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回呢!”葉氏擺擺手,還有許多話沒交代

的意思。

香秀心裏酸酸的,狗蛋都知道自己情緒不對了。眼睛酸酸的,再看胡來善,也沒那麽可怕了。看起來瘦瘦的,也沒長得兇神惡煞,四方臉看起來還蠻正派的。

胡來善才不管香秀幽怨的眼神,賈志春的提防呢。先開開心心的把飯吃完了,抱着肚皮休息一會兒,咂咂嘴,“二奶奶,這個粥真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到就好了!”

天天喝?真能想!村裏誰家能天天吃大米飯的?賈志春擡眼看他:不會是想賴在家裏混吃混喝了吧?

“黃家那個大媳婦做飯真難吃,十天就跟我收五百個大錢,二奶奶,你說貴不貴啊?估計等不到蓋完房子就要花完了!”胡來善挑眉看看賈志春,轉眼就可憐兮兮望着二奶奶。

二奶奶兒女早逝,最見不得這樣,而且,二奶奶兒子走的時候,差不多也有胡來善這麽大年紀了,也是這樣的四方臉。。。。。。二奶奶好像看到了兒子,一時心軟,“貴,當然貴!那黑心的婆娘,你以後來家裏吃飯,二奶奶給你做玉米粒白米粥!”

“好,那我過兩日就搬來了,跟二奶奶做個伴。”胡來善高興的一拍大腿,終于可以不在黃家待着了。

送走了胡來善,二奶奶後知後覺,“志春,咱家就兩間屋子,你們一間,我一間,來善要是來了,沒地方住吧?”

“是啊,二奶奶,咱家兩間草房子,下雨天還漏雨那,真不如黃家的瓦房啊!”賈志春無奈點頭,屋子根本不夠住啊!而且,您沒見我媳婦都怕成啥樣了?要是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吓人啊,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怎麽辦?”二奶奶垮了臉,不該沖動啊。

“沒事兒,廚房隔壁的雜物間收拾收拾,先讓他住那裏吧!”那是家裏唯一的瓦房,就是有一個不好,就靠着豬圈,那味道真是,哈哈。

第二天一早,賈志春照常去賣豆腐,香秀開始收拾雜物間。

屋子裏的東西必須堆到屋裏的都堆到屋裏了,還有些能暫時放在外面的就擱在外面了,弄油布罩一罩。

年前賈志春找張木匠新打的木床到了,香秀找了香草幫忙,先把二奶奶屋裏的竹榻搬出來,把木床挪進去,鋪上被子。接着,把竹榻搬進了雜物間。

香秀把屋子裏掃幹淨,房梁上的灰塵撣幹淨,然後把幸虧已經到了四月底了,天氣不涼了,不然家裏的被子都不夠,香秀抱了兩床被子鋪上,一條墊着,一條蓋着,應該是足夠了。

胡來善上午的時候來溜達了一回,點點頭,辦事倒是挺快的。原本以為還要等個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收拾好了。跟二奶奶打了招呼,中午的時候來吃飯,然後,胡來善就火速回黃家,付清了這些日子的房錢飯錢,拎着包袱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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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老大跟老大媳婦自然不願意,死活要拉住他。

“哼,你家十天就要收我五百個大錢,就是縣城一般的客棧都沒這麽貴。”

黃老大媳婦腸子都悔青了,“胡老爺,價錢好商量啊!”一咬牙,恨聲道,“您說多少就多少!”

“不要錢我都不想在這兒住了。你做的飯真難吃,馍馍要麽大要麽小,偶爾吃一回包子,還鹹的要死。做的餃子餡兒都漏光了,買塊豆腐都不知道煎一下再炒,每回都炒的稀巴爛。。。。。。”胡來善的怨言罄竹難書,黃老大媳婦确實做飯不好吃,只恨自己怎麽沒學好廚藝。

黃老大算是明白了,這胡來善是不會住在自己家了,咬牙切齒道,“你身上的衣裳還是我的呢!”

這是□□裸的想要訛詐了。

一身粗布衣裳,三尺粗布加人工,一百文絕對能買到這樣的成衣了。但是,黃老大開口就要了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少一分都不成!”

“還有你睡過的被褥,你手上拎的包袱,都是我家的,都得要給錢!”

胡來善也氣了,我衣服脫了還不成麽!我又不是沒自己的衣服,不就是破了點麽,我接着穿!

包袱皮都要計較,我不帶了還不成麽?

胡來善三兩下換好了衣服,把那黃老大的衣服還回去,包袱皮也沒帶,就穿着當日到黃裏正家去的那件衣服。

“衣服沒拿走,衣服的租金也是要付的!還有被褥的租金!不收你多,就一兩銀子吧!”

又是一兩銀子!

要不是虎落平陽,胡來善真想把黃老大拉下去打一頓。

胡來善最後拿出來一兩銀子,然後默默的跑到桃林去了。

二奶奶早就做好了飯,賈志春也已經家來了,香秀正在洗豆腐板兒。

胡來善落魄的出現。

咦,那件衣服好像是志春的吧?去年抓魚穿的,早就破破爛爛了。上次拿出來打算補補,等到抓魚的時候再穿的,擱在小竹椅上,後來就不見了。

二奶奶疑惑的看着胡來善,剛剛來的時候穿的還不是這件衣服呢!

胡來善苦着一張臉,剛剛從黃家出來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就已經夠傷心的了。黃家老大媳婦的嗓門真是夠大的,在後面罵了一路,無非就是說忘恩負義。村裏人都指指點點的,胡來善真想回頭把那婆娘暴打一頓解解恨。

胡來善知道二奶奶心軟,立馬撒嬌,把回去拿衣服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那黃老大是個心黑的,非要一兩銀子。我沒法子,只得拿了一塊碎銀子給他,肯定不止一兩,居然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收了。”

二奶奶吃驚,衣服跟被褥的租金就要了一兩銀子,真是黑了心腸了。不過,也說明這個胡來善是真的有錢,才會被人訛詐。

“不說了,趕緊吃飯吧!吃過飯給你找件志春的衣服換上,破破爛爛的實在是不成樣子。”

二奶奶拉着胡來善去吃午飯。

賈志春跟香秀相視一笑:好像胡來善也不是那麽可怕麽,被黃老大一家訛了,不一樣乖乖要掏銀子。

香秀心裏沒那麽害怕了,也松快了。

一頓飯吃完,胡來善是不會幫着收拾的。香秀看在他曾經“丢錢”很慷慨的份兒上,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才去收拾碗筷。

胡來善是打算要在何家村住一段時間的,而且給黃裏正的“好處費”也不少,這回蓋房子,就算黃家三個兒子不開心,也不會影響什麽。

“志春,蓋房子的事兒,你幫我張羅張羅?裏正大叔跟我說了,蓋房子最認真不惜力的就是你了,你可得幫幫我!”胡來善一點兒都不認生。呃,主要是太熟悉了。

在山上住了那麽久,晚上的時候才會在村子裏亂竄,經常遇到的就是賈志春一家。狗蛋每天晚上都要哭,賈志春兩口子生活灰常和諧。。。。。。咳咳,二奶奶的身子越發不好了;還有後面的住,兩頭的大的經常搶食,那頭小豬根本沒得吃;那些雞鴨真是太撒丫子了。。。。。。

賈志春沒想到這個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我可沒時間,上午要去賣豆腐呢,頂多下午有空。蓋房子不是我一人就能成的,還要大家幫忙呢!”

蓋房子的工錢不低,賈志春自然想賺。但是賣豆腐是長久之計,總不能為了蓋房子,把賣豆腐的事兒給扔了。現在好多人去黃家豆腐坊打聽呢,據說就有何家村的人。要不是鎮上就只有黃家豆腐坊一家做豆腐的,黃老太就打算擡舉賈志春,恐怕賈志春賣豆腐的差事就沒了。

賈志春思量了一下,“不如找我老丈人給你做工頭。我下午就去工地上幫忙,這樣不耽誤工期,也能有人盯着。再說了,我老丈人的本事你放心,蓋房子是不成問題的。”

何老三沒有正規拜師學過,但是手藝不差就是了。

☆、第 61 章

? “你老丈人?”

“對,你看咱家那廚房跟雜物間,就是我老丈人跟我一起蓋的。不錯吧?而且我老丈人厚道,肯定不會貪你工錢。”一般工頭都要抽點人頭費,但是本村的人做活,人頭費一般是不抽的,主家頂多給點辛苦費,畢竟喊人幹活,四處張羅,也要花不少的精力。

再說了,何老三是個厚道人,雖然一直黑臉。賈志春算是明白了,老丈人長得不近人情,可是待人真誠。

胡來善仔細看了看廚房跟雜物間,确實不錯。

“你老丈人什麽時候有空啊?”胡來善問賈志春,算是認可了何老三的手藝。

賈志春帶着胡來善找了何老三,何老三自然高興壞了。

香草早就回家說了這事兒,何老三也四處打聽了一下,知道這件事兒是黃裏正家張羅,便想着等開工了,舔着臉去找個活兒做做。沒想到啊,黃裏正居然沒把這事兒拿下,還便宜了自己。

何老三興奮的直搓手。

“胡老爺,您說說,要怎麽弄?”

胡來善在何家院子裏轉悠轉悠,覺得很滿意,“簡單,就照着你家這個院子蓋吧,三間屋子,再給我起個院子。”

何家的院子坐北朝南,采光極好,廚房搭在進院門右側,左側是兩個姑娘的閨房。胡來善想好了,正房三間,簡單蓋個廚房,進院門左側蓋個庫房,以後用來放放東西。

何老三跟胡來善很快就敲定了蓋房子的方案,賈志春簡單算了算要買多少磚瓦,要上山去打多少石頭,地基很重要,曬壩也很重要。所以,最早的還是先去山上打石頭,回來打地基。

三人一直聊到傍晚十分,何老三留了飯,還讓葉氏去割了半斤肉回來做飯。酒過三巡,胡來善漸漸敞開了。

“三叔,咱們明天就去山上打石頭吧?”

何老三眯了一口小酒,“不着急,明天我先去找人來幫忙。蓋房子不是兩三個人的事兒,咱們得找人幫忙一起幹。還有啊,買磚瓦,你先去問問價,我給你去還價。

下個月就要收麥子了,蓋房子是大事兒,咱們得抓緊時間了。而且,到了六月,那天氣就要不好了,雨水多,蓋房子也不好。你要是着急住,咱們先把房子的尺寸定了。這樣,打石頭的時候就能把樹一塊兒看了,稍微泡泡水,晾一晾,就可以送到張木匠那裏打家具了。蓋房子的事兒你別操心了,三叔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胡來善哈哈大笑,給何老三端了杯酒,“三叔,那就拜托你啦!好話不說了,盡在不言中啊,咱們再走一個!”

何老三跟胡來善敞開來喝,居然把賈志春上回送來的兩斤酒都喝完了。

香草看的直咋舌:老爹真是豁出去了。

平常何老三可舍不得喝酒,每回倒個半杯,又倒回酒壇子裏,留些酒味兒,兌點水喝喝。

送走了賈志春跟胡來善,香草就盯着臉紅紅的何老三直笑。“爹,你心疼不,這兩斤酒可都喝完啦?”

何老三掀了掀眼皮子,又閉上了,“心疼也沒法子啊,趕緊給我把水煙拿來,我要壓壓驚。”

香草撇撇嘴,把水煙給何老三遞過去,何老三接了,搓煙點火呼嚕呼嚕抽了兩口,何老三才嘆氣,“要是幹的好,今年一年都有就酒喝了,這兩斤就值了!”

平常哪有蓋房子這麽好的事兒等着?蓋房子掙得多,一天三十個大錢都是有的。還有打石頭,打石頭都是力氣活兒,一般莊戶人家都是自家打石頭,留着打地基的。要是請人打石頭,那至少得要四十來個大錢了。

何老三心裏盤算了一下,這事兒順順利利幹下來,掙個千兒八百的大錢肯定是有的。

何老三望着燒火的香草嘿嘿笑,“你爹我要是能一年遇上一回這樣的好事兒,你大姐、你二姐的嫁妝都出來了。”說完揉了揉眼睛,“放心好了,你的嫁妝,爹給你掙夠本兒。你兩個弟弟都有出息了,也不用指望我這把老骨頭替他們掙老婆本了。”

香草啐了一口紅了臉,跺了跺腳,“爹,你胡說什麽呢!”

何老三晃晃悠悠拎着水煙出了廚房,咕哝着:“你爹可不是混說說哦,要是年年能有這樣的好事兒就好了!”

第二日,胡來善很早就起床了。

胡來善起身出來,賈志春正在搬豆腐板兒,廚房裏熱氣騰騰的,香秀在做早飯。胡來善點名要吃玉米粒大米粥,香秀另外煮了一鍋玉米粒大米粥,自家吃的還是普通的米湯。

香秀麻利打水給胡來善端了洗臉水,就進廚房接着做飯去了。

“昨晚上住的還好吧?”賈志春已經搬好了豆腐板,開始拎木桶。

“還好吧!”胡來善點點頭,要是沒有飄出來的豬圈的味道就更好了。

“要不要喝豆漿,回來給你帶一碗?”賈志春偶爾也會多點豆漿,但不是每回都能剩,所以出口問一問,要是胡來善想喝豆漿,可以給他留一點帶回來。

胡來善想想,點點頭,“成啊,給我帶一碗吧!”

賈志春吃過飯就出門去了,香秀給二奶奶端雞蛋茶,狗蛋早上已經鬧過一回,喝了母乳,現在窩在二奶奶懷裏睡得噴噴香。

胡來善一點也不客氣的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丢到香秀的洗衣盆裏,反正洗多是洗,洗少也是洗,不少這一件嘛!

“這件衣服真眼熟!”

何香秀忍不住飄出來一句,想看看胡來善的動靜。

胡來善咯噔一下,操,忘記了,這件衣服是在這裏買(偷)的。

“哈哈,衣服不都一樣麽,兩個袖子,難怪眼熟了!”

理由好牽強啊!

何香秀忍住沖動,呵呵笑了笑,把那衣服一起按到洗衣盆裏,往水井邊去洗衣服。

胡來善往後面轉悠轉悠,把那三頭影響了自己一晚上睡眠的豬狠狠罵了一頓,然後撩撥了撩撥幾只生蛋的母雞。

上午的時候實在是太無聊了,何老三去找幹活的人了,賈志春出去賣豆腐了,香秀?一個女人能有什麽共同語言。

眼看着天亮了,胡來善找了把砍刀,剁了幾根竹子,削尖了,拿在手裏試試,還挺順手的。胡來善打算去河邊看看,說不定能逮到幾條魚,中午回來加加餐也是好的。

胡來善拎着竹竿出去了,香秀也洗完衣服回來了。晾好衣服,香秀端了針線出來,二奶奶咳嗽了一陣起床了。

“給志春趕衣服?”

香秀點點頭,農家衣服本來就不多,買不起布,總是縫縫補補的。賈志春這兩年好不容易添了幾件衣服,這回給了胡來善兩件,賈志春肯定就不夠穿了。

還有鞋,也要趕緊做兩雙。蓋房子可費鞋了,爹那邊也要多納兩雙鞋底過去。香秀一頭的事兒,手下也用力了很多,只見手指翻飛,呼哧呼哧抽線,明明是做衣裳,弄出了納鞋底的動靜。要是手裏快一些,這件衣服一兩日就能做出來了。

葉氏拎了一籃子韭菜過來,“都是新鮮的,中午炒個雞蛋吃。或者包個韭菜餃子吃也行,我看你們都好久沒吃餃子了。”

香秀手裏不停,無奈的笑笑,“娘,我哪有功夫做餃子吃啊!家裏的活計多啊,六畝多的地,志春還要去賣豆腐。家裏的針線活兒也不少呢,還要帶狗蛋。眼裏可都是活兒,沒什麽心思弄吃的。”

小兩口沒人幫襯,又要照顧老的,又要照顧小的,還有地裏的活計要做,還要想心思多掙錢攢家業。

葉氏拍了拍香秀的肩,“你沒心思做,娘給你做。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只要吃韭菜餃子,都能吃三碗,平常農忙的時候都沒見你吃那麽多!”

葉氏說着就去挑韭菜,切韭菜,和面拌餡兒去了。

二姑娘香梅出了門,小日子過得不要太舒服。私房錢手裏抓着,婆婆是舅媽,太婆婆是外婆,沒人刁難。偶爾有些妯娌小摩擦,夫妻有些小口角,根本都不算事兒。沒見香秀跟賈志春都沒時間吵架麽!

這麽一對比,也是心裏就更酸了——香秀的日子不好過啊。

葉氏當初只覺得香秀嫁的不好,屈于何老三的淫威,葉氏也只是偷偷幫襯幫襯。但是現在一對比,葉氏心裏就難過了,一樣是姑娘,香秀過的日子太苦了。

小兩口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但是未免太辛苦。

賈志春每天早起,要去拉豆腐,雖說是年輕有力氣,但是賣的是力氣。香秀每天下地幹活,屋裏針線,一樣都不敢落下。兩口子還種了六畝多地的荒田,要是一般的地還好,荒田侍弄的功夫就更多了。

要不,讓他爹把那一畝好水田退給賈家?

他爹能同意不?

葉氏腦補了一下何老三聽說時的反應,打了個寒顫,打算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葉氏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包餃子。

☆、第 62 章

? 胡來善漸漸融入了一家人的生活,每天不去工地的時候,就幫着帶帶狗蛋,偶爾還要挑起喂豬的重擔。因為香秀負責給工地上做飯。工地上幹活兒的都是賣力氣的,午飯肯定要管飽。十來個漢子,光是蒸馍馍都要蒸上三四屜。

狗蛋喜歡胡來善是因為胡來善經常買糖果,胡來善喜歡狗蛋是因為狗蛋乖巧,愛笑不哭,而且,連走路都不會的孩子不會打架鬧事兒。

這天吃過晚飯,狗蛋非要跟着胡來善睡覺,窩在胡來善的懷裏,勾着他的脖子,死不撒手,不管誰抱都哭。

香秀都想哭了,恨不得直接拽過來,屁股蛋子上招呼幾下子。這熊孩子,親娘抱你,能不能不哭的那麽慘?

“走走走,我們睡覺去了。”賈志春高興壞了,拉着香秀就回房了。乖兒子跟着胡來善走吧,走吧,正好,給你造個弟弟妹妹出來。

最近二奶奶的身子不太好,估計是累着了,所以,狗蛋一直跟着小兩口睡覺。天熱了,穿的薄了,賈志春的心思活了,但是兒子在呢,怎麽也不能搖床奮鬥了。

賈志春最近一直欲求不滿啊,很不滿啊!

“不管狗蛋了?”香秀不放心,胡來善是個糙漢子,能帶的了狗蛋麽?小孩屎尿多,晚上把屎把尿好幾回,肚子餓了還要鬧騰。

“不管了,你沒見胡來善多疼咱家狗蛋?我們趕緊睡覺吧!”賈志春心裏癢癢,關門吹燈,撲倒,按床上,一氣呵成。毛茸茸的大腦袋在香秀的肩膀上拱來拱去,香秀曠了這麽久,被賈志春撩撥撩撥,哪裏還能惦記外面的兒子。。。。。。

豬圈旁,雜物間裏。

胡來善前半夜被撒歡兒的狗蛋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睡下了。

狗蛋感覺小腹一緊就感覺身下已經濕噠噠的了,舉起小手拍胡來善,沒反應,再拍,還是沒反應

狗蛋憋紅了臉,身下濕噠噠的真的很難受好嘛,哇哇哭了兩聲,累極的胡來善根本還是沒反應。小人兒往右滾了一圈兒,濕噠噠的小屁股正好蹭在胡來善的胸口

胡來善一下子就被驚醒了,胸口濕噠噠的什麽玩意兒?睜開眼,小家夥居然還在笑。。。。。。

第二天一早,胡來善第一回到了吃早飯的時候還沒有起床。香秀擔心兒子沒有吃奶餓着了,賈志春進屋把光着屁股的兒子抱出來,“不小心”瞄到胡來善眼下一片青黑——看來晚上被狗蛋折騰的夠嗆。

狗蛋平常天不亮就要鬧一場,被賈志春抱出來的時候居然還在呼呼大睡,香秀不忍心拍醒他,就依然抱到屋裏去睡覺,“咦,昨晚上還穿着的褲子呢?”

狗蛋的屁股蛋整個露在外面。

“可能給他脫掉了吧?”賈志春進了胡來善那屋找褲子,衣服架子上沒有,床腳邊的那團倒是熟悉,拎起來一看,濕噠噠的,可不就是狗蛋的褲子?

賈志春拎出來,丢在洗衣盆裏,用水涮了一遍,才泡水。狗蛋現在能吃飯了,偶爾也吃點菜,所以屎尿有些惡臭。

“尿啦?”香秀一看濕掉的褲子,就知道狗蛋尿床了。小孩尿多,每天晚上都要掐着點兒把尿,所以帶孩子睡覺最累。胡來善第一回帶孩子,哪知道這麽多。

“嗯,估計床上也濕了,胡來善還睡着呢,等他起床了,你把褥子拿出來曬一曬。”尿床容易漚褥子,棉花不便宜,家裏也就一床上兩條被子。賈志春現在就想着省點錢給家裏蓋房子買地,這些“無謂”的損失越少越好。

“曉得了,你趕緊去賣豆腐吧。今日要上梁,事兒多着呢!”

香秀打發走了賈志春,把留給胡來善的早飯盛到瓦罐裏,刷鍋洗碗。

蓋大屋上梁要給村裏人家送點馍馍,送點湯圓,讓大家都沾沾喜氣。做栗子糕剩下的糯米粉還有十來斤,香秀算了算,要是村裏一家一碗湯圓的話,差不多足夠了。白面粉常備,平常只要做三四屜的馍馍,今天得翻倍。

賈志春早上就已經和好了面,放在大綱裏發酵。香秀趁着發酵的時間先去擇菜,上梁的儀式在下午,所以,中午的午飯一點兒都不能耽擱。擇菜洗菜結束,香秀先把大鍋裏打滿水,塞柴煮上。柴火都是後山的樹杈,耐燒。

大缸裏的面拉出來一塊,拍上白面揉搓兩下,香草推開院門進來。“姐,你都把面拉出來啦?咱娘說一會兒就到,手上的鞋底還有兩針。”

香草的廚藝跟出嫁前的香秀一樣,都是硬傷,所以,香草很自覺的去燒火了。

等到香秀搓了大概十來個馍馍,葉氏也來了。葉氏端着一碗洋紅過來,上梁的饅頭要點了洋紅才喜慶。

娘三個先把馍馍蒸上,香秀就負責做馍馍,香草負責燒火,葉氏負責炒菜,順便給香秀幫忙。

狗蛋跟胡來善睡到中午起身,餓的慘兮兮的狗蛋囫囵喝完了一整碗的粥,把二奶奶吓壞了,生怕頂了他的胃。

“來善,你今天這麽大的事兒,怎麽睡到這麽晚?可是昨天晚上累着了?我就說這孩子不能跟你睡,今天還是我帶着吧!”二奶奶給狗蛋喂粥還抽空給胡來善夾了一筷子雞蛋。

這一晚,胡來善真是苦不堪言啊,正想要好好的在二奶奶面前說道說道狗蛋,就對上了狗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一軟,“二奶奶,這幾天監工有些累,可不是因為狗蛋。”

“累着了?”二奶奶又給夾了一筷子肉,“那你多次點!要我說啊,你還是在家待着,那工地上髒兮兮的,有什麽好看的?香秀爹幹活兒你絕對放心。”

“我可不是不放心三叔,就是給自己找個事兒做。明日我就不去了,在家歇一天。今天要上梁,我這個主人家肯定要去的。”胡來善呼嚕呼嚕喝了兩口米湯,香秀正好進來送馍馍。

“胡大哥,狗蛋昨晚上尿床了?褥子也濕了吧?”香秀卷了卷袖子,打算去把胡來善屋裏的褥子抱出來曬曬。這個天,就算是尿了床,被單拆下來洗了,到晚上肯定也能幹了。

香秀的話又勾起了胡來善心裏的難受,裹着臭烘烘潮濕的被子睡了一晚上,而且。。。。。。而且自己的衣服也被尿了,只是被體溫烘幹了。坐在飯桌上,胡來善好像都聞到自己身上隐隐的臭味兒。

胡來善黑着臉,一個箭步沖出去,把院子裏的幹淨衣服收了,立馬回屋換上幹淨的衣服,再出來時,那一個神清氣爽。

香草看的星星眼,胡大哥好帥,有木有?還很愛幹淨啊,一天換兩身衣服。。。。。。

等到吃過午飯,幫工的都去上工了,香秀的被單也洗完晾出去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自己到廚房随便吃了兩口午飯。

鍋裏還在蒸着馍馍,出鍋的時候,葉氏拿了洋紅在馍馍的正中間點上了紅點點。二奶奶另外做了幾個糖包,等上梁的時候用來挂梁。

蒸好馍馍,開始搓糯米團子。

糯米團子是重頭戲,必須要煮好了,拌上紅糖,一家一家的送過去。香秀的糯米團子搓的不怎麽齊整,但是要的團子多,葉氏也顧不上返工了,放進鍋裏煮出來不散就成了。

等到賈志春跟胡來善擔着擔子回來擡馍馍和團子,二奶奶把罐子裏的糖拿出來,在糯米團子裏倒了起碼有半斤。

上梁的儀式是有講究的,比如,孩子跟老人越多越好,但是女人是不能去的。但是女人又不包括女孩子,所以,上梁的儀式需要一個村裏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

午飯過後,賈志春就賠着胡來善去請了黃裏正。黃裏正曾經受了胡來善的好處,而且,主持儀式最後是有紅包拿的,所以,黃裏正非常愉快的答應了。

黃裏正是經常在村子裏主持這樣的儀式的,大家夥兒也比較賣黃裏正的面子,所以,上梁的儀式是十分順利的。要說有什麽不好的,就是賈志春跟胡來善挨家挨戶送馍馍跟湯圓的時候,遇上了王小草,原本一家兩個馍馍,一碗紅糖湯圓兒。

王小草也拿了一個碗,就是那個碗格外的大。

☆、第 63 章

? “我家沒分家,這湯圓兒我端一碗就成了。但是兩個馍馍肯定不夠分啊。我們家兄弟三個,還有爹娘,其實是四家,胡老爺是金貴人,怎麽也不能少了咱們一口吃的啊。本來挺喜慶的事兒。。。。。。”王小草兩眼直瞅着那裝馍馍的竹筐。

胡來善眼角直抽抽,這是什麽意思,要是不給到你滿意,還不喜慶了?

胡來善雖然叫來善,但實在不是個善人。上梁是何家村的風俗,照胡來善的想法,不如搬家的時候把村裏人都叫過來,好好的吃一頓,比這蒸馍馍,做湯圓兒的好多了。入鄉随俗是難免的,但是這個女人這麽不識好歹。

賈志春看着胡來善的神色不好,趕緊伸手抓了幾個馍馍遞過去,“嫂子,趕緊拿着,我們還要去別家呢!”說完就拉着胡來善走了。

王小草是挺讓人讨厭的,而且,王小草還曾經陷害過香秀,要是胡來善能揍她一頓最好。只是,萬一過了火兒,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胡大哥,你可別介意了,咱們這窮山惡水的,白面馍馍吃的不多,平常只能吃雜糧馍馍。瞧瞧這白面馍馍,宣軟的,還個兒大,眼饞也是有的。”

“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胡來善啐了一口,先前的黃家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女人也不好。看來,這何家村可不僅僅有何木生這樣的老實人,還有這樣的奸猾刁民。

一家一戶走過去,一桶湯圓外加一竹筐的馍馍,就都被分完了。

家裏剩下的湯圓兒都盛出來,饅頭也搬出來,趁着太陽還沒落山,一家人圍在一起吃晚飯。

何老三抹了一把汗,“上了梁,就等着打椽子撲瓦了。小瓦找的木生他老丈人買的,便宜,明天早上就送到了。打椽子是張家父子的事兒了,咱們也能歇兩天。”

五月初的天氣,已經十分熱了,何老三年紀大了,幹活兒肯定沒有年輕人得力了,一天下來都累的不行。幹了将近一個月了,還沒能好好歇一天。

胡來善看着屋子起來了,圍牆也圈好了,就等着打椽子撲瓦了,心裏也高興,這是自己的“家”。

“三叔,還多虧了你哩!”打地基的時候,為了能快點,何老三天天帶着賈志春晚上還要幹活兒,打石頭可不是什麽輕巧的活兒,兩個壯漢,手上都磨出了血泡。

“你相信三叔,三叔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何老三的黑臉難得有了一絲笑容。

“也虧了志春跟香秀幫忙!”賈志春下半晌基本都在工地上幫忙,香秀更累,上午忙午飯,下午要忙下午的加餐。賈志春沒時間管家裏的地了,香秀得頂上。

“好說好說!”

賈志春露出來白白的牙,自家可沒白幹。這一天天的都是白米湯,白面馍馍,都是胡來善掏錢買的,一家子的口糧都被胡來善包了,還吃得這麽好。

香草端着飯碗,坐在葉氏的邊上,時不時偷瞄一眼胡來善,只覺得這漢子高高大大的,十分壯碩。而且,胡來善還會識文斷字的,是個文化人,一顆春心砰砰跳。

要是,要是胡大哥在村裏落了戶,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自己可以給他做做飯,洗洗衣服。。。。。。

吃過晚飯,何老三帶着葉氏跟香草家去了。狗蛋前一天尿了床,香秀可不敢再給胡來善帶着睡覺了,尿着胡來善事小,褥子漚爛了事大。不管狗蛋哭鬧,直接抱回屋去了。

半夜的何家村靜悄悄,胡來善睜開眼,後面豬圈裏的豬在打鼾。胡來善穿了衣服翻牆出門,穿過桃花林,循着記憶裏的路往河邊走去。

唐家院子裏養了一只看門狗,聽到外面的動靜,就汪汪開始吠叫,胡來善一個受驚,趕緊躲到院子邊的柴垛子裏,趴在柴垛子上,胡來善正巧就能看到唐家的西廂房的後窗。因為天熱,窗戶被支起來,靠着床邊,是兩口子的床。

外面的狗叫了一陣,屋裏的燈亮起來,唐敬仁穿上褲子,批了件衣服出門。王曉草攏着被子撐起身子,不滿道,“估計是敬義起身去茅房吧?這狗就該養到後院去,傻乎乎的,連家裏人跟外面的人都分不清,留着有什麽用,養着浪費糧食。”

“你睡吧,我出去看看!”唐敬仁披着衣服在院子裏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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