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曹氏的A計劃和B計劃
明遠寺在距離鎬京不遠處的西山上,香火向來鼎盛,一般為了避免那裏人多手雜出事,曹氏若是帶郁喜去進香,都會帶足了人手,可今日卻只帶了寥寥幾個丫鬟婆子,還有六個家丁,排場看着倒是有些寒酸。
華鑫當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因此倒也無甚說道的,被大力扶着就慢慢上了馬車,而郁喜則是跟曹氏上了前面的馬車。
車中擺了一個小小的如意方桌,桌子的正中擱着個博山爐,爐裏幽幽地冒着白色的煙霧——是上好的檀香氣味。
華鑫靠在一方軟枕上,對謝家這一堆爛事表示頭疼再頭疼。就目前看來,謝家裏有冷漠老爹,恐怖繼母,跋扈嫡妹,簡直是一套宅鬥劇的标配,幸好她不是真正的郁陶,不然非得被親爹對待階|級敵人一般的态度郁悶死。
現在的情況是:謝必謙對謝懷源是既有疼愛,也有愧疚和驕傲,當然了…也很寵愛曹氏和他們的孩子,最不得他喜歡的…怕就是早早失散,又是他跟爛桃花青陽公主所生的郁陶了。
這并不奇怪,就是現代,如果一個家庭養了很多孩子,也難免有受寵愛的和不受寵愛的,更何況是古代了,人心都是長偏的,一碗水也很難端平,謝必謙不喜青陽公主所生的郁陶也很正常。
不過華鑫很郁悶,在古代,謝必謙是有絕對權威的大家長,兒子不得他的寵愛尚且還能自立,而女兒失去了他的寵愛,未來的日子只怕是很不好過了。
前面車裏,郁喜正依偎着曹氏說笑,她忽然伸出手,掀起車簾看了看後面離她們很遠的華鑫的馬車,拉着曹氏的手問道:“娘,您的準備…”
曹氏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淩厲,郁喜讪讪地住了嘴,她看女兒面色驚恐,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嘆息道:“你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誰,也太急了些。”她把車簾放下,嘴角浮起一個隐秘的笑容:“沉住氣,一會兒可有好戲呢。”
華鑫這邊正在糾結,忽然聞到車外一聲馬兒的長嘶,接着是車廂狠狠地颠簸了一下,那方桌搖晃,上面正燃燒着的香爐猛地被打飯,一大捧香灰向她迎面撲來,她下意識地擡手去擋,就感到手臂一陣灼痛,讓她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車廂外,原本連住馬和車的缰繩已經松了半根,只剩下一半還勉強連着,馬兒發瘋死得在路上狂奔,裏面的華鑫被颠的左右搖擺,沒受傷的那只手死死地抓着車窗的邊緣,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狂風暴雨裏的一條小船,只能徒勞的聽天由命。
她驚慌地想扒住車窗向外爬,卻又被一陣大力狠狠地甩了回去,磕得額頭生疼。
她恍惚中聽見大力怒吼了一聲,然後‘砰‘地一聲巨響,接着又是一連串地砰砰聲,車廂嘩啦一聲散了大半,大力收回重拳,把裏面已經半昏迷的華鑫抱了出來。
朦朦胧胧間,華鑫只覺得頭疼欲裂,她微微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朦胧模糊,她吓了一跳,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才感覺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然後就看見了大力護在她身前,而郁喜面色狂怒,曹氏一向溫和的表情也極為難看。她又看了看屋內的布置,好似就是她居住的易安院。
郁喜大怒道:“你這賤|奴,我母親好心請人來診治,你攔着是什麽意思?!”
大力沉聲道:“老爺和少爺吩咐過,他們一會兒會派大夫過來,在那之前,誰都不準見小姐。”當然了,後面那句是謝懷源補充的。
郁喜大恨,卻又拿大力沒辦法。他們牛家世代是謝家的家将,雖然大力挂的是華鑫侍婢的身份,但是誰又能拿她當普通奴仆對待?
曹氏微微緩了神色道:“讓郁陶這孩子受委屈了,我只是想讓大夫來看看這孩子,你既然執意不許,那也罷了。”她倒是真沒想這次就要了華鑫的命,不過是讓她受傷,再用些手段弄得虛弱些,最好能卧床不起,那也就沒辦法見皇上了。至于要她的命…哼哼,以後有的是時間。
她想通了這個關節,便不再多留,拉着依然憤憤地郁喜離去了。
華鑫也立刻從裝死狀态中醒了過來,捂着額頭拉着大力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力先是看了一眼她頭上的傷,才答道:“哎呀媽呀,可吓死俺了,你腦門子磕到馬車上了,大人來看了幾眼,吩咐我別讓任何人靠近你,然後就走了。”
華鑫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是誰幹的查清楚了嗎?”
大力用眼睛瞅了曹氏離去的方向一眼,沒有作聲。華鑫立刻頓悟了。
……
謝必謙的書房裏已經上了燈,将屋內兩人的影子投在窗紙上,一個身形修長,一個卻略顯佝偻。
謝必謙靠在一個大迎枕上,微微皺眉,不悅道:“你妹妹出事實屬偶然,她雖受傷,但你也不該因此就胡亂猜測,不是偶然,難道還是你母親要害她不成?”
謝懷源懶散冷漠地靠在太師椅上,壓根懶得說話。這也是他不喜歡和謝必謙說話的原因之一,他從來只能看得到表象,凡是面上好的,他都一概認為是好人,尤其是年紀越大,就越發倚重曹氏。他這脾性,年輕時或許還被人贊一句溫和君子,年老了就只能稱是庸懦糊塗。
謝必謙看他神情冰冷,微微緩和了神色道:“我知道你關愛妹子,心裏難免着急,但這等大事,卻是不可以胡說的。”
謝懷源不願多費口舌,而是直接提出自己此次來得目地:“郁陶這次傷勢不輕,家中嘈雜,不适合修養,我想把她帶到那個溫泉莊子上養傷。”
謝必謙想了想道:“可是東銮山上皇上賜給你的那座?”又皺眉道:“你要與她同去?”
謝懷源微一颔首道:“正好皇上賞了我半月的長假。”
謝必謙很是不快地道:“為君主分憂乃是臣子的本分,雖然皇上體恤你,但你你怎能如此懈怠,因為這等小事就分心呢。”他又面色肅然道:“郁陶這裏有你母親照料,你不必過多擔心了。”
要是華鑫聽了這話,怕是要哭暈在廁所了。
謝懷源只是嘲諷地挑了挑嘴角,心中已是有了計較,也懶得和他再過多解釋,他站起身行了個禮,在轉身欲走時,忽然淡聲道:“若今日受傷的是郁喜或者懷流,父親會不會還把它當做小事?”
他行走時,一片火燭飄動起來,映照在謝必謙那張枯黃蒼白的臉上,竟已是怔住了…
……
容和堂裏,曹氏嚴格地按照洗茶,沖泡,封壺,分杯等茶道步驟給自己沏茶,這麽多年了,只要是她遇到心煩的事時,就會這麽做。但就在她分杯的時候,那細膩潔淨仿佛玉一般的茶杯忽然碎裂了,她面色一變,微微眯起眼睛盯着那碎了半邊的茶盞。
一個媳婦子聽見破碎聲,立刻走了進來,見曹氏無事才松了口氣,問道:“您這是怎麽了?”
曹氏像是沒聽見一般,仍舊死死地盯着那些碎片。媳婦正要再勸,她卻猛然擡起頭,五指收緊,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道:“我等不了了。”
媳婦一怔,然後明白了她的意思,為難道:“可一天之內動兩次手,這也太…”
曹氏緩緩搖頭道:“沒別的法子了,我半生經營,絕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給毀了。”她又忍不住輕嘲道:“老大看得還真嚴實,今日我若是能讓大夫進去,用上些手段…哎!罷了罷了,後生可畏。”她終于擡起頭,眸子在燭光的照射下有些陰冷,沒有分毫明亮的暖意,淡然地道:“她才來鎬京,連腳跟都沒有站穩,就是出了事又有誰會幫她出頭呢?皇上自然不會,其他人就更不會了。至于她爹那裏…我自問還拿得住他,也不必過多擔心。”
媳婦一愣,細細把這道理想了一遍,嘆服道:“您說的有理,那我命人去準備?”
曹氏道:“此時宜早不宜遲,今晚就動手。”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