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天荒地老(1)
廖長寧回了連雲山莊休養。
連雲山莊在半山,有着絕對隐蔽的地理位置,卻可以一覽城市的繁華與喧嚣。
初秋,園林紅葉漸勝,雖然地段冷清,廖長寧卻日日公文不斷,他依舊很忙。
我倒是很放松,慧姨可能是認為我是因為長寧才遭遇了那種事情,現在連學校都不能去,所以反而對我刻意寬容親厚起來,我有些不習慣。
可能是因為廖長安的案子風頭已過,最近幾天竟然鮮被媒體提起。
蘇文曾經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去,他堅持要給我慶祝十八歲生日。
網上的相關帖子已經删除幹淨,曉楠本來想在BBS開一個辟謠貼,被蘇文攔住了,對付流言蜚語最好的武器是忘卻,而不是其他任何形式的提及。
我已經很久沒進馬場了。
廖長寧在騎士會所跟人約見,他說:“新來的教練是蒙古族人,馬術非常好,你去玩罷。”
飼養員牽出跳跳,說:“廖先生,跳跳最近有些暴躁,太久沒動了。”
一離開馬廄,跳跳就有些興奮,馬蹄開始頻頻刨土。
廖長寧一邊拿松子糖喂馬一邊對飼養員說,“那你以後就帶跳跳出來走兩圈好了。”
我知道廖長寧的規矩大,占有欲又特別強,他的東西未經允許別人都不能碰,連帶跳跳也有這種專屬待遇,只有我能騎,飼養員也只能牽出來走兩圈。
飼養員躬身點頭:“是,廖先生。”
廖長寧上樓去。
蒙古族教練帶了我兩圈,我就開始一個人跑,馬場瞬間塵土飛揚,跳跳很快的就适應了我奔跑的速度,不用揮鞭,就已經自動撒開四蹄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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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風,在我耳邊掠過,幾圈下來,整個人郁氣一掃而光,神清氣爽。
文敏一人一馬,也下場來,與我并肩禦馬而行。
她似乎是有話要說。
她口齒犀利,我一直對她心有餘悸。
她開門見山:“你是否知道李副董為什麽會設局陷害你?”
我毫不示弱:“我只想知道她為何認定我就是廖長寧的弱點?”
我曾從李柔筠口中聽到過文敏的名字,所以猜測李柔筠一擊即中的出謀獻策者應該就是面前這位妍麗高貴的文醫生。
果不其然,她面上一僵,說:“你又知道長寧為你放棄了什麽?”
我勒了缰繩,說:“願聞其詳。”
文敏說:“廖長安案子裏那個未成年少女受害者的監護人态度急轉直下,一轉之前對待媒體十分高調的态度,而是選擇了對法庭噤聲。廖長安已經在廖氏律師顧問團的強勢營救下被允許取保候審,長寧為你對李副董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我心下訝異于廖長寧對受害者的掌控,忍不住直接脫口而出問她:“那個女孩真是受人指使才故意陷害廖長安的?”
整個證據鏈最關鍵的就是這個人證。此前,我只知道廖長寧通過張月齡這個新聞發言人和媒體直接控制了輿論導向,我只當他是順勢而為布了這個局,并不知道原來從第一步開始,他就已經打算要置人于死地。
文敏口氣陰郁:“不然你以為廖長寧是只靠一副溫和優雅皮相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為達目的,他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我不吭聲。
我不願意相信。
文敏冷笑:“從某個角度說,長寧跟李副董是一類人。”
李柔筠可以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毀掉我的人生,廖長寧也可以為了構陷親弟毀掉另外一個女孩的人生,從本質上說,他們确實是一類人。
我只是他們博弈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不足挂齒,無關緊要。
文敏湊近我,又說:“我跟李副董說,讓她去找長寧去賭一把。如果長安入獄了,她就一定會拿你的人生來陪葬,籌碼就是長寧對你的不舍得。我贏了,但是我卻一點都不高興。”
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長出一口氣,突然覺得厭煩。
我揚鞭問文敏:“賽兩圈如何?”
文敏口氣嘲諷:“不自量力。”
駿馬飛馳,塵土飄揚,我騎馬一向溫和,但是這次卻與脫缰無異,跳跳似乎也感受到了我想要飛馳的速度,我無意去遏制它的瘋狂。
我看到會所二層露臺,廖長寧已經忍不住站起身往下走。
前面盡頭已經是馬場的圍欄,跳跳卻絲毫沒有減速的趨勢。
我聽到廖長寧嘶啞的聲音在風中支離破碎,有毫不掩飾的驚恐:“翹翹!”
血液凝固,呼吸靜止。
被拉住缰繩的跳跳離馬場圍欄僅有幾步之遙,暴躁的刨着馬蹄鼻子中噴着白氣。
我拽着缰繩揚起馬鞭側身看後面的文敏,氣息不定,說:“我贏了。”
文敏被氣的不輕,撂下一句 “瘋子!”揚鞭而去。
廖長寧就站在馬場圍欄外面,滿臉深沉,眸底一片陰郁,他胸口劇烈起伏,恐慌不遮不掩,暴怒道:“胡鬧!給我滾下來!”
一向冷靜矜貴自持的廖長寧竟然被我惹得爆粗口,我知道他不會繼續讓我在已經被他視作為危險源的跳跳身上多待一秒鐘。
我吐吐舌頭,迅速翻身下馬,乖巧把缰繩交到聞聲而來的教練手裏。
我跟廖長寧之間隔着一道半身高的圍欄,他一臉兇狠,又忍不住偏過頭撫胸重重嗆咳了幾聲,眼睛卻上下打量我是否有受傷,帶着毫不掩飾的關心。
我隔着半人高的籬笆圍欄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擰着的眉頭,笑道:“那麽兇,想吓誰呀?”
廖長寧的情緒逐漸平複,雙手攬着我的肩膀,問我:“發洩完了?”
我點點頭,他一直都是最懂我的人。
我所希望的理想生活,不需有太多風雲詭谲,尋一視野寬闊處,臨江對空,愛人比肩,笑看風雲就好。我很願意做一名旁觀者,不參與壯闊也不涉險黑暗,風雲變幻交給天空,我只想和所愛之人安靜的看着,帶着永遠的驚嘆。
而廖長寧,他身邊的位置卻早已經注定蒸騰風起雲湧。
我踮起腳固執在他蒼白唇瓣上印上淺淺的一吻。
黃昏落日,初秋馬場。
紅葉在枝頭搖曳,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他似有推拒,我卻更加主動,雙手摟在他白皙頸間,閉上眼睛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他的唇角。廖長寧這才開始忘情,左手扶在我的腰間,右手掌托住我的後腦勺,主動加深了這綿長的吻。唇齒糾纏,他身上那種似有若無只可意會的溫和松木香味萦繞鼻尖,我深陷其中,愈發意亂情迷。
我的心裏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那是我的初吻。
有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裏吹過臉龐的柔軟,又有些隐約的緊張刺激。
我曾經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霧霭四起,濃雲密布,秋雨無聲旋濛濛。
廖長寧幾乎時時刻刻帶我在身邊。
我去遠達總部參觀了蒲曉波的實驗室,他比我大不了幾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耍得一手高科技,遠達新上的全套智能GIS技術體系,一整面牆上三十六塊液晶面板組合成一塊巨大的屏幕,完美實現對其下屬全資子公司整個制造産業鏈的集成調試的負責。
我驚嘆于科技的日新月異,也更加深刻發覺自己的卑微無知。
來往之人俱是西裝革履,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年輕男性居多,妝容得體的女性也有。
結束之後上三十層會議室。
此時,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透過落地大玻璃百葉窗的縫隙,我看到——
偌大的會議室裏依舊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充滿快節奏的人聲鼎沸。寬大的會議桌上十分淩亂地攤着一摞摞厚厚的文件,旁邊擱着咖啡和茶水。尚且還在加班的職員有近十個,面前的筆記本屏幕都泛着淡淡的藍光,一個人站在桌前做presentition的彙報,其他人圍着會議桌而坐,時而低聲讨論。
廖長寧坐在首座,穿一件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服,解開了紐扣,露出一絲不茍的白襯衣,眉目冷峻,聲色不露,又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我從未見過他認真工作時候的樣子。
他是這裏的絕對主宰。
接待我的助理俯身站在廖長寧的左邊聽他低聲交待了幾分鐘,才直身離開。
廖長寧好像心有靈犀一樣回過頭看我所在位置,在幾步之隔的地方注視着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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