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醉意
席間只剩他們三人時,祁震關心問道:“阿斂,準備得如何?”
鐘子骞也興沖沖跟着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
“差不多了。”陳青斂挨個回答,“不用。”
今天陳青斂根本沒去公司,早上直接開車到了溫泉山莊,忙活了一天,下午看着時間去學校接白霧。
“前陣子視頻那次,子骞說那小美人是你的人,我還不相信呢。”祁震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沒想到是真的,我操,有生之年啊。”
“我也沒想到,老陳有一天竟然會玩兒浪漫,以後有得酸咯。”話雖然這麽多,但鐘子骞打心底開心。
他這個苦了小半輩子的發小,老天爺總算開眼,舍得賞點糖給他。
陳青斂摸着水杯笑了笑,眉眼低垂,五官都是柔和的,“我也沒想到。”
祁震愣了愣,不由無奈笑道:“我妹妹真該死心了。”
“抱歉。”陳青斂無意傷害祁明橙,就算現在并非心有所屬,他們倆也不可能。
“沒事。”祁震擺擺手,“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說到感情,趁另一個當事人沒在場,鐘子骞八卦問道:“你和雲大美人什麽情況?才回來幾天啊,就勾搭上了?”
“你還不了解我嗎。”祁震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能有什麽情況,随便玩玩呗。”
“悠着點。”陳青斂看他一幅無所謂的模樣,回想起之前白霧跟他說的那些話,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祁震左耳進右耳出,端起酒杯跟鐘子骞碰了一個:“喝酒喝酒。”
白霧和雲江欲一前一後回來,因為在洗手間說了一會兒話,雲江欲又走得慢,便耽擱了好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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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時祁震臉色有點難看,雲江欲當沒看見,自顧自拿起筷子,慢條斯理開始吃飯。
這他媽是包養嗎?
身為一個金主,三翻四次被自己花大價錢買的東西無視,祁震覺着自己就是個笑話。
祁震磨了磨牙,語氣不善找茬道:“離我那麽遠幹什麽,坐過來。”
雲江欲沒說話,挪過去一寸。
祁震非常不滿意,一時忘了雲江欲身上有傷,直接伸手攬住他的腰,把人拽過來,腿貼着腿挨在一起。
身下那個難以言喻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雲江欲低着頭,眼圈泛起一層水霧,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讓任何人察覺異樣,心裏暗罵:混蛋。
看到這幅場面,白霧心疼得直皺眉,難怪江江會跟他交換條件,換取短暫的踹息時間,祁震哥現在簡直就是個大壞蛋!
白霧氣呼呼地用筷子戳碗裏的飯,陳青斂見狀,湊過來在白霧耳邊輕聲說:“好了,別氣,先吃飯。”
因為鐘子骞和祁震喝酒的緣故,這頓飯吃到晚上十點才結束,鐘子骞還真應了上次視頻說的話,這會兒就不省人事了。
祁震看着醉趴在桌上的人,帶着酒氣笑罵道:“垃圾,就這點水平還敢跟我拼酒。”
陳青斂見他們今天興致高,就沒制止,哪成想最後會直接喝倒一個,盯着人把鐘子骞送回房間,才下來跟他們彙合。
祁震對自己的性向向來坦坦蕩蕩,即使大廳還有其他人在,也一直勾着雲江欲的腰,不在意四周好奇探究的眼神。
“這兒玩的很多,我跟他打算去泡溫泉,你倆随意。”祁震說。
“不行!”白霧出聲道。
陳青斂和祁震的目光都聚集在白霧身上。
“祁震哥,那個...我能不能借一下江江?”
白霧早在心裏打好草稿,這會兒不歇氣道:“我真的特別喜歡江江演的電影!沒想到能在十八歲的時候見到自己的偶像,簡直就是一份從天而降的禮物,謝謝祁震哥!所以......能不能拜托祁震哥把江江借我一下,零點過後我就還你。”
陳青斂聽着白霧這一番“真誠”的話,有些想笑,但小孩兒藏在後面的手,一直戳着他的後腰,是要讓他幫忙的意思。
祁震還沒解鎖過溫泉play,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輕易錯過,便想開口拒絕,卻被陳青斂打斷。
“阿震,小孩兒生日,就當給我個面子。”
萬年不求人的陳大公子都這麽說了,祁震再次驚訝後,便松口答應。
放開雲江欲之前,祁震背對身後倆人,咬了咬他微薄的耳垂。
熱氣騰騰的呼吸和性感的低音炮侵襲雲江欲的耳膜,下一秒,他聽見祁震用狀似寵溺的聲音,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去吧寶貝,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祁震轉回身,把雲江欲推到白霧身邊。
雲江欲極力忽視祁震灼熱的視線,偏頭看向窗外,似乎對什麽都漠不關心。
“江江,等我一下啊。”
說罷,白霧就把陳青斂拉到一旁,想說兩句悄悄話。
“先生,我零點的時候過來找你。千萬別睡着了啊,我想聽你第一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白霧雙手拉住陳青斂一只手,晃來晃去撒嬌。
“好。”陳青斂答應。
“那...那你先跟祁震哥一起玩,我和江江先走啦?”白霧待會還有大事要做,就算雲江欲不提出來想跟他待在一起,他也要另外找借口獲取獨處時間。
“去吧,有事打電話。”陳青斂只當白霧是想和雲江欲敘舊,正好他還剩一點沒弄完,不用找借口了。
白霧和雲江欲離開,祁震一手攀上陳青斂的肩,說:“走吧,咱兄弟倆去泡溫泉。”
“不去。”陳青斂拿下他的手,說:“我還要再去看看。”
“啧,不是差不多了麽。”祁震說,“小美人滿眼都是你,你就算什麽都不做,我看你随意勾勾手,他恐怕都願意跟你上床。”
聞言,陳青斂突然沉了臉色,看着祁震不說話。
“我靠......”祁震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誠懇道歉,“對不住陳大爺,是小的說錯話了,玷污了您跟白霧純潔又正經的戀愛關系。”
“滾。”陳青斂笑罵。
祁震麻溜滾了。
到零點之前的兩個小時,白霧和雲江欲并沒有一直待在一起。
離開陳青斂和祁震的視線後,雲江欲帶着白霧來到他和祁震的房間,在裝着換洗衣物的包裏,找答應給白霧的東西。
可能是藏得夠深,白霧見對方摸了好一會,才拿出一個黑色玻璃瓶。
雲江欲遞給白霧,交代道:“做之前打開聞一下就可以了。切記,聞一下就行,這個後勁兒很大。”
至于為什麽再三強調,不過是第一次使用時,雲江欲不清楚藥效,吃過虧。
白霧乖乖點頭,即使房間除了他倆沒別人,他還是擔驚受怕地快速放進衣兜裏藏好,生怕被人瞅見了。
“江江。”白霧不好意思地說,“那你......”
“你去吧。”雲江欲說,“我不需要人陪,只是想暫時逃離祁震,歇口氣而已。”
“哦......”白霧有太多想問的話,可今天跟雲江欲才第一次見面,什麽都沒資格過問,跟他告別後便離開了。
陳青斂徹底整理好後,擡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到零點。
他拿出手機,正想給白霧打個電話,微信突然響了一聲,小孩兒給他發了一條語音。
陳青斂笑着點開,放到耳邊。
——“老公!你在哪裏啊......”
陳青斂愣了愣,聽出白霧話音裏的醉意,不由皺了皺眉。
怎麽才一會沒盯着,就把自己灌醉了,還神志不清亂喊人。
陳青斂看着自己準備的一切,無奈一笑,關上門,轉身離開,打通白霧的電話。
“樓下。你在哪兒?怎麽喝酒了?”
“在...在床上,想喝!老公,你怎麽還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瞎說什麽。”煞有其事的指控砸下來,陳青斂頭疼扶額,“在你房間嗎?我馬上過來。”
“在、在你房間......”
音筒便傳來一陣忙音,陳青斂拿下手機,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皺了皺眉。
三分鐘後,陳青斂跑上樓,喘着氣停在他房間門口。
門虛掩着,微弱的暖黃色光在門縫裏跳躍。
陳青斂推開門,發現屋裏很暗,沒有開燈,唯一的光亮是玄關櫃臺上點燃的白色蠟燭。而且非常安靜,不像有人的樣子。
陳青斂打開外間的燈,沒有看到人。喚了幾聲,也沒有人回應。他記得下午上來放東西時,卧室的門是緊閉着的,現下卻半掩着。
他走向卧室,一進屋,借着外室的燈光,一眼就瞧見床上冒起來的小山包。這幅場景有些熟悉,跟他第一次見到白霧的畫面逐漸重合。
陳青斂恍然意識到,距他們的相遇已經過去半年之久。
不确定白霧是否睡着,陳青斂不敢貿然開燈,輕輕帶上門,悄聲走到床邊。
身後突然傳來略顯急切的腳步聲,陳青斂全身肌肉繃緊,警報拉響之際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甜牛奶香。
陳青斂猛然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詫異白霧為何不在床上,就被什麽東西蒙住了眼睛,視線徹底陷入黑暗。
“不許動。”
陳青斂試圖轉身的動作停住,白霧靠得很近,說話間帶着酒香的熱氣全數噴灑在耳後,頃刻間就把他那只被侵擾的耳朵染紅。
陳青斂任由白霧在他腦後動作,甚至在對方小聲抱怨他太高、綁結不方便時,配合地彎了彎膝蓋。
白霧打好死結,順勢一躍,直接跳到了陳青斂背上。
陳青斂猝不及防,在沖擊力下順勢摔倒在床上,雙手下意識護着白霧。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不對勁,掌心下的觸感軟嫩肥厚,絲絲黏膩的水跡流竄到指縫間。
陳青斂愣了愣,反應過來白霧下身什麽都沒穿,而且後腰上有個硬邦邦的小東西正頂着他。
雙手像是被燃燒的烈火燒灼,陳青斂登時收回手,轉過身,“白霧,你......”
“噓——”白霧把陳青斂壓到床上,分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附在他耳邊神神秘秘開口,“先生別着急,再等一下。”
等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線被剝奪,陳青斂的思緒比平日遲鈍許多。
像是為了解開陳青斂的疑惑,挂在牆上的鐘表恰時敲響,提示着屋內的兩個人:
零點已到,冬至降臨。
陳青斂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緊接着,發燙的耳垂被柔軟濕潤的嘴唇和軟舌眷顧,聽覺似乎也在這暧昧的動作間一并剝奪,他模糊聽到耳邊響起一道又純又欲的勾人聲線。
“先生,我來取......小白的成人禮。”
說罷,白霧直起腰身,膝蓋着地半跪在床上,往後倒退幾步,在陳青斂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解開他的褲子,扒下內褲,已經勃起的陰莖直接彈了出來,白霧沒有遲疑地張嘴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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