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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如今可是相信本座了?”

府羽鶴一襲月白色鎏金長袍,眯眼看着神色陰郁難看的楚慕陽,淡淡道。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楚慕陽眼神陰鸷,到了這樣的地步,縱使他信他又有甚麽用處?楚墨塵登上皇位,然而他與楚墨塵的關系并不好,更何況他們之間橫着一個——娴兒,甚至還有楚擎蒼的人在虎視眈眈,等着抓他,如今的他可真的是狼狽萬分。

想一想夢境裏,他前世的那些風光無限,楚慕陽覺得,這大概就是上天對他的報應吧?報應他那樣的傷害娴兒。

“相信了并不如何,但如若本座助你登上那個位置,并且幫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呢?”府羽鶴撣了撣袖袍,在檀木雕花椅上坐下。

“若是我料的不錯,西陵皇此刻大概已經将你惦記上了,你自身都難保了還能幫得了我?”楚慕陽對于這個傳說中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國師并無好感,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又何必屈尊于世俗?這樣的人不是應該超脫世俗的麽?如今看來,雖然的确有幾分的本事,也只是這樣罷了。

“他不會對我動手,而且,很快他就會沒有時間再和我糾纏了。”七煞的到來,不單單會是他的血腥之災,也會是西陵皇的血光之災,所以誰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高祝。”楚慕陽一直都覺得高祝是自己最信任最忠心的屬下,但是竟是不想,他手下那麽多的人,逃過的唯有一個高祝。他不敢想,難道從一開始高祝就是別人安插在他身邊的?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麽就不難想到那個人是誰了。

“可以,如今他人就在西南邊境。”

府羽鶴擡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說說你的目的吧。”天上沒有餡餅可掉這樣的道理楚慕陽還是懂得的,他并沒有被府羽鶴充滿了鼓動/性/的話沖昏頭腦。

“本座的目的,自然還是七煞。”府羽鶴挑了挑眉,看向楚慕陽,“本座可以告訴你,七煞此人與我西陵,以及本座都有極大的威脅,故而本座需要你在登上那個位置以後,将七煞交給我。”

府羽鶴很是自信的樣子,并不擔心楚慕陽會和七煞勾結,因為如若七煞真的故人,那麽這個人必定會是和西陵有關系的,他是絕對不會和楚慕陽勾結的。

想起前幾次的卦象,府羽鶴的眉微微蹙起,一開始卦象顯示的分明是莊娴雅,只是半月的時間就變了,成了和莊娴雅極為親近之人,這個人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府羽鶴卻覺得更加的為難,依着他對莊娴雅的了解與琢磨,如若你動了莊娴雅,那麽她會直接報複回來,但是如若你動了莊娴雅的逆鱗,只怕後果會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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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是得手了倒沒什麽,怕就怕的是,不僅沒有得手,反而被莊娴雅記上一筆,這樣就太不劃算了。

對于莊娴雅,府羽鶴真是覺得萬分的棘手,因為不管你派去刺殺的人有多麽的厲害,莊娴雅總是會用無處不在的藥粉來告訴你刺殺她這樣的想法究竟有多麽的可笑。

“七煞究竟是誰?”楚慕陽更加懷疑府羽鶴的意圖了,如若只是一個七煞,府羽鶴根本犯不着花費這樣的代價,直接派人或者殺掉抓來不就完了?會讓府羽鶴采用如此迂回的做法,對方必然是府羽鶴不好動手,且十分忌憚的人,大齊京城裏有這樣的人嗎?楚慕陽在腦海裏查找着,最終把目标落在楚墨塵與楚擎蒼身上,大齊也只有這兩個人值得府羽鶴忌憚了,只是不知是誰?

“莊子堯。”

府羽鶴眯眼笑看着楚慕陽。

“?”怎麽會是他?

楚慕陽仔細的觀察着府羽鶴的神情,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撒謊的痕跡,結果卻只看到了一片淡然。但是如若真的是莊子堯的話,那麽娴兒那裏怎麽辦?楚慕陽總是有點為難,上輩子娴兒為了他承受的太多,難道這輩子——只是想到楚墨塵和娴兒并肩而立的場面,他随即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如若是連娴兒都沒有,那麽他還有什麽?

到了如今的地步,楚慕陽也總算是看清楚了,謝紫燕說愛他,可如今呢?謝家在他的失勢上推了一把不說,還落井下石的将他手下的人馬全部暴露道楚墨塵的視線裏;莊婉柔愛他,愛的卻永遠只是睿王妃的頭銜。只有娴兒在他還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就愛着他,為了他考慮為了他出謀劃策,甚至不惜手染鮮血,在他登上皇位以後,還是一如既往地愛着他,并沒有恃寵而驕的幹擾政事——可是這樣的好的娴兒,他怎麽就忍心那樣對她?

“怎麽,覺得為難了?”府羽鶴眼底流露出一絲輕蔑。

“你應該知道娴兒和莊子堯的關系。”楚慕陽嘆了口氣,雖然是這樣的說,他的心裏卻是已經有了決定,也許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翻盤機會,如若是連這個機會也沒抓住,那麽他才真的是沒有希望了。

可是,他的娴兒怎麽辦?楚慕陽不甘心。

這邊的兩個人剛達成了協議,西南邊境裏邊出現了一個滿身煞氣的血衣少年,這少年眼珠赤紅,在數十萬西陵大軍裏猶入無人之境,一路走過,身後變散落一地鮮血和屍體,真個人看起來就有如煞神降世。

楚擎蒼看着這樣的莊子堯,額角一抽再抽,這莊家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教的?一個莊娴雅簡直精的不是人,再來一個莊子堯——這絕逼不是人了,已經是殺神了好麽?瞧瞧他這一路走的,和入了羊群的惡狼有什麽區別?簡直是所向無敵了啊!

看着被莊子堯通身的殺氣和一路的殺伐,西陵的大軍早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士氣,陣法也已經散亂,這場仗還要怎麽打?

“那個人是誰?”西陵征南大将軍梁德虎看着橫穿戰場的血衣少年,眯眼問道。

“他是大齊皇後的唯一的弟弟,莊子堯。”

此人正是高祝,早在楚慕陽失勢之前他就接到了國師的命令,離開大齊,來到了西南邊境,幫助大将軍梁德虎打敗大齊軍隊,最好是能夠殺了楚擎蒼。

“大齊皇後的弟弟?帶本派人将他捉來!”梁德虎一貫的喜歡投機取巧,他的狂妄也是無人能及的,但是他卻也是真的有幾分本事的,只是這些年梁氏一族仗着太後的寵信,倨傲慣了,倒是有那麽幾分的不知天高地厚。

對于梁德虎的話,高祝并沒有回應,因為對于這個莊子堯他也不是很了解他的底細,只有先試一試了,總不可能莊家的人都和那個莊娴雅一樣的厲害吧?

然而事實很快的就給高祝的臉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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