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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還沒好嗎……”
“閉嘴!”周棠伸手按住試圖起身的周棣,“你不準動!”
周棣低喘一聲,勉強克制自己重新躺回床上。他的目光飄向周棠,屋子裏沒開燈,幸而窗簾也未拉,尚能借着月色隐約看見他腿間水色黏膩。周棠一手按着周棣,另一手已有兩根手指探入自己後/穴,就着沐浴乳緩緩攪弄,擴張得小心又仔細,過了半晌,才猶豫着再加入第三根手指。
被他坐在身下的周棣已經忍到了臨界點,他全身大汗淋漓,雙手緊緊揪着床單,昂起頭眼神兇狠地盯着周棠手上的動作,仿佛一匹餓極了的孤狼,下一瞬就要不顧一切将自己的獵物拆吃入腹。
自覺擴張應已到位,再瞥一眼周棣的眼神,周棠終于将手指從自己後/穴中撤出,體液混合着香氣甜蜜的沐浴露從穴/口順着大腿緩緩淌落。他猶豫着握住周棣那根滾燙粗大的性/器,對準了抵在自己的穴/口,然後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往下坐。
龜/頭破開緊密綿軟的媚肉,快感如電流一般急速襲卷周棣的大腦,他大口喘氣,手背青筋暴起,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才壓制住自己不翻身反将身上這個動作慢吞吞的家夥給肏翻。
他們兩的情事,一般都是由周棣做主導,周棠還是第一次用騎乘這個姿勢,他顯然很不熟練,勉力将周棣粗長的性/器吞到一半,就搖着頭喘息道:“我……我緩緩。”
周棣的眼中頓時放出綠光,他此刻性致已達極點,奈何卻被卡在這不上不下的地方,欲/火沖昏了頭腦,他幾乎立時就要将先前為哄周棠上床所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抛之腦後,一把掐住周棠的腰就要往下按。
周棠下意識地握住周棣掐着自己腰的手,對上他眼中的欲/火,他暗暗咬了咬牙,伸手捂住周棣的眼睛,然後一口氣吞吃到底。
久違的巨大的刺激令兩人眼前爆發出一陣絢爛的火花,周棠雙手發軟地撐着周棣的胸膛,即使隔着肋骨、胸膜與血肉,也依然能感受到手底下那一顆此刻因他而劇烈跳動的心髒。
“怎麽不動了?”周棣抹開自己額前汗濕的碎發,看着周棠,勾起嘴角笑,“剛剛要我發誓今晚乖乖躺着不動的人是誰?你就是打算這麽跟我‘坐’一晚?”
“閉嘴!”周棠緩緩直起身,閉上眼睛不去看周棣含着笑意的眼睛,然後開始慢慢磨蹭此刻含在後/穴的那根存在感強烈的滾燙的肉/棒。
這樣微小的刺激對于周棣來說無異于隔靴搔癢,然而考慮到保持良好的信用才能更好地發展未來,他硬着頭皮生生忍住了躁動的情/欲,只是按下周棠的脖子,和他親吻。
周棣的舌尖掠過周棠的唇畔與牙齒,勾/引着周棠的舌頭與自己深入糾纏,終于将他最後一絲神志也擊潰。周棠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等回神來時,才發現他們已經幹得火熱,周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了起來,而自己坐在他身上,緊緊地抱着他,後/穴纏綿地吞吐着肉/棒,肉/體與肉/體激烈地拍擊,空曠的病房內回蕩着暧昧而黏膩的水聲。
“哥。”周棣挺動腰身,性/器一次次兇狠楔入周棠體內,循着記憶頂撞他哥哥的敏感點。他扶住周棠無力垂落的頭,看着他因快感而陷入迷茫的眼睛,一邊快速聳動,一邊說:“哥,你留下來好不好?我們和好好不好?”
陷入高/潮的一剎那,周棠耳邊嗡鳴不止頭腦空白一片,他尖叫着射/精,白色的濁液全部濺到了周棣的胸膛,他呆呆地看着他用手指刮了一點含進自己嘴裏,然後朝他笑道:“哥哥還是這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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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周棣一個翻身,終于再度将周棠壓在身下。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地緊貼在一起,周棣壓着他一下一下地用力聳動,病床也随着他的動作發出低啞的呻吟。剛剛經歷過高/潮的後/穴格外敏感,周棠被刺激得流下了眼淚,周棣溫柔地将他臉上的淚水全部吻去,最後長嘆一聲,将精/液全部射在了周棠的身體裏。
風停雨歇,室內陷入一片靜谧。
兩人身體交疊,互相聽着近在咫尺的對方清晰的心跳。
周棠輕輕喘息着,忽然說:“地上的玻璃渣子你一會兒收拾了。”
“嗯。”
“然後幫我洗澡,裏頭你留下的東西記得弄幹淨。”
“嗯。”
“再想個借口問護士小姐要新的床單、被子。”
“嗯。”
“衣服也得洗掉。”
“嗯。”
周棣靜靜地等着周棠給自己回答,可他卻再沒了聲響,周棣把他的臉輕輕掰正,才發現周棠雙眼緊閉,呼吸綿長——他已經睡着了。
周棣靜靜地等着周棠給自己回答,可他卻再沒了聲響,周棣把他的臉輕輕掰正,才發現周棠雙眼緊閉,呼吸綿長——他已經睡着了。
周棣無聲地嘆了口氣,又安靜地抱了周棠一會兒,才翻身下床,把自己草草收拾了一通,去護士站找值班護士。他特意帶上了幾塊碎玻璃,展示給護士看,佯裝無奈地說:“不好意思,剛才跟我哥吵架,所以反鎖了房門,還砸碎了酒瓶,讓你見笑了。請問能借一下畚鬥掃帚嗎?還有床單被褥也需要更換一下。”
護士半個小時前剛巡視過一遍,正胡思亂想着怎麽有個病房房門反鎖呢,聽周棣一通解釋,終于釋然,領着周棣去抱了幹淨的床單被褥借了掃帚畚鬥,還敬業地詢問是否需要幫忙。周棣可不敢讓她進門聞到屋子裏歡愛過後濃郁的糜爛味道,連忙謝絕了,抱着哥哥指定的任務物品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單人病房。
一推開門,卻發現窗戶大開着,周棠坐在窗戶底下的沙發扶手上翹着腳抽煙。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襯衫,是周棣的,下擺剛好能遮住屁股,然而細看還是能發現幹涸在大腿根部上可疑的液體。今夜室外北風大作,将周棠原本就松垮的領口吹得大開,露出白/皙胸膛上的點點紅痕,半長的黑發淩亂,而他指尖夾的卷煙,也在風中明明滅滅。
聽見響動,周棠并不扭頭,只低低地說:“回來了?”
“嗯。”像是聽見人魚歌唱的海員,周棣也被蠱惑了似的,将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情不自禁地向他走去,将他連同呼嘯而來的風聲一同擁入懷中,“怎麽又抽煙?”
周棠叼着香煙漫不經心地說:“我們搞設計的需要煙來續命。”
“你是搞設計的?”
“你才知道?”
周棣含着他的耳垂啞聲說:“我是搞設計師的。”說着,一只手已從他下擺探入,游移撫摸他光滑的後背。
正當周棠以為他想再來一發還在猶豫要不要拒絕的時候,周棣卻忽然收了手,然後他站起身,伸手關上了窗,“大晚上的吹風,小心着涼。”
周棠挑起眼角暗暗觑他,正心想這厮今晚怎麽忽然轉性了,周棣卻像能讀懂他心思,低聲說:“我想要的不止是這個。”
狂傲的風盤旋在高層外,發出凄厲的慘叫,聲聲叩擊着脆弱的玻璃,将室內原本清晰的心跳聲也壓制。周棠無言地看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時針指向一,已是淩晨一點,又是嶄新的一天。
酒精帶來的如同發燒一般的錯覺揮發,他轉頭,看向窗外漸暗的城市燈火,說:“我給不了你更多。”
他看不見周棣臉上的神情,周棣也沒有說話,纏繞在兩人身邊的只有黑夜與風。它們從五年前那個支離破碎的夜晚匍匐而來,執着地潛伏在他們身邊,這麽多年。
周棠以為周棣會說些什麽,可他到底什麽都沒說,他只是很深很深地嘆息,然後抱起剛剛讨來的幹淨的棉被床單,往裏間走去。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浴室裏傳來他的聲音,周棣平靜地說:“熱水給你放好了,過來洗澡吧。”
他們褪去衣服,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地洗澡,除卻必要的清理,誰都沒有再做出令人遐想的暧昧舉動,任由溫水與沐浴露将某些痕跡抹去,然後擦幹身體,用睡衣把最後一層證據掩蓋。
風聲漸歇,世界歸于平靜。
周棠躺在另一張專為陪床家屬準備的床上,睜着眼睛聽周棣在外間打掃碎了滿地的玻璃。大少爺必然是很少幹這等家務的,悉悉索索的動靜過了很久才停,等他收拾完了再回裏間的時候,周棠已經真的快睡着了。
他強撐着最後一絲意志,等待周棣是否會有所動作。
周棣真的走過來了,他似乎俯下了身,因臉頰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所以他們現在大概正臉貼着臉。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後終于伸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了一下他柔軟的頭發。
周棠做了個夢,夢裏回到他和周棣一起讀高中住宿舍的時候。他用高高在上的第三視角睥睨着底下兩個幼稚又執拗的少年,看着他們反複地争吵又和好,最終相擁着一起倒在一片明晃晃的天光下,等光芒淡褪,少年周棠已經累得在少年周棣懷裏睡着,然後周棣生怕弄醒他似的,就那麽一動不動地抱着他,只是在最後,輕輕地揉了下他的頭發。
這個夢太過真實,以至于周棠醒來時,竟分不清昨晚睡前自己感受到的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
在周棠的認知裏,周棣顯然不是一個純情到大半夜蹲在別人跟前半天只為碰碰那人頭發的人,他十六歲就知道把哥哥往床上按了。
但周棣又确實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周棣了。
房門忽然被推開,周棣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朝周棠走來,他把那只塑料袋往周棠床頭櫃一放,甚是不滿地說:“你一個當哥哥的怎麽比我這個病患起得還遲?”
周棠探過身去扒拉開塑料袋一看,是兩杯豆漿并幾盒小籠包和燒賣,看來是早起去買早飯去了。
昨天他幫周棣買了一次早飯,今天周棣立即還了他一次,他們倆現在還真是扯得平平均均。
周棠心裏想着,夾起一只小籠包就要往嘴裏送。
“等等。”周棣忽然說。
周棠擡頭詢問地看他。
周棣:“你還沒刷牙。”
“……”周棠憤然放下筷子,轉身去刷牙了。刷到一半,尤覺憤怒,吐着滿嘴的白色泡沫含含糊糊地說:“我認識的一個牙醫說先吃早飯再刷牙也是可以的!”
周棣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看他,淡聲說:“但作為你口腔的使用人之一,我不認同這種說法”
周棠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吐周棣一臉牙膏沫子,但漱完口後,他還是是忍不住朝他輕輕地“呸”了一聲。
周棣看着他,輕輕地翹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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