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福利

第二天一早，陳青斂讓許良文聯系丁志誠，告知晚上臨時有事，不能赴約。

對待金主，丁志誠脾氣好得很，表示理解，說下次有空再約，最後挂電話前，又提起了簽合同的事，被許良文三兩句敷衍過去。

陳青斂重新找人深入調查丁志誠，三天後才拿到結果。

丁志誠在公司經營方面還算規矩，沒有大問題，私生活卻混亂不堪。

當年對方把白霧的母親娶回家，安分了幾年，後來事業受創，壓力大，在家裏得不到纾解，就在外面找人，用欲望釋放壓力。

近些年包養過不少情婦，樣貌氣質都跟寧秋有幾分相似，現在養的這個時間最長，有小半年了，上周開始頻繁往醫院跑，疑似懷孕。

三兩下翻到最後一頁，陳青斂問：“就這些？”

許良文點頭，有些拿不準老板的意思。

陳青斂放下資料，陷入沉思。

白霧出現在他跟前兩次，每次都有傷，第一次還那麽嚴重。

每位家長都有教育孩子的方式，打罵教育很常見，但他不認為以那小孩兒的性格，能做出什麽出格到需要挨打的事。

再看白霧對丁志誠的态度，陳青斂懷疑對方家暴，甚至連上輩子的死亡，或許都跟他有關。

白霧不願多說，專業人士也查不到，如果不是陳青斂想得多，那就只能說明丁志誠的僞裝技術爐火純青，向外界完美營造出家庭和睦、父慈子孝的假象。

隐藏在假象下的真實，只有白霧和寧秋兩個當事人知情。

可他們卻選擇隐瞞。

這天中午，陳青斂和許良文下樓到公司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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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員工紛紛恭敬問好，陳青斂一一點頭回應。

作為日昇集團的董事長，陳青斂對待公事向來雷厲風行、賞罰分明，私底下卻溫和紳士，絲毫沒有領導架子，公司裏的員工在外提起自家老板，都是好評不斷。

陳青斂在飲食上不講究，謹遵醫囑清淡就好，所以一般都在公司用餐。時間不定，每次下來總是會引起轟動。

老板年輕帥氣又迷人，最重要的是單身，且潔身自好，縱使身體不太好，還是收獲了一大批愛慕者，男女皆有。

不過敢湊上前的卻寥寥無幾，僅有的那幾位自信爆棚的勇士，最終結果無一不被灰溜溜原路趕回。

日昇集團的餐廳在二樓，陳青斂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對面辦公樓同層，新開了一家咖啡店，

陳青斂落座時，無意往外邊掃了一眼，有一位服務員的身影意外有幾分眼熟。

身影消失的視線裏，陳青斂收回目光，沒吃兩口，手邊突然擱下一杯咖啡，正巧是對面咖啡店的。

“陳、陳總，請您喝咖啡。”

陳青斂擡頭，是公司其中一位副總新上任的秘書，最近經常過來送文件，他有印象。

“謝謝，”陳青斂拒絕道，“我不喝。”

無數道視線集中在身上，多數都在看笑話，吳清穎咬住下唇，面色潮紅，對于陳青斂的當衆拒絕，心裏湧起一陣丢臉難堪。

“小吳剛來不久，不清楚陳總您的習慣，您見諒。”同吳清穎一起來吃飯的老員工高芸連忙過來，把她扯到身後，端走桌上的咖啡。

陳青斂擺擺手，讓兩人離開。

“小吳，芸姐勸你一句，別想不該想的。”高芸拉着吳清穎回到隔壁桌，壓低聲音小聲道。

“有什麽不該想的，”吳清穎自身條件不錯，從來都是男人對她神魂颠倒，這是第一次踢到鐵板，“我哪裏配不上陳總了？”

高芸上下打量她，看上去确實配得上，奈何......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陳總壓根兒沒有戀愛結婚的心思。”高芸附在吳清穎耳邊，把在辦公室聽到傳言告訴她。

“元亨集團的董事長祁老知道吧，他家大小姐祁明橙也喜歡陳總，容貌家世哪樣不比你強，還是青梅竹馬的感情，這樣的陳總都拒絕，更遑論你們這些人。”

吳清穎蹙緊眉心問：“芸姐，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這些人？”

高芸自知失言，不再多費口舌，吳清穎不聽勸，到時候丢臉的還是她自己，随她去吧。

吳清穎看着桌上的咖啡就鬧心，一把扔進垃圾桶，想放下筷子走人，但陳青斂還在，她便忍了，視線露骨的盯着對方，眼裏勢在必得。

午飯後，許良文正準備跟陳青斂上樓，突然被老板支使去對面買咖啡。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還特意确認了一遍。

在去對面的路上，許良文百思不得其解，老板又不能喝，為什麽突然讓他去買？

直到許良文踏進咖啡店，看到收銀臺負責點單的熟悉身影，頓時福臨心至。

“許特助，你怎麽來啦？”白霧往許良文身後瞧，果不其然沒有陳青斂身影，他收回目光，藏好眼裏的思念。

“老...咳，來咖啡店當然是來買咖啡的。”許良文笑着道，“一杯冰美式，謝謝。”

白霧笑着說不客氣，點好單後，動作娴熟的開始制作。

午休時間，這會兒店裏沒什麽人，許良文便趁機跟白霧閑聊了幾句，後來店長過來了，他也不好繼續打擾對方工作，提上弄好的美式便離開，估計老板還在等他回信呢。

“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說是想掙點零花錢，買想要的東西。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疤，傷口不大，身上沒有異常，應該沒添新傷。哦對了，最開始看到我的時候，一直往我身後看，多半在找老板您，結果人沒在，特別失落。”

許良文吐豆子似的，一連串不停往外撒。

陳青斂扶額叫停，“夠了，我沒問你。”

許良文閉上嘴，心道：我可是老板你的得力助手，能不知道您想知道嗎，不然叫我過去打一趟是為了什麽。

“服務員有提成嗎？”陳青斂突然問道。

“應該沒有，兼職學生每天的工資一般百來塊。”許良文家境普通，大學時也在咖啡店幹過兼職，還算了解。

“單子大呢？”

“......店長識趣的話，應該會多給點。”許良文好像猜到老板什麽想法了。

陳青斂點頭，氣定神閑扔出一個炸彈。

“從今天開始，每天一層樓，每人一杯冰飲和蛋糕，算公司福利，我出。”

日昇大廈總共二十層，管理層以下每層樓近百來號人。

許良文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保持冷靜，眼前熟悉的老板似乎換了個芯子。

“老板...訂多長時間？”許良文覺得老板不至于色令智昏，訂完一輪就差不多了吧。

“看他什麽時候離職。”陳青斂說。

“好的。”可聽老板這麽說，許良文竟然絲毫不覺得意外。

只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那小美人多半真是小老板，即使現在不是，将來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