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死亡之約

? 兩個爛醉如泥的人，兩顆破碎不堪的心。

“辛澤，這是在家嗎？”

“對。”

“你為什麽不開燈”

“我想要你。”

“說什麽？”

“我要你是我的女人。”

“我也想要是你的女人。”

“別害怕，我不會弄疼你。”

齊煜楓将雙手搭在扈辛澤脖際，她擡起頭吻上扈辛澤發燙的臉龐，扈辛澤的雙手早已不知去向，摸索着這寸那寸他最愛的皮囊，男歡女愛，無憂無愁。

人在悲傷的時候，總會找些東西來填補內心的空洞，有錢的花錢，沒錢的也會花錢，不花錢的不喜物質，便只得尋求片刻的釋放，不論該與不該。

很多事已經漸漸明了，就像一年前的某個夜晚，齊煜楓還朝扈辛澤聲聲喚着扈啓鋒的名字，而如今，全已倒置。

“你醒了？”

齊煜楓窩在扈辛澤懷裏，她一擡頭就看到了扈辛澤那張憔悴不堪的臉龐。

“嗯，你醒了怎麽不說一聲，這樣摟着我多不舒服。”

“我也剛醒，我想就這樣一直摟着你不管天亮不亮。”

扈辛澤沒有告訴齊煜楓他徹夜未眠的事，那種從醉心到清醒的痛苦，只要他一人知道便足夠。

“別說胡話了，你快起床，我記得你說星期天還得去談合同來着。”

“不，我今天哪也不去，你陪我出去走走行嗎？”

齊煜楓是第一次聽到扈辛澤如此低微的聲音，帶着一絲悲傷，更多的是無盡的絕望。

“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齊煜楓輕輕撫着扈辛澤的手臂，經歷了昨晚的事，她深深地了解到無論扈辛澤愛不愛她，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守在他身邊，沒有原因，只是單純的離不開，逃不過。

“還不是為了給你道歉，昨晚公司出了很大的狀況，我忙着忙着就忘了演唱會的事情，對不起，我讓你等了一個晚上。”

扈啓鋼不是扈辛澤親生父親的事，扈辛澤一字不敢提，面前的這個女人那麽單純而快樂，他不願讓齊煜楓替他分擔一分的痛楚。

“雖然你的理由很牽強，但我原諒你了，不過明年陳奕迅北京的演唱會，你必須陪我去。”

齊煜楓笑得很自然，她的心裏清楚地知道扈辛澤在敷衍她，可嘴上說出的竟如此不露聲色。

兩人洗刷完走到餐廳準備吃早飯，巧的是，餐廳裏坐着張宇和扈啓鋒，四人兩兩對望，除了張宇，其餘三人都沉默不語。

“陳嫂包的蒸餃真好吃，真想一直住在你家啊。”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扈啓鋒踢了張宇的椅子，他把頭埋得很低，不知是不想看到哪一張臉。

“你踢我幹嘛！昨天你回來那麽晚，還自己在房間喝酒，搞得我一夜沒睡好覺，現在我說話你還管我！”

“看我不順眼，回你自己家呆着去，別從這給我瞎BB。”

扈啓鋒扔下筷子轉身走出餐廳，即使他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任何事，但齊煜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深深傷害了他。

初戀，初吻，初心，扈啓鋒不明白為什麽他對齊煜楓付出了那麽多，齊煜楓卻愛上了別的男人。

幾年前的說走就走，幾年後成為了他侄子的妻子，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麽他還要等？

他想起在澳大利亞時收到的那些信件，信件裏寫了齊煜楓離開他時的無奈與不得已，寫了齊煜楓對他的無盡思念與深深情意，可笑的是，他竟然全都信了，還為了她拼死拼活的讀書早日回國來找她。

如果從頭再來，他寧願選擇從未遇上過她，這樣他就不會如此難受，亦哭亦笑的難受。

可惜時間不會倒流，齊煜楓醉得再昏，她也記得昨晚扈辛澤沒有陪她看演唱會，

還有這位安靜的扈辛澤，他不會忘記昨晚是扈啓鋒跟齊煜楓一起回的家，他抱着她，她願意讓他抱着她。

有些隔閡不說出來，變成了無法跨越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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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機怎麽還是無人接通？”

“我昨晚關機忘開了。”

“我覺得叔叔會找你的，你這樣不說一句的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扈辛澤不情願地開了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提醒着他，一切還未結束。

“你看，叔叔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快給他回一個，我怕他會罵你。”

“怎麽，你覺得他會罵我？”

扈辛澤目不轉睛地看着齊煜楓，眼神裏全是憤怒。

“好了好了，你別這樣看我，挺吓人。”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扈啓鋼這個人。”

“知道了。”

齊煜楓的心裏泛起一陣波瀾，她再傻也聽出了扈辛澤對他父親的不滿，她不敢再問，關于扈家的所有事情，她從來都不想徹底清楚明白。

扈辛澤喝着咖啡，他不知道自己這樣躲着扈啓鋼是不是太懦弱，即不敢當面質問他，更不敢背地裏算計他，為什麽他跟了扈啓鋼這麽多年，心狠手辣卻一點沒有學到。

“辛澤，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事？”

“我想回濟南一趟，我已經很久沒回去看我爸媽了。”

濟南？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個去處，扈辛澤不敢反抗的原因不過是他怕自己沒有退路，如今齊煜楓的一句話讓他豁然開朗，他即使一無所有還可以回到濟南，只要跟齊煜楓在一起，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對不起，是我食言了，齊煜楓，可不可以再等我一陣，等我完成這裏的事情，我們一起回濟南，再也不回來了。”

齊煜楓聽到了她從始至終一直想聽到的話，可是她不敢相信，扈辛澤騙過她，不是一次。

“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齊煜楓嘴上說出了肯定，眼裏卻沒有一絲篤定的眼神。

遙遠小鎮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靜谧不聞聲。

扈辛澤跟齊煜楓手牽手漫步在窄窄的小路上，兩人都不言語，腼腆地像初次約會的情侶。

“少爺，跟我走一趟。”

宋開元帶着三五個人擋在了扈辛澤的面前。

“宋叔，是我爸讓你來的嗎？”

“是，他說今天必須把你帶回公司，否則……”

“否則怎樣？”

“少爺，您快跟我回去吧，你爸他現在非常生氣，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樣。”

“宋叔，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齊煜楓晃了晃扈辛澤的胳膊，她想不出是什麽深仇大恨讓扈辛澤一夜之間對他的父親憎恨至此。

“你跟宋叔回去吧，別任性。”

“我不會回去，齊煜楓咱們走。”

扈辛澤拽着齊煜楓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宋開元一個手勢，身後的魁梧壯漢便輕松地将扈辛澤禁锢住。

“少爺，這是您逼我的。”

“你們幹什麽，快放開他！”

齊煜楓用自己微弱的拳頭一下下砸在捆綁扈辛澤的壯漢身上，她的眼淚已然落下，為什麽事情總朝着她所懼怕的方向發展，為什麽這幾個人如此眼熟？

“齊煜楓，車鑰匙在我口袋裏，你自己先回家，我會沒事的。”

扈辛澤怕面前這些沒有心肺的人會傷到齊煜楓，便只好妥協跟随他們去見自己的“慈愛”父親。

齊煜楓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恍然想起那個打雷的夜晚，是他們，曾經就是他們把她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所有的所有仿佛都在此時串在了一起，她因什麽卷入了這場硝煙，她因什麽遇上了扈辛澤，齊煜楓蹲在原地一遍遍回想着往事，為什麽這世界複雜地讓她已經找不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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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電腦是你打開的嗎？”

“你說什麽我不懂。”

昏暗的房間裏，扈啓鋼拿着煙鬥，他在審訊他的兒子，不聽話的晚輩。

“辛澤，告訴爸爸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你先給我松綁。”

“爸只是在懲罰你，你不接爸的電話，爸很生氣。”

微黃的燈光映在扈啓鋼的臉上，顯得他陰暗而恐怖。

“我是聽到了些什麽，比如我不是你親生兒子的事。”

“原來是這個。”扈啓鋼仍然波瀾不驚，在他的眼裏看不出一絲震驚。

“你不用解釋，我已經想清楚了，你是我父親這件事對我一點壞處都沒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為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扈啓鋼露出些許微笑，他走近扈辛澤，用自己的左手掐着扈辛澤的脖子，“這才像你，幫我搞定扈啓鋒之後，你願意去哪就去哪，如果你敢做一點對不起我的事，你和齊煜楓都會灰飛煙滅，你的親生母親就是在這個房間被我這只手送走的”，扈啓鋼暗暗用力，“這樣痛，你應該不願意讓你心愛的女人體會吧，記住，我不會輕易相信你，好好替我做事，雖然你的親生母親沒有死在你面前，不過我不會保證你的女人不會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