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宿舍浴室的鎖本來就只是為了給學生增加隐私與安全感的東西，對于一個快成年的少年來說與擺設無異——磨砂玻璃門就被一下撞開了。

周棠站在花灑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棣。他朝着他一步步走來，一邊走一邊脫衣服，襯衫被甩開，校褲跌落瓷磚，然後周棣面無表情地拽下自己身上最後一層布料，随手丢進一旁的水槽。

等到兩人軀體相貼時，已經俱是赤裸。

水流從兩人頭頂簌簌落下，瓢潑水霧如同煙雲一般，模糊了兩人對視的目光。而周棣在一片飄渺中，執拗地尋到周棠飄忽的眼，他緊緊地盯着他，說：“現在我和你一樣了。”

“告訴我，你怎麽了？”

周棠又哭了。

他從頭到尾都被打得濕透，無數水流從他臉頰上淌下，周棣本不該發現他在哭，但是周棣發現了——因為周棠哭出了聲音。

就像那次迷路時一樣，他哭聲很細很輕，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貓。

周棠哽咽着說：“阿棣……”

周棣一把抱緊了周棠，水流在兩具年輕的肉/體上肆意流淌——就算在這種時候，周棣也沒忘了把周棠打着石膏的那條胳膊擡起，好讓它不被水打濕。他一手擡着周棠沉重的胳膊，另一手按着他光滑的後背，聽兩人的心跳與水聲重重交疊，聽周棠在自己耳邊說：“我小時候……被人……猥亵過。”

也真是奇怪，明明是那麽久以前的事情了，同時期的其他事一概忘得一幹二淨，惟獨這段難以啓齒的記憶還偶現眼前。周棠閉上眼，好似還清晰地記得，那雙粗糙而罪惡的手，是怎樣哄騙、壓迫着自己，然後将蔽身布料一重重地扯去，“……他把我按在幼兒園操場閑置的小黑屋裏，脫光了我的衣服，先是用力把我全身都捏了一遍，再是像狗一樣伸着舌頭，在我身上舔來舔去，最後他脫下了褲子，掏出了……”

“閉嘴！”周棣忽然關掉了水龍頭，水聲與周棠的聲音一同戛然而止。他緩緩放下他那條打着石膏的胳膊，然後伸出兩只手，環過周棠的後背，将他更加用力地抱進了自己赤裸的懷抱。

真奇怪，明明陷在噩夢裏徘徊不去的是自己，此刻周棣卻顯得比自己還要激動，他感覺到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粗重急促的呼吸打在自己耳畔。他環抱住自己的雙手熾熱，指尖卻在輕微地不住顫抖。

周棣緊緊抱着周棠，“別說了……”

周棠說：“阿弟，你硬了。”

一具赤裸而清瘦的軀體被輕輕扔上了床，随後另有一具年輕的軀體覆蓋其上。

Advertisement

周棣壓在周棠身上，伸出不住微顫的雙手，從臉頰開始，自上而下緩緩撫過他細膩的皮膚，脖頸、鎖骨、胸膛、小腹、大腿……一處都不放過，動作緩慢而仔細，像是想在今晚将過去十多年間對于這具身體的缺乏一次性彌補一般。周棠渾身僵硬，連牙關都在打顫，他緊繃着躺在周棣身下，看見黑暗中周棣一雙眼眸晶亮如星，他小聲地嗚咽：“阿棣……”

周棣的回應是低下頭，輕輕貼上了他的嘴唇。

他們都還太年輕，不知道下一步應當如何發展，周棣無聲地親了周棠很久，兩人戰栗的身體也在這平淡的親吻中歸于寧靜。

“我硬了。”周棣說着，抓起周棠那只完好的手，按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周棠，認真地說：“我想要你。”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不待周棠的大腦從一片混沌中掙出神志，就再度低頭。這一次，他的舌頭頂開他的牙關，糾纏住他的舌頭，生澀而粗蠻地攪弄起來。唾液腺受到刺激，賣力地工作，無法被吞咽的涎水就順着周棠的嘴角滑落，他小聲地哼哼着，左手抵着周棣的肩膀，不知是推拒還是迎合。

想到之前在ipad上看到的那一幕，周棣的手緩緩下移，來到那隐秘處。他畢竟只有理論知識，真要實踐操作，心中仍有些猶豫，手指便在那處周圍遲疑地打着轉兒。周棠卻被他的動作刺激到了似的，忽然掙紮起來，周棣原本沉睡的獸/性被他的掙紮所激發，他用力将他翻了個身，一口咬住周棠的後頸，像是野蠻的獸類試圖制服自己的獵物。

周棠不敢再動彈，雙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哀聲道：“阿棣……”

周棣慢慢松開了口，安撫地摸了摸他光滑的脊背，說：“乖，趴着別動。”

床忽然一輕，周棠把臉埋在枕頭裏不敢擡頭看，也能感覺到是周棣下了床，他似是走進了浴室，又飛快地走出來，重新壓到他身上。

周棣拿了一瓶沐浴露，擠了一泵到手掌心，然後拿手指沾了沐浴露，緩緩點在周棠的菊/穴上。

周棠渾身一顫，卻只是咬緊了枕頭一動不動，任由周棣揉弄着自己的菊/穴，随後手指破開原本緊閉的關卡，堅定不移地探入深處。

周棣一邊耐心地幫周棠做着擴張，一邊低低地說：“是這樣弄嗎？我之前也沒跟別人做過，但是看GV裏是這樣的，那就應該是這樣吧。舒服嗎？舒不舒服？”見周棠不肯吭聲，周棣俯下/身舔吻着他的耳垂，說：“不舒服要和我說，我會讓你舒服的。”

随後三根手指撤出，換成另一樣更為粗硬的物件，氣勢洶洶地頂在周棠身後。

周棠終于忍不住驚叫出聲，“阿棣！不要！”

然而沒有人理會，周棣一手按着他的背，一手掐着他的腰，令他形成一個趴跪的姿勢，兩團白面似的臀瓣中間嵌了朵粉/嫩的桃花，在手指的摩擦與攪弄下，泛起胭脂紅色。那粗長硬/挺的性/器就抵在那朵花下，在周棠的驚叫聲中，用力往裏擠去。

在沐浴露的幫助下，性/器順利破開緊密的關卡，插入熾熱而濕潤的甬道，柔軟的腸肉吸附其上，滅頂的快感令周棣頭皮發麻，他竭力忍住決堤般洶湧的欲/望，再用力往裏一頂，終于全根沒入。他低頭看着他們兩人結合的部位，嚴絲合縫得仿佛世間最精妙的刀與刀鞘。

周棠咬着枕頭輕聲抽泣着，周棣掰過他的臉，執拗地親吻他的嘴。在纏綿的唇舌糾纏間，下/身的腫脹不适感終于略微消散，周棠委委屈屈地喊：“阿棣，難受……”

“會舒服的。”周棣低低地說着，忽然開始大力抽送起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雖然絲毫沒有實戰經驗，但憑借着閱片無數，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知道了該怎麽做，這或許是印刻在每個男人本能裏的反射行為。

周棠全部的嗚咽與呻吟都被周棣一概吞沒，兩具年輕的肉/體在單人木板床上糾纏着用力聳動起伏，木床随着兩人的動作發出一下下規律的“咯吱”聲，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不适感散去，快感如觸電般在甬道內肆虐傳導，周棣撤開嘴唇，随着二氧化碳從周棠嘴中一同呼出的是他低啞的、斷斷續續的呻吟，“啊……啊……嗯唔……阿棣……”

周棣啞聲問：“舒服嗎？”

周棠抽泣着點頭。

周棣不滿于這樣的回應，掐着他腰兩側愈發大力地抽送，“說話。”

“……”周棠哭出了聲，“舒服……”

“舒服就好。”周棣長嘆一聲，俯下/身去與周棠緊緊相擁，兩人胸膛貼着後背，親密無間，然後周棣按着周棠綿軟的身體，不容反抗地将自己的精/液全部射進了周棠的身體裏。“我要你把不舒服的全都忘掉。”

做過一次後周棠精疲力竭地靠在周棣懷裏喘息，周棣一邊抱着他，一邊安撫地摸着他汗濕的側臉。他現在大概正處于傳說中的賢者時間，光是抱着周棠就覺得十分平安喜樂。等懷裏的人的心跳漸漸平複，周棣拿出ipad想搜一下事後的清洗流程，誰知一點開就是視頻的界面，他壞心思一動，故意把ipad捧到周棠面前，說：“一起看個電影。”

周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兩個結實粗壯的男人交疊着媾和的畫面，頓時驚得神志清醒，偏偏被周棣抱着逃不了，只能鴕鳥似的把頭埋進枕頭裏，悶悶地說：“你都在看些什麽啊……”

周棣似笑非笑地說：“看我們剛才做的事咯。”

鴕鳥一聲都不吭了。

周棣關掉視頻，直起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欣賞他身下這具身體。周棠原本白淨的皮膚上此刻印滿紅的青的紫的痕跡，大腿上黏着凝固了的黏液，而臀瓣中間那點菊/穴被他肏開了，正往外一點點流着白色的濁液。

看着看着，周棣就忍不住把手伸過去，手指再度捅進了那裏。

周棠悶哼一聲，身體微微地顫了顫。

剛剛才平息的欲/望再度悄然擡頭，周棣掰着周棠的肩膀把人翻了個面，折起他一條纖長的腿扛在自己肩頭。甬道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情事，很輕易地就再度接納了周棣的硬/挺。周棣面對面地壓着他，在周棠迷茫而惶然的目光中緩慢地進入，直到睾/丸輕輕碰到周棠滑膩的臀瓣，他嘆息一聲，先斬後奏，說：“哥，我又想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