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可。”柳蘊應允。

宋平水奔去工部。

工部劉文遠點頭如小雞啄米:“定辦得妥妥的,日後還要什麽場景搭建,大人盡管提,我們工部包了!”

柳蘊将縣衙位置定在了舊街的末尾,畫了一副記憶裏的縣衙模樣,又命大管家從府邸取了銀子給工部送去,劉文遠誠惶誠恐地受了,他也知此事若用部裏的銀子不合規矩,很快派了下屬前去舊街動土。

縣衙已造了起來,柳蘊着宋平水等人籌劃演戲,當時是柳蘊與教谕一同從縣衙出來,一群混混兒提着棍棒撲了上來,柳蘊護着教谕應付時宋平水帶着冬葵到了,而罪魁禍首薛暸則是躲在樹後觀望,并在柳蘊勢弱時試圖搶走冬葵,柳蘊發急,擎着長劍刺了過去。

現今,教谕已經作古,只能勞煩和他年紀相仿的溫在卿扮了,溫在卿欣然答應,一群混混兒仍由随從仆人扮演。

這場戲,柳蘊與宋平水的記憶就夠崔時橋寫成本子了,只是衆人恐怕冬葵再臨時篡改記憶,出其不意,只好壓着崔時橋寫了好幾版。

待本子寫成,柳蘊過目,遞給其餘人觀看,“都記牢。”其餘人連聲應下,一有空就來破宅子對戲,生恐到時出了纰漏,不好收場。

縣衙造成還得一日,冬葵卻已等不及,接連重複了好幾次,“夫君,你該挨打了。”跟盼着柳蘊挨打似的,柳蘊聽膩了,傾身堵住了她的嘴。

終于在第二日,黃昏時分,風聲瑟瑟,縣衙造成,衆人做好準備,趕去縣衙門口,只有宋平水待在巷子口等着冬葵過來尋夫君。

歸化縣的縣衙陳舊破敗,和柳蘊身上剛換的寒酸衣物相得益彰,柳蘊扶着扮演教谕的溫在卿出來,教谕一邊走一邊道,“你不過是缺個機會,只要這次能進府考試……”

“看,柳蘊和那老頭出來了!”一群混混兒提着棍棒撲過來,柳蘊當即護住教谕,因着冬葵未到,混混兒們不過是做個樣子。

與此同時,天色漸暗,在家等不到夫君回來的冬葵出來家門尋柳蘊,在巷子口碰見宋平水,“宋公子,可見我夫君了?”宋平水那時哪裏知曉柳蘊在挨揍,忙道,“在縣衙,我同你一道過去吧。”

離縣衙不遠處,跨坐馬上的随從遙遙望見這兩人,旋身奔到縣衙,揚聲一喊,“夫人來了,開始!”

衆人再不敢懈怠,紛紛動了起來。

劉方正扮演的薛暸躲在樹後,望着柳蘊勾唇冷哼,“等小爺打斷了你的腿,看你還怎麽去考試!”

Advertisement

一群混混兒做戲十分認真,耍起棍棒來虎虎生威,且一棒更比一棒狠,溫在卿被柳蘊護在身後,胡子顫個不停,這是來真的啊,這戲過于逼真了吧!

一根長棍朝柳蘊揮來,被他反手一握,混混兒直接被撂倒在地,而後柳蘊長腿一掃,又絆倒一個,就在此時宋平水惱怒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做什麽!”

俨然是宋平水與冬葵到了。

兩人疾步過來,宋平水将教谕扯在自己身後,冬葵被柳蘊扯在懷裏,柳蘊有了牽制,難敵齊齊而上的棍棒,一時落了下風。

薛暸大喜,獰笑着帶着随從過來,“一起上,把小美人給我搶過來!”

柳蘊奪過一根棍棒,踢開那混混兒,吩咐宋平水,“先帶教谕走!”宋平水無奈應下,他和教谕很快離開,薛暸并未阻止,因為他的主要目的是打殘柳蘊,搶走冬葵。

天邊昏色滾動,蔓延到半個天幕。

不知哪個随從抽出了長劍,铮得一聲清鳴,劍尖蹭過柳蘊的面頰,當即流下一滴血。

冬葵瞧見,面色一怔,喃喃道:“哪來的血!沒有血!”

她篡改記憶了!

那時候分明是有的!

但興許她對那段記憶感到痛苦,就主動修正了記憶,眼下她驚得縮在柳蘊懷裏發抖。

衆人匆匆一停。

躲在暗處的崔時橋提醒,“大人,換版本!”

柳蘊聞言,擡袖抹掉嘴上鮮血,換手擡起冬葵的臉,給那個随從使眼色,随從反應極快,揮着劍又來一遍。

這次長劍擦過,柳蘊面上完好無損,“你看錯了,沒血!”

冬葵:“哦哦!”

衆人又活躍起來。

突然,冬葵不知怎地渾身漲滿了勇氣,撲過去咬住了那随從的手腕,随從疼得啊得一聲慘叫,人卻還好好的,冬葵白着臉回頭,“夫君,他怎麽還不死?”

又篡改記憶了!

“換版本!”

那随從登時倒地,應景地抽搐幾下,佯裝閉眼昏了過去,劉方正看得有點傻眼,小夫人這麽活潑啊,以至于冬葵都到他跟前了,他也沒有逮住冬葵試圖搶走。

“夫君,他不對勁兒!”冬葵立馬告狀。

劉方正趕緊反應過來,雙臂才一伸,同一瞬間,柳蘊擎着長劍過來,劍尖都快要刺入對方的脖子了,“你碰她個試試!”

籠罩衆人的天幕全然變成了暗色,天邊翻出烏雲朵朵,成片得湧過來,似是要下雨了。

扮演薛家人的随從趕來。

宋平水同時又到,“随煙不可!”

若是柳蘊傷人,薛家會立即報官,到時以縣衙做事風格,誰有錢誰說了算,柳蘊定然參加不了鄉試了。

冬葵卻在此時指着劉方正驚呼,“你為什麽不流血?”

當年因着柳蘊沒刺進去,薛暸沒流血,約是她恨極了薛暸,又改了記憶!

衆人:糟糕!

崔時橋根本沒寫這個版本!

冬葵百思不得其解,這男人就該流血的,她幾步到了劉方正跟前質問,“你為何還不流血!”

關鍵時刻,劉方正眼神發懵,溫香軟玉近在咫尺,身體裏的血液急促上升。

冬葵委屈:“夫君,刺他!”

柳蘊眼眸一暗,手上長劍正要往前一送,只見劉方正鼻子裏緩緩流出兩道血水!他竟然流鼻血了!

宋平水:“還愣着幹什麽!抹脖子上啊!”

劉方正當即一抹鼻子,糊脖子上了。

冬葵眨了眨眼,好似接受了這樣的流血方式。

風聲呼嘯而過,樹枝被刮得簌簌作響。

天色又暗幾分。

突地,點點雨滴落下,而後越下越急。

衆人嘩然:糟糕!

那天沒下雨。

果然,冬葵擡眸,雨點紛紛砸落在面頰上,她遲疑了一下,而後驚恐地撲向柳蘊,“哪裏來的雨!”

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衆人絕望了。

天要亡我們啊!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