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祖父有言

錦初看着一路小跑的自家小姐,心中的懷疑也小下去了。小姐看來還是很擔心老太爺的,前幾日只是太過傷心罷了。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祖父所住的正仁苑,俞知樂看着院中靜悄悄也并沒有見到二叔一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祖父只是有事情找她而不是因為病重才将全家人緊急的召喚過來。

小童看到俞知樂來了連忙向裏面通傳了一聲。

進入內室,記憶中原本已經纏綿病榻許久的祖父坐起身來,背後靠着一個枕頭,面色也比原先好看了一些。雖說這是俞知樂穿越而來第一次親眼看到祖父,但她總覺得有種很親切很舒服的感覺。

俞老将軍因為常年在外打仗,膚色曬得有一些黑。在生病之前是神采奕奕的,後來的疾病使他原本容光煥發的面容漸漸憔悴,而長時間的卧病在床也使膚色漸漸轉白,但這種白更多的是一種病态。

但現在的俞老将軍卻看起來有了神采也多了一份威嚴,他在看到俞知樂的時候眼睛亮了起來,連忙招呼,“好孩子,快過來。”

俞知樂心中一澀,接受着原主的情緒。

多久沒有聽到祖父這樣喚她了,小時候,祖父每次在她騎馬射箭都取得不錯的成績之後總是這樣摸着她的頭,喚一聲好孩子,但後來俞知樂漸漸長大,騎馬射箭帶兵打仗之事祖父也漸漸不教給她了,她開始學習女紅,學習詩詞,那段和祖父暢聊行兵打仗快意人生的事情與她漸行漸遠。

她走到俞老将軍床邊,乖巧的喊了一聲祖父。

俞老将軍看着俞知樂笑了笑,又拉她到身邊坐下,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俞知樂的頭。“知樂,還記得祖父教給你那些行軍布仗之法麽?”

俞知樂仔細想了想,記憶力沒有這些,她想搖頭,但看到老人灼灼的目光又不忍心拒絕,只好點頭,自己知道些三十六計也勉強算吧。

俞老将軍将軍點了點頭,又漸漸斂去了臉上的笑意,遞給了俞知樂一樣東西。

俞知樂接過,這是一個和票據類似的紙張。

俞老将軍嚴肅的和俞知樂說道:“知樂,我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明天一早你就去城西的王家當鋪,就說要贖一假山玉雕,出示這張票據即可。遼城即破,如果遲遲援軍未到,你将假山玉雕中的東西取出。”

俞老将軍頓了頓,又摸了摸俞知樂的頭,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了一聲,“祖父但願你一生擁有最簡單的快樂,可料世事無常,你将此東西取出之後如果真的遇到了一個可以讓你全心相信的人,你便将這東西交了他去,但若一時沒有,你……”

“父親!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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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将軍的話突然被門外高聲喊叫的聲音打斷,接着有人便推門而入。

俞知樂一驚,下意識的将俞老将軍交給她的票據藏在了袖子裏。

進來的人是俞知樂的二叔,俞青洗。

“這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麽!”俞老将軍聲音透露着威嚴。

“父親,瞧您這話說的,知樂她能來,兒就不能來看看您嗎?兒只盼您身體趕緊好起來。繼續當咱這個家的頂梁柱。”

俞青洗上前了幾步,同樣也坐在了床邊,但他坐在了俞知樂的前面,順便還向後擠了擠俞知樂。

俞知樂被擠得無奈,只能向後挪了挪給他讓了個位。

“你最好打的是這個心思!”俞老将軍說完這話便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坐在身後的俞知樂,“知樂,剛剛說的話你記住了,明早之後再來祖父這裏一躺。”

俞知樂笑着點點頭,她剛想拉拉祖父的手以示安慰,俞青洗身子向左一傾正好将俞知樂看向俞老将軍的視線擋住,同時也擋住了俞知樂的動作。

俞知樂無語,兩次了都!這是故意的,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她手臂往前一伸,恰好把俞青洗的身子擋在了祖父的外圍,然後用胳膊使勁一頂。俞青洗本來就是勉強坐在了俞知樂前面,尚未坐穩,俞知樂這麽一頂,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掉下了床。

趁着俞青洗這一趔趄,俞知樂順勢坐在了俞青洗坐的位置,她将俞老将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祖父,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吧。我明早之後再來看你!”

她故意加重了明早這兩字,她知道俞老将軍還有話沒和她說完。

“好,知樂也早些休息。”說罷,俞老将軍便躺了下來,眼睛也阖上了。

“诶诶,父親,父親。”

俞青洗看見俞老将軍閉上眼要睡了,一時之間有些着急了,他還有話沒問出來呢。

俞老将軍始終沒理他,回答他的是微微的鼾聲。

俞知樂見祖父已經睡覺,她也覺得有些困了也不再打擾祖父了,便出門去了。雖說她不知道祖父說的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只要她明早取回了假山玉雕,找祖父問了清楚便是。

剛出了祖父正仁苑,俞青洗就一溜小跑追上了俞知樂,拍了拍俞知樂的肩膀,俞知樂一時沒有防備還被吓了一跳。

這三更半夜突然被拍肩可不是吓人了!

她扭頭一看是俞青洗,撫了撫胸口,“二叔?找我什麽事?”

“也沒啥事,二叔就是問問你咋半夜跑你祖父屋子裏了。”俞青洗一個箭步跳到了俞知樂面前,臉上堆滿了笑容。

俞知樂也沒多考慮,立馬開口說道,“祖父叫我來的啊。”

她對這個二叔很不熟悉,自打來了這裏就沒見過面,記憶中的俞知樂也和二叔一家不親近,雖說她只比二叔的女兒俞知水大一歲,但是兩人之間也沒有交集,所以她一點也不了解二叔一家。

“哦?”俞青洗忽然拔高了聲音,他穩了穩心神,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祖父有沒有和你說什麽。”

俞知樂剛想回答,但她突然想到了祖父說的話,一定要找一個她“全心相信”的人才可以說出來。

她看着二叔急切的眼神,又聯想到剛剛二叔的那番動作,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雖說二叔是祖父的兒子,但既然祖父選擇把這件事告訴自己而不是二叔,那肯定有祖父的道理。

俞知樂捏緊了藏票據的袖子,“就是說了些家常話,祖父突然想我了。”

她也不再顧俞青洗懷疑的眼神,越過俞青洗拉上了錦初就向着瑞景閣走去,邊走邊留下了一句話,“二叔,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她明天一早還得去取假山玉雕呢!

——————

男主:我是不是你全心相信的人?

俞知樂(望天):那誰知道!

男主:嫌我昨晚沒努力?

俞知樂(拼命點頭):必須的!必須的!必須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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