以為然的性子,天天晚上拉着蘇岑做題講題。沈西耀好幾次應酬到半夜回來,發現一樓的書房還亮着燈。

書房門虛掩着,從門縫裏往內看去,可以看到蘇岑和沈家有總是在讨論着試卷上的題目。

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兒子這麽認真學習了。

上一回一本正經念書,好像還是在初三。

他滿意地回了二樓房間,喝着邝明依給他泡的解酒茶,由着對方替自己松領帶。

邝明依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兒。一身絲質睡衣光滑柔順,蹭在他的胳膊上,涼涼的很舒服。

那纖細的十指在他的眼前來回晃動着,香水味道猛烈襲人,總讓人心緒浮動。

沈西耀聞着那香水味兒,滿意地笑笑:“以後就噴這個,我喜歡。”

“好,聽你的。下回少喝點酒,傷身體。”

“我也不想喝,有時候不得不喝。喝了人家才會跟你合作。也就你心疼我,沈家宥那個小畜牲,整天就知道氣我。”

邝明依扯掉了那根依賴:“哪有,他最近不是挺聽話的。”

“最近還行。剛剛我回來的時候看了眼,還在書房裏學習呢。”

“都過十二點了,他還不睡?”

“蘇岑也在,兩人讨論得正興起,我也沒吵他們。”

邝明依聽他提起蘇岑,便抓着這個機會将話題往這上面引:“要說蘇岑這孩子确實挺聰明的,回回考試第一,搞不好還真能考個清華北大什麽的。我看表哥他們夫妻倆對她期望挺高,我也想好好培養她。要不下個學期開學後,就讓她住校吧。省了來回路上的時間,讓她多看點書。要真考了個好學校,我們倆臉上也有光。”

她說這番話時,聲音比平時更溫柔了幾分,幾乎能掐得出水來。嫁給沈西耀這麽多年,邝明依已經摸透了他的性子。

但凡喝多了,自己只要這麽輕聲細語一番,甭管什麽事兒他都會答應。

把蘇岑送去住校,是她目前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案。

邝明依一臉期盼地望着丈夫,以為他會一口答應。沒想到這回沈西耀竟沉默了許久,一直到杯裏的茶喝了個精光,才長出一口氣道:“這事兒不着急,再緩緩。”

“還要緩嗎?我聽老劉說三中住宿緊張,原則上都先緊着應屇生。現在好不容易聽說有了個空位,再不定下來可就沒了。”

“那就讓她繼續在家住着。”

“西耀……”

沈西耀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家宥這小子就聽她的,什麽都等高考完再說。我累了,給我放水洗澡。”

這是不願意再談這個話題的意思。邝明依沒辦法,只能先進浴室去放水。

嘩嘩的水聲敲打在她的心上,平添了幾分煩躁。她真沒想到,為了兒子的高考成績,沈西耀會放任蘇岑這枚定時炸/彈留在這裏。

期末考定在了一月中旬。高三年級的考試和之前一樣,嚴格按照高考流程,分語數外和大綜合四門。

考試分兩天進行,從考試時長到試卷題型,都和高考相差無幾。

班主任邵老師在考前給大家開動員大會:“別想太多,好好答題,考個漂亮的分數回家高高興興過年。”

顧楠在下面起哄:“那要是考得不好呢老師。”

“考得不好過年的時候就少吃兩口多看書,就當減肥了。”

“老師怎麽這樣兒,太紮我心了。”顧楠拿筆戳戳前面蘇岑的背,小聲問她,“你過年肯定能吃不少,回回考第一。”

蘇岑看她一眼,沒接這個話茬。事實上過年這個話題讓她很尴尬。蘇家她回不去,沈家也未必歡迎她。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到底應該怎麽過?

兩天的考試一轉眼就過去,考完最後一門大綜合後,顧楠憤憤地把書往桌上一砸,大聲宣布:“姐姐我晚上要大開吃戒。”

管陽下意識地就問她:“你考得很好,準備慶祝一番?”

“不,我準備成績出來前多吃兩口。等出來後就吃得沒這麽香了。”

蘇岑邊笑邊把椅子扣到了桌子上。她是班長,考完試還不能走,領着其他幾個班幹部,去教務處把他們班的寒假作業給領了。又到各科老師那裏領了假期的試卷,全都堆在了邵老師的辦公室裏。

明天得繼續上課,一直到成績出來為止。這些作業和試卷到時候也要分發下去。

其他人看了這一疊疊厚厚的材料都忍不住抱怨幾句,只有蘇岑很安靜,堆放完東西後還拿起其中一套生物試卷,仔細地翻了翻。

“不愧是年級第一,這麽認真。”

“看到試卷跟看到親兒子似的,真是變态。”

說這話的是班裏的文藝委員,旁邊宣傳委員一聽這話趕緊扯她衣袖:“你小聲點兒,讓她聽到你就完了。”

“她還能打我不成。”

“她是不會,沈家宥就不好說了。想想陳琪芳……”

一說到這個名字,兩個女生後背皆是一涼。這些日子雖然沒有人明說,但大家心裏都明白,陳琪芳就是因為得罪了蘇岑,才會讓沈家宥搞得被學校勸退。

她們可都不想當第二個陳琪芳。

蘇岑搬完試卷後天都黑了,緊趕慢趕回到家一看,除了周嬸外其餘人都不在。

周嬸一邊給她下面條一邊解釋:“沈沁拉太太逛街去了,說是考試累了,要買點好吃的。其實哪是買吃的,肯定買衣服去了。”

沈沁愛打扮是出了名的,連家裏的傭人都知道。

蘇岑沒說什麽,只是笑笑。周嬸就繼續往下說:“先生帶着少爺出門去了。”

“一起出去的?”這倒是少見。

“對,說是有個飯局。我看少爺還打扮了一下,西裝筆挺真是精神。要說我們家少爺長得那真是沒話說,就是現在娛樂圈那些個當紅小生,我看也沒一個比得上他。也就他不想進娛樂圈,要不就憑這長相憑先生導演的身份,還不是随便他挑劇本。”

一頓晚飯的功夫,蘇岑聽周嬸唠叨了十幾分鐘,全是對沈家宥的贊美之情。

聽到後來蘇岑有點尴尬,匆匆扒拉完碗裏的面條,便借口回房看書去了。

試卷做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了顧楠的電話。對方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興奮。

“猜猜我碰見了誰?”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蘇岑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是不是吃飯去了?”

“是,我在海越,我表姐請客。這兒的自助餐不錯,樓上西餐廳做得也好,改天要不要來試試?”

說到這裏顧楠話頭一頓,罵了自己一句,“你看我,東拉西扯什麽呢。我見到沈家宥了。”

“哦。”

“就這個反應?”

“他去那裏吃飯很正常啊。”

“正常個屁。穿西裝打領帶,一副人模狗樣的嘴臉,裝給誰看啊。等等,今天這裏好像有人擺生日宴。”

蘇岑聽得電話裏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緊接着又聽見顧楠像是拉住個服務生,在向對方打聽今晚誰過生日。

幾分鐘後她打聽完畢,又跟蘇岑彙報:“果然是,鴻業集團的孫女駱芸十七歲生日。哎喲我去,沈家宥不會是來跟她相親吧。”

蘇岑把手機夾在肩膀處,一邊應付顧楠的電話,一邊解着手中的題目。對方說了什麽她沒怎麽聽清,只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

顧楠聽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怒吼一聲道:“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講話。”

“聽着呢。”

“那你還這個态度。”

“我怎麽了?”

“你就不着急嗎?你男人,沈家宥!跟別的女人相親去了。那女的還是大財閥家的千金小姐,又有錢又漂亮,你居然還能這麽淡定。”

“你也說了對方有錢又漂亮,我不淡定又能怎麽樣?”

蘇岑翻過一頁試卷,重新拿起手機,“再說了,那也不是我的男人,他跟誰相親都和我沒關系。”

不理會顧楠在那邊急得跳腳,蘇岑迅速挂斷了電話。

一整個晚上她都在做題,半點都沒想沈家宥的事情。一直到寫完最後一張卷子的最後一題,她才起身拿了杯子去廚房倒水。

她把杯子放在出水口下面,摁了冷水鍵後就靠在飲水機上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有人站在廚房門口,沖她說了句:“你這是準備把我們家給淹了嗎?”

蘇岑一下子回過神來,發現水早就倒滿了杯子,正在一個勁兒地往外溢。她趕緊把水關了,去拿杯子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又把水給打翻了。

這下廚房的地面真的濕了。

沈家宥過來,随手拿起臺面上的廚房紙,扯下幾張蓋在了地上。他蹲下來邊擦水漬邊道:“你這是怎麽了,魂不守攝的。”

“沒有,做題太多有點頭暈。”

她彎腰拿起地上的杯子準備走人,卻被對方一把拽住手腕。

“急什麽,不再倒一杯?”

“不了,睡前喝太多水不好。”

“那你剛才還倒那麽滿一杯?”

沈家宥起身,并未放開蘇岑的手腕,拉着她走到垃圾桶前,把廚房紙扔了進去。然後他微微用力,把蘇岑摁在了櫥櫃上。

“你有心事,是不是?”

“沒有。”

蘇岑掙紮了兩下,怒道,“趕緊放開,難得穿這麽斯文,就不能做點斯文事兒?”

沈家宥樂了:“怎麽,我平常不夠斯文嗎?”

蘇岑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擡腳又踢他一下:“快放開。”

“我怎麽覺得你做的事兒更不斯文呢。”

他說着貼近到蘇岑耳邊,低低的聲音裏透着股笑意。

“有句話你沒聽說過嗎?”

“什麽?”

“衣冠禽獸啊。”

話音剛落,蘇岑的膝蓋就頂了過來。還沒碰到對方的身體,就被沈家宥一把頂住。

“你這可不太厚道。我當年教你那幾下花拳繡腿,是讓你拿來對付陸婷婷那種人的。可不是讓你用來對付我的。”

說着一用力,就把蘇岑的腿給頂了回去。

“踢壞了,你舍得?”

若有似無的聲音,聽得人全身發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