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二卷(2000)(2)
的潛質。
凝露歪着頭想了想,最後苦着臉道:“沒有”
蘇曉曉嘆了口氣,道:“……那你還有什麽沒說?”
“有,”凝露雖然沒見過這個皇上,但是明顯已經有了好印象,“我聽說皇上有一個弟弟……”
蘇曉曉舉手道:“停,他家祖宗三代的事情我沒興趣聽。”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需要,她甚至也沒興趣聽這個皇上的事跡。一個後宮種馬的事情有什麽好聽的,不如多看看風月八卦。
凝露擠了擠眉,道:“小姐,你想好要表演什麽了沒有?”
“沒有”
聽到蘇曉曉這樣說,凝露當即興奮道:“小姐,不如你吟詩吧?小姐做的詩,雖然凝露聽不懂,不過感覺起來就很棒。”
蘇曉曉心虛的擺擺手道:“你沒聽過女子無才便是德嗎?小姐我又不是去考狀元。”再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随意侵權。
“哦,那小姐打算怎麽辦?”
蘇曉曉漫不經心道:“不知道,等聆然打聽回到,也許我就有辦法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跑不跑不掉了,不如先享受片刻,一會再一塊兒想。
凝露見蘇曉曉一點也不着急,有幾分無奈的道:“那小姐現在想做什麽?”
蘇曉曉眼珠子一轉,看着凝露,狡黠道:“不如說說你的成果”
凝露猶豫的看着自己的小冊子,最終還是按捺不住的點頭答應了。
當聆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主仆二人悠悠栽栽的支着腦袋,一說一聽的場景。
“小姐”
蘇曉曉連忙把手放下,站起身,笑着道:“聆然速度真快”可惜,她就快聽完了。
聆然:“……”
蘇曉曉道:“聆然,打聽得怎麽樣?”
聆然道:“柳小姐打算獻舞,姜小姐是撫琴,這是他們的衣着款式。”聆然将一本小冊子遞給蘇曉曉。
每當聆然神速的辦完蘇曉曉交代的事情的時候,凝露都會滿臉羨慕的看着她。
“聆然,你是怎麽查出來的?教教我,我也好幫你忙”
淩然看着凝露的樣子,好笑道:“不用”難道她能教凝露闖入內務府,教她武功嗎?
凝露失望的垂下頭,随後好奇道:“小姐,你要這些有什麽用?”
蘇曉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漫不經心的道:“青竹殿和梅香殿的兩人家裏均有經商,衣着款式必定較為開放,而李夢馨和姜若梅皆出自官宦世家,必然較為保守端莊。所以,我只要取他們二者中間即可,不過要記得偏官家款式。”
官家款式宮中必然已經不新鮮,而民間則過于開放,難登大雅之堂。若是取兩者之間,定然會引人注意。但是她并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還是要偏官家會好一點。
凝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她只要幫聆然做就可以了。
“小姐,你決定要表演什麽了嗎?”
蘇曉曉嘴角微揚,道:“撫琴”
2008緣由,白衣猶豫
“可是小姐,姜小姐已經是撫琴了呀。”她記得小姐說過,如果無法做到最好,那就做新意。撫琴,小姐應該不擅長,不是應該避開嗎?
蘇曉曉挑眉道:“所以,我也撫琴。”跳舞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打算丢人現眼。撫琴倒是可以,反正她也不求能得個什麽妃,只要能讓她混混日子,躲過養傷的這三個月便可以了。
聆然看着蘇曉曉,微微有些複雜。這才是少主真正的樣子,對什麽事都看似不上心,但是關鍵時卻能将所有都運用起來,并準确做出決定。
青竹殿和梅香殿的兩人,應該是凝露當初未進宮時提的,她幾乎都沒了印象,可少主卻能想到其中的關鍵,并将它記下。這樣的少主,莫怪左使雖然不滿,卻遲遲不敢下手。
凝露看着蘇曉曉,猶猶豫豫道:“可是小姐,你會撫琴嗎?”
蘇曉曉尴尬道:“我現學總可以吧”其實她在現代的時候真的學過,不過來到這後便沒再動過,不知道還能記得多少。
聆然俯身,恭敬道:“我去替小姐取琴”
凝露因為替蘇曉曉着急,并沒有發現聆然臉上異樣的恭敬。“小姐,要不要凝露替你去找曲子?”雖然打探正經消息她不在行,但是這種零散小事,她還是很清楚的。
蘇曉曉見凝露積極的樣子,輕笑道:“凝露去吧”
凝露欣快的走出去,要打聽曲子這種事情,尚律閣和尚音閣的姐姐們應該最清楚。
蘇曉曉揉了揉頭,不知道為什麽,隐隐的有些頭疼。難道是昨天睡太久了?沒道理。蘇曉曉皺着眉,疲倦的感覺随之襲來。算了,還是睡覺好了,剛才費了太多腦細胞,現在應該休息。
兩天的時間晃眼過去,聆然和凝露已經将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着蘇曉曉起床。凝露推開門,看到蘇曉曉還在睡,有幾分無奈。
小姐自從進了宮,似乎每天除了睡覺就是睡覺。昨天不過才練了半個時辰的琴,小姐就又睡着了。
聆然微微皺眉,這兩天少主似乎幾乎沒有清醒過。除了必要的用膳外,少主幾乎都在睡覺。
“小姐”
蘇曉曉皺着眉,但是并未醒。
聆然見用膳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便将東西放下,先拉凝露出去準備,一會再叫小姐起來。
兩人剛離開,白衣便飛身進來。
看着蘇曉曉的樣子,白衣毫不驚訝。實際上,他知道,這三日蘇曉曉定然大部分時間都會昏睡不起,這是赤蓮要發作的跡象。他曾提醒過她,赤蓮每個月都會發作,每次發作必定嘗遍錐心之苦,可這個女人竟然毫不在意。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白衣将一直猶豫不決的藥收入懷中,目光看向枕頭邊上,那個荷包她應該收下了吧?赤蓮發作會散發體香,香味奇特,宮中藏龍卧虎,如果被人發現……
白衣皺着眉,他不是應該希望她被人發現嗎?他當初研制赤蓮之毒,不就是為了報複她嗎?想到這,白衣臉色頓寒,頭也不回的飛身離去。
2009對上,你明我暗
終于到了面聖的時候,蘇曉曉一大早就被迫起來,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凝露打扮。
“小姐,你、你……”
蘇曉曉聽出凝露口中的驚訝,微微睜開眸,道:“怎麽了?”
聆然也一臉肅容的看着蘇曉曉,“小姐”
蘇曉曉睜開眼,看着鏡中的自己,眉目微微皺起。那張臉,看起來蒼白得吓人。
凝露小臉上盡是慌張,“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凝露這就給你找太醫去。”
蘇曉曉舒展開眉,輕笑道:“無事,凝露快些,不然要來不及了。面聖遲到,可是要殺頭的。”
凝露搖搖頭,道:“小姐,你應該去看太醫”
蘇曉曉撫了撫頭疼的額,淡淡道:“聆然,上妝”
“是”
厚厚的胭脂總算遮住了蒼白的膚色,可是随之而來的是濃膩的胭脂粉味道。蘇曉曉雖然很抵觸,但是現在由不得她選了。
興慶宮
蘇曉曉等剛到興慶宮沒多久,就聽到一個太監,扯着尖銳的嗓子道:“宣衆小姐進殿!”
蘇曉曉站直身子,面色淡淡的跟在身後,用所謂的小細步移動着自己的身軀前進。腦袋雖然抽疼,但她卻還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該用什麽樣的神情來面對帝王。
雖然膽小懦弱通常都很讓人厭惡,但是萬一這個皇上是個控制狂,正好想要一個沒主見的女人,那她不是自尋死路。
哎,不想了,還是先看看再決定吧。
蘇曉曉想着,餘光也沒放過其它幾人的動作。在大家即将行禮時,也跟着跪下,口中像念經般道:“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聲音磁性悅耳,聽起來仿似溫和可親,但在那觸手可及的溫柔之外,卻又分明隔着一層疏離冷淡的威儀。
“謝皇上”
蘇曉曉聽到聲音,跟着站起身,卻忍不住微微皺眉,這聲音她怎麽好像聽着有點耳熟。
上官君臨看着站着的十人,眸中閃過幾分銳利,溫和的聲音悠然道:“都擡起頭來”
蘇曉曉餘光掃着左右兩側的人,見姜若梅和柳夢馨擡起後,才跟着擡起頭,随後怔住。
該死的!真是冤家路窄!
難怪她那天會覺得這個人的背影熟悉,豈止的背影熟悉,那張臉就算現在閉上眼睛,她也能畫出來!沒想到孤葉閣的閣主關離夜竟是當今皇上!
想到這,蘇曉曉的頭疼也暫時被擱淺了,她只知道現在胸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的燃燒。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關離夜,你不是在找我嗎?從今天起,我光明正大在你眼皮底下晃悠!
我倒要看看,你明我暗,我們誰玩得過誰!
上官君臨目光掃過幾人,正要收回眼,卻感覺到有一道強烈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當即看了過去,正好對上了姜若梅的眼。
上官君臨看過姜若梅的畫像,一眼便認出是她,這姜域的女兒倒有幾分膽色。雖然緊張,但卻是不卑不亢,再看了一眼其他人,不是閃躲就是羞澀,相比之下,倒是顯得無趣。
蘇曉曉在平息了怒火後,也知道了自己該用什麽樣的姿态,來對待上官君臨。這種自負的男人,最願意做的便是征服別人,尤其是女人。
既然這樣,那她就把膽小害羞裝到底好了,她可是很久沒有遇上對手了,看誰能堵心死誰。
蘇曉曉用餘光看着上官君臨,嘴角微揚,随後……僵住。
2010比拼,各有千秋
上官君臨玩味的看着一張平凡無奇的小臉,正用近乎于挑釁的目光看着自己,原來還有不怕自己的。那身衣服倒是不錯,看來也是用了心的。
蘇曉曉看到上官君臨眸中閃過玩味,當即拉緊警鈴。連忙低下頭,随後又立馬偷偷的擡起頭,看向上官君臨。但這次,那眼中即盡是嬌嗔,仿似害怕,又仿似害羞的看着上官君臨。想要得寵的欲望,在那雙眸子中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上官君臨眉微蹙,難道是他看錯了?
上官君臨心中頓時閃過幾分厭惡,但嘴角的微揚,使那俊美的面容看起來依舊溫和可親,加上眼中透出的幾許風流,幾乎能勾去世上所有女子的心。更何況是此時殿中,這幾個一心想要飛上枝頭的女子。
所以雖然上官君臨厭惡蘇曉曉眼中的癡迷,但是如果眼前的女子都這樣,就不存在厭惡和喜歡的說法了。
上官君臨淡淡道:“開始吧”
上官君臨一發完話,劉福便扯着嗓子讓一個個開始上去殿中表演。
第一個上的便是姜若梅,許是因為出自将門,姜若梅雖然緊張,但卻還算鎮定。一身的秀美華衣,配上略帶英氣的氣質,看起來大方得體。
修長的指放在琴上,跳動的音符從指間發出。不同于琴中慣有的哀怨與纏綿,卻是清濯痛快的曲子。先是如高山流水的清寧,随後漸漸拔高,讓人感覺仿若即将赴戰場的壯士,那心中的快意恩仇得以纾解,最後緩緩收尾,卻是意猶未盡。
曲子彈畢,殿中靜谧了片刻。
随後,坐上磁性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贊許緩緩傳來,“果然是将門虎女,姜小姐這一曲,可不輸于任何一男兒。”
姜若梅本是平靜的眼眸,在聽到這一句時,頓時微顫。跪下道:“謝皇上謬贊!”她這一世,最遺憾的便是生做女兒身,原以為無人能理解自己,不想皇上竟然能聽出來。
上官君臨眸中含笑,溫和道:“姜小姐起來吧”
蘇曉曉餘光看到上官君臨的笑,只覺得刺眼。她可沒忘記,關離夜要殺她的那晚也是這樣笑的。真真的笑裏藏刀,不過是一句話,就把姜若梅給俘獲了。真不知道該說姜若梅可憐,還是該說她愚蠢。
有了姜若梅的一曲,接下來的表演便都失了色。直到李夢馨的一舞上來,大家才又提起了神。
悠揚的配樂響起,纖細的腰身,妩媚的容顏,得體的嬌笑,都讓一支本是平凡的舞,變得搖曳多姿。長袖拂出,翩若鴻鹄,嬌若瑩花。媚眼微阖,笑意浮現間,露出女子的楚楚身姿,動人不已。
舞已盡,可在配樂的最後幾個音階間,仿佛還能看到這只舞。
上官君臨将本是抵着下颚的手放下,道:“據聞李小姐的舞京中有名,動作嬌盈而不失力度,今日真讓朕意猶未盡,李小姐辛苦了。”
李夢馨雖努力保持鎮定,但是滿臉的歡喜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激動。
“謝皇上”
蘇曉曉聽到上官君臨這樣說,對他的印象更是呈直線下降。‘京中有名’,分明是暗諷李夢馨行為不檢,面上還能說得這麽毫無愧疚,實在是無恥。
李夢馨後,便是葉雪彤的一曲蕭。雖然比不上姜和李兩人的精彩,但是比起其他人,卻更加有味道,更加真實。因為,這一蕭結束,也得到了上官君臨的贊許。這也是葉雪彤沒有想到的,謝恩的時候,她幾乎要哭了出來。
蘇曉曉看着葉雪彤,真正學到了什麽叫喜極而泣,只是不知道她一會能不能做到。
正當蘇曉曉出神之際,福公公那無孔不入的尖銳嗓音響起了。
“下一位,蘇學士千金蘇小姐,撫琴。”
2011曲驚,赤蓮發作
蘇曉曉緊張的走出,随後腳步微頓,低下頭。錐心刺骨的痛傳來,蘇曉曉想起白衣所說,當即想明白這三日的不對。
什麽時候不發作,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
上官君臨見蘇曉曉一直低着頭,開口道:“擡起頭來”
蘇曉曉雙手握緊,指甲刺入掌心,擡頭看向上官君臨。此時蘇曉曉臉上已布滿了薄汗,讓殿中所有的人都相信,這蘇學士的千金實在是太緊張了。可憐,那長相也太平凡,恐怕難入皇上的眼。
蘇曉曉艱難的走到琴旁,随後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坐下。
見蘇曉曉一直低着頭,沒有動作,上官君臨道:“蘇小姐,開始吧。”
蘇曉曉此時已經顧不上刻意練習的那首曲子,那首曲子她本是打算故意彈錯幾個音符,蒙混過關。但現在,她連精神都幾乎集中不了,更何況是刻意的僞裝。
正當衆人以為皇上要不耐之際,一陣悅耳急促的琴音傳來。
琴音一開始便急如閃電,耳旁仿若山谷轟鳴,白鳥驚叫,山河不住奔淌,萬物似乎要毀于一旦。但是突然間,琴音急轉,眼前好像突然出現了百花齊放的場景,生機盎然。重生後的那種釋然,讓人止不住露出愉悅的神情來,仿佛時間不過一彈指,過多的執着在此時都盡數被放開。
蘇曉曉根本不知道自己彈得怎麽樣,這首是她在現代所學的曲子,因為她那個變态老師的緣故,幾乎每次考試都是這首。所以,無論過多少年,她的手都能熟練的彈出。
上官君臨嘴角揚起,眸中閃過一絲銳利,淡淡道:“不錯”
只是不錯?
衆人心中都有幾分訝異,但越是這樣,對她們越有利。所以本是擔心的幾人,也放下了心。彈得再好,帝王不喜歡又有何用?
蕭太後看着蘇曉曉,眸中盡是複雜。這首曲子雖好,但卻仿似歷盡滄桑,并不适合于妙曼的年紀,看皇上的樣子,只怕是不喜歡。
蘇曉曉不知道上官君臨說了什麽,只能勉強道:“謝、謝皇上”
說罷,蘇曉曉正要退下,卻聽到上方的聲音繼續傳來,“蘇小姐似乎很怕朕?”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臉上的薄汗,從開始到如今結束,她似乎都一直很緊張。那雙眸中的恐慌也不似刻意裝出,難道自己真有那麽可怕?
蘇曉曉聽到上官君臨的聲音,心裏頓時把上官君臨渾身上下都問候了一遍。但她決不能讓上官君臨發現出異樣來,幸好今天早上上的妝濃,不然她死定了。
“沒、沒有,臣女……”
可是蘇曉曉還沒說完,上官君臨就又開了口,“下一個吧”
由于蘇曉曉已經是倒數第二個,所以很快所有的表演就都結束了。蘇曉曉幾乎疼得要暈過去,那種就好像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割着心髒的感覺,讓她幾乎叫出聲。
這種疼痛,如果不是以前在弄塵樓的訓練室經常上演,她相信自己早就暈倒在地了。所以,她真該感謝那個變态的弄塵樓樓主柳無懷。
蘇曉曉現代滿腦袋都是集中精神幾個字,接下來是封妃,她一定要支撐下去。
殿裏,靜谧無聲。衆人知道帝王正在思考,都不敢做聲。
秀女們則緊張的回憶着自己剛才是否出了什麽錯,這關鍵的時刻,她們該何去何從,就要有答案了。
終于,帝王溫和卻不失威嚴的聲音打破沉寂,“朕打算和太後商量幾日,衆位小姐都先下去吧。”
雖然失望,但是所有人幾乎都松了一口氣。當然,除了姜若梅和李夢馨兩人。
“恭送皇上,恭送太後”
蘇曉曉幾乎連身都沒俯,就移動着腳步朝殿外走去。因為步伐小,還有慢的原因,并沒有人發現蘇曉曉的不敬。
聆然和凝露有幾分焦急的看着幾乎所有小姐都出了殿,可是就是等不到自家小姐。剛要以為蘇曉曉犯了什麽錯,就看到蘇曉曉艱難的走出殿,臉上布滿汗。
“小姐!”
聆然趕緊上前攙扶,不讓人看出蘇曉曉的不對。
蘇曉曉聽到熟悉的聲音,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此時殿外的人已走得差不多,凝露和聆然連忙将蘇曉曉扶回菊明殿,也沒有發現身後的一個眉目緊皺的白色身影。
2012訓練,出手相救
聆然将蘇曉曉放在床上,對着凝露道:“凝露,在外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凝露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連忙跑到門外,小臉上因為過分擔心,幾乎要滴出淚水來。
聆然替蘇曉曉把脈,發現蘇曉曉此時脈象極亂,根本無法查探出任何東西。
聆然正要運功,替蘇曉曉緩和一些疼痛,卻聽到冷冷的聲音傳來,“替她運功緩解疼痛,只會讓她更加痛苦,而且重則會引發她體內的毒素。”
聆然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警覺道:“你是誰?”這個人莫非就是上次的那個人?
白衣手一揮,聆然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吐出。
白衣看着蘇曉曉,眸中帶冷的道:“不想死就出去”
聆然捂住傷口,微訝的看了眼白衣,随後俯身退下。
白衣看着蘇曉曉的,眸中的冷色被幾分混亂所取代,從懷中将藥拿出,白衣将藥喂入蘇曉曉口中,可是無論如何蘇曉曉都不願意張口。
白衣不知道蘇曉曉能不能聽到,開口道:“這是解藥,可以緩解你的痛苦”
蘇曉曉緊閉着口,依舊不張。
白衣試探的道:“我是白衣”
蘇曉曉微微睜開眸,似醒非醒,随後有緩緩閉上,嘴卻不再緊閉。
白衣竟要喂入,有幾分無奈的看着蘇曉曉。明明是很防備的人,卻又輕易放下心房。她難道就那麽相信,不怕自己在藥中做手腳?
痛楚緩緩消失,蘇曉曉睜開眼,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眸。
蘇曉曉無力的揚起一個淺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白衣別開眼,冷冷道:“別忘了,那是因為你拿玉佩威脅我。”
蘇曉曉也不辯解,剛才那種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過去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很多不好的記憶。那種感覺,她并不喜歡。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救過來,而不是她自己緩過來。
白衣看了眼走神的蘇曉曉,站起身,道:“中了赤蓮花毒,身上會有奇特的香味,中毒越久,香味越濃。”
蘇曉曉回過神,輕笑道:“白神醫,你每次來,好像都是為我普及科普知識來的。”
冷冷的聲音道:“我不是神醫。”什麽是科普知識?
白衣看着蘇曉曉眼中的笑意,有些不解,第一次她分明對他見死不救感到氣憤的。為何這次他一再隐瞞她赤蓮花的特性,她卻不生氣,還能這般調笑。
“為什麽不生氣?”
蘇曉曉微愣,随後唇瓣揚起,似答非答的道:“你看我哪還有力氣生氣,再說,你怎麽知道我不生氣?”她何必生氣。上次是他主動救她,卻沒有救全,她自然氣憤。但這次,是她自己不求他,不問他,要怪也該怪自己才對。
白衣也意識到蘇曉曉此時的确不适宜多說話,語氣微緩道:“這個荷包裏的藥草,可以遮掩赤蓮毒香。”
蘇曉曉看着純白的荷包,心中微嘆,笑着道:“你上次不是已經給我一個了嗎?不用再給我了。”
白衣聽到蘇曉曉這樣說,臉色一冷,将荷包收起,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曉曉很想告訴白衣,扭頭發脾氣走人,通常是女孩子的專利,像他這種俊逸型的美男,做起來實在是毀形象。而且,他們每次見面似乎都是這樣結束的,不知道過程的人,得生出都少誤會啊。
聆然感覺到房中氣息消失,便連忙推門而入。見到蘇曉曉無事的躺在床上,才放下了心。
聆然俯身道:“少主……”她希望少主回樓,雖然辛苦,但卻不會随時有性命危險。
蘇曉曉看着聆然,微微搖頭。她不會回去,至少現在不會回去。那個任務,她接不下來,也不想接。
“可是難道少主想躲樓主一輩子?”以往少主完成任務總會在樓裏消失一段時間,但從未像現在一樣不回去。
這次,難道少主不怕樓主怪罪嗎?
蘇曉曉輕笑,道:“怎麽會,他遲早會找到我的,到時候再回去也不遲。”只是,免不了又要被‘訓練’一遍。
“聆然,我餓了。”
聆然看到蘇曉曉臉上有些冰冷的笑容,俯身道:“小姐先休息,聆然這就去準備。”
2013人選,去萬壽宮
禦書房,上官君臨剛從蕭太後的萬壽宮回來。
言必真道:“主子,屬下發現有人闖入儲秀宮,和上次闖入禁宮的應是同一人。但屬下尚未查出,那人是來找誰。”
上官君臨一雙薄唇緩緩揚起,眸色微冷,“竟能在宮中自由進出,對宮中倒是和朕一樣熟悉了,儲秀宮查得如何?”
言必真俯身道:“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不過方才福公公去儲秀宮傳太後旨意,并未見到蘇小姐,只見到她的貼身侍女之一凝露。那個侍女神色看起來有些慌張,屬下怕打草驚蛇,并未去菊明殿查探。”
“蘇小姐……蘇傾情……”上官君臨眸微斂,這個女人似乎總能讓他感到意外。剛才母後雖沒有明說,但明顯希望他能納這個蘇小姐為妃。
昨日的那一曲,倒是有些意思。
凝露本來是守在外的,但福公公卻派人來,說有事找,凝露只得連忙奔過去。等她回來,蘇曉曉已經坐在桌旁,無聊的等吃的了。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有些蒼白,但比早上好了許多。
凝露愁容滿面的道:“小姐,太後要小姐明早和柳小姐、李小姐、還有葉小姐一起去萬壽宮。”
蘇曉曉聽到凝露略微苦悶的聲音,輕笑道:“凝露,你不是一直希望小姐我得寵嗎?怎麽現在反而不高興了?”
凝露搖搖頭,這次去萬壽宮的意義她當然知道,太後只叫了四人,分明是在間接說明誰選上。雖然是好事,但才進宮沒多久,小姐每次都是蒙皇恩的去,然後辛苦的歸來,她不想這樣子。
“小姐,要不我們跟老爺說回去吧?”
“傻瓜,宮裏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放心吧,離你家小姐我正是成為後宮女人還有一段時間。”
如果真要封妃何必如此麻煩,不斷地從一座宮搬到另一座宮,還分時間宣布。上官君臨這樣做,分明是有意刺激朝中的勢力争鬥,借機一網打盡。
雖然手段卑劣了些,不過蘇曉曉不得不承認,這關離夜的确是個有頭腦的主。這個方法,既能有美人在懷之樂,又能讓局勢迅速明朗。如果運用得當,最後只要等着坐收漁翁得利就好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蘇曉曉,凝露道:“小姐,你不是說要離宮嗎?萬一被皇上看中,可怎麽辦?”
蘇曉曉一想起自己被關離夜看中的場景,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連忙揮手道:“不會啦,不會啦,你想多了,後宮那麽多美女,他不會那麽不長眼看上我的。”
凝露嘀咕道:“小姐,哪有人這麽說自己的。我覺得小姐挺好的,又好相處,又容易伺候,又……”
看凝露糾結的小臉,蘇曉曉涼涼道:“又什麽?”
她明明覺得小姐很好的啊,為什麽想不出來呢?凝露道:“反正小姐就是很好,雖然又挑食,又懶散,又無貌,又小氣,又貪財,又……我是說……小姐很聰明,很厲害,所以小姐真的好,呵呵。”
蘇曉曉沒好氣的瞪了眼凝露,這分明是在貶她。不過,總結得倒是很符合她的心意。
“小姐,你真的沒事了吧?”
蘇曉曉瞥了凝露一眼,無力道:“假的”
凝露頓時高興道:“太好了!小姐沒事了!”
蘇曉曉:“……”這就是被人當做浮雲的感覺。
2014虛情,刻在圓柱
聆然将準備好的晚膳拿進來,主仆三人吃完後,蘇曉曉就又開始了讓聆然不茍的行為,拉着凝露……還有她聊風月。
凝露不知道從哪裏搜了一本風月小說,正講到那林公子為了博取自己心上人的歡心,特地從千裏之外帶了無桑花回來種植,還将他們成婚的府邸圓柱都刻滿了無桑花。
凝露忍不住的道:“小姐,這個林公子好癡情啊”雖然故事還沒有講完,但她已經能感覺到那種癡情了。
蘇曉曉眸微阖,漫不經心的道:“如果愛要刻在圓柱上,說明他無法刻在心上。”
凝露驚愕的看着蘇曉曉,本來感動不已的情懷,似乎因為這句話,有些小小的失落。
凝露嘀咕道:“小姐……我覺得林公子是真的、真的喜歡莫小姐的……”
蘇曉曉嘴角微揚,眼眸阖上,道:“也許吧,聆然,你把後面的故事講完。”
聆然面無表情的看了蘇曉曉一眼,凝露則依依不舍的将書遞給聆然。随後本是感人肺腑,悲戚至極的故事,從聆然口中出來,就同講吃早飯做飯、吃午飯做飯、吃晚飯做飯沒什麽差異。
所以,當凝露聽到聆然說,林公子最後抛棄了莫小姐有了新歡後,也只是微微的驚訝外加傷感,眼淚硬是一點都擠不出來。
聆然合上書,微冷道:“小姐,念完了”
蘇曉曉點點頭,眼眸微睜,輕笑道:“不錯,聆然,你果然比較适合講悲劇。”以後還是讓聆然講好了,省得凝露那傻丫頭每次都要浪費眼淚。
聆然:“……”
凝露怒看着蘇曉曉,道:“小姐,原來你早知道結局是悲劇?!”
蘇曉曉坐起身,伸了伸懶腰,道:“很晚了,都睡吧。”說罷又加了一句,“對了,凝露,明天我要吃桂花糕,別忘了。”
悲劇?她卻覺得是喜劇,全看從什麽角度看。若是只為成雙成對,那便是悲劇。可若是從莫小姐角度看……
凝露看着蘇曉曉發呆,開口道:“小姐”
蘇曉曉回過神,眼中閃過幾分懊惱,果然風月聽多了,容易多愁善感。“凝露,明天的桂花糕我要不加糖的,記住了。都去睡吧。”
聆然毫不留情的将書收走,凝露則乖乖道:“是”
一夜安眠後,蘇曉曉才知道,原來白衣給她的那個荷包竟是這麽一個寶,既能讓她安然入睡,還能遮掩味道。她也許該考慮,下次不要再顧忌什麽關系,把另外一個荷包也收過來。
由于今天一早要見太後,所以凝露和聆然一早就過來把蘇曉曉收拾了一番。
蘇曉曉也很自覺的早早起床,其中固然有‘金雞獨立’這個經驗教訓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她對見太後并不抵觸,甚至總有種親近的感覺。雖然今天見過後,她可能會有不少麻煩上身,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凝然看着蘇曉曉,開心道:“小姐,你穿這身真漂亮。”
淺綠色的長裙,輕紗相稱,看起來清雅嬌淡。本是平凡的容顏,似乎是因為那雙眸,亦或是因為那總是散漫的神情,總有種別樣的靈動與淡然。周身的氣質沉下,雖貌不驚人,卻也不會讓人忽視。
蘇曉曉眉微皺道:“這衣服顏色太淡了,還是換了吧。”
凝露連忙阻止道:“小姐,不行!這是太後一早命人送過來的。還有這發飾也是,小姐如果不帶,會、會大不敬。”
這太後為何連她們的衣裙發飾也送?蘇曉曉由衷的希望太後是給每個人都送了,而不是只有她。
“走吧”
聆然将放在床上的荷包拿出,掩下眸中的複雜,道:“小姐,別忘了這個”
蘇曉曉接過,将它放在身上。
蘇曉曉三人剛走到正殿,就很巧的‘遇到’了李夢馨和葉雪彤三人。
2015姐妹,見蕭太後
葉雪彤此時是一身桃紅色的衣裙,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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