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貓捉耗子與重逢

18貓捉耗子與重逢

花不花聽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換店!我就不信這小鎮就剩這一家客棧!”

那店小二一聽也急了,老實道:“姑娘,不瞞你說,其餘的店都讓人給住滿了,這鎮上還空着的店還真只有我們這一家,。”

花不花差點氣得吐血,壓低聲音磨牙道:“這人生也真太他媽狗血了……你說,今兒個到底是什麽日子?怎麽大家都不樂意在家好好窩着,都出門來趕着當群衆演員來了?”

梅樂在她身後笑着搖頭,那小二接口道:“姑娘您要真打聽,我大概也知道別的店住的是些什麽人。”

花不花氣不過,張口問道:“什麽人?”

小二答:“聽姑娘口音象是南方人,不知道姑娘聽沒聽過江南白家……”

小二話沒說完,梅樂臉色已變,一把将銀子拍在旁邊桌上沉聲道:“就這間房了,小二麻煩你登記一下。”

“得。”小二見生意成了,眉開眼笑拿着銀子回櫃臺登記。花不花雙眼期待地看着梅樂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梅樂卻好像沒事人一般将梅花妩一抱,轉身上樓去了。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花不花難得攢了點骨氣死拗着不願上樓,梅樂也不勉強。

他将馬車停好又把随身細軟給弄上樓去便讓小二上了一桌子好菜,帶着梅花妩就坐在花不花身邊一桌有滋有味地吃着。

外頭暮色沉沉,小店的幾扇門板還沒來得及關上,外頭不時有初夏黃昏時分的微風吹進店裏,梅樂那一桌的菜香也跟着不斷地往花不花這兒飄。

花不花捂着肚子努力不讓自己沒骨氣地流哈喇子,正垂頭喪氣地将頭靠在桌面兒上瞅着外頭橘色的火燒雲發呆,忽然一個被菜塞得滿滿當當的碗就這樣落在她面前。

她沒好氣乜斜一眼端碗過來的那只手,修長幹淨,如果剁下來再加上點兒辣椒塞到壇子裏泡泡倒是讓人覺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不過那爪子的主人此時那笑眯眯的那表情……怎麽越看越覺得欠揍呢?

“廉者不食嗟來之食……”花不花趴在桌上小聲哼哼,梅樂很配合地将碗放下,吐字清晰地喚了一聲:“嗟。”

“……”花不花氣得牙癢癢,當下站起就要跟他拍桌,梅樂将碗向後撈了幾步,看着只略微抖了抖的桌子搖頭嘆道:“都餓得連拍桌的力氣都沒了,你确定還要跟我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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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花咬牙道:“賭!”哪裏知道肚子咕嚕一聲,再大的底氣都洩沒了。

梅花妩坐在一邊啃着雞腿幸災樂禍地咯咯笑,花不花原本就不指望她這個年紀的小屁孩有多大的正義感,見梅樂依然看着她一副吃定你的模樣,她想了想,撐死總比氣死好,乖乖将碗接了,跟着過去坐下吃飯。

三兩口扒完碗裏的飯,花不花口齒不清問道:“幹嘛不讓我去找小白。”

梅樂一筷子把她舉起的手給敲了下去,俨然家長模樣:“食不言寝不語。”

花不花瞪他一眼,将飯咽下喝一口水,總算能夠吐字清晰:“你怎麽處處跟我作對?”

梅樂挑眉看着她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比在谷中更容易生氣。”

她哪裏是生氣,她這是在着急!可是梅樂擺明了揣着明白裝糊塗,花不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入夜,梅樂給小二塞了些銀子要了床草席兩床棉被直接在房內打地鋪。花不花尋思着這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可以被稱作是奸情,但是現在兩人之間還帶着一個小的……總不能鬧騰出三劈吧?

勞累了一天,梅花妩倒是倒頭就睡,時間剛到三更,外頭有人打着梆子慢悠悠地走着,靜悄悄的客房裏只有三人均勻的呼吸聲,花不花睜開眼睛,瞧見身邊的梅花妩正拽着被子美美地留着哈喇子,地上的梅樂似乎也睡熟了,趕忙輕手輕腳從床上爬起,卷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包裹,預備跑路。

原本花不花是想在三人的飯菜裏動動手腳,不過一來她在谷裏待了三個月,當時帶出來的藥怕過了時效,二來,她實在是摸不清梅樂的道行,如果當場被他抓包,她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反正梅樂是絕對不會留下梅花妩一人千裏迢迢地去抓她,而她到現在也沒鬧明白當初請她入谷的人到底是想要她幹什麽,花不花尋思着只要能夠逃出這個客棧便能逍遙自在,一身輕功便使得越發輕巧。

眼見着客棧的出口就在眼前,但事情往往就壞在這個節骨眼。

客棧的門是內栓,店小二在打烊的時候便已經将門闩給卡上了,花不花看了看那幾扇門的重量,估摸着她要是正兒八經地從正門出去一定得驚動守夜的小二,猶豫一陣,她看了看通往後院的路,轉身朝後頭去了。

天上的月亮彎彎的,照得後頭的院子也是黑乎乎的一片。花不花算了算院牆的高度,只要她能夠在旁邊的樹上借力再踏一腳,飛身而出并不是什麽難事。她正美滋滋地提氣背着包裹一腳橫飛踩在一旁樹幹之上準備借力而上,耳旁忽然響起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帶點兒笑意問道:“這麽晚了,你是想去哪兒?”

花不花擡頭一看,原本在屋裏躺着的那一位此時正站在她面前的那堵院牆之上,她心裏大叫一聲不好,還來不及換個姿勢逃走,那人已經出手将她攔腰一帶,她整個人就覺得重心一移,騰雲駕霧一般飛到了一旁客棧的屋頂之上。

這輕功地等級兩人差得還真不止一點點。

花不花前腳站定,腦子裏就暈乎乎的,梅樂見她一身打扮,正抱臂等着她的解釋。花不花後知後覺,忙賠笑道:“這麽晚了,您……出來賞月呢?”

梅樂微微一笑竟然沒有反駁:“是,只是沒想到還有人跟我有一樣的好興致。”

呸!懵誰呢!花不花瞪他一眼,這天氣哪裏會有人沒事出來看月亮,這人擺明了就是鬧着她玩呢,不過她此時也底氣不足,只能讪讪将包裹将自己身後一藏,搭話道:“今兒個的月色真好……真好。”

梅樂低低一笑,居然也認真擡眼看了看月亮:“這月色的确好,月黑風高。”

……我可沒想殺人放火只是想跑路而已嘛。花不花撇嘴沒好意思再跟他擡杠,腦袋瓜裏不斷在想接下來應該怎麽着。

梅樂見她沒有搭話,索性挑了房梁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道:“上一回在谷中欠你一次日出,要不要在屋頂上一次給補回來?”

花不花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這差別也太大了吧!雖然屋頂跟山頂……也只有一字之差。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花不花包裹也不藏了,直接墊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道:“不用看着那個小姑娘?”

梅樂擡眼看了看左邊,花不花這才發現從這裏看過去剛剛好可以将他們房內的情況一目了然,房間的窗戶大開,此時梅花妩還在甜甜入睡……難怪他剛才三兩下就把她給抓住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花不花長嘆一聲若有所悟,梅樂笑道:“想要去找白家少爺?”

花不花搖搖頭,又點點頭,聲音低低的:“我想去找我師兄。”

梅樂頓了一頓,低聲問道:“你師兄對你而言很重要?”

花不花托腮想了一下,肯定點頭:“大概……就像你跟小妩一樣。”

梅樂搖頭,看着她的眼神深邃似夜:“這事情也許不像你想的那樣。”

花不花卻不看他,只自顧接話道:“也對,小妩離開你活不了,我現在也還活蹦亂跳的。”

“要是覺得無聊,不如跟我說說你從前的事情。”

兩人沉默片刻,梅樂忽然開口。

花不花才不幹這種賠本生意:“想要聽故事,就得換故事。”

梅樂笑眯眯地應到:“好。”

花不花想了想,伸出自己的爪子摸出一枚銅錢道:“猜正反,誰輸了誰先說。”

“……怎麽連這個都不想吃虧?”

“嗯?這算主動認輸麽?”

“……”梅樂接過銅錢,卻只是笑笑。

結果那日兩人沒能撐到清晨。花不花說完自己在竹山上偷雞摸狗的事情便開始昏昏欲睡,梅樂能夠省了一個故事,自然也不計較。

腦子裏最後一根支撐着理智的弦在雞鳴第一聲的時候徹底崩塌,花不花一腦袋栽在梅樂的肩膀上,睡死了過去,害得身邊的男人身子一僵,卻是遲遲不願伸手去推醒此刻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人。

天邊的魚肚白慢慢擴散開來,清晨第一縷微光自天際照耀在大地之上。

梅樂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初升的日光還有身邊人均勻輕盈的呼吸聲,忽然覺得歲月流年都比不得此刻讓他覺得心情愉悅。

俗話說得好。

熬夜多短命,第二天,花不花剛被梅樂抱進廂房裏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被梅花妩的泰山壓頂給叫醒。

她睜開眼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好像随時都會升仙一樣。

反倒梅樂依然沒事人模樣,害得花不花瞪着他上下看了好半天,嘴裏不斷嘀咕着“這小子到底是人是妖”。

梅樂此行似乎目的明确,吃過早飯便催促兩人重新上車繼續趕路。

花不花原本也打算在車上補覺,不過梅花妩卻過了昨天的羞澀勁,一路上吵着嚷着要花不花給她講解路邊的玩意。她拗不過這小魔頭,更耗不過外邊的大魔頭,只能一邊把小白菜來唱一邊繼續當幼教。

馬車緩緩行駛,眼見着就要出城,花不花抱着梅花妩剛剛跟她說完外頭的小面人忽然瞥見一邊的酒樓裏忽然走出來一個男人,一身殷紅容貌妖嬈,她瞳孔一張那人的名字便脫口而出,前頭的梅樂聽見身後動靜,竟然一揚馬鞭,将車急急趕出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非日更地留言比較多?那俺要加把勁了0_0

2010-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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