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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衛十二個時辰不空擋的監視人家,這中暗搓搓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的嗜好……出風覺得自己也是醉了。

☆、33兇殘蘿莉

? “一個內宅婦人而已。”

楚墨塵冷眼看着林氏的身影,緋色的薄唇抿出一道刀鋒。

楚風聞言,便知曉自家爺的意思,內宅婦人而已,若是在他們風影衛的眼皮子底下翻出什麽風浪傷到了爺的心頭寶,呵呵,他們就要回爐重造了好麽。

莊老爺子乃是三朝元老,若非老爺子自己在今上登位之後主動交權,激流勇退,只怕此刻的莊家早就傾覆殆盡。

老爺子為官數載,自然懂得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當今聖上便不是個寬宏大量的,沒見着當初能夠與他莊家分庭抗禮的三朝元老,如今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嗎?

半年前淮河一帶暴雨連綿數月,遭了百年不遇的洪災,老爺子主動請命前往赈災,此次歸來淮河一帶百姓紛紛沿河相送,可見老爺子此次赈災的成效尤為可嘉,升官加爵只怕還在後面呢,京城裏有點底蘊的都紛紛前來,或結交或拉攏,或探望老友。

總之一句,今日的莊家熱鬧非凡。

莊娴雅籠着鹿皮暖手袋,蝸牛一樣的挪到自己的小院裏,眯着眼看了眼門簾處的青梅,莊娴雅抿了抿唇,有點不樂意,“又是哪個來了?”

主人家都不在,還不清自進,是準備做小偷的麽?

青梅似乎也發現主子臉色不好,有些膽怯的望向門簾處,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只是焦急又害怕的看着莊娴雅,模樣說不出的古怪。

“秋菊。”

莊娴雅見狀也不打算進去了,能讓青梅咋咋呼呼的青梅不敢言語的人,定然不是常人。今日府裏人多嘴雜,她可不想被人給算計了去。她就是要站在這裏看清楚,到底是哪個不長眼不怕死的膽敢偷偷摸摸的進她的房間,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秋菊得了自家小姐的示意,不動聲色的出了院門,往前院去。

“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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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剛出院門,屋子裏邊傳來瓷器被打碎的聲音,莊娴雅眼神一冷,這屋子裏不止一個人!

而且,這屋子裏的人必然起了争執!

莊娴雅眼色如冰,抿唇而笑,還真是有意思,前院裏那麽多人那麽熱鬧,偏生要偷偷摸摸的到她房裏鬧事,看來是不把她算計進去不死心吶!

青梅的臉色随着這一聲破碎聲更加難看,焦急的看着莊娴雅,卻不知為何就是不開口說話。

莊娴雅眼底閃過一絲迷惑,攏了攏鹿皮暖手袋子,緊緊的抿起嘴唇,踩着步子往屋子裏走去。

莊娴雅在門簾處頓了頓,攏在鹿皮暖手代理的手指抖了抖,然後空出一只手掀起簾子,屏着呼吸踏進房門。

——卻說莊娴雅未來之前。

在房間裏做功課的莊子堯偷偷的溜進了莊娴雅的屋子,前天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姐姐抓住了徐大夫的把柄,徐大夫為了保命供出了府裏的一些陰私。他便猜想着裏面定然有和姐姐有關的東西,就準備趁着莊娴雅不在,偷偷的來看看,順便除掉那個想要傷害姐姐的人。不料東西還沒找到,卻又有人偷偷的進來了。

莊子堯的姐控因子爆發,地盤意識蘇醒,這個時候偷偷摸摸溜進姐姐房間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人,所有能夠給姐姐帶來危險的可能都要扼殺在萌芽之中。于是,莊子堯便和這個偷偷摸摸的人撞上了。

“你是什麽人?”莊子堯全神戒備緊緊的盯着來人,把全身都裹起來只露出鼻子眼睛的……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鬼,你就是莊子堯?”黑衣人桀桀怪笑着走向莊子堯,伸手就想抓住他。

莊子堯身子一矮就從桌子底下鑽過去,滾出老遠,他仰起腦袋看向黑衣人,有些不确定的問道:“你是來找我姐姐的麽?”

“當然,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黑衣人怪笑了聲,一步一步朝莊子堯靠近。雖然主子沒說要不要解決這個小崽子,也沒說不能弄死吧?

“你很厲害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聽姐姐提起過你?”莊子堯繼續往後退,他記得再有十步他就會被逼到牆角,到那個時候……小孩稚嫩的臉上浮起一抹純良無害的笑容。

“她當然不會提起我了。”黑衣人陰測測的笑着,小鬼,這可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了。

就在這時,莊子堯聽到了莊娴雅的聲音,腳下一滞,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然後,莊子堯被逼近牆角的時候,莊娴雅就進來了,而這個時候,莊子堯縮在背後的小手裏忽然多出一把翠綠色的筒子。

看清楚屋裏的情況,莊娴雅眼底神色冷到極致,這些日子快要消散的暴虐扭曲一瞬間爆發,一把白色粉末從袖子裏灑向黑衣人。

與此同時,莊子堯不動聲色的将手裏的翠綠色筒子對準黑衣人,摁動了機關,數十根細如牛毛的繡花針迸射而出。

“你…好…歹毒。”

黑衣人只覺得全身僵硬無比,五髒六腑如同被利刃翻攪般疼得撕心裂肺,捂着胸口不甘的倒下,眼神死死的盯着莊子堯。

“你馬上就要死了。”所以誰會知道我的歹毒?莊子堯冷眼看着黑衣人嘴角溢出的黑色血跡,稚嫩的聲音裏透出一股陰戾。

小孩稚嫩而确定的話入耳,黑衣人不甘心的運轉內力,試圖緩解毒素的蔓延,好為自己換取一線生機,卻發現越是催動內力毒素便蔓延的越快,立時便知道自己失算了。

“你還有一盞茶的時間才會死,所以是誰派你來的?”莊子堯蹲在黑衣人跟前,冷聲問道。

“想知道?”黑衣人呵呵的笑着看着莊子堯,想他堂堂血影堂左護法,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一個小崽子身上,真是可笑,亦是可悲。

“你不說,那就讓我來猜好了。”莊子堯也不介意黑衣人的惡劣态度,一點也不上當,“适合姐姐不對付的莊婉柔?還是吳将軍家那個斷袖?又或者都不是,”莊子堯說着在黑衣人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塊赤金色牌子,頓時眼神一亮,“你是血影樓的人?原來竟然有人這麽想讓姐姐死掉呢!”

這怎麽可以?

他就只有姐姐了,如果姐姐也死掉了,那麽他活着還有什麽意義?莊子堯陰暗了,他忽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麽會給這個人這麽痛快的死法?他又不是沒有活捉他的辦法。

☆、34借刀

? “呵呵,你永遠不會知道的,我殺不死她,總會有人能替我殺了她的。”黑衣人低低的笑着,氣息越來越微弱了。

莊子堯氣息陡然淩亂起來,漆黑的眼瞳瞬間暈開點點血色,白玉般的小臉布滿了陰森血煞之氣。

“你……你竟然……”

看着那雙血眸黑衣人大驚,正要說些什麽,卻被小孩白嫩的小手一把扼住咽喉扭斷了脖子。

“你知道的太多了。”莊子堯面無表情的眯着眼,确定了黑衣人再無一絲生還的可能,這才站起身——頓時面無血色呆立原地。

莊娴雅籠着暖手袋子看着小孩,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從來沒想到她的阿堯會是這個樣子的,能夠毫不眨眼的扭斷人的脖子。

“姐姐……”頂着莊娴雅審視的目光,莊子堯心裏忐忑極了,他不知道姐姐究竟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姐姐會怎樣想他,會不會厭了他再也不喜歡他了。

這一刻的莊子堯害怕極了,他不敢想,如果莊娴雅不再喜歡他不在疼愛他了自己會怎麽做。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想殺人。

看着小孩忐忑不安的神情,莊娴雅忽然想起當初她問阿堯那個推他落水的人的時候,他曾說‘沒看到’,如今看來只怕不是沒看到,只是不能看到吧?莊娴雅抽出一只手,在黑衣人的屍體上抖落一把粉末,而後擦了擦手,将小孩拉進懷裏,“有沒有傷到自己?”

罷了,不簡單便不簡單罷,兇殘總比腦殘好,莊娴雅安慰自己道。

“沒有。”莊子堯将腦袋窩進姐姐的懷裏蹭了蹭,“姐姐,對不起。”所以別不要我。

“一句對不起便完了麽?”莊娴雅牽着小孩在桌邊坐下,打量着小孩的身體,确定真的沒什麽大礙,這才冷着臉看向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幾歲?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人?若非你年紀小若非這人輕敵了,此刻躺着的那個怕就是你了你知道嗎?”

掀開簾子的那一刻莊娴雅真是怕極了,她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動了那人突然對阿堯痛下殺手,那樣的話一切豈不是又回到十三年前的樣子,那她的重生又有什麽意義?幸好阿堯聰明。

“姐姐,我知道錯了,可是他想殺你。”莊子要固執的盯着莊娴雅的眼睛,他都只有姐姐了,為什麽總是有人想要傷害姐姐?

“我知道,”莊娴雅嘆了口氣,看小孩的眼神就知道這不是一時半刻能改正過來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善後工作,“待會不管是誰問你,你都要說不知道,記住了麽?”

阿堯還小,若是将他暴露在人前,勢必會讓阿堯時刻處于險境,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莊子堯點了點頭,姐姐不會厭棄他就好。

莊娴雅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掂了掂,咬着嘴唇滑過臉蛋,霎時整張臉都被血跡掩蓋。

“姐姐!”莊子堯沒料到他會這樣,頓時驚叫起來,“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很疼的姐姐,我給你敷藥,敷了藥就不疼了。”

莊娴雅抓住莊子堯的手,平靜的看着他,一字一頓道:“你今天什麽也沒看到對嗎?”

“姐姐。”莊子堯死死的瞪着她臉上的傷口哽咽道。

“知道嗎?”莊娴雅并不打算解釋,無論出于什麽原因,她都必須受傷,而最不會讓人懷疑的就是傷在臉蛋。

“雅雅,二哥來看你了呦!看看我給你帶了——”被秋菊叫來的莊子凡剛掀起簾子,就看到莊娴雅滿臉是血的樣子,頓時丢了手裏的翡翠頭飾,三步并做兩步走到莊娴雅身邊,頓時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吼道:“還不趕快去請大夫!”

秋菊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慌忙轉身跑出去請大夫。

莊子凡從懷裏取出一方雪帕捂住莊娴雅臉上的傷口,看向地上倒得亂七八糟的凳子和碎瓷器,頓時皺起眉,“怎麽回事兒?”

亂成這樣,動靜定然不小,院子裏的奴才為什麽沒有在?

“我剛從前院回來,便發現屋子裏進了人,被傷到了。”莊娴雅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低低的敘說着,“二哥,你說會是什麽人?他為什麽不殺我只是毀了我的臉?”

“你!”莊子凡簡直氣笑了,若非莊娴雅此刻正受着傷,他真要好好地教訓這丫頭一頓,“怎麽?你還覺得是人家的不對了?”

“對了,二哥,我方才拿杯子砸他的時候,從他身上掉了塊牌子,不知道有什麽關系。”莊娴雅從袖子裏取出一塊黑金色令牌遞給莊子凡。

一旁莊子堯看到了,眼底血色再起,原來這些人早就在打姐姐的主意了麽?莊子堯摸着袖子裏的赤金色令牌,再一次的覺得那人死得太便宜了。

看到莊娴雅拿出來的黑金色令牌,莊子堯瞳孔驟縮,立即抓住莊娴雅的手捂在帕子上扶着她向室內走去叮囑道:“捂緊了,傷口複原之前不許出房間半步,還有,我會加派人手守好院子,你自己也注意着點,待會兒我再來看你。”

“哦。”莊娴雅欲言又止的看着莊子凡,眼底寫滿遺憾。

“好好養着,養得好的話我就告訴你。”看着莊娴雅的神色,莊子凡有些不忍。

“我等着二哥哦。”莊娴雅彎着眼睛笑了笑,眼底滿是促狹,不知道待會兒二哥發現了自己一手訓練的死士都在角落裏呼呼睡大覺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35毀容

? 莊娴雅被刺客刺傷的消息傳到前院的時候,睿王殿下正在向莊老爺子求親,而所求的對象正是刺客事件的女主角,莊娴雅。

在場的大人們都很詫異,這莊家六小姐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風光霁月的睿王親自上門求娶?對了,聽說前不久吳将軍家的大公子也曾上門求過親呢?一時間在場諸位大人們的八卦因子被激發了,莫非這莊家的六小姐貌美若仙驚才絕豔?不然怎麽小小年紀便這麽搶手?

“雅雅如何了?”莊老爺子心裏狠狠地噎了一口氣,當即重重的擱下酒杯,冷聲問道。真是夠膽包了天的家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他的府上行刺,簡直不想活了!

“回老爺,六小姐她……”來人有些猶豫,睿王殿下的話他剛才可是聽到了,若是被睿王殿下知道六小姐被刺客傷了臉……這後果他真是不敢想,這家仆此刻萬分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麽要攔下這個燙手的山芋,唉,叫你嘴賤,這下好了。

“說!”莊老爺子噌的站起身,暗含怒火的鷹眸盯着這人。心下卻是暗自驚奇,看着奴才的樣子似乎并沒有什麽大礙,莫非是雅雅有什麽不妥?莊老爺子急了。

“六小姐被刺客傷了臉,二少爺剛傳了府醫前去醫治。”老爺子聲音陡然加重,那家仆吓得立馬五體投地老老實實的說出來。

“什麽?混賬東西,你們是怎麽守院子的,竟然讓刺客混進來,來人,六小姐院子裏當值的奴才通通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打完直接發賣出去!”莊老爺子臉色漆黑,心裏則在暗搓搓地琢磨着“莊娴雅被刺客傷了臉蛋”的事有幾分真實性。想起這丫頭前些日子在書房裏說的那些話,老爺子覺得自己的信譽度遭到了深深的懷疑,于是很不開心,死丫頭竟然連他這個爺爺的話也不相信麽?

莊老爺子所料不錯,莊娴雅的确不怎麽信他。畢竟靠山山會倒,靠樹樹會跑。上輩子莊老爺子雖然足夠重視她,但是他一樣可以為了家族犧牲她一個,不然怎麽會有莊婉柔進睿王府做側妃的事?所以,在發現刺客的那一瞬間莊娴雅就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借着刺客事件,将這池水徹底攪渾。

重生以來除了與林氏為難,莊娴雅并沒有做過什麽能夠影響局勢的事。血影樓卻是個例外,上輩子她也只是聽說過這個組織而已,這輩子卻在剛開始就被盯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想取她的小命,莊娴雅十分惱怒。

血影樓是個組織,來無影去無蹤,從來沒人能夠知道他們的據點。所以憑借她一介女流,想要覆滅血影樓完全是天方夜譚,但若是拖下水幾個難纏的小鬼就不一樣了。

比如今日的宴會。上輩子莊老爺子在外大半年,回來以後遞了份折子,而這份折子讓諸皇子之間的争鬥趨于白熱化,故此,某些急功近利的人為了加重籌碼必然會冒頭,可若是她在這個時候受了傷,那就有不一樣了。皇家盛産多疑品種,不用你去誤導,他們分分鐘就能在腦子裏腦補一千一萬個陰謀論,于是乎結果大家都懂得。

“諸位,今日府上多有不便,請恕老夫招待不周,他日老夫定親自登門與諸位賠罪。”莊老爺子将在場衆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了然,這死丫頭的手段比他還狠,真是胡鬧,那可是臉,女兒家臉蛋最重要了,她當那是屁/股麽?

“莊老不必介懷,我等自去了事,莊老還是先去看看六小姐如何了。”與莊老爺子相熟的幾位地位較高的有發言權的大人們紛紛勸到,在朝堂上你争我鬥了大半輩子,誰不知道這老匹夫最疼愛這六小姐了,要是敢耽誤了這老貨去看他的寶貝孫女,說不定那日就被他坑了好麽。

“失禮之處請諸位多多包涵。”莊老爺子将三個兒子留在這裏招呼客人,帶着老四風風火火地去了莊娴雅的院子。

徐大夫正在內室裏給莊娴雅清洗傷口,敷藥包紮,莊子凡在外間等着,一見到老爺子立刻起身,面有愧色道:“是孫兒辦事不當,讓歹人鑽了空子,請爺爺責罰。”

“好了,先不說這些,雅雅如何了?”看着二孫子誠懇憨實的神情,莊老爺子覺得胸口似乎堵的更狠了,兔崽子平時看着挺精明的,怎麽就被這死丫頭給糊弄成了這副德性?莊老爺子深深的覺得,自己往日裏對着兔崽子的教導恐怕都喂了狗了。

“徐大夫尚未出來。”莊子凡低着頭,他打暗號傳人問話,結果竟然發現這些人全都昏倒在角落裏,居然一個清醒的都沒有,這讓莊二少的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究竟是什麽情況?你給我老實得說清楚。”見這兔崽子腦袋都快低到褲裆裏,莊老爺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氣吼吼道。

“一刻鐘前,雅雅身邊的秋菊到前院裏找我,說是雅雅院子裏出了事兒,我就立刻與府上的護衛聯系讓他們守住院子,自己立刻趕來。期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屋子裏有打鬥的痕跡,雅雅滿臉是血的護着阿堯,房間裏也沒有此刻的蹤跡。”

“竟然沒有一點蛛絲馬跡?”莊老爺子聞言神色慎重,不着痕跡的與莊建洲對視了一眼,俱是十分擔憂。

“是。”就是這樣莊子凡才覺得倍受打擊,枉他總是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結果連個刺客的毛都沒見着,傳出去豈不是很丢面子?還能不能讓雅雅敬佩自己崇拜自己了?

“見過老爺,見過四爺,二少爺。”正在這時,徐大夫出來了,向三人拱手問好。

“徐大夫不必多禮,雅雅究竟如何了?”莊老爺子率先發話,他還需要依據這死丫頭的傷勢做文章呢!

“回老爺話,六小姐臉上的傷倒無大礙,只要敷了藥,注意飲食習慣,不出一月自然就會養好。”徐大夫面色有些猶豫的看了眼老爺子,又看了看一旁的四爺和二少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莊老爺子見狀,立刻看向二人,“子凡去前面看看如何了,還有派人仔細在府裏巡查,看看是否能找到蛛絲馬跡。老四,你先進去看看雅雅。”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徐大夫才顫巍巍開口,而莊老爺子聽了他的話當即勃然大怒,臉色驟變陰雲滿布,“此事還有什麽人知道?”

“回老爺,奴才也是方才把脈的時候探勘了再三才發現的,若非經驗老道,就連禦醫也不一定能夠發現其中蹊跷。”徐大夫雙腿發軟,這樣的大事兒竟然讓他知道了,唉,這年頭就連府醫都有危險啊!

“依徐大夫看,雅雅的情況……”老爺子深色莫測。

“依據脈象來看,六小姐的情況尚好,只要以後注意修養,必然不會有大問題。”徐大夫擦了擦汗。

“那就勞徐大夫多多費心了。”老爺子眯着眼看着徐大夫,他可不認為這個奴才是真的因為忠心才會将這件事說出來的。聰明人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自作聰明。不過,既然有些人敢把手伸到自家人身上,那就別怪他不講情面了。

☆、36女兒心事

? “婉柔,你和睿王殿下的事怎麽樣了?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向你提親?”四房的主卧裏,林氏拉着小女兒的手軟聲細語的問道,眼底滿是喜色。

自從在莊建洲的書房裏發現了那幅畫,林氏整個人都變了。那個女人再好再漂亮,莊建洲再愛她,可是真正挂着他妻子頭銜的不還是她林若蘭?而且,她林若蘭的女兒定要嫁的比莊娴雅富貴尊榮。

“娘,你怎麽這樣?”莊婉柔低着頭掩飾着心底的嫉恨,她費盡心思的和謝紫燕都法,結果楚慕陽卻告訴她他暫時不能娶她,就因為她不是莊家最受寵愛的女孩。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是他要去的偏偏是她的敵人,莊娴雅。莊婉柔聽到以後,背地裏不知道偷偷撕碎了幾條帕子,可偏生無論她怎麽讨好,那兩個老東西就是不喜歡她。該死的,她有哪點比不上莊娴雅那個賤人?

“娘怎麽樣?娘還不是希望你嫁的好?”林氏拍了拍莊婉柔的手背低聲說道,“你告訴娘你和睿王殿下到底如何了?”

莊婉柔面色扭曲了一瞬,聽到楚慕陽說要向莊娴雅求親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想過若不是娘在老太太跟前不得寵,總是惹老太太生氣,或許莊家最受寵愛的女孩子會不會就是她了?

“娘,殿下,殿下說……“莊婉柔面色似憂似怨,眼眶瞬間就紅了,“殿下說,爺爺有意……把姐姐許給殿下。”

林氏一聽這話面色就不好看了,又是莊娴雅,怎麽哪裏都有她的事兒?這個惡毒的賤人,往日裏三翻四次的陷害她還不夠,如今竟還要和她的寶貝搶男人嗎?她娘跟她搶男人,現在就到她又來和她的女兒搶睿王了麽?林氏抓着莊婉柔的手不覺得就用力收緊,恨不得掐死莊娴雅那個賤人。

“娘……啊。”莊婉柔疼得臉色發白,心裏對林氏的怨怼更深了一份,若非娘在老太太跟前不得臉面,她又如何被遷怒?若是她不能嫁給睿王不能當上睿王妃……莊娴雅也別想嫁!

“娘走神了,”林氏揉了揉莊婉柔的小手,眼底一陣深思,想起今天的事,她忽然有了個主意,“娘的心肝兒,你就等着吧,娘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睿王殿下,這府裏誰也越不過你去。”

老爺子算盤打得好,但若是莊娴雅不能嫁了呢?林氏心底冷笑,她再不會像從前一樣的把一切都寄托在莊建洲身上,他既然不把她放在眼裏,那她為什麽還要把他放在心上?只要她的婉柔嫁得好嫁的尊貴,這府裏還有誰敢看不上她?

——

二房裏,此刻愁雲籠罩。

“娘,聽說馬嬷嬷将廚房裏的人全部叫進老祖宗的院子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莊玉婷攥着繡帕狀似好奇得問道,“聽說六妹妹今兒個被刺客傷了臉,你說會不會跟這事而有關系?”

“廚房的人?”葉氏面色微變,擺弄金釵的動作慢了一瞬,“可知道究竟是什麽事兒?”

“誰知道呢,”莊玉婷搖了搖頭,眼睛盯在葉氏剛剛放下的雀屏金釵上滿是貪婪,“老祖宗的松鶴堂裏裏外外都把守的很是嚴謹,聽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呢。”

葉氏見狀取出金釵,拉過莊玉婷插在她的發間,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笑得極為溫柔和善道:“真好看!我們玉婷如今已經十五了,是個大姑娘了,該許個人家了。”

“謝謝娘。”

莊玉婷低着頭,臉蛋紅紅,心頭得意,聽着葉氏的話,思及前日在府裏驚鴻一瞥的男子,頓時連白皙的脖頸也紅了。聽說那人最是溫潤如玉,翩若君子,若是她能嫁給他……莊玉婷一顆少女心思怦怦亂跳。

“玉婷這般模樣是怎麽了?”葉氏見狀便知道莊玉婷定是有了什麽心思,便笑着打趣兒道:“莫不是心裏有了如意的人?”

莊玉婷聞言更是扭捏羞臊地絞着繡帕,“娘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怎麽會……”

“娘的好玉婷,告訴我你瞧上了誰?”葉氏了然一笑,心下開始思索莊玉婷是什麽時候見了外男。

“就是,就是前日裏,來看爺爺的那位公子。”莊玉婷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姓名,只知道那人是來拜會莊老爺子的。

“哦?”葉氏思索一番,前日裏來府上拜會老爺的全都是外男,和莊玉婷年紀相仿的年輕公子除了幾位殿下……葉氏面色一變,心下有些驚喜,莫不是她的好女兒入了哪位殿下的眼麽?“玉婷可記得那位公子的樣貌,娘親派人去給你打聽打聽,若是那人是個好的,便求了你爹。”

“這……”莊玉婷忽然發現她竟然連那位公子穿的是什麽衣服都不記得,只知道那位公子長得極好,如神仙一般好看,說話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而且……“我記得那位公子手裏拿着把紫檀香扇,沒有扇墜。”

“沒有扇墜?”葉氏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喜色,那幾位殿下愛拿扇子且不帶扇墜的,便只有睿王殿下一個。想起夫君往日說起睿王殿下時的樣子,葉氏覺得二房的氣運到了,當即便有了主意,立刻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頭出去打聽。

莊玉婷見此面上的喜色越發的掩飾不住。

“只是不知你老祖宗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唉。”葉氏故作擔憂地嘆了口氣,眼底滿是精光,注意着莊玉婷的反應。

“可不是嘛,我聽說是昨日府上來了刺客,傷了六妹妹的臉蛋,呵呵,想來怕是不怎麽好。”莊玉婷說到這裏邊用帕子捂住嘴呵呵直笑,眼底滿是幸災樂禍。

“是嗎?”

葉氏直覺事情絕不是如此簡單,若只是此刻斷不會牽扯到內宅的,更不會将廚房的人全部叫了去,只盼望不要出什麽事兒才好。思及這裏,葉氏忽然想到掌管着內宅的一直是大房的周氏,若是府上內宅出事,周氏便脫不了幹系,若能一舉扳倒周氏,那麽這掌管府中中饋的職事兒不就會落到她頭上了麽?

葉氏嫁到莊府數十年,先是有婆婆壓着,後來婆婆不管事兒了便又來了個周氏死死地壓在她頭上,她肖想了十幾年的掌家權,如今終于有點盼頭了,林氏滿心歡喜,暗搓搓的捉摸着怎麽才能借着這個機會一舉扳倒周氏。

——

松鶴堂裏,廚房和采買的人跪了一地,周圍全是拿着棍棒的莊家家生子侍衛。

莊老夫人面色森寒高坐在主位上,冷眼瞧着這些戰戰兢兢一臉誠懇憨實的奴才,心裏的火氣便直往上蹿。喝了杯茶壓了壓火氣,老太太将茶杯砸出去,炸得四分五裂,“怎麽?都不說話,是瞧着我老了,好糊弄了是嗎?”

底下的奴才們頓時大氣都不敢出,莊老夫人的威嚴名聲可是滿京皆知的,也正是因此,莊家的家教也成了連皇家也要贊揚的。

“老太太您消消氣兒,這事兒便交給奴才去辦吧。”馬嬷嬷給老夫人順順氣,看着一旁的春芽,“去叫二少爺。”

莊子凡的底細阖府裏除了老爺子和老太太,知道的便只有馬嬷嬷了。哦,不對,還要加上一個莊娴雅。

春芽找到莊子凡的時候,風流倜傥的莊二少正在撅着屁/股挖竹筍,冬日裏竹筍還尚未冒頭,最是不容易察覺,偏生莊娴雅就是想吃,還不讓府上的奴才出去采買,非搗騰着要莊子凡親自給她挖。

“二少爺,老太太吩咐奴婢請您去松鶴堂。”春芽看着二少爺的不雅形象,頓時覺得幻滅了,這個姿勢蠢笨到好笑的人真的是她家風度翩翩優雅高貴的二少爺麽?

“二哥,你快去吧,別當誤了正事兒,小心老祖宗收拾你。”莊娴雅聞言從窗子裏探出腦袋,甩着小帕子笑眯眯道。

莊子凡見狀頓時黑了臉,扔下鋤頭就跑過去,惡聲惡氣的道:“不是說了叫你待房裏別出來的麽?吹了風怎麽辦?”死丫頭一個不察就出來霍霍,就不怕傷口好不了,嫁不出去麽?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被莊子凡摁着腦袋塞回去,莊娴雅不耐煩的撅着嘴巴,“二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和院子裏的吳嬷嬷一樣的啰嗦,一點都不好玩,真讨厭。”

“我啰嗦?”莊子凡簡直心塞的要死,“我像那個老婆子?莊娴雅,你真是好樣的,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真是氣死他了,竟然說他像老太婆?有他這麽風流倜傥溫文儒雅的老太婆嗎?什麽眼神?

“我等你呦!別忘了我的筍。”莊娴雅朝着他做了個鬼臉,進了家學以後,阿堯老是很忙的樣子,一天到晚見不着人,沒辦法,她就只能和二哥玩了。

“哼!”莊子凡氣笑了,這死丫頭真是欠收拾的很,當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一旁的青梅和秋菊,“給本少爺看好你家小姐,若是叫我知道她再出來,或者不聽大夫的囑托,到時候……哼哼。”

“是,奴婢一定會看好小姐的。”青梅打了個哆嗦,急忙應道。只苦了秋菊,一臉哀愁的看着自家小姐,徐大夫還說不許小姐吃寒涼的吃食,二少爺您還不是照樣親自給小姐挖筍吃?

☆、37下毒

? 莊子凡來到松鶴堂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老祖宗那臘月寒冬一樣的臉,頓時心裏直打顫兒,又看了眼院子裏跪成堆的奴才們,暗自松了口氣。莊子凡小的時候皮,沒少挨老祖宗的訓,以至于到了現在已見到老太太板着臉便覺得肝顫兒。

“老祖宗,這是誰又惹您生氣了?您說出來孫兒我替您教訓他。”莊子凡腆着臉湊到老太太跟前兒讨好到。

“雅雅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去看看她?”老太太這幾日身子不爽利,只去看了一次,雖然大夫已經說了沒什麽問題,但她還是放心不下,見了莊子凡當即問道。

“老祖宗別擔心,小丫頭好着呢。”莊子凡再次松了口氣,随即看向底下跪着的奴才們,面色陰寒聲音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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